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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壇文章
坑只挖不填
2021年5月15日
In 雲霄飛車
▲小妈妈的日常 小妈妈小妈妈,最可爱的小妈妈。 自己还是小孩子,却要照顾更小的小孩的小妈妈。 小妈妈自己也笨手笨脚,灌奶瓶热水也会烫到手,一边给自己呼呼一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可是小宝宝就在旁边不可以哭。 小妈妈忍着眼泪咬着嘴唇用凉水冲通红的手,好痛好痛,可老公又不在家,只好装作老公在一样,学着给自己呼呼。 小宝贝看到小妈妈呼呼觉得好可爱呀,也跟着学呼呼。 小妈妈看宝贝太可爱也跟着笑了,看到宝宝笑了,就忘了难过了。小妈妈还是小孩子呢,难过的事情忘记的比宝宝还快,又开开心心的灌奶瓶了。 肖宇梁看着监视器在片场心疼得咬烂了五张手帕,回家就用大脑袋拱小妈妈,宝宝在一旁一边吮手指一边好奇地看着。 小妈妈说,你快起来,宝宝看到不好。 狗一把就抱起宝宝,丢起来又接住,看得小妈妈心惊胆战的。 狗说老婆你去歇一会儿,我哄宝宝睡觉,等宝宝睡着了再操你。 ▲吸奶器 老公还没回家,小妈咪把宝宝哄睡了,偷偷用吸奶器,一边吸一边看手机偷偷哭。 小妈咪的同学们都还在上学,但小妈咪生了孩子了,只能在家里照顾宝宝。 宝宝很可爱,但是小妈咪也还是小孩子,小妈咪也想出去玩,也想去游乐场想去打电动,想和朋友们一起逛街一起踩单车。 小妈咪脑子笨,不读书就不读书了,但是很想跟朋友们继续一起玩。可是他带着小孩呀,朋友们叫他几次,他都只能带着孩子出门,还要麻烦人家一边玩一边帮忙照顾。高中生哪有那么多耐心呢?后来朋友们就不叫小妈咪一起出去玩了。 小妈咪自尊心又强又倔,红了眼圈也不肯低下头主动找人家出来玩。 小妈咪越想越委屈,还没有办法哭出声。他一边偷偷的哭,哭到打嗝,一边觉得还在涨奶的自己,就是一个怪物。 小妈咪开始讨厌自己了,也讨厌把自己骗上床害自己生孩子的肖宇梁。 他不想吸奶了,把吸奶器扔到一边呜呜的哭。小妈咪怕吵醒宝宝,哭的闷闷的,一抽一抽的,肖宇梁回家以后心都碎了。 小妈咪说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还在上学呢,你就让我生孩子。 肖宇梁说都怪我都怪我,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你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妈咪,等宝宝再大一点我们就回去上课好不好?我先多挣一点钱,然后我在家里带着宝宝,你就回去和朋友们一起上课。 小妈咪气鼓鼓地说我不喜欢学习,我就想和朋友们一起玩。 狗就从背后抱住他,两个人坐在地毯上,狗围住他晃呀晃。 不行的呀阿晞。狗说,你还没有长大呢。让你做妈妈是我的错,我不能让你就这样停下了。你回去上课,我们和宝宝一起长大好不好?宝宝开家长会的时候,你就是最年轻最厉害的小妈妈,所有小朋友都要羡慕宝宝。 小妈咪脑袋笨笨的,听不出来狗子在哄他,听着狗子温柔的语气,就不明不白地觉得有道理,说那我还是回去上课吧。 狗子看哄好了,就捏着小妈妈的乳房说,宝贝你的奶还没有吸干净,会难受的吧?哥哥帮你吸出来好不好? 小妈咪红着脸说,宝宝还在隔壁呢,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好呀。 狗子说,怎么不好了,爸妈恩爱孩子才长得好 为了宝宝好,阿晞,我们最好天天做。 小妈咪也好想做,又傻乎乎的点点头。他把柰子凑到狗子的嘴边,说,那哥哥你帮我吸出来好不好?我好难受呀,好想让你亲亲我的柰子。 狗说好,但我们要悄悄的,不要吵醒宝宝。 小妈咪的柰子被吸的啧啧作响,怕吵到宝宝只敢小声娇喘,他只好一边喷奶一边按住狗的大头。 狗先是捏着另外一边柰子,奶水流得满手都是,然后顺着衣服把手伸进内裤里,一边吸柰子一边揉小妈咪的批。 小妈咪被手指头操得浑身都没有力气,只能用手臂抱着狗的头,挺着胸把柰子送进狗嘴里,像小猫叫唤一样喘着,偶尔被手指头操狠了,发出一声高音,赶紧紧紧闭上嘴巴,死死的咬着下嘴唇。 狗听着他没声音了,也不吸柰子了,一只手还在他流水的批里进进出出,另一只手挤出他的奶水递到他嘴里,说好甜啊,阿晞也尝尝自己的味道。 小妈咪其实也一直想知道自己奶水的味道,但是不好意思这么做。狗子的手指一塞进他的嘴里,他就仔仔细细的含着。 小妈咪舔干净了狗手指上的奶水,心里直犯嘀咕:我的奶水也不是甜的呀?为什么宇梁要骗我呢?还是因为是我自己的奶我才尝不出来呢? 小妈咪尝得好认真,顺着狗子的手指舔到他的掌心。掌心里的奶水是温热的,带着狗子的体温,但是也还是不甜。 他又舔了几口,抬起头愤愤不平的说骗人,奶水一点也不甜。 狗子吸了他柰子一口,含了一口奶水,渡进他嘴里,一边喂他一边狠狠地勾着他的舌头亲着他。 奶水顺着小妈咪的嘴角流进衣领,批里的水也打湿了短裤,狗子在他批里的三根手指响起的水声和接吻声一样大。 小妈咪被狗子的手指操得弯起了腰,手虚虚的按在狗子在自己批里作乱的手上,他想停下接吻说一句话,但是狗子根本不给他机会。 批里的水越来特多,狗子的手在他批里动作的越来越快,小妈咪已经忘了奶水到底甜不甜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在天上,好像快要死了。 小妈咪的脑袋本来就不算聪明,现在更是迷迷糊糊,想要更多。好久没做的身体很敏感,高潮很快就到了,一波一波的水泄在狗的手里,小妈咪迷迷糊糊的,爽的说不出话来。 狗子从小妈咪的裤子里把湿漉漉的手拿出来,看着满脸红晕腰和屁股都在轻轻颤抖的小妈咪,舔了舔满手的批水。 怎么会呢,阿晞明明就是甜的啊,又香又甜。 ▲吸奶器后续 狗抚摸着小妈咪锁骨周围滚烫的汗水,细声呢喃道:“阿晞我痛,裹裹我好不好?” 小妈咪生完宝宝就没再和狗做过,他的批痒痒的,心也痒痒的,好怀念狗插他插到失去理智的表情,小妈咪果断选择了脐橙。 小妈咪太久没做了,对自己的批刚才被狗玩得有多开这件事已经失去了基本的判断。猛地一沉腰,一下子被捅穿了。太久没做太敏感,小妈咪一边喷水一边喷奶,细腰在狗子胯上抖得可怜兮兮的,又爽又惨,全是自找的。 狗子拍了一下小妈咪的屁股说,阿晞叫出来啊,宝宝不是睡熟了吗? 小妈咪低声说,把宝宝吵醒了怎么办! 狗子大言不惭,让他知道爸爸妈妈是多么相爱的,不好吗? 小妈咪刚叫了一声,宝宝就在婴儿床里呼噜了一下,吓得小妈咪不敢叫了。 狗子说,阿晞既然这么担心,我就抱着阿晞去看看宝宝睡的好不好,可以吗?吓得小妈咪裹得更紧了。 狗子爽得jj又长大了一圈,小妈咪吓得想要跪起来跑掉,狗子伸出两只手一下就掐住小妈咪的腰。小妈咪的腰又细又敏感,狗子一摸他就腰一软,整个人重重一坐,批又狠狠地套在狗的jb上。 狗子挨着他的耳朵说,快把我夹碎了,轻点。说完拍了一下小妈咪的屁股。 小妈咪夹得更紧了,一边抖一边哭,说欺负我,你只会欺负我。 狗爽得倒吸一口凉气,一鼓作气用胳膊捆住小妈咪,把爽得流眼泪的小妈咪抱起来,就这么操着他把他拎下了床,故意压低声音说宝宝我最疼你了,怎么会欺负你呢?我们去看看宝宝睡得香不香,小妈咪最爱宝宝了,不能把宝宝吵醒哦。 小妈咪又生气又爽,气得小批一缩一缩的,吮着狗的jb。 狗笑着说,你说我欺负你,怎么还爽得直流水呢?别流得那么凶了,再流就我就滑出来了,宝贝。 婴儿床离他们近,统共也就十几步的距离。小妈咪离宝宝越近,羞耻感就越强,整个头埋在狗子肩上,被狗子一顿猛插,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锁骨。 狗子倒吸了一口气,jb狠狠碾在花心上,戳得小妈咪抖个不停。他说阿晞,别再刺激我了。小妈咪就不敢动了。 到了宝宝旁边小妈咪更不敢出声了,只好可怜兮兮的抱着狗子的肩膀。小妈咪的屁股悬在半空,狗子的jb整根没入又连根拔出,水沿着着臀尖往下滴,流得满地都是。 肖宇梁,你太过分了!小妈咪只敢腹诽。他的眼泪因为快感不受控制地往下流。黑暗里一瞬间只有婴儿的平稳的呼吸声、狗子情难自制的粗喘还有水声和交合处的啪啪声,像响亮又有节奏的摇篮曲。宝宝攥着拳头睡得很香。 小妈咪只好用指甲掐狗子的后背,让他适可而止。狗子看着宝宝的睡脸,掂了掂小妈咪的屁股,用他的重量狠狠地连操他好几下。 小妈咪哭得像个小猫,伏在他耳边呜咽着说我不要了宇梁,宝宝要是醒了我怎么办啊。我本来就做不好妈咪,做爱把宝贝吵醒的妈咪一定是最不好的妈咪了。 狗子一看,有点过火了,赶紧安慰道没有没有,阿晞是最好的妈咪,我是最坏的爸爸了,你看宝宝不是睡得很香吗?我们去外边的沙发好不好? 狗子把他抱到沙发上,一边吮去他脸上的泪,一边说,刚刚有一个人很不乖,他说全天底下最最温柔最最称职的小妈咪是不好的妈咪,是不是你?就算是阿晞自己也不可以这么说自己的,所以阿晞要接受惩罚。 小妈咪眼泪汪汪的,狗子明明是倒打一耙,但是好像是在夸他,他也不好意思委屈了。 小妈咪小心翼翼地问,那,那要怎么罚我呀,我以后不这么说了好不好?哥哥你的几把还在我的批里呢,不要罚我好不好呀。说着还扭了扭腰。 一时之间,只能听见狗子因为过于舒爽,用指甲扣过沙发套子的摩擦声。 狗子咽了一口口水,狠插了两三下,把小妈咪插得娇喘连连,然后把小妈咪按到在沙发上,又从后面狠狠地插进他的批里。 小妈咪明明已经被插得头昏脑涨了,但是屁股还是摇得厉害,简直像是在求草。 狗看着小妈咪挺翘的屁股随着他的猛操爆起一圈圈肉浪,狠狠地抬起手打在他的屁股上,小妈咪惊喘一声,臀上的巴掌拍得他又痛又爽,屁股抬得更高了,批也更卖力的吞吐着狗的jb。 狗子又在小妈咪的另一边屁股上狠狠打了一巴掌,道,有没有在反省?以后还说不说自己是不称职的妈咪了? 小妈咪本来就又圆又翘的屁股涨的更圆了,白色的两个半球上一边一个通红的手印,臀肉非常色情的随着狗的抽插颤动着。 小妈咪发出一声呜咽,抖着声音小小声地说着再也不敢了。 狗子左手掐住他的腰窝,狠狠地往他批里插,右手飞快地在他的臀瓣上打了五六下,道,大声点喊出来,阿晞是全世界最好的小妈咪! 小妈咪的屁股被打得通红,浑身没有力气塌着腰倒在沙发上,只有屁股还翘得高高的。小妈咪哭着喊出来,其实声音也就像刚出生的小动物一样大。他歪着头,水汪汪的大眼睛在黑暗里也闪着光,微张着嘴,喊完就只剩下哼唧唧的力气了。 狗子的大jb在他的小批里进进出出,两只手还揉着他发红发热的屁股。狗子完全被取悦了。 他把小妈咪用地毯上拉起来,让他整个人倒在自己的胸膛上。小妈咪滚烫的屁股贴在他的小腹上,整个人都柔若无骨的靠在他身上,因为挨着操轻轻抖动着,在黑暗里流眼泪。 狗子把狗头塞进小妈咪香香的颈窝里,又舔又啃,小妈咪哼哼唧唧地随着他的顶弄颤抖着。狗子把手伸到小妈咪的胸前,才这么一会儿小妈咪的柰子又是鼓鼓的。 他揉着小妈咪的奶头揉出一手的奶水,又把手伸进自己的嘴里,一边吃一边说,上面的水和下面的水一样多,真是好吃到让人恨得慌。阿晞是最称职最甜水最多的小妈咪。 小妈咪脑子已经被操得完全乱掉了,这句话好像是夸自己的,好像也不是。 小妈咪不再去想这些了,用自己的小批狠狠地吸着狗的jb,迷乱的摸着肖宇梁在自己胸前作乱的双手,被狗子狠狠捉住。他把小妈咪的手按在他饱胀的柰子上,带着他用自己的手指玩自己的奶头。 小妈咪好想让狗子摸自己的屁股,为了高潮,什么羞耻都不顾了,开始往外倒实话,说哥哥,可不可以让阿晞自己玩啊? 狗子呼吸一紧,问,是不是吸奶的时候就想自己玩了?是不是一边吸一边想哥哥操你? 小妈咪娇娇地说,不吸的时候也想。哥哥这么久不操我,我痒死了。可是我没力气了,捏不住奶头了,没有哥哥玩得爽,怎么办呀? 狗子说那哥哥来帮帮你。说罢就一鼓作气捏住小妈咪的两个小小奶头,激得他一颤。 小妈咪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被打过的屁股热鼓鼓的,每被操一下都要敏感的打个颤,胸前的手指勾动的他的奶喷的四处都是,他就想要狗子赶紧把他操熟,熟透。 小妈咪爽得直倒吸气,也忘了不好意思了,胡乱哼唧,说哥哥再把阿晞的肚子搞大一次吧。 狗子被刺激得一边挺起公狗腰狂顶小妈咪,一边在小妈咪的脖子上肩膀上又舔又啃,用力吸出一串串暗红色的吻痕。 小妈咪被大jb塞得满满的,说哥哥操我,狠狠操我……我把哥哥的精子都吃下去,生孩子……生好多好多孩子…… 狗子故意逗他,说那如果再生不出来了,怎么办?哥哥用精液把你的肚子给灌大行不行?小妈咪昏头昏脑的就点点头。 狗子用力的深深插入小妈咪的花心,小妈咪无力的随着狗子的挺动摇晃着。随着最后几下抽插,狗子狠狠将jb插进小妈咪花心最深处,一股一股精液浇射进小妈咪的肉壁,小妈咪下面的小嘴也激动的吸吮着狗的肉棒,把狗精都吃到深处。 狗子温柔的衔住小妈咪的嘴唇,小妈咪因为高潮意乱情迷的喷着水,不能自抑的摆动着腰肢。 狗精都留在小妈咪的肚子里,把小妈咪的肚子喂得鼓鼓的。狗jb一拔出来就有精液随着一开一合的小嘴涌出来,和小妈咪流了一地的批水混在一起。 狗子摸了摸小妈咪通红的屁股,俯下身亲了亲小妈咪隆起的小腹,把还因为高潮轻轻颤抖浑身无力的小妈咪抱了起来,在他耳边轻轻说辛苦我们阿晞了。你是最棒的小妈咪。 ▲新手爸妈的日常 1.女儿 【扎马尾】 小妈咪蠢蠢的,笨手笨脚,不怎么会给女儿绑头发。 狗子嘲笑小妈咪绑的还不如自己好,小妈咪气得跑去网上搜教程学,逼着狗子也去学。后来小妈咪学会了编一百种小辫子的方法,狗子只会学会了怎么用吸尘器绑头发。 于是狗子火速抛弃了正常的绑头发方式,趁着小妈咪不在,用吸尘器给闺女扎马尾。扎得还挺成功,闺女也觉得很好玩,但是狗爹拍挨骂,就和女儿说这是我们的秘密哦不可以告诉妈妈。 于是之后没啥事就狗爹用吸尘器趁小妈妈还没起床给闺女梳头,需要好好弄头型就让小妈妈一点点折腾。 直到有一天小妈妈起床亲眼看见,狗子跪了半小时键盘。 【女儿生病】 小妈咪是非常在乎孩子的教育和安全的妈咪,天天骂狗爹不上心。 狗爹和小朋友关系特别好,总是背着小妈咪出去玩,带女儿吃垃圾食品。 女儿班里小男生跟她表白,小妈咪着急死了就怕女儿早恋,臭爹地只关心小男生高不高帅不帅。 狗子总是联手小朋友骗小妈咪,说带小朋友去省图自习,其实是去吃大排档、逛夜市、打电动。闺女回来拉肚子,只好出卖臭爹地。 小妈咪又心疼又生气吧嗒吧嗒掉眼泪,臭爹地耸拉着狗头自己跑到小妈咪旁边罚跪。 闺女也抱着小妈咪的脖子说对不起妈咪不要生气了,小妈咪不好生女儿的气,用胳膊胡乱擦擦眼泪抱起她就要出门去儿童医院。臭爹地不敢说话,跑前跑后的准备包,小朋友的证件衣服,还有给小妈咪披外套。 小妈咪也不理他,就抱着女儿跑去急诊,当做狗子不存在,自己跑前跑后。狗子难受坏了,又心疼女儿又心疼老婆。 后来小朋友打上点滴终于睡着了,小妈咪疲惫的靠在长椅上。狗子蹲在地上摸着小妈咪的膝盖,说阿晞对不起。 小妈咪摸着女儿打点滴冰凉的小手,说,你们关系最好,什么事情都瞒着我 我总是在家里做家务,也不带她出去玩,又没有意思。你们出去不是学习,我也知道的。但是宇梁,宝贝还小,我不是啰嗦,你们两个出去干什么,就算不告诉我、骗我,也保证她安安全全的好不好? 狗子着急得抓耳挠腮,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他赶紧环住小妈妈的腰说,对不起阿晞,是我的问题,我不应该骗你的。我不是一个好爸爸,没有考虑过这些。以后我再也不骗你了,我们去哪里、做什么,都带着你、都请示你,好不好? 小妈妈还在赌气,他说你不用带着我啊,我知道你们不愿意带我玩,觉得我总是管你们,没意思。 狗子赶紧坐起来把小妈咪抱住,对不起对不起阿晞,以前是我太贪玩了,我们没有你就会出乱子的。以后都在小妈咪的监督下去玩,一家人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小妈咪说那你发誓? 小朋友也偷偷醒了,在旁边轻轻的说,妈妈你放心,我也知道错了,以后我盯着爸爸,我们都再也不骗你了 2.儿子 【绿茶大小狗】 大狗和小狗都对小妈咪很好,只是互相看不顺眼。 小朋友私底下跟肖子爹互相阴阳怪气,在小妈咪面前就是甜心小宝贝。 大绿茶和小绿茶天天打架,在小妈咪面前都是听话的大狗和小狗,小妈咪看不到的时候就狗咬狗一嘴毛。 但是互相约定这是男人的战斗!不可以让小妈咪因为两个人打架而难过! 所以掐架的天昏地暗,小妈咪一过来还要假装关系很好,搞得小妈咪觉得他俩关系更好有事瞒着他。 天地良心啊!!!大狗小狗都气死了,异口同声的说,我才不喜欢他呢! 小妈咪乐了,说你们这不是很有默契吗? 急得小狗直往小妈咪怀里钻,说,妈咪我只喜欢你! 大狗也过来环着小妈咪,装作不经意的把小狗从小妈咪怀里扯走,把狗头塞进小妈咪颈窝死死的粘着:阿晞我才不喜欢那个臭小子呢,要不是你生的我今天就把他扔门口垃圾桶里。有害垃圾那一档。 小妈咪气笑了,肖宇梁他也是你儿子,你说什么胡话呢,给宝贝道歉! 狗子顶顶腮,在小妈咪看不到的角度冲小狗威胁的呲了呲牙:我儿子怎么了,成天粘着我媳妇也不行,都这么大人了自己找个媳妇粘去。 给小妈咪气得,肖宇梁你儿子才八岁! 狗子说八岁怎么了,八岁就可以抢别人老婆了? 小狗气得直跺脚,我还说你为什么粘着我妈呢,你又不是没有妈,你去粘你妈去呀! 小妈咪眼看着小朋友不学好要骂人,气得直扯大狗子的耳朵:你天天都教了儿子些什么! 狗子就耍无赖,喊着疼也抱紧小妈咪不放手:阿晞,你不能咱儿子学坏就都怪我呀。我不是你的狗梁梁了吗,阿晞不喜欢我了吗呜呜。 小狗也跑过来抱着小妈咪的大腿:妈咪不要不喜欢我,我再也不随便学爸爸乱说话了呜呜。小朋友才是妈妈最喜欢的狗狗对不对? 小妈咪实在没办法,只好出来当和事佬,好啦好啦,宇梁是家里的大狗狗,小朋友是小狗狗,小妈咪也是狗狗,我们就是可爱又开心的狗狗一家好不好? 小狗与大狗互相呲牙表示暂时停战,鸣金休兵,并各自盘算着下次怎么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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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只挖不填
2021年4月28日
In 雲霄飛車
chapter 8 生育(下) 24 担架车如同风一样穿过大理石砖砌成的走廊。肖宇梁擎着点滴架,一步不落地跟在医生后面奔跑。 肖宇梁在噩梦里见过这个场景很多次,每一次都被吓得猝然惊醒,冷汗淋漓。但没想到这件事真的发生时,他却这样冷静。 “患者妊娠几周了?什么时候晕倒的?倒的时候什么情况?” “33周了,早上9点10分晕的,”肖宇梁一边竭力奔跑,一边对答如流,“倒的时候羊水就破了,头磕在床边上……” “血压70/40。”护士说。 “把升压药的流速调大!” 曾舜晞是成年beta,体型中等,但如今被困在这方小小的担架车上,竟显得如同纸片一般。他惨白的面孔被白炽灯一照,更加了无生气,肖宇梁的躯体运动着,眼神却很呆滞,他的灵魂被吊在了点滴架上。他只觉得明明所有的快乐和幸福刚刚与他只有一线之隔,为什么倏然间就相隔万里了? 他被两扇门挡在外面,门顶亮起的手术中晃痛他的眼睛。 一个穿绿色手术衣的大夫从门里出来了:“你是曾舜晞的家属?” 肖宇梁的声带先思维一步做出了应答:“我是。” “患者是偏A的beta,月份大,胎位不算正,剖的风险非常大。现在又突发休克,血压和血糖都不是很好,恐怕保守治疗稳定情况也很困难。” “所以呢?” “剖是一种选择,保守治疗也是一种选择。”医生快速地说着,“患者出现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信息素分泌失常导致了早产和应激性的休克,另一种就是生殖腔破裂,出现了内出血的休克。如果是第一种,那情况还不算太糟,也许连剖都不用剖,但是如果是第二种,剖也只是赌而已……” “你们的意见呢?”肖宇梁听完这挑不出错的医嘱,隐忍着愤怒,“我不懂第一种还是第二种,我只想问,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您冷静,我也只是说清楚利弊,想让您权衡治疗方案……” “我要我的爱人活着!”肖宇梁一拳擂在医生身后的墙上,“我只想知道他妈的到底哪种能让他留下来的几率更大!” “家属,”医生倒不见害怕,只是也微微动怒了,“所以说我才要问您的意见。急症是不给人反应时间的,什么都可能发生,但必须即时处理。我们也没办法预料选择的结果是什么。到底是保守还是剖,决定权还是在您手里。” “那如果,”肖宇梁的指节流血了,他强撑着问,“今天是你的老婆大着肚子躺在里面呢?你会选哪种?” 医生被他冒失的言语彻底搞得不耐烦了,道:“我是omega,要躺也是我躺。但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是我,我会选择剖,我承担得起我选择的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我……”肖宇梁崩溃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你让我想想……” “家属,病人现在的情况不乐观,最好尽快确定治疗方案。”医生丢下一句话,转身进了手术室。 25 曾舜晞的治疗方案迟迟不能确定,又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了。 监护器上的数字很不稳定,它一报警,肖宇梁就要把升压药的开关打开,直到血压上升。医生说曾舜晞现在还算处于一个静息的状态,或许有一丝稳定下来的希望。曾家人知道了这件事,联系了很多专家,但是谁也给不出一个最优的方案。 “治疗还是要以患者临床的大夫为基准进行判断的。”他们无一例外地说,“第三军医医院又在全国首屈一指,您还是应该和主治大夫多沟通。” 肖宇梁活了二十五年,从来没有这样无助过。在生死的面前,医生和他一样茫然,谁都不想承担判断失误的风险。他以为他会哭的,但是他没有。痛苦到了这个境地,一切情绪都显得毫无意义。他像一头困兽,在病床前盘旋着。 “嗒、嗒、嗒……”脚步声由远及近,踏到了门前。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肖宇梁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缓缓抬起了头。 田医生穿着白大褂,半倚在门框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轻轻摆了摆手。 “又见面了,肖先生。” 肖宇梁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剖吧,我主刀。”田医生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走到了他的跟前,递给他一张知情同意书,“签了它,手术立刻进行。” “可是……”肖宇梁颤抖着接过这张薄薄的纸,“不是说剖很可能导致腹压骤减,人就会……” “话虽这样没错,但是也可能不出事啊。他现在羊水都破了,不生是不可能的,而且迟迟不醒,拖越久危险越大,还不如赌一把直接剖。你觉得呢?” “我……”肖宇梁混乱极了,他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问,“这是现在最好的方案了,对吗?” 田医生又露出了那种冰冷的笑容。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胸前的笔递给了他。 田医生脸嫩,人矮,但在肖宇梁的面前却丝毫不见势怯。她就像一块立在荒蛮之地的指示牌,带着与周遭格格不入的鲜明和考究,虽然突兀,但是却特别让人有想要相信的欲望。 肖宇梁像被什么控制了一样接过了笔,在A4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刚把最后一笔落完,就听到田医生爆发出了一声得逞的轻笑。 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弥漫上心头。他愕然地把视线转到田医生的面庞,只从她的瞳仁里窥见了一闪而过的恶意。 但只是一闪而过。 田医生按响了床头铃:“十四床家属同意手术了。”不一会儿,护士们就从门口鱼贯而入,把床推走了。 肖宇梁像被什么钉在了原地,不详的预感席卷了他。 田医生若无其事地把笔插回口袋,说:“感谢您的配合,手术半个小时之后开始。” 肖宇梁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道:“您是来救他的,对吗?” 田医生的镜片闪着绿色的衍光,看不清楚眼神。她的声音像机器人一样没有机质:“这里的医生都想救他。” 肖宇梁攥得更紧了:“我是说,您是来救活他的,对吗!” 田医生试图脱离肖宇梁的控制,但是失败了,她冷漠地垂下了嘴角,有种图穷匕见的凶狠:“救活?我可从来没说过这话。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给他一个结局。” 她想让阿晞死在台上。 肖宇梁直觉性地意识到了这点。 “……你不能给他动手术!”肖宇梁心下一凛,他求救一样地再次按响了床头铃,“我不同意了!!艹!听到没有!!”但回应他悲鸣的只剩忙线的声音。 田医生的手被他攥得充血了,指尖已经开始泛紫。她完全丧失了耐心,道:“肖先生,恕我不能奉陪,我要去手术室准备了。” 肖宇梁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你不能去!谁都可以给他做手术,只有你不行!你是想让他……” “肖先生,”田医生无情地打断了他的拒绝,“你最好不要逼我在还算纪实的内容里加入一些玄幻的剧情。” 肖宇梁松手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松开。他的身体突然像在冰窖里被冻了一天一夜一样沉重难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田医生慢条斯理地活动了一下手腕,信步走出了病房。 “咯、咯、咯……”病房里只剩下肖宇梁牙齿摩擦的声音。 26 田医生站在无影灯旁审视着病床上精致的男人。他的面孔让她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田医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指节大小的玻璃瓶,往曾舜晞的鼻腔里滴了几滴。 不出所料,没过十分钟,曾舜晞的睫毛轻轻翕动了几下,缓缓醒转了。 “……”曾舜晞的眼神失焦了几秒,最后集中到了田医生的脸上,“田……田医生?” 田医生的声音被口罩捂得有些沉闷:“你好呀,曾先生。” “我怎么……会在这?”曾舜晞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失败了。 “你晕倒了,羊水破了,他们怀疑你是生殖腔破裂内出血休克,所以准备给你动手术。”田医生把玩着手里的玻璃瓶,“但现在看,你只是因为情绪起伏大导致的早产而已。这种情况只需要萃取信息素就可以让你醒转,然后你就能自行生产了……但这种情况排除困难,提取信息素又需要时间,更没人知道它已经被萃出来了……” “所……以呢?”下腹的宫缩让他冷汗迭出,他意识到他已经进入了生育的进程中。 “我发现我从来没认识过你。”田医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把雾化面罩扣在他的下面部,自顾自地说,“你其实并不赤诚、也不坚定,更没什么勇气。真是可笑,曾经的我居然对你滤镜那么深。” 田医生偏平的五官逆着光,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在无影灯的昏暗里,她目光中有种狰狞的东西蠢蠢欲动。 “但事已至此,再提改变,已经为时已晚了。我觉得我应该修正掉我的错误,你觉得呢?” 曾舜晞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束手无策地目视着她把整整一瓶信息素都倒进了雾化器中。他的鼻腔刚刚闻到生理盐水的咸,就被铺天盖地的白酒味封住了。信息素实在太浓了,他的宫缩骤然加剧了十倍,痛得他狂叫起来。 “不要叫呀。”田医生有一副甜美的嗓音,但此时是那么阴森、可怖,“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一会儿你就不会再叫了……” 雾化器的轰鸣声掩盖住了她的声音。曾舜晞努力地想睁开眼睛,但睫毛却越动越轻,越动越微,最后完全静止了。 27 曾舜晞像从噩梦里惊醒了一样,猛地睁开了双眼。 “哇——”婴儿的哭啼声在他耳畔响起,他的视野转即被一个皱皱的肉团子占据了。一个男声从旁边传过来:“他醒了,让他抱抱小孩吧。” 婴儿被放到了他的胸口。一挨到他的皮肤,孩子的哭声就小了很多。曾舜晞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就是肖宇梁和他的孩子。他的心头涌上柔情,轻柔地搂住了婴儿的后脊。 一双手又把孩子从他身上抱走了,“把早产儿抓紧送到保温箱去吧,准备缝合了。” 曾舜晞恋恋不舍地看着那眼睛还没睁开的骨肉离开了自己,目光陡然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突然想起了噩梦的内容,遍体生寒。 “宝宝很健康,只不过是有点早产。”田医生与他对上了目光,“恭喜你,是个Alpha男孩。” 曾舜晞完全糊涂了,他已经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了。 “您……您不是去了别的地方吗?”曾舜晞试探地问,“您什么时候回来这里的?” “本来要去的,结果拜某人所赐,旅行暂时搁置了。”田医生把染了血的止血钳递给旁边的护士,埋头缝着,“正巧碰上你早产,就回来给你做手术了。” “宇梁呢……?”曾舜晞问道,“怎么没看到他?” “他情绪太激动,被我关在手术室外面了。”田医生回答道,“他的信息素在,他就不用在了。他除了扰乱我们的治疗以外,什么用都没有。” 曾舜晞放松地舒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麻药的劲儿还在,他晕晕乎乎地又睡过去了。过了一会儿,他又悠悠地转醒了。他发现自己已经被移动到了预备室里,周遭都是蓝色的帘布。田医生正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一本叫《失心疯》的书。见他醒来,就把视线从书上移开了,平静地注视着他。 “我做了一个噩梦。”看着田医生平静的侧脸,他突然有种强烈的倾诉欲望,“我梦见您把一整瓶信息素都倒进了我的雾化药里,表情特别可怕,像是要杀我……我,我痛得直叫,您也不理会,还说‘一会儿你就不叫了’,就跟恐怖片一样……” 田医生把手中的书合上了,笑道:“那个可不是梦。” “……?!”曾舜晞剩下的麻药劲儿也被这一句话吓没了。他睁圆了大眼睛,震惊地看着田医生。 “你觉得文字是真实的吗?”田医生垂眸看着手中的书,轻声问道。 “什么……真实?” “用文字记录的人或事,是真实的吗?” “那应该要看记录的人有没有撒谎吧?” “如果记录的人没有撒谎,那它就一定是真实的吗?” “这……” “我确实把一整瓶信息素倒进了你的雾化器,可那是因为你晕太久了,不仅羊水快流干了,盆底肌也已经疲劳了,如果不用大剂量的信息素刺激你,你的胎儿根本坚持不到开刀。我说话表情不好,那是因为我心情不算太好,最近我身边真的发生了很多可怕的事……” “对不起……” “说对不起干嘛?关你什么事。”田医生站起身来,俯视着他,“文字总是把偶然说成必然,把巧合说成命运。那些平凡的,文字赋予它们瑰丽的色彩,那些丑陋的,文字又给它们特别的光环……它是天底下最巧妙的包装。但是太多人以为用文字记录下来的就是真实的,他们就把这巧言令色的东西放在祭坛上顶礼膜拜,直到发现它也只不过是一个满身尘土的泥像……于是他们没办法原谅它,也没办法原谅自己……我也差点就这样了。” “……”曾舜晞又插不上话了,只能等着娃娃脸的医生长篇大论地说完自己的感悟。 田医生也感觉自己太过自说自话了,有点尴尬地转移了话题:“本来我是打算这次跟你老公多聊聊的,但是计划不如变化快……父子平安,我也算对得起你们两个了。”她把口罩摘掉了,“这次我是真的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呃……”曾舜晞跟不上她思维的速度,问,“您又要去旅行了吗?” “去。”她把手术手套也脱掉了,潇洒地扔到了医用垃圾桶里,“天塌下来也要去。” “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你的,”曾舜晞一直对田医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感,他总是想为她提供点什么,“您一定要向我开口。” 田医生看着他的脸,又露出了那种慈祥的笑容。 曾舜晞有种强烈的预感,这将是他在这里最后一次看见她。他踌躇了半晌,还是想把一些话说出口:“田医生,你……你虽然人很奇怪,但是一直在帮我,我从来没有好好谢谢你……” “上次你祝我找到幸福,我想我已经找到了,起码,我拥有过了。如果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那我也想祝您幸福……” 田医生的目光终于变得柔软了。她伸出食指把他汗湿的刘海捋到一边,像母亲照顾孩子一样自然。 “我想祝您永远被公平、公正地对待,像风一样自由地生活……。” 田医生笑了,这次她的笑容如此灿烂、温暖。 “你果然和他不一样。”田医生的面上不知为何爬上了一丝惆怅,“你也太乖、太可爱了!不过,不乖不可爱也不是没有魅力……我还是应该再多钻研钻研……” 田医生的脑电波又不知道接到哪里去了。曾舜晞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觉得一口气说了太多话,刀口都有点隐痛。一位护士突然拉开了帘子,问:“田医生,可以把产夫推出去了吗?” 田医生微笑着说:“当然可以,家属在外面等急了吧?” “他都要把门拆了……”护士小姐小声地抱怨了一句。天花板开始在视线里移动,熟悉的白酒气息由远及近地传过来。他有种劫后余生般的轻松和喜悦。 门打开了,床骤然被另一个力道接手了。 “阿晞……”深爱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了曾舜晞的耳畔,他侧过头去,只看到一张哭花了的俊脸。 “爱哭鬼。”曾舜晞促狭地骂了他一句,“别哭,我没事了。” “嗯……嗯……”肖宇梁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一滴一滴地砸在担架床上。曾舜晞费力地抬起胳膊,抚摸着他的小臂。 “话说,你不是要说一万种爱我的理由吗?今天的想好没有?” “啊……?”肖宇梁愣了,他慌张地说,“我……我喜欢你是因为……” “我要听很好听的那种,不要随便说出来糊弄的。我最多可以等到今晚十二点之前……” “不用等到十二点之前!我……只要十分钟就好……” 不知为何,今夜窗外的北风竟如此安静。白雪妆砌的屋顶在宁静的月光下闪着纱一样的柔光。小婴儿在保温箱里心无旁骛地酣睡着,新手夫夫在玻璃外面心满意足地看着,从今天开始,所有的痛苦和不安都会成为过去式,接下来的每一天都会是充满爱的好日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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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只挖不填
2021年4月27日
In 雲霄飛車
chapter 7 生育(上) 22 “你肚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和肖宇梁闹分手呢?”雪迎睁大了眼睛,“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骗你干嘛。”曾舜晞窝在雪迎家的沙发上,突然一阵恶心,弯下腰干呕起来。他已经怀孕8个月了,虽然知道身体越来越需要肖宇梁的信息素,但是之前在家里被照顾得太好,根本意识不到没了肖宇梁自己会有多难受。张雪迎一手抽出纸巾,一手抚着他的脊背,一个劲儿地叹气:“哎……到底在折腾些什么啊?你一个beta怀孩子本来就……肖宇梁就让你这么一个人过来了?” “他送我来的。”曾舜晞什么也没吐出来,推开了雪迎的手。他的脑海里全都是肖宇梁用那双含泪的眼睛看着他的神情。肖宇梁在听他说完“去雪迎家住两天”这句话以后,整个人都炸了,冲过去沉默地把他抱得死紧。曾舜晞打定了主意要分开冷静一下,就道:“你之前不是说会放我走吗?”肖宇梁浑身一震,力气还是没松。正当曾舜晞发愁再撂些什么狠话让他放开的时候,肖宇梁却松手了。 曾舜晞错愕地转过身,只看到肖宇梁浸着水的深棕色瞳仁。曾舜晞不知怎的想起刷微博看到的虐猫新闻。那些可怜的小猫本来相信了人类,但是却只得到了无情的虐待。残忍的新闻视频里,一双双猫瞳也像肖宇梁的这样湿。 尽管已经看过很多次肖宇梁这副卑微、怯懦的样子了,但是曾舜晞还是没能学会怎么不心痛。 “为什么……突然这样?”肖宇梁迷茫地问,“就因为我没和你做吗?可是你怀着孕……” 曾舜晞本就因为主动求欢被拒,脸面上很挂不住,被他这么直白地一点,更加羞恼。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否定了肖宇梁的话:“我们之间的问题早就存在了,你不要把它归咎到今天的事上。” 肖宇梁急促地喘息了两声,泪珠将落未落地挂在腮上。他被曾舜晞打了个措手不及,大脑完全宕机了。他根本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才能挽回局面,所以根本什么都不敢说了。他沉默着套好衣服,站到了曾舜晞身边。 “要走也应该是我走,这是你的房子。”肖宇梁说。 曾舜晞正收拾着自己的洗漱用具,听到此话,不假思索地从源头掐断了茶言茶语的萌芽,说:“我走了回来容易,你走了回来就不容易了。我只是想冷静两天,不是要直接和你分手。” 肖宇梁周身激荡的情绪好似被投下一根定海神针,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 “我能问……你想冷静些什么吗,阿晞?”肖宇梁胆子大了,离得更近了些,“我真的只是因为你怀孕所以才……” 曾舜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到底因为什么没做已经不重要了。 可是重要的是什么呢? “肖宇梁,你选择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曾舜晞终于从心底喃出了这句盘旋已久的疑问,“……你真的需要我吗?” “你交往过那么多的omega,也不是没有上过beta,甚至我怀疑以你的滥情,alpha说不定都搞过。他们就没有一个人给过你慷慨的爱吗?你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我?” “因为你跟他们都不一样!你……你为了我,可以忍那么多的痛,可以挟持医生,闯进病房……他们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可是现在我不需要再忍痛了,也不需要再挟持医生了。”曾舜晞把包拎在手里,“我们的生活不会总是这样跌宕起伏。你是不是应该思考一下,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只是因为我爱你?” “不……不是的……我……”肖宇梁绞尽脑汁地想要否认,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感觉自己的思维像被曾舜晞绕进了一个死胡同里,转来转去,面前只有厚厚的青砖。他紧紧抓住曾舜晞的肩膀,想为自己的辩解争取一点时间,但曾舜晞却拒绝给他这个机会。 “所以我说,我们需要冷静两天。”曾舜晞说,“我……我也觉得我现在想问题很偏激,让我去雪迎家吧。” 23 “就……因为这?”张雪迎听完他简略的陈述,脸上的表情更错愕了,“我能说我没听懂你们在吵什么吗……” “……”曾舜晞本来悲伤的心情被朋友的白目驱散了大半,只得深深地叹了口气,选择闭目养神。 “不过我好像能get到一点……”张雪迎还在努力分析,“你是不是……” “我没有孕前焦虑!”曾舜晞睁开了眼睛,“这些东西我以前就一直在想。但是我们俩好不容易平稳下来了,我就觉得提它干嘛……好吧,你说我是孕前焦虑也没错,我……” “我本来没想说你是孕前焦虑。”张雪迎撑着侧腮,玩味地看着他,“但是你刚才那些话绝对是,你觉得呢?” 曾舜晞以手覆面,逃避似的把身子往沙发里陷了陷。 张雪迎把他的手指掰下来,笑着说:“行啦!你都来我家了,难道不是想听我的意见吗?虽然我知道我也未必说得到点子上,但是听听也没有坏处嘛!” 曾舜晞终于把手放下来了,平视着张雪迎的双眼。 “你有没有觉得你……很像一个蚌壳?”张雪迎歪了歪头,好像在寻找准确的措辞,“还是一个自恃坚硬的蚌壳。你总是把内心的软藏得很好,因为你觉得大家喜欢的就是你的坚硬……你总给我这种感觉。” “我就觉得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怎样都行,但是你需要我的时候却死活都不肯张口。我跟你说过吧,如果你心情不好,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不会嫌你烦的,但是你最难捱的时候也没给我打过几个……” “你是不是一直以为别人对你的忍耐是因为他们想要回报你的爱?不是的。我愿意让你深夜打搅我,愿意让你住我家,愿意听你讲你和肖宇梁的事……跟你之前对我怎么样一点关系都没有。它们只和‘我是一个爱你的朋友’这件事有关。” “你凭什么就一厢情愿地认为肖宇梁不是因为真的爱你才想跟你在一起呢?” “我……我说不上来。”曾舜晞混乱地揉着自己的头发,“他说他选择我是因为我比他之前那些……朋友,都爱他,可是这算什么理由……我没办法说服我自己……” “他也太不会说话了吧?”张雪迎不可置信地发出了一声感叹,“他不是号称把全网四百二十个炮友都哄得明明白白吗?我看跟普通的傻逼直A也没什么大区别嘛!” “别说了,雪迎。”曾舜晞又把眼睛闭上了,“我实在太累了,我想休息一会儿。” 张雪迎无奈地拉他的手,想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那也别在这睡,进客房!客房的床大……” 最后曾舜晞还是拗不过雪迎,进了客房。客房许久没人住过了,反倒气味干净,曾舜晞觉得好受了很多,但也有限,他睡得还是不实。半梦半醒间,雪迎好像进来了,站在他的床边看了他好一会儿,叹了两三口气才走。说来也奇怪,雪迎一走,他就陷入了深深的睡眠。熟悉的气味包裹着他和腹中的胎儿,让他做了一夜好梦。 第二天醒来,又是一片晴朗的北国冬光。曾舜晞呆呆地看了窗外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在雪迎家。床头摆着一杯清水,曾舜晞端起它,发现它居然还温热着。他的心不知为何狂跳起来。 他小心地走到门口,猛地拉开了门—— 只有一个雪迎坐在客厅里,见他醒来,道:“你醒了?我以为你还会再睡一阵呢,早饭想吃什么,我订外卖!” ……不是肖宇梁。 怎么可能是肖宇梁。 他自嘲地弯了弯唇,说:“我随便,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哦……好。”张雪迎掏出手机,“那我点个冰粉,你能吃吗?他们家玫瑰杏仁的特别好吃……” “……”虽然说了随便但也不能随便到这种地步吧? “嗯……要不然点个星巴克的早餐?我想喝冰美式……” “……”考虑一下孕夫不能过多摄入咖啡因的情况吧! 曾舜晞又要不合时宜地想起不合时宜的人了。他掐了掐手心,竭力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对了……肖宇梁昨天来过了。”张雪迎一边戳着手机屏幕,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他让我把信息素给你……喏,就在桌子上放着呢,昨天我滴了两滴在你枕巾上,你好像就睡得安稳多了……” 曾舜晞愣了。 深胡桃色的餐桌上伫立着一个指节大小的玻璃瓶,在阳光的漫射下闪着晶莹的光。曾舜晞这才发现空气里弥漫着柔美的白酒气息,就像他在家中闻到的那样。 “怎么这么多……?”曾舜晞信步走到桌前,小玻璃瓶里的液体满满当当,“他抽了多少血?” “啊?”张雪迎惊奇地扭过头,“这些还多啊?” “血与信息素的提取比例是50:1,”曾舜晞握紧了那个小瓶子,“这些起码有15ml……” “……”张雪迎看了看酒柜里还剩半只的750ml装干红,打了一个寒战。 “他来的时候脸色怎么样,有事没有?” “那时候都半夜了……我也没看清,但是他的确看上去挺憔悴的,我以为是因为跟你吵架……” “……这个疯子!”曾舜晞掉头回了房间。 本来为了彻底冷静,曾舜晞在来雪迎家的路上就把肖宇梁的一切联系方式拉黑了。现在他又气又急,完全忘了自己还干过这么一档子事,给肖宇梁打了两三个电话都没通,心焦得锤了墙一拳。张雪迎跟在他后面进了客房,见他如此,吓了一大跳,惊惶地说:“你干嘛啊!你不是把肖宇梁拉黑了吗?”他才反应过来。 刚把肖宇梁的电话号从黑名单里拖出来,一条条短信就像轰炸一样砸向了他。 刚开始的信息以哀求为主,话里话外间又是曾舜晞熟悉的做派。“阿晞,都是我做错了。”“阿晞,你不要生我的气了。”“阿晞,我只是害怕你出什么问题……”看得曾舜晞眼珠都要被熏绿了。 但是渐渐地,信息的内容就变了。 “我只是想问一句,你是真的不打算跟我分手吗?” “你说,谁离开谁活不了呢,你说,爱人未必有爱花爱树爱草快乐,你说,你可以去爱点别的。但是我不行,我真的不行。对我来说,有些东西给出去了就是一辈子的期限,你不要了就丢弃,我捡不回来了。你就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爱情。” “我坐在你常坐的椅子上想了很久。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问我那个问题。我想遍了所有的可能性才想到最后一种:你觉得我是因为孩子才跟你在一起的,是吗?我打出这行字的时候,自己都笑了。这是我今天第一次笑。我发现我好蠢,我居然跟你说我喜欢孩子。但是我爱过太多人,我的爱在你那里还值钱吗?我不知道。所以当你问我我们在一起的理由时,我下意识地把孩子放在了前面。其实你更在乎我爱不爱你,对不对?我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好傻?让你生那么大气,对不起,阿晞。” “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我为什么爱你。太荒唐了。明明我那么爱。如果你愿意继续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会说一万种爱你的理由。” “这是今天的第一种。” “月亮是荒芜的、破碎的、也不会发光。它的美好,只不过是人们一厢情愿的幻想。只有在太空中巡游的宇航员才能看清他伤痕累累的表面,也只有伤痕累累的月亮能去陪伴孤独、寂寞的宇航员。如果月亮不爱宇航员,还能够爱谁?如果宇航员不爱月亮,那月亮还能够被谁爱呢。” “阿晞……我在家里等你,一直等,一直等,等到月亮从西边落下,再从东边升起。我会等到星星都黯淡,再等到它们重新亮起来。我会等到一万个人从失恋的苦海里脱离出来,再等到他们重新投入到下一段热恋当中。就算我成为一具残骸,骨头上的印记也会告诉所有人我爱你,活着的每一天都在爱,死后也没办法停止。” 曾舜晞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张雪迎试探地递给他一张纸巾,见他接过,终于敢发出单身O的啧啧声:“所以说我真是搞不懂你们俩在折腾些什么……” 曾舜晞不好意思地擦掉了掉落在手机屏幕上的泪珠,拨出了那个霸满屏幕的手机号,对方几乎是秒接的。 “……阿晞?”肖宇梁的声音哑得像吸了一晚上的烟,“是你吗?” “嗯。” “……你不生我的气了?” “我没生过你的气。” 张雪迎鬼兮兮地笑了,她体贴地把空间留给这对爱吵架的恋人,还顺手带上了门。 “你总骗我。” “没骗过你。” “……” 她隐隐约约听到了这两句,齁得脸都笑僵了。她长舒一口气,重新打开了外卖软件。天大地大都不如吃饭最大,什么都别想让吃货雪迎放弃早餐。 “咚——”沉闷的声响让她一惊。 “张雪迎!!!!!张!!雪!!!迎!!!”听筒里求救的声音穿透了门板,终于让迟钝的雪迎意识到了大大的不妙,她猛地站起身来,冲过去打开了房门。 曾舜晞倒在地上,下体破出的水渍浸湿了他的睡裤。 他早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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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只挖不填
2021年4月26日
In 雲霄飛車
chapter 06 怀孕(下) 19 众所周知,曾舜晞祖籍潮汕。 一涉及到风水、气运、未知力量,曾舜晞就非常谨慎。虽然没有家里人那么夸张,但是小到吃饭点菜大到新戏开拍,他都要遵循一套可丁可卯的规矩。但肖宇梁身为一个分别在高考、研考被马哲支配过两次的985研究生,对这一套相当不感冒,但是为了照顾老婆的习惯,他还是注意了很多,比如再不会给吃空一面的鱼手动翻面了,筷子也不敢随便掉在地上,点菜的数量也要绕过七……但是有一点却逍遥法外。 肖宇梁就是没办法放弃用“xx死了”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感情的浓烈程度。 或许从根源上讲也许因为曾舜晞偶尔也会这么说,肖宇梁才从来没觉得这是个什么问题。但是肖宇梁用这个句式的次数也太多了,有时候曾舜晞闲来无事想他,脑海里最先蹦出来的都不是肖宇梁冷淡俊秀的脸蛋,而是那句出圈名言“笑死老子爷了”,还是自带表情包的那种……心情不好的时候,这些字真的很烦、很刺耳。 每次两个人就这个问题拌嘴(也就只能到这个程度),肖宇梁总是能好两天,然后又故态复萌。 说来也奇怪,曾舜晞这个人不怕肖宇梁压根不改,就怕他这样半改不改,这让曾舜晞有种用爱要挟对方的感觉。最后,他只能随肖宇梁去了,毕竟想开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有天曾舜晞恶心得厉害,无论怎么调整信息素的释放量都没用,他只能挂在肖宇梁的臂弯里一个劲儿地嗳气,折腾得浑身乏力。头目昏沉间,他喃喃道:“可难受死我了。” 肖宇梁一听,就反射性地一惊,厉声说:“你瞎说什么坏字!快呸掉!” 曾舜晞被他吼愣了。他愣倒不是因为肖宇梁的语气,而是惊觉肖宇梁开始在乎“死”这个字了。 肖宇梁吼完,自己也傻了。他的眼光躲闪了几下,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垂下了头,恳求道:“阿晞,话不能乱说,这还是你之前告诉我的……” 曾舜晞眨了眨眼睛,轻轻地“呸”了一声。 自此他才发现,如今的肖宇梁仿佛开启了什么语言过滤器,不要说那些坏字,就连坏字的谐音他都能避则避。以肖宇梁现在的表现,完全可以作为赘婿参加曾家宗族年夜饭聚会。他不仅不会被挑出来一丝错,还能得到长辈们的啧啧夸赞。曾舜晞觉得很新奇,有时候还会故意说点隐晦的不吉利话逗他,肖宇梁总能瞬间反应过来,然后一脸严肃地找补或者让他呸掉。 自从曾舜晞四个月以后开始正式居家养胎,肖宇梁就反常得一天更胜一天。曾舜晞闲下来的时候总是抄佛经,现在肚子大了,站久了会累,本该停了不抄的,但肖宇梁说什么也不同意,自告奋勇地代替老婆每日作业。现在肖宇梁只要不做家务不练功不背台词,就是闷在书房写字,比曾舜晞自己都虔诚。他隔着一道门还不忘释放出信息素安抚胎儿,浓度掌握得还极为适宜。曾舜晞一边落寞地躺在床上玩手机,一边感受着爱人无微不至的气息,有种“怎会如此”的失落感。 曾妈妈隔三岔五就要跟他视频一次,见他气色好、人也放松,整个人都比之前光彩照人了很多,不由得对肖宇梁有了几分好感。各式各样的补品流水一般地往曾舜晞这里寄,每次看到塞都塞不下的冰箱,曾舜晞总是会不合时宜地联想到“胎大难养”这种宅斗陷阱。曾舜晞的家人虽然知道这个道理,但就是控制不住关照孕夫的欲望,寄完了还要小心翼翼地叮嘱“别吃太多”,但是曾舜晞之前因为身材管理吃了太多草,陡然怀孕,难免嘴馋,吃得一发不可收拾。肖宇梁此时反倒成为了冰箱门的最后一道防线。 肖宇梁甚至买了一台食物秤,把每次吃食的重量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定时定点投喂曾舜晞。曾舜晞有加餐的机会,但是很有限,肖宇梁总是限制着他。曾舜晞迫不得已,只能夜半起床伺机偷吃,每次都被肖宇梁抓个正着,气得他三天两头不想跟肖宇梁说话。 以往一看到曾舜晞真生气了,肖宇梁服软不说,还会泡一杯绿茶双手奉上,可是现在他却怎么也不肯在这上让步。曾舜晞一赌气黑脸,肖宇梁就比他的脸还阴,居然有点曾爸爸那种不容置疑的感觉了。曾舜晞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只能被迫接受怀孕了也不能敞开乱吃的事实。 但总体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值得吐槽的大事,曾舜晞的养胎生活还是蛮滋润的。他本是个眉清目朗的小公子,被胎气一熨,姗然地柔软了起来,如同干青化成了莹玉一般,有种错乱的母性光辉围绕。 只有一桩事让曾舜晞很不满意。 肖宇梁好像看不到他了。 这种看不到不是忽视,而是说肖宇梁看他好像不再是看曾舜晞本人了,而是在看一个孕育着自己骨肉的珍贵容器。 肖宇梁对他的好,就像是对容器的好一样。他只要有需要,肖宇梁绝对会百分之一千地满足,但是肖宇梁本人对他的渴望却好像完全消失了。因为怀孕的关系,肖宇梁的易感期也出现了变化,现在的他只要像孩子一样贴在曾舜晞身边就可以满足了。曾舜晞凝视着他安静的侧脸,真是让人纯洁得没有杂念。 好吧……曾舜晞也觉得自己现在的确是跟以前大不一样了,胸肌太久没练,小了,腹肌也被宝宝撑没了,脸也肿、腿也肿……但是也不至于让人丧失胃口到这个地步吧! 而且随着孕期的进行,他现在的体质越来越偏向omega了。自从能闻到肖宇梁的信息素了以后,他对肖宇梁的渴望一天更胜一天。他也怕孕期性行为会伤害到宝宝,每次产检的时候都会咨询这个问题。医生刚开始的时候还很谨慎,叮嘱他虽然问题不大,最好还是小心,但是后来实在被他问烦了,干脆把话说明白了:“没关系!怀着孕的生殖腔闭得比502粘的都严实!你想做就做!”把曾舜晞说得面红耳赤。 曾舜晞在车上满怀兴奋地把医生的话跟肖宇梁复述了一遍,但肖宇梁像傻了一样,只答了一句“是吗”,就没再说别的了,家门一开,他就钻到书房抄佛经去了。曾舜晞呆呆地坐了一会儿,说不上失落,也说不上难过,他只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最怕的事情可能要发生了。 20 爱到底是什么? 曾舜晞是在一个充满爱的环境里长大的。他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打从出生起就长得玉雪团子一般精致,人见人爱。他虽然家境好,但却没有纨绔脾气,品行端正、循规蹈矩,在学校里也是数得上名号的风云人物。大家总觉得这种吃尽了爱的红利又懂得爱人的类型,应该会非常乐于去爱才对。但恰恰相反,曾舜晞决定爱上一个人的时候非常谨慎,甚至可以说是吝啬的。 爱的本质是什么?如果你能走进曾舜晞的内心,会发现他的答案非常冰冷绝望。 是幻觉和控制。 因为爱是幻觉,所以曾舜晞不怎么怕别人利用他的真心伤害他,因为爱是控制,所以他害怕自己会利用这份爱伤害了那个他决心呵护的人。 这听上去很难理解,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对曾舜晞来说,别人羡慕的那一份份花团锦簇的爱大部分时候只是以爱为名的利刃,它们以一种极为缠绵的方式削去他的骨肉,他却不能拒绝,不能呼痛。因此曾舜晞在无尽的折磨里下定决心,如果他爱上一个人,绝对不会让同样的委屈上演。 哪怕代价是伤害自己。 他每给出一份爱,都会不断地叩问自己:“这份爱是他需要的吗?他会不会因为我的爱勉强了自己呢?”每当发现别人因为愧疚强撑着回应这份爱时,他的内疚就如同倾盆大雨充溢于心。如果事情真的进展到这个地步,曾舜晞宁可自己做把快刀,当个结束这段关系的恶人。 所以说肖宇梁真是曾舜晞命里的天降灾星。 这个绿茶把以退为进当成了一种本能。他总是在不断地提醒曾舜晞:“你看我为了爱你,牺牲了好多东西呢!”但同时他的下一句是:“所以你不能不跟我在一起哦!”然后就没了,肖宇梁就这一个诉求。 这非常妙。一个人如果想让曾舜晞相信他的爱,还真就非“让他觉得这份爱的出现是为了控制他”这一条路不可。但是以往那些人都要曾舜晞做出真金实银的改变,可肖宇梁却只要曾舜晞爱他就够了。曾舜晞就像染上了什么瘾一样越陷越深,直到他发现肖宇梁的“爱”很可能只是一个谎言。 他刚开始是很愤怒的,但是后来却冷静了。果然,他想。怪不得肖宇梁不想改变我,原来是因为他根本不是真的爱我。 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是真的需要我。 被愚弄的愤怒和心冷让他终于下定决心和肖宇梁分手。 结果没成功。因为肖宇梁在那种情况下呼唤了他。 只要他还爱着,肖宇梁还需要着,他就会不计艰险的出现。这就是曾舜晞的爱。 本来这就够了,但是他们却意外有了这个孩子。 曾舜晞现在也不能肯定肖宇梁会不会是个好爱人,但是他却很肯定肖宇梁会是个好父亲。 他控制肖宇梁的砝码又多了一个,但是他却感觉不到开心。 有时候他甚至想如果自己没怀孕就好了,起码这样就可以确定肖宇梁呆在他身边到底是因为什么了。 他真的不想等到两个人一起过了十年八年了,肖宇梁才说:“要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我才不会……”那样他一定会痛到心胆俱裂,神魂俱灭。 曾舜晞也不知道是自己孕期情绪太敏感了,还是因为其他的历史遗留原因,他咬着牙看了一会儿紧闭的门扉,沉默着回了卧室。 21 肖宇梁是被拿铁的香气熏醒的。 他只觉得眼睛虽然睁开了,但思绪却不甚清明。他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只看到窗外的景色被厚重的窗帘遮盖着,并不知是黑夜还是白天。曾舜晞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下面光着,露出两条笔直的长腿,站在床边歪着头看着半倚在床上的他。 “……阿晞?” 曾舜晞微微含下了头,垂着眼睛看他。 曾舜晞能当演员,很大一部分原因归功于那双落地窗一样的大眼睛。这双明眸上抬时,有种勾人不自知的纯欲感,平视时,又真诚、热忱,是一双赤子会有的眼睛。而他垂目时的样子肖宇梁却很少得见:那种男孩一样纯真的感觉陡然消散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满不在乎的神经质。 肖宇梁其实很熟悉他这副模样。没有规则,没有禁忌,没有现实,只有一个空虚的灵魂渴求着翻滚不休的情欲,渴求着肮脏诱惑的快乐。这就是曾舜晞在被他肏熟了、肏烂了后才会暴露出的本质。虽然它们的出现如同朝露一般短暂,待到日晞,曾舜晞又是一副小少爷的清高面孔。但是肖宇梁就是爱惨了挖掘他这一面的过程。 肖宇梁迷离地看了一会儿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沸腾着。曾舜晞的目光像燃着的冰柱,把他牢牢地定在床上,苦涩的香气又是这么燥人,把他的灵魂烘得像下一秒就要离体而去。肖宇梁迟钝地抬了抬手,发现自己被一副手铐铐住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曾舜晞,根本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这种感觉。”曾舜晞淡淡地开口了,“这就是AO之间的吸引吗?” “什……么?”肖宇梁费力地组合着他吐出口的每一个字,但是怎么也理解不了。 拿铁的气息更浓郁了,肖宇梁像一条刚被从水里钓上来的鱼,重重地倒在身后的床墙上,濒死般地喘着。曾舜晞贴近了他的颈侧:“这跟你之前的那些相比,怎么样?” “之前的……哪些?”肖宇梁的理智一闪而过,“你……你怎么开始在乎……她们……” 曾舜晞用鼻音轻哼了一声,翻身跨坐在肖宇梁的身上,用细长的手指解开了两颗扣子。肖宇梁这才发现曾舜晞下面真的什么都没穿,他的阴茎就卡在曾舜晞的赤裸着的股缝间。他忍不住在那深邃的沟壑里抽动了几厘,意外地感觉到自己的肉棒触过了什么冰冷的金属。他的理智又回归了一次,但这次他不记得自己意识到什么了,因为曾舜晞把那衬衫一撩,兜头套在了他的身上。白衬衫像一个套子,把两个人装在一起,束口又窄,他们挨得很近。曾舜晞长长的睫毛夹着他的睫毛,炙热的鼻息纠缠着他的鼻息。 镣铐被拽得闷响一声,随即就是纽扣绷断的声音。曾舜晞圆润的肚皮显露在了肖宇梁面前,洁白、光滑。充沛的生命力从这窄窄的几寸皮肤里喷涌而出。肖宇梁着迷地看着,不由自主地吞了几口口水。曾舜晞把身体仰到离床不到两拃的角度,睨着肖宇梁通红的眼睛,愉快地笑出了声音。 “好看吗?”曾舜晞问。 肖宇梁点了点头。 “那是这里好看,”曾舜晞把双腿伸到前面,让肖宇梁看到他的后穴,“还是这里好看呢?” 肖宇梁看到一个银白色的物件裹在暗红色的蜜肉里,时隐时现,它简直像嵌在曾舜晞身体里的一颗银制纽扣。曾舜晞撑了一会儿,力气渐渐弱了,连带着下面也兜不住,这物件就缓缓从他身体里滑了出来。肖宇梁眼睁睁地看着那颗炫目的红玛瑙石被穴肉吐了出来,“梆”的一声,掉在了他的腹肌上。 “啊……”曾舜晞解脱般地长叹一声,重新坐回到他身上。他用两根手指把这柄熟悉的折叠刀夹了起来,捋掉了一些粘液,笑道,“你可真沉啊,怎么夹都夹不住。” “……”肖宇梁失语了。 曾舜晞俯下身,把刀身拍在肖宇梁的脸上,说:“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肖宇梁侧头去舔他的手指,被他灵活地避开了。 “狗一样。”曾舜晞骂道。 “被狗日不爽么。”肖宇梁死死地盯着他的脸,镣铐被绷得极紧。 曾舜晞冷笑:“本来还算可以,但不知道狗最近抽了什么风,日都不日了。”他把刀握得更远了些,重新打在肖宇梁的脸上,“但我也不稀罕,被它插都好过被狗插。” “它不冰吗?不短吗?”肖宇梁用肉棒磨蹭他的股缝,“能搔到你痒的地方吗?” 听到此话,曾舜晞笑得更冷了,他把姿势改为跨跪,头凑在肖宇梁颈窝里,屁股撅得很高,右手一背,把它又缓缓塞了回去。折叠刀本就笨重粗圆,再加上他刚才捋掉了一些液体,进得不算顺利。曾舜晞不住地低声啜泣,抖个不停,终于把它归到原位。他狠狠一坐,不知是戳到了哪,发出了极长的一声叹息,阴茎都绷直了,爽得他闭目细喘。 半晌,那余韵终于过去了,曾舜晞才睁开双眼,评价道:“现在看它还不错。” 肖宇梁一边被曾舜晞的信息素搅得魂不守舍,一边又被他这样活色生香地诱惑着,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就像一张薄纸,被曾舜晞撕碎了又粘上,粘上了又撕碎。他被折磨得欲哭无泪:“阿晞,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曾舜晞爱不释手地摸了两遍肖宇梁的腹肌,最后把手按在他的胸上,道:“那要看你想做什么。” 肖宇梁心醉神迷地看着他分明的唇珠,只想要把面前的人吞下去,嚼碎了,最好和自己永远成为一体。但是在触到软唇的那一刻,他的腹部也挨到了柔软的肚皮,他突然意识到现在的他是谁,曾舜晞又是谁。他惊惶地顿住了。 “……我不能犯错。”肖宇梁像梦呓一样说完了这句话,紧紧地闭紧了双唇。 曾舜晞故意与他气息交缠,他也不肯张嘴。曾舜晞只能歪过头,抬眸注视他的眼睛,又是一副真诚、纯洁的模样:“犯什么错?” “我……” 他的嘴巴被曾舜晞的舌堵住了。 “滴——”不知曾舜晞用了什么高科技的产品,那手铐的锁“咔”地弹开了,肖宇梁的双臂终于得到解放。他挣扎了几许,还是紧紧地缚住了怀里的人。曾舜晞心满意足地收着骨头,搂紧了他的脖子,与他唇齿相交。 肖宇梁把手探到他的穴里,把刀拽了出来,随手一扔,“当”的一声砸在客厅的地砖上。曾舜晞后穴一空,骨头都软了,烂在他怀里,哼的声音都那么没力气。 浓郁的信息素纠缠着。白酒是苦的,拿铁也是苦的,两种苦涩混杂在一起,反而甜得让人发腻。肖宇梁追寻着香气的源头,把鼻尖狠狠地压在曾舜晞颈后的那块皮肤上,好像要顺着肌理把所有的气息收进鼻腔里。 曾舜晞战栗地等待了一会儿,却没等到下一步的动作。他狐疑地看向肖宇梁,只看到一张勉力克制的面孔。白酒的气息也淡了,显得拿铁格外浓厚,就如同肖宇梁已经冷却了,曾舜晞还沸腾着。 曾舜晞轻轻一挣,环在腰间的臂膀就松开了。见此,他自嘲地笑了笑,起身把窗子打开了。 流动的冷风涌进了房间,驱散情热。窗外银装素裹,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着钻石一般的金光。曾舜晞赤着脚站在窗前,薄薄的衬衫大敞着,看起来格外心灰意冷。 肖宇梁急忙起身,想要把他抱回床上。刚走到他身后,就听到曾舜晞淡淡地问:“你对我失去兴趣了,是吗?” “人的感情是流动的,所以这个孩子不代表什么。”他转过身,冷静地注视着肖宇梁,“我决定要孩子的时候就想得很清楚了,谁离了谁活不了呢,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孩勉勉强强地在一起过,真没意思。你想走就走,我也想走就走,谁也没必要怪谁。” “好端端的……”肖宇梁想把被子披到他身上,披了几次,手都抖得厉害。 “就算我们分开,你也是孩子的父亲。我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不让他的存在影响你的事业。”曾舜晞陈述着自己的打算,“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我……”肖宇梁的声音像是从体内的灵魂里喃出来的,“我不要……” “不是要不要的问题,是你想不想。不必在乎我家里人跟你说的那些,他们也不过关心则乱,以为你一离开,我就会一蹶不振。我哪有那么脆弱呢?我的生命里有那么多值得爱的东西,更何况爱人未必有爱花爱树爱草快乐,我完全可以去爱点别的。” 他不想要我了。 这五个字像钟一样敲在肖宇梁的心头,震得他的心脏和灵魂一起碎了。 “我不要!!”肖宇梁的眼泪夺眶而出,“阿晞,你不能不要我!” “你不要把问题又转到我的身上!”曾舜晞把被子一把扯掉,吼道,“好像我们俩在不在一起都在我一念之间一样!我真的受够了!你以为你因为孩子勉强自己跟我在一起,我会高兴吗?我不会!因为我知道这长久不了,你早晚有一天会爆发的!那时候我们还能有什么情意,什么体面?肖宇梁,我最不想的就是走到那一步,你明白吗?” “可是我没有勉强……”肖宇梁紧紧地抓着被子的边角,“我喜欢孩子,也想跟你一起抚育孩子,这……这还不够吗?” 曾舜晞直直地盯了他一会儿,失望地说:“不够。” “我……我……”肖宇梁的眼神慌不择路地在他脸上巡梭,但是一无所获。 曾舜晞移开目光,走到衣帽间,套上了一件宽松的卫衣,说:“我去雪迎家住两天,我们冷静一下再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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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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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怀孕(中) 16 曾爸爸、曾妈妈以及拿着一部ipad的曾大哥排成一排坐在沙发上,严肃地看着曾舜晞和肖宇梁。 茶几仿佛楚河汉界,把这两个阵营泾渭分明地分开。 “哥,你把平板往上拿拿,镜头被台子上的保鲜盒挡住了。”说话的是远在广东只能视频参与的曾姐姐。 “……”曾大哥维持着冷酷的表情,把手臂往上抬了抬。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先跟家里说?”曾妈妈开口了,“我们居然还是从别人那知道的!” “我想我告诉了公司,就相当于告诉你们了。”曾舜晞垂着眼睛,“……只是没想到你们知道得那么快。” “你打算能拖就拖,是吧?”曾妈妈脸上带着隐忍的怒意,“曾威航,你是真的长大了!” 曾舜晞的头这下也垂下来了。这种场景他很熟悉。每当父母怒不可遏的时候,他说什么都会是错的,那不如什么都不要说,一动不动地捱过去。他的视线落在灰色地砖的不规则大理石纹上,突然很好奇它分布的规律。但是还没等他分析完第一块地砖,暗红色的液滴就直直地出现在了它的中央。 曾舜晞猛地抬起头,正看到鲜红的血从肖宇梁的指缝间溢出来,他的甲床都被染得通红。肖宇梁察觉到曾舜晞的目光,反射性地偏过头,不让曾舜晞看到他的脸,但是血仍然没有止住,地砖上又多了几滴暗色的血点子。 “纸、纸巾……”曾舜晞也忘了自己要沉默到底了,有点慌张地朝父母伸出了手。曾妈妈也有点堂皇,手忙脚乱地巡梭了一遍沙发,最后还是从自己外套的兜里找到半包湿巾递了过去。肖宇梁把鼻子堵住,又擦干净了手指才转过身来,仍旧是一副双手交叠、垂头听训的模样。曾舜晞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低声对肖宇梁说:“你去卧室呆着吧。把手洗洗,躺一躺。” 肖宇梁摇了摇头,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掌心,又局促地收了回去。 曾舜晞突然意识到他其实是想牵自己的手,但是又怕自己嫌弃,心下酸涩,展开了掌,与他十指相扣。 曾爸爸默默地看着他们的小动作,突然开口道:“你是怎么打算的?准备回家生孩子,不当演员了?” 曾舜晞还没答话,却感觉到了肖宇梁动作一僵。 “……我也到了休息个一年半载的时候了。”曾舜晞硬着头皮说,“我无缝进组已经快两年了,还有三部戏待播……” 曾爸爸的脸型方方正正,带着不容质疑的权威作风,他的眼皮只微微往上抬了一下,就莫名有了几分愠怒的感觉。曾舜晞的呼吸乱了。 “你是不是以为,小孩生出来就没事了。”曾爸爸的声音仍然很冷静,像一瓶冰镇过的朗姆酒,看来曾舜晞的男中音就遗传自他,“孩子总要喂奶,总要带到会走路,总要上学,他还会生病,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你的事业会一点也不受影响吗?” “……”曾舜晞沉默了。 “还是说你想把他扔给保姆,让他自己长大?” “我……” “我会照顾。”肖宇梁轻轻地说,“阿晞如果想要这个孩子的话。” 房间里的目光终于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肖宇梁的睫毛在眼下薄薄地投射出一小块阴影,他的脸微微地肿起来了,显得那阴影也很明显。肖宇梁仿佛已经在心底把这些话斟酌了很久,所以说得又缓慢,又顺畅。 “我知道,我没有什么值得的东西,但是还好,我有精力和时间。我会以阿晞为主,把其他的事都放在后头,甚至放弃它们。我可以签协议书……或者别的什么,来保证我说的这些都不会改变。但如果阿晞不想要,我也会同意他的决定。” “……儿戏。”曾爸爸的额角支楞起来一块凸起,“简直胡闹!” 肖宇梁不知何时起抬起了头,与曾爸爸对上了视线,谁也不肯在面上显出一丝一毫的让步。空气过分地胶着着,曾舜晞有点呼吸不上来了。 “航仔,我们并不是打定主意来强迫你不要这个小孩的。”曾姐姐打破了这局对垒,“我们只是想确定你……和这位肖先生,是不是真的想好了。” 曾姐姐处事和顺圆滑,又不失犀利,是一柄温柔圆刀。 她沉静的声音娓娓地回荡在房间里:“我的小孩也刚出生,所以深有感触。小孩子首先需要双亲的陪伴,所以就算我是alpha,也没办法随心所欲地出门,而且孩子更需要的是一个稳定的家,这位肖先生是alpha,你是beta,你们信息素的连结是不深刻的,关系也是脆弱的。你明白吗?” 曾舜晞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不是说这位肖先生一定会如何如何。我只是说一个事实:AO的互相吸引是纯生理性的,不受意志控制的。肖先生之前被送进了第三军医医院,的确是因为他对你的爱导致了易感期的排他,但是那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肖先生你虽然曾经滥情,但也不是没爱过其他人吧,现在还爱吗?爱就是这么一种会消失的东西。当它没有了,你又会因为什么而留下来呢?那时候,阿晞该怎么办,孩子又该怎么办?这些你们真的想好了吗?” 肖宇梁的平静终于维持不住了,他颤抖着,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句子。他像一个就算掏空口袋里的所有钱也买不起橱窗里的金胸针的小孩子,羞愧着,逞强着。 曾舜晞本以为他会哭的,但是他没有。 这惶恐反而让他看起来更疯了,好像寒刃出鞘,突然拥有了摧毁一切的动机。 曾舜晞忍不住把他的手握紧了些,他就侧头,带着冷气铮然。 但刚一与曾舜晞对视,他就好像在冷硬的刀光里被一朵花蕊吻了一下心口,那柔软的感觉让他失神地皱了皱眉,陡然从钢变为水,化得心甘情愿。 他原来也向我投降了。 曾舜晞的心酸涩着平静了下来。 有这一刻就够了。就算肖宇梁之后不爱我了,那又如何。 “……我想好了。”曾舜晞放开了肖宇梁的手,“我做好心理准备去承担这些东西了。” 17 或许是因为已经经历过一次儿子的一意孤行了,曾家父母来得也快,去得也快。 “你是成年人了,我希望你能真的负起责任。”曾爸爸最后说。 全程一言未发的曾大哥在带上门的最后一刻还是阴着脸的,但是他带来的鲍鱼还稳稳当当地放在玄关。他的表达总是又别扭又含蓄,但是曾舜晞知道大哥会永远站在他这边的。 他拥有这么多东西,现在又要新添一个属于他的小孩,就算少一个肖宇梁又能怎么样呢? 肖宇梁坐在餐桌旁边不知道在手机上敲些什么字。曾舜晞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趁他不备劈手夺下了他的手机。 “……你还真要跟你经纪人说什么隐退。”曾舜晞看着对话框里还没发出去的消息,指节都握得白了,“你的研白念了,这么多年也白混了!你是不是疯了?” “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肖宇梁红着眼眶,“我真的不想让叔叔阿姨因为我的原因担心你……” “他们只不过是在施压罢了,你还当真,傻不傻啊!” “我怎么能不当真?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 “你怎么什么都不是了?你很优秀啊!你长得帅、打戏好、学历高、人又聪明……” “是吗……可是这些东西在你面前什么都不算吧……” “哪里不算了……”曾舜晞绞尽脑汁地解释,突然,一道灵光袭向了他。 这剧情怎么这么熟悉。 话说他为什么要用发微信这种方式跟经纪人说什么隐退。 而且为什么非要在餐桌这里码字。 曾舜晞眯了眯眼睛,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肖宇梁的表情终于从楚楚可怜变为了略带惊慌。 “我从来没想过让你放弃演艺事业,因为养小孩是我们共同的责任。”曾舜晞单刀直入,“所以你不用试探我。” 肖宇梁的脸都白了。 “我、我没有试探你!我现在就可以给公司……” 曾舜晞的眉头越皱越紧,肖宇梁的声音越来越小。 “……对不起。”最后,他垂下了头,“但是我真的没有试探你,如果你想让我不再演戏,我也不会有怨言。我只是……” “所以我说,你就直接讲‘只是’后面的就可以了啊!搞这么多有的没的!”曾舜晞往他对面一坐,抬了抬下巴,“说吧。” 肖宇梁的身体缓慢地向前倾了倾,他似乎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终于慎重地与曾舜晞对上了视线。 “我只是想听你说……你不会离开我。”说完这句话,肖宇梁自嘲地笑了笑,但是他的表情很快变得苦涩了起来,“我很怕,很怕……从你哥的拳头挥过来的时候。我想完了,你家里人不同意这件事。虽然你父母的话没有让你动摇,但是你姐姐太……”他的目光逐渐飘向远处,“我根本没办法证明我不会那样。” “跟你在一起后,我总忍不住想如果你真的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我之前都觉得不管怎样我都绝对不要放手。但是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放你走也许是一种对你更好的选择,我会祝福你,然后……” 他的眼睛似乎和整张脸的动作分开了。明明表情肌纹丝未动,泪珠却像两片玉做成的雪,无声无息地落到了两腮上。肖宇梁试探地用手背接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流泪了,他有些勉强地笑了:“对不起,我不是想要这样博取你的同情,这件事我真的已经完全接受了。” “我只是没想到把它说出口的那一瞬,心会这么痛。” 窗外,长长的街道延伸得很远,城市渐渐在路灯的暖晕里恬然睡去。而另外一片暖晕下,一对恋人正交颈相拥。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似乎可以让他们躲开疲惫、痛苦、恐惧还有不安。他们可以在这被夜色层层裹起的安静里尽情相爱,不必忧虑明天,不去担心以后。 18 热知识,肖宇梁是个用256g网上冲浪的糊演员。 他巡逻的地方包括且不限于微博、豆瓣、B站、虎扑以及知乎,不仅看自己的单人物料,还会看五花八门的CP产出(看到不错的还会分享给曾舜晞)。他基本上没什么雷点,也不怎么会因为被凝视而生气,不管是被叫脏狗还是妹宝都能一笑了之。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个心胸宽广的人,这点倒也挺难得的。 但是如果问肖宇梁他觉得最离谱的产出是什么,他一定会说玄学贴(仅代表本文中肖宇梁的观点,与写手无关!!)。 肖宇梁不信命,更不相信算命。虽说如此,每次看到玄学贴他还是会点进去,这倒不是因为什么别的,而是单纯想看看这帮网友又扯出了什么淡。甚至心情好的时候,他还会刻意地按照玄学贴算出来的日子放点物料出来。看到那些小姑娘发帖尖叫“啊啊啊好准”,他就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乐。 在众多的铁口直断中,他觉得最无语的就是子女缘。很多帖子都说他子嗣艰难,基本上不会有小孩。当他还是海王的时候,还暗暗想这要是真的就好了,内射也不会搞出人命,能省多少套钱。 后来,他被曾舜晞套牢了,就不由得开始觉得这条玄学有几分准了。毕竟曾舜晞怀孕的几率和他中彩票一样低。 但是就中了。 刚开始他还在想这帮人算的果然不准,很是在心底嘲笑了曾经觉得可信的自己两天。后来陪着曾舜晞去医院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曾舜晞去产检的频率要比别人高很多。 他们几乎每两周就要去一次医院。 之前他以为是因为孕早期的关系,但是后来4个月了,这个频率也一点都没有降下去,甚至隐隐有更频繁的趋势。吃的药少了几样,又多了几样,反正便携药盒从来没有空格的时候。 曾舜晞每次看诊的时候都让他在门外等着,根本不让他旁听。回到家里他问这次怎么样,曾舜晞就模模糊糊地说还可以,再问细了曾舜晞就瞪人了。肖宇梁艰难地辨认着医生龙飞凤舞的字迹,试图百度每种药的适应症,但是越查心越慌。他忧心忡忡,开始一反常态地睡不着觉了。 有一天他熬到了凌晨2点才有睡意。迷迷糊糊间,他突然想到如果说自己不会有孩子的玄学贴是准的,那流产反倒是一件好事,只要不是难产…… 他瞬间毛骨悚然地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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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4月20日
In 雲霄飛車
chapter 10 他们的爱和她们的爱 “她到底想要干嘛……?”曾舜晞还是迷迷糊糊的,“我去见她,然后呢?” “她既然不要钱,就是有别的图谋。往好了想,她可能只是觉得我们给的钱不够,想找你面谈,往坏了想,”曾姐姐停顿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她可能会利用这个东西要挟你做……一些事,航仔,这种事你小时候也见过的。” 肖宇梁的拳头攥紧了:“阿晞不能去。” “我觉得航仔最好是去。”曾姐姐温柔地否决了肖宇梁的话,“我们与她交涉两天,她的回答都没有改变,只有见航仔一条。我猜她可能对航仔有特殊的感情。” “这样的人说好应对也好应对,说不好应对也不好应对,”曾大哥补充道,“不能激怒一个疯子。” “田医生就算再心怀不轨,也不过就是个女性beta,对上航仔,能做的也很有限。”曾姐姐继续说,“我和大哥都觉得去探探虚实也不失为一种选择,只要注意录音、摄像,还有入口的东西……” “……我去见她,”肖宇梁隐忍半晌,还是开口了,“如果她怀着这种目的,应该也不会拒绝见我,我可以……” “挟持她的人是我,”曾舜晞打断了他,“她要指名要见的人也是我,跟你又有什么关系?田医生约我在哪里见面?” “可是……”肖宇梁仍想反驳,却被曾舜晞硬生生地压下。 曾大哥看了一眼弟弟旁边急得直冒汗的男人,叹息着递给曾舜晞一张纸条。 “她说明早10点钟在这个地址。我会过来接你。” 送走了哥哥和姐姐,曾舜晞刚重新推开家门,就看到男人在客厅里不断翻找着什么。 “地址我随身带着呢。”曾舜晞出言打断了肖宇梁徒劳的搜寻,“别费神找了。” 肖宇梁僵硬地转过身来,满面都是不知所措,他的指节攥得发白,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曾舜晞走过去,轻柔地抱住了他。 “宇梁,别这样,她只对我感兴趣。况且,我觉得她没有什么恶意。”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去?”肖宇梁的声音像浸了铁水一样沉,“她如果喜欢你,就一定讨厌我,如果讨厌你,就一定喜欢我……无论怎么算,她对我也不会完全不感兴趣。而且我也不是没有被人录过音……” “你是在失控后经她治疗过的alpha,医师保护法规定她拥有不再见你的权利。”曾舜晞摆出了另一条拒绝恋人的理由,“她就算被医院辞退,也仍然享有这种的保护。如果你故意出现在她面前,她只要想告,就不可能不胜诉,一胜诉,你不进里去呆个十天半个月是出不来的。我们不能拿这个冒险。” “你不是说她没有恶意吗?” “呃……”曾舜晞被他拿话这么一堵,大脑一下子空白了几秒。肖宇梁趁他发愣,毛手毛脚地摸他身上的字条,他立即敏捷地跳开了。 “这事跟你没关系!”曾舜晞喊道,“你少插手了!” “这事怎么跟我没关系?”肖宇梁也急了,“如果不是我,你怎么会招惹到这种人!阿晞,你跟我说过要一起面对,不要想一个人承担,现在你却……”他的眼睛红了,泪水一滴一滴地砸到地面上,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他这招不再好用了,曾舜晞仍旧沉着脸,一副坚决不在这件事上让步的样子。 肖宇梁心头一凉,一热。他只能缓缓走到曾舜晞的身边,像个受了伤的孩子,深深地把头埋进了恋人的胸前。 曾舜晞轻轻地拍着他的脊背,绞尽脑汁地安慰他:“这不是什么大事,田医生想要钱,我们就给她钱,想要别的我们也给不了的,那就随便她爆吧。正好让她告诉大家咱们两个是一对,省得你又出去招蜂引蝶的,让我不安心……” 无尽的泪意堵住肖宇梁的喉咙,让他一句话也讲不出来。他只能抱紧他无私、善良的小太阳,在恋人的怀里无助地哭泣着。 曾舜晞是被阳光晃醒的。 他住的这个房子的卧室朝阳面,每天接收阳光的时间基本在都下午。所以一般来说,他是不会被阳光晃醒的,那么现在…… 曾舜晞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翻身而起。他迅速摸到了手机,果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床头摆着的牛奶杯还没有收,曾舜晞看了它一眼,就想到昨夜肖宇梁端给他时做小伏低、小心翼翼的面孔。他突然间把一些东西串起来了。 所以肖宇梁昨晚先是撒娇,神不知鬼不觉地搜了我的身,然后又做出一副示弱的模样,骗我喝加料的牛奶!妈的这个绿茶!真他妈防不胜防,防不胜防!淦…… 曾舜晞这辈子没在心底里蹦出过这么多个脏字,他一边狂骂肖宇梁,一边迅速地套上了衣物。他只用了三分半的时间就飞奔下楼,矫健地跳上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是个看上去对路况非常熟悉的中年大哥,但当他看到纸条上的地址却愣住了。“小兄弟,你这地址对吗?”师傅疑惑地问道,“我倒是知道这条街,但是那条街最近扒得差不多了,不一定能找得到门牌号了……” “你先往那边开,师傅!”曾舜晞一秒钟都不想浪费,“找不找得到都无所谓,我会付您双倍的车费!” 师傅叹了口气,一脚油门踩了出去。路变得越来越窄,直到变成单行,街道两旁的风景也从高楼大厦逐渐过渡到矮屋陋巷,再过渡到一望无际的废墟。曾舜晞远远地看到两个巨大的深坑错落地砸在空地上,坑周围连杂草都没有,看上去格外荒谬、奇怪。 司机师傅见他看得出神,就搭话道:“唉哟,那两个坑就是前些日子炸的!没下什么通知、没有什么预兆,说炸就炸了!这些人家的房子一眨眼就没了,你说缺德不缺德……” 不知怎的,这三言两语勾动起了曾舜晞心中的惆怅之意,他专注地望着车窗外的断壁残垣,有些没办法想象它们完好无损的时候是多么美轮美奂。有些残破的房子旁边又被人垒起了新屋,有些就只能一直维持着破败的样子,看得曾舜晞眼眶发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不知道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自己是怎么了,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司机师傅还在喋喋不休:“你这个门牌号大,还得往里走……哎?你看那个是不是?” 曾舜晞向前方望去,一栋两层高的小洋房正伫立在残砖废瓦当中,它的墙体上缀满了爬山虎,不仅仅将其本来的颜色遮了个七七八八,还顺带着把悬在阳台下的牌匾也掩住一半,字都看不清了。曾舜晞只能看到上面有一只小白狗叼着草莓,乖巧地趴在一个坑边,又可爱又奇怪。 它的旁边还有一片巨大的广场,设施齐备,但却空无一人。青石板簇新、光亮,好像能反射出游玩的人们正在欢声笑语交谈的样貌。二者皆有一种与周围的荒芜格格不入的完好无损,怪异极了。但是曾舜晞却莫名地感觉到了一丝安慰。 车很快就到了门口,没错,这就是田医生与他约定的地点。曾舜晞付了车钱,做了几次深呼吸,才推开了那扇黄铜勾勒出的门扉。 “叮当当——” 小洋房内的空间比曾舜晞想象得大很多很多。无数色彩鲜明的画悬挂在各个角落,画风迥异,不似出自一人之手,但奇怪的是曾舜晞怎么看也看不清楚内容。一楼空无一人,但是却放着一首缠绵的歌,曾舜晞一面向楼上走去,一面侧耳听着歌词。 “将我的姓丢弃 不要你用父亲的名义 用眼睛勾住我的眼睛 我要我们再无缝隙” …… “不想把你忘记 不愿被你铭记 就让昨日在昨日死去 我只要与你两分钟的靠近” …… 曾舜晞仿佛走在一个又一个世界里。它们又陌生,又熟悉。楼梯很短,他很快就走到了二楼。肖宇梁正对着他,和田医生面对面地坐在一个巨大的鱼缸旁边。两个人的桌子上放着那柄镶着红玛瑙的刀,肖宇梁正死死地盯着它。他的表情很难形容,似是复杂,似是释然。他和田医生似乎都已经沉默许久了。但是当曾舜晞一站上二楼的地板,田医生就说话了。 “他来了。” 肖宇梁猛地抬起眼睛,与一脸茫然的曾舜晞对上了视线。 他抓起自己的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曾舜晞的身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她想跟你说一些话。”便下楼了。 曾舜晞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只能亦步亦趋地走到肖宇梁刚才的位置,老实地坐下。 田医生脖子上的绷带拆了,不穿白大褂的她看起来更像高中生了。曾舜晞虽然已经在她面前坐下了,但是她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仍然出神地盯着鱼缸里摆尾游动的孔雀鱼。鱼缸里的灯光将鱼尾摇动的婀娜影绰地映在她的脸上,让她看起来终于有了种符合真实年龄的阴郁感。曾舜晞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和她沉默着一起看鱼。 “美吗?”不知看了多久,田医生突然开口了。 “呃……美。”曾舜晞不知道她在说鱼,还是在说这幢房子,只能先胡乱应诺下来。田医生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不知所措,微微笑了。 “曾先生,你有过这种奇妙的感觉吗?”田医生平静地直视着他,“譬如一个闲在家中整理藏书的下午,三点的阳光透过玻璃,刚好照在一本你曾经看了又看的小说上,你打开它,发现第十五页夹了一片薄如蝉翼的树叶书签,你把它轻轻拿起来,它就在光线里微微颤动,抖落微尘……这一刻,你的灵魂会轻得像柳絮一样,飘在空中……类似这么完美、微妙的时刻,你觉得应该用什么来记录最好呢?” 曾舜晞一时有些失神,没有回答,她也不恼,继续用缱绻的声音说着:“这种时刻无法与人诉述,无法用影像记录,它几乎就像石涧间流水的叮咚声,转瞬即逝。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能够传递不可传递的情感,留住不能留住的瞬间,那就是文学。文字能够记录最幽深的情感,最细微的经过,将一个个瞬间定格成永恒*。这是不是很美?” “……是的。”曾舜晞喃喃地答道。田医生说完了这些话,就又把视线转到在水中肆意畅游的鱼儿身上,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一样。曾舜晞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她营造的那种迷离感中抽离。他绞着手指,郑重地开口了:“田医生,我真的非常抱歉那天我做了不理智的事,伤害到了您,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得上您的,请您务必开口,我一定尽力而为……” “不需要。”田医生说,“录像已经删了,我也要离开这里了,曾先生,请容许我跟您道别。” “……?”曾舜晞大为震惊,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田医生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我诞生于一条断掉的直线,见证了数段执迷不悔的爱情,“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田医生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我诞生于一条断掉的直线,见证了数段执迷不悔的爱情,接下来,我想我要去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 曾舜晞迟疑了半晌,道:“那……您希望我做些什么吗?” 田医生又笑了。她虽然脸嫩,但是笑起来总有种慈祥的感觉,她看曾舜晞的时候,总仿佛是在看一个心爱的晚辈。曾舜晞从一开始对她的感觉就很特殊,好像他身上的某些东西,就是由她赐予的。因此他从未觉得田医生会真的为难他。 “我希望您找到幸福,”她温柔地说,“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别处。我希望您有主角般精彩的人生。” “虽然很多人都不会相信,但这确实是我来到这里的初衷。” 说罢,她站了起来,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向曾舜晞伸出了手掌,“那么,再会。” 曾舜晞也慌忙站起身来,握住了她的手:“再见,田医生。” “我是说,再,会,”田医生轻轻吐出这两个字,神秘而调皮地向他一笑,“大小姐。” 她松开了手掌,转头下楼了。 曾舜晞呆立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好久,才迈开步子。 下到一楼,肖宇梁正立在一副画前,若有所思地看着。 画中的两个人似乎在接吻。曾舜晞走到他的身边,与他一起观赏。 “我们回去吧。”肖宇梁说。 “好。”曾舜晞握住他的手,并肩走出了这间洋楼。洋楼的门牌在他们身后闪耀着光芒:自由街574号。 今天天气不错,暖风熏熏。夕阳西下,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趁着天色尚早,他们可以一同归家。 (完) *来自蒋方舟3.9微博文章《或许文学最重要的意义,就是让你记住那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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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只挖不填
2021年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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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9 回旋镖带师肖宇梁 钥匙插了几次才插进锁眼,曾舜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手抖。虽然已经和肖宇梁做过几十次了,但是一感受到身后男人笼罩过来的体温和气息,他就感觉到从灵魂升起战栗感。刚咔”的一声旋开了锁芯,肖宇梁的手便从他身后伸了过来,稳稳地推开了门。 男人修长的手指从他眼前滑过,臂膀的温热也环绕着他,曾舜晞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了,但是肖宇梁却直接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好像仅仅只想帮双手空空的他开一下门一样,开完了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曾舜晞为自己刚才的脑内妄想羞愧了一秒,逃也似地走进了屋子。 肖宇梁浑身上下挂满了东西,只有一只手空闲,自己连鞋带都解不开。曾舜晞连忙帮把他身上的东西都卸下来,堆在玄关,又弯下腰给他找了一双拖鞋,站在门口往两个人的身上喷酒精消毒。肖宇梁就像一个刚刚下班的丈夫一样,老老实实地听从着妻子的摆布安排。收拾停当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停滞了动作,好像谁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了似的。 明明已经认识很久了,床也不知道上了多少次了,可是这样的情形好像还是头一遭。 从这里开始也不是不可以,曾舜晞并不是特别地在乎做爱地点的选择。但是如果真的这样做,也未免太急色了。 正当曾舜晞天人交战的时候,肖宇梁开口了:“晚上吃什么?” “嗯……?”气氛一下子变得家常了起来,曾舜晞看着肖宇梁一本正经的表情,再次为自己满脑子的黄色废料而感到羞愧。 晚餐点了两碗螺蛳粉。等待的时候,肖宇梁就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头也不抬地看着手机。曾舜晞坐在一旁,刚开始还有点失落,但是过一会儿发现男人的拇指一直死死握着手机的边缘,就忍不住偷笑了。 曾舜晞凑过去,故意用上目线撩拨肖宇梁,问道:“手机好看吗?” 肖宇梁抖了一下,转头的动作都僵硬起来。 按理来说,现在是水到渠成的接吻时机,但是这样笨拙的肖宇梁也不常见,曾舜晞忍不住放慢了贴近的速度,着迷地看他无所适从的神情。就这样四目相对到两个人几乎鼻尖对鼻尖程度,门被“咚咚咚”地敲响了。 肖宇梁只得起身,把沉甸甸的晚餐拿进屋子里来。 这家螺蛳粉做得地道,因此气味十分傲人。每次曾舜晞在家里吃,都要把厨房的门关上,打开油烟机,边吸边吃。但这次,他刚把油烟机打开就发现了不妙:机器的轰鸣声太大了,连正常说话的声音都听不见。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硬着头皮和肖宇梁相对无言地嗦粉。刚才好不容易氤氲出来的旖旎就这么散了个干净。 曾舜晞一边吃,一边在心底暗骂自己:就算没有红酒、鹅肝和烛光晚餐,点个烤肉拌饭都不至于这么尴尬。他偷偷抬眼看男人的表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肖宇梁仿佛没觉得这有多好,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眼观鼻鼻观心地吃着晚餐,还是看都不看曾舜晞一眼。 肖宇梁现在的状态和一六年一起拍择天记的时候很像,克制、冷淡、严肃。那时候曾舜晞还不知道他的花边新闻,只觉得他是一个神秘帅气的大校草,总忍不住在片场跟他搭讪,但是肖宇梁却不怎么爱理他。 时过境迁,虽然现在两人已心意相通,但是曾舜晞却仍对高冷版的肖宇梁抱有炽热的渴望。肖宇梁越是面无表情,曾舜晞的心头就越是火燎一般。这欲火烧得他连粉都吃不下去了,只用筷子搅着汤。 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肖宇梁大声问道:“是不好吃吗?我是不是点错了?” 曾舜晞摇了摇头,不敢再看他,低头又塞了一口粉,努力咀嚼着。 好不容易吃完了粉,屋子里虽然还好,但是皮肤和衣服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味道。有谁愿意在螺蛳粉的味道里滚床单啊!曾舜晞再次为自己不过大脑的选择感到懊恼。 肖宇梁倒还是一副没所谓的样子,去浴室里把热水器打开,就下楼买牙刷去了。 曾舜晞气闷地在沙发上窝了一会儿,突然想到自己还没做润滑,就慌忙跑到卧室里掏出了还剩半管的润滑剂。虽然说现在肖宇梁也没在易感期(之前也没在),但是先把润滑做了还是有备无患的。 肖宇梁回来的时候,敏锐地听到了一丝与众不同的声音。它很小,但是架不住屋子里实在太安静,衬得它很显耳。那是一种粘腻的水声,肖宇梁听到过很多次,但没有一次让他这样口干舌燥。 他忍不住蹑手蹑脚地朝那个方向走去,轻轻地推开了门扉。曾舜晞白净柔嫩的屁股正对着他,两根纤细的手指挂着透明粘稠的液体,正向穴里送去。肖宇梁只觉得小腹一热,胯下的东西几乎立刻硬了起来,几乎想要直接走上前去,用坚挺狠狠占有他,最好肏得他哭出声、咿咿呀呀地说胡话才好。 他极力想要忍耐,但是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样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两步,手里的塑料袋随着他的动作“当”地碰到了门上,曾舜晞警觉地回过头来。 “……” “……” “呃……我……”曾舜晞的手指还插在穴里,“那个……” 肖宇梁咬着牙,一步一步逼近了他。他一把将恋人拉到了自己的身上。 “抱紧我的脖子,”肖宇梁低沉地叮嘱道,与此同时,他的手指终于伸进了那令他朝思暮想的小穴里。感受到熟悉的软嫩湿润,肖宇梁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嗯……”曾舜晞本身就很兴奋,被发现的那一刻更是激动不已,再加上肖宇梁的手上功夫十分厉害,他的前端很快就硬得发痛,只差一点点就要缴械,但是还是有种不太够的感觉。迷离中,他看到了肖宇梁的侧脸,锐利、精致,像高墙一样冷静,没有情绪。不知怎的,他的兴奋陡然达到了一个顶峰,闷哼着在男人怀里射了出来。 肖宇梁也没想到会这样,他怔愣地看着自己衣服上的白浊,有点没弄明白自己哪里做对了。 不过他也没有那么多精力想这个问题。感觉到曾舜晞的小穴已经扩张到足够容纳自己,肖宇梁便褪下了衣物,把阴茎深深地埋进了恋人的身体。 曾舜晞抱着那天神一样俊美的身躯,觉得自己的魂都要被肖宇梁插丢了。他第一次没有抑制住自己的声音,放肆地呻吟了起来。肖宇梁觉得他这个反应很新鲜,就伏到他的耳侧问:“阿晞,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曾舜晞有点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只含糊地回答道:“因为……因为你不在易感期,所以不太一样……” 他不这么说还好,一这么说,肖宇梁更好奇了。身为一名床上高手,做好伴侣的喜好调查是重中之重,肖宇梁把阴茎顶得更深了些,逼问道:“哪里不一样?阿晞,说说看。” 曾舜晞被顶得少喘了一口气,但仍旧死死地咬着唇,不肯多说一句。 肖宇梁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抽身而出,把曾舜晞在床上翻了个面,再用后入位插了进去。曾舜晞被他反剪手臂提起了上半身,不由得“啊”地叫出了声音。肖宇梁胯下的动作凶狠,但语气仍然淡淡的:“还不说吗,阿晞?” 曾舜晞平时不怎么喜欢这种微微鬼畜的感觉,但是一联想到一六年的肖宇梁,他就觉得这个感觉对得不能再对了。一想到肖宇梁一边冷着俊脸,一边毫不留情地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曾舜晞就觉得头脑发热,刚刚射过的阴茎又站起来了。 肖宇梁这下子彻底迷惑了。 曾舜晞被迫直起身来,与肖宇梁紧紧相贴。 肖宇梁握紧他的前端根部,大力抽插,次次顶在敏感点上,让他难受得直在自己怀里扭动。感觉到火候差不多了,他低声问道:“难不成是想到了别人吗?” 曾舜晞顿时警铃大作,醋坛子要翻了! 这下他只能说点真话了:“因为你,你没哭嘛……也没问东问西、要死要活的,我觉得挺新鲜的……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他觉得这个说法还算温和,应当不至于戳动男人敏感的神经。但是未能如他所愿,男人听了此话,动作都停了,伤心欲绝地喘了一声,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到底哪句话说错了啊!曾舜晞抓狂了。 过了一会儿,抽插的动作终于继续了。曾舜晞刚松了口气,就感觉到有两滴泪“啪嗒”落在了自己的背上。肖宇梁又哭了。 “怎么……怎么会觉得不像一个人呢?”肖宇梁哽咽着说,“是我肏得太深了吗?还是我不够温柔呢?” 撤回!我现在就把这句话撤回!曾舜晞欲哭无泪地想。 “是,是不喜欢以前的样子吗?还是不想要我的眼泪呢?” ……眼泪确实有点多,再少点就完美了。 “阿晞不喜欢我哭着肏你,只喜欢我把你肏到哭,是吗?” 呃……我怀疑你这家伙现在的伤心都是装出来的!你就是单纯地想讲骚话! “你又沉默……”肖宇梁委屈地用双臂缚紧他,“我都说对了,是吗?你不喜欢以前的我,是不是?” 曾舜晞不是不想说话,但是肖宇梁敏感的劲头上来,整个人就会化成一片埋满地雷的草原,实在是多说多错。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直到肖宇梁说得越来越不像话,才忍无可忍地反驳道:“我哪里有不喜欢以前的你啊?我不喜欢你,会让你插我的生殖腔?不喜欢你,会为了你挟持医生?不喜欢你,会在病房里跟你做那种事?都为你做到这种地步了,你还好意思说我不喜欢你!肖宇梁你真是……” 他未说出口的后半句话被肖宇梁封印在一个绵长的吻当中。 肖宇梁把他推倒在床,只托起他的腰,凶猛而持续地律动着。没有花样的调情,没有刁钻的姿势,肖宇梁仅仅用把曾舜晞整个人碾碎的气势朴素地顶送着。这样的交欢中,曾舜晞连声音也出不来了,只能意乱情迷地喘息着。 这样纵情抽送了几百下,肖宇梁又把他整个翻了个面,伏在他身上进入了。肖宇梁的狼尾扫在曾舜晞的颈窝,随着动作拂来拂去,搔得曾舜晞痒得不行。 曾舜晞本想把男人的头推到一边,但又想到刚才说错话伤到了他的心,那本来举起来的手就落到了男人的脊背上。虽然被男人大开大合地抽插着,但曾舜晞抚摸的力道还是又轻又温柔。 肖宇梁被他这样一抚,肌肉反而绷了起来,猛地插入了深处。曾舜晞猝不及防地受了这一下,不小心在他后背上挠出了一道长长的红痕。肖宇梁自他身上抬起头来,眼神里闪着幽微不定的光:“阿晞,受住了。” 受住?受住什么?曾舜晞的小脑袋迷糊一片,直到男人抵在了生殖腔口。 “!!”曾舜晞这下是真的吓到了,挣扎着想逃。 肖宇梁把他死死压在身下,仿佛擒住雌兽的雄兽。 “难道不是爽的吗,阿晞?”他低哑着说,“以前插进去会痛,你还让我插,现在插进去会爽了,你反倒不愿意了,这又是为了什么?” 是的,医院play还有一个意外收获:肖宇梁终于发现了隐藏在曾舜晞生殖腔里的敏感点。在那一天一夜里,肖宇梁摸清了所有能到达那里的方式,曾舜晞也头一次尝到了被肏到失禁(不止一次)的滋味。 “难道是怕怀孕吗?”肖宇梁邪气地笑了,“你的担心也有道理,毕竟我射了那么多到你……”话音未落,他的龟头就顶开了紧闭的肉瓣,强悍地向里挺进,准确无误地挨到了那一点上。 “啊……”曾舜晞茫然若失地张着唇,他的口水又兜不住了。 “一干你这里你就爽成这副表情,”肖宇梁被绞得头皮发麻,又凑过去用舌头在他口腔里作乱,搅乱一池春水,“还听得到我说什么吗,阿晞?” 听……听倒是听得到,但是我……啊……曾舜晞懵懂地看着天花板,我在……干嘛?啊……肖…… 好像整个人都不复存在,只有穴道是活的,不知疲倦地吸吮着,这好可怕……好……快乐。 “再……我要……”曾舜晞迷乱地抱紧了肖宇梁,两条长腿缠在他的腰间,“用力一点……” “哦?”肖宇梁的热汗滴在曾舜晞的眼皮上,“你在叫谁用力一点?” “宇梁……” “之前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哥哥……” “不是这句。” “嗯……老公……” “然后呢?” “老公爱我……” 肖宇梁奖励性地在那点上碾了两下,“还没说全,小骚货。” “唔……”曾舜晞咬着嘴唇,似乎在激烈斗争,但是快感实在太失控了,他迟疑了半晌,还是开口了。 “老公……奸我……用力插我……我要老公的大鸡巴……射进来……要给老公生宝宝……” 曾舜晞那双鹿一样清澈的眼睛里满是迷离的欲望,他似乎根本就不理解自己在说的话有什么意义,只是知道它们能带给自己无上的快乐,他那么天真,又那么淫荡。 肖宇梁的阴茎成结了。 它死死地抵在beta生殖腔的敏感点上,迅速地胀大了,曾舜晞被这过于饱满的感觉作弄得痛哭出声,直挺挺地射了出来,口水流了一枕巾。肖宇梁抱紧仍在高潮中痉挛不止的他,在他的耳侧印下了一吻。 “所以你果然不喜欢全部的我。”这就是第二天在肖宇梁怀里醒过来的曾舜晞听到的第一句话。 ……好家伙,飞去来器是吧! 曾舜晞直接翻过身去,不理会他了。 “之前你在剧组里答应跟我在一起,就是因为我演的角色吧!”肖宇梁不依不饶地凑过来,“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根本不喜欢真实的我……你看到我只能想得到张起灵……” “……” “果然……我就知道……”男人又呜咽了。 啊真的是有完没完有完没完有完没完……曾舜晞强压抑住自己烦躁的心情,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没有。”曾舜晞把心情整理完毕,翻过身来安慰自己偶尔非常敏感的恋人,“我可以很诚实地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在你身上看到过别人,我非常绝对地喜欢着你。” “真的?” “真的。” 虽然有些时候确实有点怀念一六年的高冷校草肖宇梁,但是这种事还是别补充说明了。曾舜晞暗暗地想。 看到男人重绽笑颜的样子,曾舜晞也轻松起来。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进肖宇梁的怀里,阖上了双眼。 傍晚,曾舜晞的家里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曾大哥和曾姐姐面色严肃地坐在客厅里,看着曾舜晞和他身旁的肖宇梁。 “田医生被第三军医医院辞退了。” “什么?”曾舜晞一惊,“怎么会呢?” “具体的辞退原因还不清楚。”曾姐姐语气沉重,“但是跟你们两个在病房里的监控录像脱不了干系。” “……” “现在医院里只有你进入病房的录像,”曾大哥补充道,“但是进入病房后的全都没了。” “那个女人在你进入病房后,就说自己受到惊吓,不能看到你的任何影像、听到你的任何声音。她的同事就把你们那块显示屏关掉了。但是监控仍然是好用的,你们应该还是被录下来了。我和你姐去了医院三四次,查遍了录像档案,还是什么都没有拿到。与此同时田医生又被不明不白地辞退了。这事麻烦了。” 曾舜晞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肖宇梁却已经攥紧了拳头。 “最好的可能是那女人善心大发,为了保护两个劫持她的混蛋,不仅借口关掉了显示器,还帮着把录像删了。但这基本上就是痴人说梦。” “……最大的可能是为了独占这份猛料,她才关了显示器,被辞退也是因为她违规操作,拷走了病房的录像……”肖宇梁的声音像一个死人发出来的,曾舜晞转头看他,才发现他早已冷汗淋漓。 曾大哥用沉默肯定了他的推测,继续说:“我本以为她这样也无非就是想要钱罢了,所以我准备了足够的钱,告诉她,她不可能将这份录像卖出比这更高的价格了。可是她看都不看一眼。” “她只要你去见她。”最后,曾大哥对曾舜晞严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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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4月20日
In 雲霄飛車
chapter 08 今天最伤心的人:曾家大哥 再从病房里出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曾舜晞将紧急锁打开,门终于可以正常开启了,但是他却没有勇气出去。 我都干了些什么啊!有个小人在他心底里揪着头发哀嚎:我装成实习生,溜进了医院,还挟持了一个医生,强迫她违规操作,然后又在这个病房里跟肖宇梁打了几炮……还、还是在有监控的情况下!啊!!真的好想死…… 一只手从曾舜晞的身后伸了过来,握住了他停留在门把上的手指。 “我来开门。”肖宇梁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侧,用另一只手递给了曾舜晞一只口罩,沉稳地说,“戴上。出去后你不要说话,我来。” 曾舜晞接过了口罩才意识到男人想做什么,他有点生气了:“你又在逞什么强?你不会以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把我摘出去吧?”他用力地把口罩拍到男人的胸口,“戴这个有什么用?病房是有监控的,我的脸早就被拍清楚了!” 肖宇梁无措地看着他,眼圈红了。 “都怪我……”他又哽咽了,“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 “可以了可以了,”曾舜晞无奈地截断了他的话,叹了口气,“我要是在乎这个,也不会来了。”他牵起肖宇梁的手,坚定地说:“不要想自己一个人承担,我们一起。” 肖宇梁痴痴地看了他一会儿,终于露出一个微笑,朝他点了点头。 门打开了。 曾舜晞的大哥、姐姐、肖宇梁的爸爸、妈妈还有肖宇栋在走廊里一字排开,大家或坐或站,表情极为严肃,见门开了,他们的目光瞬间汇聚了过来。 “呃……”曾舜晞感觉头皮都炸了。 肖宇梁把他藏到身后,向前走了两步,踌躇了一下,开口说:“我们……” “你们没事了,是吗?”一个熟悉的声音截断了肖宇梁的发言。曾舜晞往发声的方向一瞥,才发现是田医生。她就坐在门的左侧,离他们不过一步之遥,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们在门里的窃窃私语。 田医生的脖子上像木乃伊一样缠着一圈圈绷带,有点滑稽,但是她的脸又圆圆的,顶在上面居然还有几分可爱。她看起来真的年纪很小,但是做事极为沉稳,起码曾肖两家的亲属长辈都对她十分信任,见她开口,纷纷忍住了说话的欲望,侧耳倾听。 田医生从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电子屏幕,看着上面的数字,“肖先生的信息素水平已经趋于稳定,应该只是单纯的排他性易感期发作,曾先生嘛……既然是走着出来的,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了。两位现在都很健康。” 曾舜晞敏感地捕捉到了她话语里的促狭之意,忍不住脸红了。 “肖宇梁家属来一个,”她看也不看曾肖二人,头也不回地往医生办走去,“拿好他的证件、入院通知单,跟我办出院手续。赶紧把床空出来,我下午有新的患者……对了,”田医生终于转过头,“曾先生,你从我这里抢走的开关麻烦还到护士站,别带走了。那东西都是有编号的,没有第二把。” 肖宇栋复杂地看了二人一眼,转头跟在了田医生身后。 肖妈妈迎了上来,看着儿子憔悴的面容,忍不住心疼地摸索他的手臂,喃喃地说:“没事就行,没事就行……”肖爸爸站在她身后看着儿子,关切之意溢于言表,但仍然死撑着纹丝不动,真是个不善表达的老头。 曾舜晞刚松了口气,就看到自家大哥铁青着脸走了过来,一把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你要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曾舜晞坐上了车。 姐姐倒比哥哥温柔很多,一路上只是反复检查他露在外面的身体,不停地问他有没有受伤。 曾舜晞的大哥在前面开车,虽然一言不发,但耳朵都快竖直了。他听完自己一双弟妹的谈话,知道幼弟并无大碍,放下心来,便冷哼了一声,道:“曾威航,你在外真的长本领了!戏也不白演,医院病房都可以混进去!还威胁医生开房门,以身饲虎,了不起哦!” 曾舜晞讪讪地笑了,垂下了头。 “回去再说吧,哥,你先专心开车。”姐姐及时叫停了大哥的阴阳怪气,“航仔也遭了不少罪,你轻点训他。” “他是自讨苦吃!”曾大哥余怒未消,“听说你还在医生办公室里动刀动枪的,把医生的脖子都划破了!你想做什么啊?怎么,你要从演员改行,从此当医闹吗?我跟田医生道歉,人家理都不理,礼也不要,你可狠狠把她得罪了!你就没想过,她要是找人爆了料,你这演员还能不能当?” 曾舜晞的头更低了。 曾姐姐叹了口气,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对前面怒发冲冠的男人说:“哥,你别吓唬他,我看田医生面善,像个心胸宽广的人。航仔当时迫不得已,况且也没真的伤害到她什么,我们就多备点赔礼,我同你两个人隔天一起登门拜访,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她不至于这样依依不饶。” “我……我也去!”曾舜晞连忙说,“我得亲自向她赔礼道歉……” “你是不是还没搞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事?”曾大哥把方向盘拍得“啪啪”直响,“你用刀挟持了她,还把她割伤了,你对她来说就是个歹徒!你觉得她可能见你吗?除非她想敲诈勒索!” 曾舜晞好不容易抬起来的头又垂下了。 车子里一时沉默一片。 曾大哥平时极疼自己的弟弟,前日得知弟弟出了如此事故,骇得什么工作都推了,连夜飞来北京。曾姐姐也是如此。两人一个为幼弟东奔西走、平息新闻,另一个守在病房门前度日如年,皆是一夜未曾阖眼。曾姐姐天性温柔,尚能耐心劝慰弟弟,曾大哥却压制不住自己的担心和怒气,口不择言。 一见弟弟那大气不敢出的样子,曾大哥就觉得自己训斥得太重了,想找补两句,又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曾姐姐虽然看出了他的后悔,却也觉得大哥刚刚的措词太过严重,懒得帮他解围,只是默默抚摸弟弟的手背以表安慰。 在这尴尬的气氛中,曾大哥终于干巴巴地开口了:“出了这种事,这两天难免还是会有狗仔拍东拍西的。剧组你就先别回了,再请两天假。正巧我朋友借了我幢别墅,你这先就去那边跟我住吧。” 曾舜晞闷闷地“嗯”了一声,情绪还是不高的样子。 “他那个别墅搞了个花园,规划得蛮精心的……”曾大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自言自语,“后院也很大,可以烤肉,还有个大泳池……哎,就是天气不够暖,下不了水……上次我去做客,家庭影院的音响也不错,他还收藏了蛮多蓝光碟,有的市面上都买不到……哎……” 不知怎的,听着大哥小心翼翼的找补,曾舜晞的眼眶开始一阵阵地发热。他抬起头,又撞上了姐姐关切包容的目光,巨大的感动和羞愧涌上他的心头,他忍不住靠在姐姐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别墅的确漂亮。红砖做成的外墙隐没在层叠的绿荫当中,仿欧的玻璃窗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莹莹的光,穿过嫩芽初发、绿雾葱绒的阔叶林,精美的花园豁然开朗地出现在面前。各种曾舜晞叫不上名字的花次第开放着,锦簇可爱。后院有一片巨大的草坪,清晨时阳光会铺在上面,午后就笼罩在建筑物的阴影之下。这确实是一个散心修养的好去处。 姐姐要事缠身,先行离开了。大哥把能推的工作都推了,尽力留在北京。经纪人也从横店回到这里,跟大哥每天早出晚归。曾舜晞猜他们一定是在帮自己搞定后续的事宜。虽然他的内心充满羞愧,但是仍然不觉得后悔。 作为认错的诚意,他乖乖地把自己关在别墅里,每天泡在影院里打发时间。偶尔看到自己喜欢的片段,他总忍不住录下一小段视频,发给自己分隔两处的恋人。 他们像所有刚刚确定关系的情侣一样整天整宿地聊着天,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那么多字可以打。肖宇梁最近终于有了点工作,但只要闲下来就会给他发视频、发语音,跟他分享生活里各种有意思的小事。只要一捧起手机,曾舜晞脸上的笑容就压都压不住。曾大哥越看越生气,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气闷地在旁边冷哼。 他弟弟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犟,决定好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跟他说什么都没用。 上次是绝食,这次是勇闯军医院,真不知道下次他能干出什么事来。 曾舜晞是被窗那里发出的“笃笃”声唤醒的。 他迷糊地看了眼声源,一个小小的石头就这样滑进了他的视线,撞在了透明的玻璃上。他疑惑地起身,站到窗前,一个穿着夹克的熟悉身影正插着兜,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宇梁? 曾舜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震惊地把窗户打开,向下望去。肖宇梁见他如此惊讶,忍不住扶住额头,笑得更开心了。对望了一会儿,他指了指手机,示意曾舜晞接他的电话。 虽然每天都会听到肖宇梁的声音,但这种面对面打电话的经历从没有过,曾舜晞强抑兴奋地接起了电话:“喂?” “喂。” “你……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 “哦……” “哦?就一个哦字吗?你不想我吗?” “我也想你啊。” “哼,我不信……” …… 恋爱中的情侣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对你想我我想你这种事这么在意,他们不光要确定想没想,还要知道想了几次,每次想了多少,而且偶尔还要怀疑一下对方想的程度……好像少说了一句,爱的程度就减少了一些。曾舜晞和肖宇梁每天有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在聊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当然了,这只是在别人看来。在他们眼中,现在此刻没有什么比这更有意义了。 从这天开始,每天早上,曾舜晞都会在窗台上看到肖宇梁。肖宇梁可以每天早上五点钟起床,坐第一班公交到终点站,然后再沿着荒路跑半个小时,最后在八点钟准时到达曾舜晞的楼下。有些时候他们会打电话,有些时候他们仅仅是注视着彼此。爱情真是神奇的东西,它把所有没有意义的事情都变得有意义了。 人们还给这种没意义的意义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浪漫。这真是让没坠入爱河的人难以理解。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曾舜晞和肖宇梁聊到深夜,在入睡前,他突然想起了这首小学古诗,喃喃道:“我好想放风筝哦。”还没等肖宇梁回应他,他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肖宇梁没有出现。曾舜晞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接。该不会是起晚了吧?曾舜晞暗忖道。他在窗前等啊等,像一个等待情人的深闺公主。终于,在临近11点的时候,他的骑士终于有了消息。 “阿晞,出来。” 出来?去哪啊?曾舜晞一头雾水,但还是依言走到了庭院中。碧蓝色的天空上,一艘巨大无比的宇宙飞船风筝翱翔在天际,曾舜晞愣愣地看着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竭力在空中分辨牵着风筝的线,想要借此锁定肖宇梁的位置,可是那线实在太细,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肖宇梁现在离他还有一段距离。 电话来了:“阿晞!”肖宇梁的听筒里满是呼啸的风,“你看到了吗?” 曾舜晞露出大大的笑容,喊道:“看到了!你在哪里啊?” 肖宇梁好像没听清一样“嗯?”了一声,前言不搭后语地道歉:“我早上起来现买的风筝,来到这以后找了半天地方放,迟到了,对不起,阿晞!” 曾舜晞托着脸,微笑地看着那艘宇宙飞船,轻轻地亲了手机一下。 曾大哥回来的时候,曾舜晞正仰面倒在草坪上,痴痴地看着天上的风筝,一脸傻笑。他突然回想起刚才开车回来的时候,他有在路边的公园里见到一个年轻男人放这个风筝,现在想想除了肖宇梁还能是谁! 自己每天累死累活地给这个不省心的幼弟擦屁股,还怕他难过特意找朋友借了个别墅给他散心,没想到最后反倒当了棒打鸳鸯的大家长。曾大哥想到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连外套都没脱,信步走到了曾舜晞的身边,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曾舜晞见哥哥过来,连忙地坐起身子,假装刚刚是在休息的样子,用大眼睛偷偷地瞄哥哥的神情。 曾大哥看他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更加生气了,他颤抖着指了指天上的风筝:“许仙,”又指了指弟弟,“白娘子,”然后把手指对准了自己,“法海,”最后,他把手挥向了身后的别墅,“雷峰塔,是吗!” 曾舜晞脸都红了,说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吭叽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曾大哥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生气的欲望,道:“航航,事情到现在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就差田医生了。你姐姐明天就到北京,我们尽量这两天就帮你把这件事彻底摆平。” “所以,”曾大哥咬紧了后槽牙,“你和你的那个小男朋友别天天演琼瑶剧了,爱去哪去哪吧!” 看着自己归心似箭、用一个小时就把行李打包好了的弟弟,还有门口那个正等着提包的弟夫,曾大哥感觉自己快心梗了。 也、也不用走得这么快吧? 但是话都说出口了,曾大哥只能捂住自己脆弱的心脏,看着弟弟背着包轻盈地朝另一个男人走去。 “航仔,”在曾舜晞要出门的那一霎那,曾大哥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就确定是他了?” 曾舜晞一怔,随即回头绽颜一笑。 “嗯!” 车程颠簸,等两个人站在那扇熟悉的门面前时已经天色渐晚了。昏暗的走廊笼罩着两个人的身影,他们一时沉默。 这里有太多的回忆。肖宇梁的表情晦暗不明,一动不动地盯着曾舜晞的侧颜,似是回忆起了他们曾经在这里的缠绵和分离。曾舜晞也似有所感,偏过头来。 曾舜晞唇瓣微启,想要出言安慰,可喉咙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什么也讲不出来。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一分多钟,原本的温情却变了味道,若有若无的电流在目光交错中劈里啪啦地闪着火花。曾舜晞先开口了,声音哑得自己都觉得害怕:“进去吧。” 肖宇梁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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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只挖不填
2021年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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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7 他来了 “你终于……来了。”肖宇梁看着恋人的面庞,喃喃道。他没有动作,因为他知道只要轻轻一碰,阿晞就会消失。他在这地狱般的两天里已经经历了无数次这种失去。 “是,我来了。”曾舜晞见他胆怯的样子,心中疼痛,道:“没关系,宇梁,我已经把机器关掉了,你不会再被电击了。” 肖宇梁迟钝地向门口的指示灯看去,但只看到了自己被门上玻璃反射出来的样子,狼狈、憔悴、不堪。虽然明知面前的人只是幻觉,但他还是慌乱地低下了头,哭着说:“你不要看我!我很丑……” 曾舜晞坚定地抬起他的脸,轻柔地在他唇瓣印上一吻:“我喜欢你没被我见过的样子。”他拥住了仍在不停流泪的男人,用身体温暖他。“宇梁,你为什么不抱我?” 肖宇梁的手臂颤抖着,仍旧不敢动弹。 曾舜晞抓起连接着肖宇梁的电线,一把扯断了上面的绝缘层。他把裸露在外面的金属线缠在自己的腕上,然后伸出手抚摸肖宇梁的面孔:“你看,宇梁,没事了,真的没事了……抱我吧。” 不是的,阿晞,我不是怕这个。肖宇梁的泪越发汹涌。如果真的是你,就算痛死,我也要抱你。可是现在的你是幻觉,我不想让你消失…… 曾舜晞看着他踌躇的样子心都碎了。他想把肖宇梁的手掌贴到自己的面颊上,但男人殊死抵抗着他的动作。肖宇梁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又遭受了无数次的电击,再也没有之前的力气了,但是他仍然用力到肩胛骨都在颤抖的程度。 曾舜晞狠下心,一意孤行地扯过他冰冷的手掌,一点一点地凑近自己的皮肤。 肖宇梁的喉咙里滚出绝望的哀吼,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坠下。阿晞皮肤的温热隔着寸半的距离传递到他的手指上,但他知道这说明不了什么。只要碰到了,阿晞就会…… 阿晞没有消失。 他的睫毛上坠着一滴未垂的泪,不可置信地看着曾舜晞。 “……是你吗?”半晌,肖宇梁才迟疑地说。他像抚摸着一件易碎的宝物,“真的……真的是你……怎么会……” “你需要我,所以我来了。”曾舜晞轻轻地说。 我没有办法对你的痛置身事外。 是的,我就是这样无可救药地爱着你这个狡猾的骗子。 肖宇梁朦胧的泪眼在曾舜晞身上循梭往来,终于紧紧地把他拥入了怀里。 “我好想你……呜……我真的好想你……”他呜咽着,“我已经三十四天没见你了……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想到快要死了……呜呜呜……” “我知道。”曾舜晞用同样的力道回抱住了他,吻去他脸上纵横的泪,“我也想你。” “跟你分开哪怕一秒,我都会死……” “我……知道。” “呜……不要离开我,不要抛弃我……救救我,阿晞……” “……好。” 肖宇梁虽然哭得很惨,但曾舜晞只稍用力一推,他就放开了自己。 肖宇梁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对他有丝毫勉强。 曾舜晞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一点一点地解开了自己的衣扣。他很白,平时又注重保养,皮肤细腻光滑,绕着莹润的光泽。他身姿挺拔,仪态端庄,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仿若高傲而不可侵犯的圣子,但现在羞涩的情欲和坚定的决心交织在他的眼睛里,他献祭般地将自己赤裸地展现在了肖宇梁的面前,这是一种引人入胜的绝顶风情。肖宇梁看得呆了。 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后,曾舜晞把手伸向了肖宇梁的病号服,这具精壮身体上交错的新鲜伤痕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甫一看清它们,曾舜晞就控制不住地流泪了。 “他们怎么能……”曾舜晞颤抖着嘴唇,“这么……这么对你!” “没什么……”肖宇梁勉强地笑了,“现在不痛了……” 曾舜晞看到肖宇梁的胸膛上还横着一条还未完全结痂的伤痕,大眼睛里瞬间溢满了泪水:“怎么会不痛呢?”他想碰,但是又下不去手。巨大的无力感袭向了他,他的泪流得更凶了。 “你来了,所以不痛了……”肖宇梁用指节揩去他的泪,“不要哭,阿晞……真的没什么。” 曾舜晞俯下身,用嘴唇轻柔地贴住那条伤口,心碎地印下一吻。 接着,他的唇缓缓移到其他部位上,一寸一寸地抚慰那些可怖的伤痕。 肖宇梁喘息起来,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想要触碰曾舜晞暴露在他面前的脊背,但他转瞬想到自己并没有得到任何允许,就胆怯地收回了手。 曾舜晞停下了亲吻,直起身来,重新把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身体上。 “我喜欢你摸我。”曾舜晞说,“我喜欢你为我动情的样子,宇梁。”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愿意把我的生殖腔开放给你。 只要能看到你痴迷地渴望着我,我就觉得痛也没关系。 我其实没有什么勇气。我从来不敢相信你爱我,也不敢承认我爱上了你。我太怕受到你的伤害了。 可现在我相信,我承认。 我要跟你在一起。 不管过去,不管未来,我只要现在。我要你奔我而来。 曾舜晞叹息着,吻上了肖宇梁的嘴唇。 火热的甬道如同燃着的缎,裹住了肖宇梁。 他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越发依赖地搂紧了正在他身上勉力沉腰的曾舜晞。 “唔……”曾舜晞忍耐地咬住下唇。他太久没做了,手头又没有润滑的东西,所以吃得很费力。但还好他很想念肖宇梁的身体,当男人覆着薄茧的大手爱抚过他的腰肉时,他就开始兴奋无比地分泌淫液。 曾舜晞上下起伏了几次,抽插变得更为顺畅了起来,甚至开始能听得见“噗滋”“噗嗞”的声音。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丝羞耻,把头逃避似的埋在了男人的肩上。 “老婆……”肖宇梁用下巴蹭着他的头发,“你好棒,好紧……” 曾舜晞更加抬不起头来,但下身却把肖宇梁绞得更死。 “啊……”肖宇梁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攥紧他的腰,犹如狂风骤雨一般开始了顶弄。曾舜晞措手不及,不由得仰起了脖子,大口地喘息着。 肖宇梁便舔吻上去,肏得越发深入了。 “老婆……老婆……”他吻够了,又开始不停呼唤曾舜晞。曾舜晞其实不算喜欢这个称呼,一直隐忍也不过就是宠他而已。但是一直听肖宇梁喊这两个字真的很烦,他终于忍不住用那双满含春色的眸子瞪了男人一眼。 肖宇梁受了他这一眼反而更兴奋了,粗长的阴茎居然又生生涨了一圈,虎虎生威地顶在里面。曾舜晞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刺激得低泣起来。 “你这个……”曾舜晞又羞又恼,努力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骂他的词,却什么也没想出来。他越想越气,忍不住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肩上。 说是咬也不贴切,他只是用牙齿叼住了男人的一片肉而已。 肖宇梁被他毫无威慑力的行为逗得破涕为笑,他放缓了抽插的速度,改为画圈,耐心地在穴芯碾磨着。 曾舜晞的腰都被他磨软了。这种方式更折磨人,他忍不住求饶了:“宇梁,别这样……我立不住了……”里面抖得极为厉害。 肖宇梁只觉得情热上头,逼迫着自己狠戾征伐。他一个失控,将曾舜晞的腰猛地按低,龟头悍然顶开生殖腔的入口,卡在窄小的肉壁之间。曾舜晞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却被他死死按在了原地。一时间,抑制不住的情欲汹涌而来,他压着眉眼,用已被欲望染黑的双眸逼紧了面前的爱人。 但曾舜晞只紧张了一瞬便完全放松下来,对接下来的性事毫不畏惧,似乎早就做好了被他插进生殖腔的准备。 肖宇梁看着他坦然的表情,突然急促地喘息了几声,愣愣地流下了两行眼泪。 曾舜晞没想到接下来的展开会是这样。他顾不得被顶开入口的酸痛,手忙脚乱地擦着肖宇梁的脸,无奈地说道:“怎么又哭了?没关系的,我愿意,我真的愿意……刚才只不过是生理性的反应而已,我不会逃了……” 肖宇梁哭得更厉害了。 我必须保持理智。 肖宇梁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突然握住食指,用力向后一扳…… 咔。 曾舜晞从没听过骨头错位的声音。原来它这么响亮,震得他胸口剧痛。 他愣了足足几十秒,才惶然地捧起男人不成模样的手掌。 肖宇梁的额头上冷汗密布,但是他的表情却那么轻松,好像完成了一件了心头大事一样。 “傻瓜……”曾舜晞呢喃着这两个字,声音越来越大,直到痛哭出声,“你这个傻瓜!” “我不会让你再痛了,我答应过你的。”肖宇梁微笑着说。 “那以后呢?以后怎么办?你难道次次都要用这种方式控制自己吗?”曾舜晞哭得满面是泪,“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不如现在就一刀两断好了!” 肖宇梁茫然地听完他的话,惶恐地抱紧了他,不住地说:“不……不要,我不要!你答应过我,不会抛弃我的!阿晞……求你……” 男人的哀求声那么可怜,曾舜晞的心更酸楚了。 他们两个都是傻瓜。谁也不能说谁更傻。 曾舜晞哽咽了一会儿,吻住他的眼睛,放柔了声音:“我说了气话,对不起,宇梁……我不会离开你,我发誓。” “可是你知道吗……跟被你凿开生殖腔的痛相比,现在我的心更痛。” “如果你爱我,就不要伤害自己。好吗,宇梁。” 肖宇梁插进了曾舜晞的生殖腔。 曾舜晞受不住地靠在他怀里,强打精神调笑道:“是不是插多了会好一点?好像没上次那么痛了。” 肖宇梁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脊背,希望能减轻他的痛楚。 “宇梁,你动吧,我好些了。”曾舜晞见他如此,便知道他又心疼了,就努力直起身体,用湿润的目光同他对视,“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吗?” “喜欢的……”肖宇梁好像被他的眼神勾去了魂魄,喃喃着说,“我喜欢阿晞,喜欢得快死了……”他依言动作起来。beta的生殖腔较为窄小,因此更加紧致,肖宇梁被夹得寸步难行。同时,早已被干得烂熟的肠道还热情地吸吮着柱身,让他的瞳孔都扩大了。 曾舜晞原本还是痛的,但一看到肖宇梁这副沉湎肉欲的样子就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丝满足,湿哒哒的液体随着抽插的动作堆积到耻骨,有一种别样的色气,肖宇梁像山一样撞击着他,他迷乱地呻吟了一声,又咬紧了嘴唇。 “阿晞里面会出水。”肖宇梁的声音低哑,“出得好凶,我都要滑出去了。” 曾舜晞羞耻地偏过头。 肖宇梁变本加厉地用唇抵住他的耳朵:“平时也会这样吗?还是被我肏出来的的?” 曾舜晞摇着头,也不知道是在否认哪个问题。他的阴茎精神地顶在肖宇梁的小腹上,随着男人的动作在腹肌上蹭来蹭去,不一会儿,前端就变得亮晶晶的。肖宇梁圈握住他的欲望,上上下下地撸动着。 “阿晞,叫出来好不好?”肖宇梁又含了一会儿他的乳尖,“阿晞的声音很好听,叫床的时候更好听,我想听得快死了……” 什么时候才能改掉他这个一上头就要死要活的毛病呢?曾舜晞无奈地想。我家里人很迷信的。 但是他终究还是叫出声音来了。肖宇梁听了一会儿,反而受不了了,一面堵住他的嘴巴,一面愈发凶狠地从下至上贯穿他,囊袋“啪啪”地打在曾舜晞的屁股上,不一会儿就一片通红。 这样毫无章法的抽插不知是顶到了那里,曾舜晞的呻吟突然间就变调了,身体也颤动起来。肖宇梁被夹得眯了眯眼,突然意识到beta的生殖腔也并不是毫无作用。 他再次向那处撞去,曾舜晞抖得更厉害了。 “不行……”曾舜晞第一次被人顶在那里,爽得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太厉害……我不要了……” 肖宇梁按住他,整根抽出,尽根没入,重重地碾在上面,丝毫不留情面。接着,他又抽出来,继续发狠顶入,如此几下,曾舜晞就弹了起来,向后弯成了一张弓,阴茎抖动,洒了肖宇梁一身,甚至有两滴挂在了下巴上。 肖宇梁沾了些精水送进口中,笑道:“好甜。”然后又动了起来。 刚高潮过的身体软得要命,曾舜晞趴在肖宇梁的怀里,感受着他不再加以克制的动作,突然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幸福。 “阿晞,你喜不喜欢我?”肖宇梁故技重施,趁他软绵绵的,坏心地再次顶在了他的敏感点上,逼他就范。 曾舜晞笑了。这个胆小鬼。 “我不喜欢你。”曾舜晞懒洋洋地说。 肖宇梁的动作僵硬了。 曾舜晞捧住男人的脸,观察好一会儿他茫然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因为我爱你,你这个笨蛋。” 肖宇梁浑身一震,瞬间失守,将精液射满了曾舜晞的肚子。迷乱的高潮来得过于凶猛、持久,他忍不住抱紧了曾舜晞。高潮过后,他仍旧不愿松手,好像想与曾舜晞一直这样相连,直到世界末日。 “阿晞……”过了许久,他才低声说,“我也爱你。” 我会爱你爱到我死掉的那天。 我不会向你赌咒发誓,说些没营养的情话。因为它不需要这些。爱你是我的本能,我的命运。经历过你给我的爱,我再也不可能爱上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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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4月20日
In 雲霄飛車
chapter 06 爱我吧,阿晞 “其实您如果想来病房探望肖先生的话,从正门进就好了,根本用不着做这种乔装打扮。”田医生重新坐回座位,淡淡地说,“我们的病房一向是容许探视的。” 肖宇梁仍然在不断地呼唤着他,那声音变得更小了,但落在曾舜晞的耳朵里却越发清晰。 “……阿晞,我怕……阿晞……” 每一声,都像一柄利刃,剜在曾舜晞的心上。 肖宇梁原来没有骗他。 或者说,肖宇梁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曾舜晞的爱,真的可以让他跨越生物的本能。 我真的是他唯一的选择。曾舜晞颤抖着想。 我要救他。 田医生对曾舜晞剧烈的心理活动毫不关心,仍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曾舜晞看着她毫无防备的样子,陡然生出一条险计来。 电光火石之间,那柄镶着红玛瑙的刀抵在了田医生暴露在外的脖颈上。 对面的男医生吓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紧紧地握着水杯,像持枪一样对准了曾舜晞:“同、同学,你不要冲动!我们什么事都能商量……”一位护士小姐正巧进来拿东西,一见这个情形扭头就跑,她惊恐的尖叫响彻了走廊。整个医生站都被曾舜晞突然的行动搞得混乱不堪,可被劫持的主人公田医生却异常淡定。 “啊……哟。”刀刃微微划破了她的皮肤,她也不见惊惶,甚至还语带笑意,“曾先生,你居然要用这双手做这种事吗?” 是的,我别无选择。 曾舜晞低沉地开口了:“把电击器关掉,然后让我进病房。” “你确定吗?”田医生好像意识不到自己所处的境况有多糟糕,“他虽然现在看上去被我折腾得毫无反抗之力,但可不是什么落水小狗。他是一匹狡猾的狼。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披上一层护主忠犬的皮,但是谁也不知道当他的欲望得到满足以后,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或许他只是单纯地离开你,或许他会转头将你噬咬干净。如果是这样,你还要救他吗?“ 是的,我要救他。 曾舜晞的刀刃越发逼紧了她的脖颈:“把电击器关掉,把门打开。我只有这两个要求。一切的后果由我承担。” 田医生好像很伤脑筋,她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不否认他对你产生了有别于他人的感情,但是这感情却始于欺骗、占有欲和征服欲。为了让你相信他的剧本,他明知道你会极痛,却仍然执着地插进你的生殖腔里。他事后的确对你温柔,但是那温柔并不会让他付出什么,伤筋动骨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他的爱就是这么自私。哪怕是这样,你也要救他吗?” 是的,我要救他。 笑我吧。我就是傻,就是痴,就是好骗,就是冥顽不灵。 曾舜晞咬紧了牙,吼道:“我再说一遍,把电击器关掉,把门打开!”刀刃划得更深了,鲜血从放血槽里流下来,粘糊糊的。曾舜晞有一瞬间的恍惚,自己真的为肖宇梁做到了这种地步。 这种情况下,田医生居然笑了。 “你真是个傻孩子。跟我想得一模一样。”她的语气只能用慈祥来形容,“但就是因为你傻,才无坚不摧。就算肖宇梁消遣了你一万次,第一万零一次他呼唤你的时候,你也仍旧会毫无保留地爱他。傻到你这个地步,已经不能算是傻了,我应当称赞你有勇气。我最喜欢你这一点。” “07病房的总开关在我的钥匙上,它在我的左口袋里,拿走吧。” 五个月前,肖宇栋把抑制剂扔给了自己不省心的弟弟。 “新戏要拍这么久?”肖宇栋有点奇怪,“你连用这么长时间的抑制剂能行吗?我听说这东西连用超过半年有几率引起严重的信息素紊乱,你想去第三军医医院七日游吗?” “妈是不是又分享中老年养生链接给你了?”肖宇梁毫不在意地把抑制剂揣进包里,“谢了,哥,我回去了。” “宇梁,”肖宇栋苦口婆心地劝告弟弟,“你现在也算有点名气了,一定要爱惜羽毛,如果不想用抑制剂了,也要找信得过的omega朋友帮你,可不能像以前一样随便约,知道吗?” 肖宇梁弯起嘴角笑了笑,说:“放心吧,哥,我暂时不会这么做的。” 这就是所有错误的起点。 肖宇梁又回到了那天。 早晨8点,他给他的阿晞打了个电话,却没有通。 小懒虫。他在心底甜蜜地腹诽着,肯定是又熬夜起不来床了。 他转而发了一条微信。 “阿晞,我是不是把刀落在你那里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可以过去取吗?” 出乎他意料的是,没过十分钟,曾舜晞就回复了他,只有短短的一句话:“现在就可以,你过来吧。” 好冷淡。 是不是那通电话把他吵醒了,正发起床气呢? 好可爱。 肖宇梁微笑起来,回复了一个“好”。 公交车站那里有人卖花,有白色的小雏菊和火红的玫瑰,肖宇梁艰难地抉择了一会儿,还是拿起了一捧白色的花束。 阿晞会不会喜欢? 不喜欢也没关系,他总归不会讨厌的。 天朗气清,温度正好,路上的行人都脱掉了厚重的冬衣,换上了轻薄的外套。肖宇梁把公交车上尘封已久的窗子拉开,闭上眼睛感受春风的吹拂,暖洋洋的,真好,就像在阿晞身边一样。 在和阿晞在一起之前,他的生活冰冷、无趣,充满了苟延残喘的生存、尔虞我诈的算计和的利益交换,就连最炽热的情欲也偶尔会变成一把悬在他头顶的利刃,窥伺着一个时机威胁他、将他剖开。他曾以为人生就是这样一个血腥、残忍的斗兽场,所以他从没相信过任何名利场上的温暖。 直到遇到曾舜晞。 阿晞是那么不一样。他天真、无私,虽然刚开始的时候肖宇梁很怀疑这份表现的真实性。俗话说日久见人心,这俗语背后的故事是暖的,可是现实却很冷:你和一个人认识越久,就越容易见到他不堪的一面。但他越是和曾舜晞相处,就越发觉得他好。 刚开始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好同事,然后觉得他是个好床伴,再然后觉得他是个好朋友,再到后来,曾舜晞居然好到了一个没办法用任何语言和文字形容概括的程度。他终于在自惭形秽中生出了无穷的贪念。 他怎么能离得开阿晞呢。 这个世界上最需要阿晞的人,就是他。 阿晞抵抗不住他的诱惑,太好了,他从没这么庆幸自己有这样一副容易被人喜欢的皮囊。 阿晞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心软,也太容易被骗了。但是没关系,有他在,他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到阿晞。 暖熏熏的微风将他的脚步吹轻,他觉得自己像一只翱翔在对流层里的风筝一样自在。轻飘飘的感觉维持到他面前的门被打开,他像被突然扽直了线,缓缓地坠落下来。 他被曾舜晞漠然的眼光看得心惊肉跳。 越过曾舜晞的肩膀,他看见客厅里散落着一地的文件。他警铃大作:难道是阿晞把他之前的床伴都调查了一遍,彻底厌弃他了吗? 但是他又很快安慰自己,没关系的,那些都是遇见阿晞之前的事了。阿晞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不会因为这个责怪我的。 只要不让他知道那件事……只要不是那件事…… 他勉强地笑了,强装镇定地等待曾舜晞开口讲话。 曾舜晞的眼神像冰一样冷,他直直地看着肖宇梁,好像从没认识过他一样。 过了不知道多久,曾舜晞终于开口了:“肖宇梁,你真是个好演员。” 这一句话,将肖宇梁的心重重地锤到了地面上。 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 肖宇梁的脑袋嗡的一声,肝胆俱裂。 他冷极了,忍不住颤抖着伸出手,想要从曾舜晞的脸颊上得到一丝温度。但曾舜晞嫌恶地避开了他。 “你从来没有在易感期的时候跟我上过床,是么。” 如果爱是一个命题,那我该怎么证明呢。 肖宇梁不无迷茫地想。 用情话太浅薄,用爱抚太轻佻,用时间太漫长,他只能用本能。 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借口。 比如说,易感期。 刚开始的时候他确实不是为了证明什么爱情,只是为了再次接近曾舜晞。这个狠心的情人看穿了他的薄情寡恩,露水情缘一结束,就再也不和他有任何联系了。他辗转反侧了三个月,终于想出这个蹩脚的剧本。第一次演,他胆战心惊,但是曾舜晞却深信不疑,而且对他加倍的忍让、爱护,让他不仅有了信心,还多了贪欲,越发大胆起来。 坦白讲,用抑制剂度过易感期非常痛苦,但是想到这牺牲可以换来他多疑的情人哪怕一点点的信任,他就觉得这苦也是甜的。 后来肖宇栋发现了弟弟的谎言,拼凑出了八九成的真相,气得把他堵在家里。 “肖宇梁,你能骗人家多久?难道你一辈子都要靠抑制剂吗?” 肖宇梁刚刚把针打到胳膊上,整个人无力极了。听到哥哥的质问,他不由得嗤笑了一声,道:“不可以吗?” 只要阿晞肯相信他是自己唯一的选择,一辈子用抑制剂又怎么了? 他骗了阿晞,是的,但是骗一辈子还算骗吗? 这应该可以算作爱了吧。 肖宇梁想为自己辩解开脱,但是喉咙却被什么东西坠得结结实实。面对曾舜晞冰冷如雪的目光,他辩无可辩。 “你……根本不在易感期,却还是装作非插进我的生殖腔不可的样子,看我痛。”曾舜晞悲哀地冷笑着,“可笑我真的相信了你……还傻乎乎地让你随便做。” 不是这样的,不是!肖宇梁在心底狂吼,看到你痛,我也难过,我只是……我只是太喜欢你宠着我的样子了,以前从来没有人这样爱过我…… “看到我被你骗得团团转,很有成就感吧,肖宇梁。” 可是如果我不骗,你就再也不会让我见你了,你也不会再抱我、吻我、给我拥抱你的权力了…… “你成功了。我的确一辈子都忘不掉你了。你这个混蛋!” 曾舜晞哭了。 肖宇梁的心都碎了。 那扇沉重的门在肖宇梁面前无情地关上了。白色的雏菊孤零零地被他攥在手里,花茎的汁液染绿了包装纸。 阿晞不要他了。 这次是真的完了。 肖宇梁茫然地走出了单元门,春日的阳光仍然那么温暖,他却一阵一阵地发冷。 他足足在暖意熏人的日光下站了一个多小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我都做了些什么? 我利用他对我的爱骗了他,控制他,还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没有伤害他。 阿晞说得没错,我是个混蛋。 我不配爱他。 可是……阿晞,你叫我怎么停下这份配不上你的爱呢。 肖宇梁很爱哭,从小就是这样。但哭对他来说不是什么软弱的表现,只是一种情感宣泄而已。 他流泪时不会伤心。 就因为他不会伤心,所以他流的眼泪经常让别人伤心。这真是奇怪。 但是他在伤心的时候会流泪吗? 这也不一定。 离开曾舜晞家之后,他一滴眼泪也没有流过。 他只是觉得自己被掏空了。什么情感都变得毫无意义。 这个月的易感期他没有打任何抑制剂,也没有想过去找任何一个omega。他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把门锁死。他知道这样他将会陷入满是痛苦的三天,但是他就想要这么做。也许这也算是一种自我惩罚吧。 在情欲与惶恐的煎熬里,他开始出现幻觉。他的阿晞站在他的面前,带着狡黠、天真的笑容。他想要拥住阿晞,阿晞却消失了,紧接着,阿晞又出现在另一个角落。他筋疲力竭地追着,追着,却永远没办法把阿晞拥入怀中。 他把家门踹烂了,奔到了大街上,打伤了行人,打伤了一个社区义务劳动的omega,甚至打伤了来带那个可怜的omega离开的alpha。 他被关进了一间洁白无尘的病房里,只要稍有异动,就会换来无情的电击。 但也就是靠着电流的刺痛,他间断性地找回了神智。 与此同时,更加严重的幻觉向他袭来。 他不仅仅能够看到阿晞对他笑,还能感觉到阿晞的触碰。甚至偶尔,他还会听到阿晞叫自己的名字。 “宇梁,宇梁。”虽然只有这一句,但他仍然哭得很厉害。 但当阿晞消失的时候,他的眼泪就自然而然地止住了。 幻觉越来越过分、越来越真实。这次他居然看见阿晞打开了病房的门,走到了他身边,温柔地对他说:“宇梁,别怕,我来了。” 在模糊的泪眼中,强烈而虚幻的快乐奔涌在肖宇梁的血管里。他一边哭,一边幸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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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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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5 说疯子谁是疯子 今天的戏开始得很早,曾舜晞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上妆,上着上着头就垂下去了。化妆师被迫给他贴了三遍头套,让他很不好意思。于是他按开了化妆室里闲置已久的电视机,企图用晨间新闻唤回自己的神智。主播清爽的声音果然让他的睡意消散了不少,妆也很快就化好了。出门前的最后一秒,他突然听到这样一条新闻。 “昨日凌晨朝阳区发生一起易感期alpha伤人案,造成两名beta轻微伤,一名omega轻伤,一名alpha轻伤,涉案alpha已被相关医院收治,公安机关正在介入调查……” 今天是12号。 肖宇梁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易感期发作。 发觉自己又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想他,曾舜晞气得敲了自己脑袋一下。 工作!工作!我的脑袋是用来背台词的,不是用来想这些无聊的人的!曾舜晞一边默念着这句话,一边坐上了保姆车。 戏拍得不算顺利,不知为何,曾舜晞总是感觉自己心神不宁的,状态也不对劲。导演无奈地喊了几遍重来,曾舜晞也找不到感觉。最后导演大手一挥,直接放了他半天假,让他好好放松放松。 “小晞,你最近是不是把自己逼得有点紧啊?回去休息休息吧。” 曾舜晞不怕被导演骂,但怕被导演这样关怀,他本来想请求再试一次,但是一看到导演满怀慈爱的目光,就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最后,他也只能脱下戏装,戴好帽子、口罩,再换上一身常服,去横店的其他地方逛逛散心。 走在仿古的建筑群中间,他遇到了很多成群结队的旅行团,但没有一个人认出他是谁。曾舜晞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太糊了还是伪装得太好,不由得失笑。 四五个女孩子站在一座仿宋的桥头,正叽叽喳喳地说些什么。曾舜晞本来只是远远地看着,但是一阵轻风吹过,将几个熟悉的字眼送进他的耳朵。 “肖宇梁……” “……真的?哪个医院……” 他怎么了? 曾舜晞的心狂跳起来,他立刻掏出了手机,在微博里搜索肖宇梁的名字。 但却什么都没有。 他越发感到不详,踌躇了半晌,还是忍不住上前询问:“那个……请问,你们说肖宇梁怎么了?” 女孩子们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仍对这个自来熟的路人耐心地作出了回答:“肖宇梁易感期发作,还伤人了,现在被强制收进第三军医医院了……” 曾舜晞愣了几秒,后知后觉地想起早上的那条新闻来。 他的心骤然揪紧了。 第三军医医院的信息素分泌科是全国首屈一指的。 这个科专门收治信息素紊乱的Alpha患者。它的强悍不仅仅在于顶级专家坐镇,更在于它有一套直接由军方监督建造的控制设施,甚至于一些极端的情况下,它的病房会被公安机关挪用来关押那些破坏力过强的A。可以这么说,第三军医医院的信息素分泌科对于Alpha来说,不亚于精神病院对精神病人的震慑。大家都知道去那能治好病,但是就算是有病,也很难愿意第一时间去那里就诊。 肖宇梁被第三军医医院强行收治了。 他的信息素居然真的紊乱了。 而且紊乱到了这种程度。 曾舜晞忘记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走回宾馆的。当他醒过神来的时候,他正紧紧握着那柄肖宇梁落在他这里的刀,花纹把他的手掌都咯红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带它来这里,更不知道自己把它从行李箱里拿出来干嘛。他只是像强迫症一样不停地摩挲着刀柄,心乱得要命。 肖宇梁。 肖宇梁。 肖宇梁肖宇梁肖宇梁。 这三个字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亮,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绪和情感。 这头狡猾的恶犬。这是他的报应,不是么。 他肆无忌惮地玩弄别人的感情,总要吃点苦头的。 我不应该对他再有任何的怜悯。 可是…… 可是。 曾舜晞觉得自己疯了。 病房没有那么难进。起码没有人们想得那么难进。 曾舜晞捂好口罩,背着一个老气的双肩包、又戴了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站在门口含糊地对护士说了一声:“我是来实习的。”就被顺当地迎进了休息室。换上门后面不知道是谁的白大褂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一丝羞耻。 请了两天假,赶了凌晨的飞机回北京,就为了来这里。 太荒谬了。 就算见到了又能怎么样?我难道还能带他回去吗? 这个念头甫一冒出,他就有种掉头回家的冲动。 休息室的门开了,截断了他想要逃跑的欲望。一个年轻的男医生进了屋,看到他傻傻地站在那里,便和他搭话:“同学,你是大几的?跟的是哪个老师啊?” “呃……大三,”随口谎报了一个年级,曾舜晞觉得冷汗都要下来了,“我……我今天刚来,还没有给我分老师。” 男医生并没有对他产生怀疑,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对他说:“田医生新收了个患者,挺罕见的,你先跟她查房吧。” 我真是疯了。 好不容易在片场磨练出的这点演技居然被我用来做这种事。 他只能硬着头皮跟在男医生的身后出了休息室。医生办里有一面挂满显示器的白墙,监视着病房里患者的一举一动。曾舜晞只用余光瞥了一眼,就再也移不开了。 肖宇梁。 他真的在这里。 曾舜晞不敢细看,连忙低下了头。男医生坐进医生办靠里的一张椅子上,隔着电脑跟对面的人说:“老田,你不新收了个小明星患者吗?叫肖什么来着?正好来了个新学生,让他跟你见识见识。” 曾舜晞心下一懔,肖宇梁居然刚好是她管治吗? 田医生从显示屏前面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曾舜晞这才看清楚她的外貌。她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甚至如果她没穿这身白大褂,说她是个高中生也会有人信。但是男医生又口口声声叫她老田,肖宇梁也在她的管控之下,这一切都让曾舜晞产生了一种极不现实的荒诞感。 田医生似乎不怎么关心他的行动,很快又低下头忙工作了。曾舜晞悄悄地找了一个座位坐下,透过电脑显示器的缝隙偷看墙上的监控。他发现肖宇梁与其他患者不同,似乎是被关在一个单独的病房里。他身上连接的设备也是其他患者的几倍。 他纤长的四肢上束缚着黑色的锁链,似乎能够限制住他的行动,脖子上也套着一个颈环,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他好像醒着,又好像没醒,整个人垮在地上,倚靠着墙壁,不时地用头撞击着墙,偶尔撞击的幅度大了,他就会不合时宜地痉挛一下,然后安静几分钟,继续重复这样的流程。这一切都发生得很诡异。 看了两三次肖宇梁的抽搐后,曾舜晞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老师,07房的患者好像看起来不太对,您要不要看一眼?” 田医生再次抬起头来,看了显示屏一会儿,平静地说:“没什么不对的。” “可是……” “那是因为他活动的幅度太大,被机器监测到了,所以电击了一下而已。”田医生好像知道他要问什么,“你虽然来了,我也没办法让你进到病房里。肖宇梁现在还是个危险的患者,只能靠电击器控制,连社会义务劳动的omega都不能让他平静,你只能在显示器里见见他。” ……那颈环居然是电击器。 那肖宇梁四肢上的链子自然也是…… 曾舜晞只觉得一股怒火从胸膛冲上头颅,他努力地做了几个深呼吸,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语气,厉声道:“你们怎么能这么对他?他是个人,不是动物!” 田医生偏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信息素紊乱的alpha不是动物吗?我看还不如动物呢。老虎发狂咬人,我们可以直接将其射杀,但是这个alpha打伤了人,我们却只能轻拿轻放地把他关进病房里……” 曾舜晞的胸廓剧烈地起伏着,医生冷血的回答让他怒火更炽。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样的治疗如果被曝光,你一定会丢工作的!” “丢工作?”田医生笑了,“我所下达的一切医嘱都符合2019年发布的信息素紊乱病专家共识意见,所采取的控制措施也完全根据公安部门相关的法规法条,你就算把我说的所有话都录下来,再加上肖宇梁从入院到现在的所有录像,也休想动我一根汗毛!” “啊——————!” 音箱里突然传来男人的悲吼,远远地,走廊里也回荡起了相同的声音。曾舜晞怆然地回头,发现肖宇梁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面上站起了来。他如同丹顶鹤一样纤长的腿不停地抖动着,身体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仿佛在承受什么剧痛。 田医生见此情形,飞快地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07房的患者又进入躁动期了,立即给予3.5mol/l的omega信息素提取物!是,我知道对他来说效果不好,但是除了这个也没别的了!还有,把他下肢的通电量再调高一点!万一他把腿上的电击器挣脱了就不好办了!” 肖宇梁仍然在痛呼,但是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从曾舜晞知道他入院到现在已经两天了,肖宇梁在这种非人的折磨下一定已经精疲力竭了。他心碎地听着肖宇梁从显示器的音箱里发出的呻吟声。 那声音刚开始仿佛只是无意识的呐喊,但慢慢地,熟悉的音节出现在了里面。 “……晞……阿晞……阿晞……” 肖宇梁在呼唤他的名字。 肖宇梁在这种情况下,呼唤着他的名字。 ……肖宇梁需要他! 曾舜晞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欣喜若狂。他指着肖宇梁的显示屏,对田医生急切地说:“能不能让我进去?我,我想我能帮他!他不能再受这种折磨了,求你!医生!” 田医生听闻此话,竟然“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音:“恕我难以从命,曾先生。” 曾舜晞刚燃起的热血陡然冷了下去,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田大夫冷漠的面庞,瞳孔骤然收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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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4月20日
In 雲霄飛車
chapter 04 -今天肖宇梁翻车了吗 -翻了 肖宇梁轻轻地拧开了把手,把放在门右侧的外卖拿进来。 虽然说这三天来他竭力温柔,但是曾舜晞昨夜还是累得昏睡过去了。他看了很久曾舜晞的睡颜,直到那双在睡梦中偶尔翕动的长睫毛刻在自己的心上,才舍得合上眼睛。 真可爱。 为什么这么可爱? 可爱到想做他的猫,做他的狗,做清晨照在他头发上的第一缕光。 可爱到每分每秒都想要和他在一起。 哪怕欺骗、隐瞒、不择手段。 曾舜晞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 他梦见他被一匹狼叼回了窝里。狼幽绿的眼睛阴森地盯着他,喷着热气,用猩红的舌头从他的发梢舔到肚皮,像在品尝他的味道。他不敢动弹,瑟瑟发抖地闭上了眼睛。 他本以为自己会被吃得连渣都不剩,但是等了好长时间都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于是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家,一只灰毛的大狗正窝在他身边,见他醒来,热情地扑上去舔他的面颊。 在睡梦里,他还庆幸地想:“原来是我家的狗舔了我,我才做了那么可怕的梦啊!”然后他就醒了。没有狼,也没有狗,只有一个正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的狗梁梁。 “……”不是吧,都几天了,还没出易感期吗? “阿晞,你醒了?”肖宇梁侧撑起身体,露出好看的小臂,“我买了粥,要起来吃吗?” 哦,原来出了。 易感期的alpha和发情期的omega有着很多的共通之处,比如吃饭。 在这种特殊时期里,这两类人都可以连续三到四天不进食,专心做爱做的事。因此经常有新闻报道“AO新婚夫妇初夜饿晕家中,丈母娘觉察不对破门救子”的故事。易感期的肖宇梁也自然如此。 但曾舜晞是一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需要吃三顿饭的beta。刚开始,他被肖宇梁按在床上做了一天,饿得差点都要啃床单了,终于忍无可忍,一脚把正在吻他脚踝的alpha踢下了床,大吼:“我要吃饭!”肖宇梁才眼泪汪汪地松开他。 吃也吃得不消停,肖宇梁自己对食物没什么欲望,就觉得曾舜晞也应该一样,所以曾舜晞一旦吃饭超过10分钟,肖宇梁就会哭哭啼啼地说他拖时间,七拐八拐地控诉他不爱自己。 总之就是,烦,很烦。 肖宇梁主动问他要吃什么了。这该死的易感期终于过去了。 曾舜晞想起床,但是四肢却疲惫得像灌了铅一样。肖宇梁这三天做得不算太狠,但是战线拉得实在有点长。这三天来,alpha就像吻不够他一样,用嘴唇膜拜过他每一寸皮肤,让他睡也睡不实。 肖宇梁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给曾舜晞带来的困扰,用大手轻柔地给他按摩。按了一会儿,曾舜晞舒服多了,肖宇梁就起身去厨房热外卖。 厨房里传来微波炉的嗡嗡声还有燃气灶开火的“哒哒”,食物的香气缓慢地在屋子里弥漫开,曾舜晞感觉自己好像一瞬间回到了学生时期。 曾舜晞顶着呆毛爬起来,老实地走到了餐桌前等开饭。肖宇梁看到他板板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脸上就挂着微笑,他麻利地摆好小菜和粥碗,在曾舜晞对面坐了下来。曾舜晞把筷子递给他,又在他碗里放了个勺子,两个人就这样开始了进食。 肖宇梁吃到好吃的东西就会挑眉毛,然后把它夹到曾舜晞的碗里。他似乎心情很好,吃着吃着还若有若无地哼起了歌,连带着曾舜晞也开心起来。两个人虽然相对无言,但是彼此的脸上都带着笑意,好像一对蜜月期的夫妻。 ……等一下,这是什么奇怪的日常啊! 曾舜晞这才察觉到违和感的来源。无论是剧组夫妻时期还是易感期炮友时期,肖宇梁都从来没有留在他身边吃过早饭。他最多最多就是像上次那样把吃的东西放在床头,然后转头就走。 曾舜晞想问为什么今天肖宇梁留下了,但是气氛实在太好,说这种话好像会把它破坏掉。 所以他什么都没说。 肖宇梁几乎点了粥铺菜单上的所有东西,曾舜晞家那么大的餐桌都被铺满了。本来以为吃不了的,可是两个人吃饭就是比一个人香,最后盘子里居然也不剩什么了。 曾舜晞摸摸自己吃得圆滚滚的肚皮,仰面躺倒在沙发上。肖宇梁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银色的小刀,正用它给一个苹果削皮。曾舜晞连忙拒绝:“我什么都吃不下去了!”肖宇梁好脾气地笑了:“我想吃,我就削一个。” 如果光看脸的话,肖宇梁有点男生女相,甚至有些纤弱不堪的美丽,可是他的骨架却体量十足,有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再加上他习武出身,肌肉丰盈,又学过舞,线条流畅、优美。他哪怕是只坐在那里削个苹果,都自带一种独特的帅哥氛围。曾舜晞看着看着就呆了,肖宇梁确实拥有一副得天独厚的好皮相。 肖宇梁的手和刀配合得极为顺畅,不消一分钟,白莹莹的果肉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用刀把它剜成小块,放进保鲜盒里,推到了曾舜晞的面前。曾舜晞这才好像惊醒了一样,有些无措地闪开了目光。 尴尬地沉默了几秒,曾舜晞没话找话地开口了:“这刀……蛮漂亮的,是在我家哪里找到的?” 肖宇梁把它平置在桌面上,笑着说:“这刀是我随身带着的。” ……神经病,衣服都不穿,居然带刀。 但是这确实是一把好看的刀。它合上的时候有手掌那么大,刀柄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上面还镶着一块流光溢彩的红色玛瑙,煞是好看。但是曾舜晞想到它出刃的凛凛寒光,就觉得这美丽里平添了几分危险。就像肖宇梁一样。 易感期的肖宇梁来到他家身上只穿了一件羽绒服,现在他理智回笼了,只能先穿曾舜晞的衣服顶一顶。曾舜晞虽然看上去体型也不小,但是尺码就是比肖宇梁小一号,连宽松的卫衣套在肖宇梁的身上都像是修身款,紧紧巴巴的。但是肖宇梁却好像很满意,穿上就舍不得脱掉。 “你喜欢就一直穿着吧。”曾舜晞说。 听到这话,肖宇梁的笑容却微微僵掉了。 “你中午想吃什么?”半晌,肖宇梁开口询问道。 什么,这次肖宇梁居然要在他这里呆到中午?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曾舜晞终于没有忍住自己的好奇,试探地问:“你今天……为什么没有走啊?” 肖宇梁的动作一滞,僵硬地低下头,露出了一个复杂的微笑。 “……”气氛还是被破坏掉了。 曾舜晞在寂静里如坐针毡,甚至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失言。应该再迂回一点的啊!他责怪自己。这话说出来好像要赶肖宇梁走一样,天知道他根本就没那个意思…… 沉默了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肖宇梁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因为我觉得,我有这个资格了。” “……?”曾舜晞没明白他在讲什么。 “我有过很多,过去。”肖宇梁像在往出吐钉子一样,语气艰难,“和你在一起后,又每次……都让你痛。我怎么有资格坐在你身边,若无其事地同你一起吃早饭呢?” “但是这一次我控制住了,阿晞。” 他终于抬起头来,闪着泪光的眼眸充满柔情。他看起来充满期待,但是又那么绝望。 “所以我想问问,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爱我吧,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海王也会有心吗? 虽然曾舜晞告诉了自己千百万次不要对他抱有任何幻想,但是此刻还是不可避免地陷入了迷茫。 这一瞬,他搞不清楚放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杯幽幽的绿茶,还是一颗鲜血淋漓的真心。 ……本能是不会骗人的。 易感期的肖宇梁把他当成了唯一的选项,这是做不了假的。 ……那他呢? 他会爱上肖宇梁吗? 不可能。 他们是不可能的。 他突然毛骨悚然地意识到一个事实。 ……他为什么死活也说不出“我一点也不想”呢。 不知什么时候,肖宇梁把他圈进了自己和沙发之间。 肖宇梁半垂着眼眸,痴迷地盯着他的唇瓣,追问道:“可以吗?” 他离得越近,曾舜晞的呼吸就越急促。 曾舜晞睁大了眼睛,想要从肖宇梁的脸上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不真诚,但是他失败了。肖宇梁的表情那么认真,好像全天下最虔诚的信徒一样,期待着曾舜晞的爱怜。 两个人的呼吸交缠着。曾舜晞的魂魄被肖宇梁勾动着。 肖宇梁真的是一个过于强大的敌人。他怎么也赢不过他。 ……只能投降。 曾舜晞闭上了眼睛。 “叮铃铃——” 稠密暧昧的气氛猛然被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曾舜晞像从一个背德的绮梦中惊醒了一样,一把推开了肖宇梁。 他顾不得看男人伤心的表情,逃避一般地接起了电话。 “啊……顺丰快递是吗,你稍等我一下,我马上就下楼……”曾舜晞背对着肖宇梁,迅速地说。他现在急切地需要冷静一下头脑,和肖宇梁分开一会儿是最好的选择。 挂了电话,他却发现肖宇梁已经穿好外套站在门口了。 “我下去吧。”肖宇梁比他想象得更为识趣,“我帮你把快递拿上来就走。” “阿晞,我知道我不够好。”他温柔地说,“你没有第一时间拒绝我,我很感激。你迟疑也是应该的,你可以慢慢想,慢慢地……考察我。我可以等。” 他没有等曾舜晞的回答就走了,只留下一串脚步声。 所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曾舜晞双目无神地陷在沙发里,望着天花板,整个人混乱极了。 完了,这下可完了。他真的栽了。 ……哎,不行,不能这么想,越这么想栽得越深。 曾舜晞翻了个身,茶几上的刀闪过一道银光,晃得他眯了眯眼睛。 肖宇梁把刀落在他家里了。 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这优美的刀作,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它拿起来,握紧。 刀比想象中重很多。它被制造出来的目的肯定不是削苹果。 肖宇梁生活习惯很随意,很多东西都不注意保养,过不了多久就都搞得乌漆麻黑的。可是这柄刀虽然能明显感觉到使用的痕迹,但是整体却干干净净、光洁无比,连花纹的细缝里都不见一丝尘垢,他平时一定下了功夫保养它。 这个中二少年。真是不懂他的世界。 曾舜晞掂量了它一会儿,把它放在身侧。 肖宇梁别以为它丢了。 曾舜晞拿起手机,点开了微信。 ……呃,他也应该能推测出是落在我这里了吧? 他又把手机放下了。 可是万一…… 他重新把手机拿起来。 但是肖宇梁刚刚告白,我这么快就同他聊天,会不会给他一些没有必要的期待? 他再次放下手机。 ……啊!烦死了!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我为什么要这么纠结啊? 都怪肖宇梁这个大傻逼。 他气鼓鼓地扭过头,不想去看这件让他心烦意乱的小玩意。他决定看一会儿玄关的柜子,但肖宇梁取来的快递又大剌剌地摆在那里。那是很大的一个档案袋,曾舜晞根本不记得自己有买过类似的东西。他爬起来,顺手抄起肖宇梁的小刀,走向了玄关。 这刀果然锋利无比,轻轻一划,包装就被拆开了。 那是一沓文件,包括病历、检验单和药品的购买记录。大哥居然把肖宇梁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医疗记录都邮给了他。 还好肖宇梁以前的身体还算健康,不然这一个档案袋都装不下他的病历。 曾舜晞皱着眉头翻阅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的脸色苍白起来,浑身颤抖,刀都握不紧了。那沉重的金属块直直地砸在他的脚面上,他却感觉不到痛,仍然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文档。他全部的心绪都被A4纸上短短的一句话占据了。 曾舜晞一夜未眠。他蜷卧在地板上,手指压着那本薄薄的门诊病历,犹如一具死尸。 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了令人牙酸的“咯咯”声,曾舜晞侧耳听了半晌,才发现那是自己的牙齿摩擦的声音。 这到底是因为太恨,还是太冷呢。他不清楚。 日光初升,他终于能从地上爬起来了。镜子里的自己如同一个游魂,了无生气,曾舜晞烦躁地把拳头锤在上面,随即又无力地坐回地面上。 骗子。 他居然一直在骗我。 曾舜晞回想起被肖宇梁哄骗着做的那些事,心头一阵剧痛,他本来应该哭的,但喉咙滚动,只有狂笑。 我可真傻。 我居然真的想相信他。 他笑得停不下来,笑到连肺里的最后一丝空气都消失殆尽。他开始咳嗽,咳到心都要被自己吐出去了。 忘了这样的时间持续了多久,手机振动了起来。居然是肖宇梁的来电。 曾舜晞的双手颤抖得厉害,他想要接起来,直接质问肖宇梁的欺骗,可是却怎么也做不到。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响够了,自行挂断。 过了一会儿,手机收到了一条微信。 “阿晞,我是不是把刀落在你那里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可以过去取吗?” 哈哈,刀。是啊,它一定是他故意落在这里的,利用一切机会和目标产生交集,是他这种人的拿手好戏。 曾舜晞终于点开了键盘,咬着牙敲下一行字。 “现在就可以,你过来吧。” 今天就可以把这段故事了结。这刚刚好。 曾舜晞用尽气力将自己整理了一番。他最不希望的事就是在肖宇梁面前显得狼狈。 虽然他早就在那里狼狈不堪了。 门铃响了,曾舜晞深吸了一口气,拿起那本快被他翻烂了的病历,走向了门口。 肖宇梁带着轻快、愉悦的微笑站在他的面前。但是很快,他的表情就不那么轻松了。曾舜晞想他一定看到了自己身后满地的文件,预感到自己扯的谎要被揭破了。 但哪怕如此,肖宇梁的面上也没有显露出太多,仍旧自若地看着他。 曾舜晞发现自己从来没这么冷静过,他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冰冷地说出了见面语:“肖宇梁,你真是个好演员。” 肖宇梁的脸变得惨白起来。 “你第一次易感期发作在中旬,之后大概是每个月的13到15号,我说的没有错吧。”曾舜晞把那份门诊病历展示给他,“拍终极笔记的时候你的易感期提前了,你助理连夜去给你买的抑制剂,路上车坏了,他还发了条朋友圈。那一天是10号。对吗。” 肖宇梁的眼神四处乱瞟,死活也对不上焦距,如果是平常,遇到这样的观众,曾舜晞肯定说不下去了,可现在他浑不在意。 “alpha的易感期非常稳定,几乎不会有紊乱的情况出现。你为了拍戏,减肥减到甲亢,它也只不过提前了3天而已,那为什么后来戏杀青了,你休息了,它却反而提前到了每个月的2号?” “杀青后的一个月,你分别在不同的药店买了抑制剂。四支。这是你能买到的最大剂量了。你哥哥有omega伴侣,并不需要这种东西,但是他居然和你在差不多的时间段里买了四支。你一共搞到八支抑制剂,到底有什么用呢?” 事实到这里已经昭然若揭了,但曾舜晞却没有任何谜团被彻底掀开的爽快感。 他的内心充满悲凉。 “你从来没有在易感期的时候跟我上过床,是么。” 是的,这就是所有的故事。 谁都以为生理反应不会骗人,但是伪造它原来可以这么简单、只需要一支小小的抑制剂和一个甘愿受骗的蠢蛋就可以办到。 曾舜晞又想笑了。但是当他看到肖宇梁如坠冰窟的表情,就怎么也笑不出来。 “你……根本不在易感期,却还是装作非插进我的生殖腔不可的样子,看我痛。”曾舜晞一字一顿地说,“可笑我真的相信了你……还傻乎乎地让你随便做。” 原来他自以为温存的体贴,不过就是肖宇梁用来取乐的玩具而已。 “看到我被你骗得团团转,很有成就感吧,肖宇梁。” 雪迎果然说得没错,征服omega已经对肖宇梁没有挑战性了,所以他才盯上了自己。 “你成功了。我的确一辈子都忘不掉你了。你这个混蛋!” 曾舜晞终于哭了出来。 他在肖宇梁的面前关上了那扇门。 肖宇梁就这样彻底在曾舜晞的生活里消失了。 曾舜晞向物业申诉小区的安保不严,经常放陌生人进来,又自掏腰包给单元楼换了好用的新锁。甚至,他还专门和邻居沟通了一下,把他们这层楼的楼梯门也锁上了,彻底杜绝了肖宇梁出现在他家门口的一切可能性。 他对肖宇梁一直都是心软的。以前所有的拒绝都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肖宇梁的欺骗让他彻底意识到不该再抱有任何期望。 同时这也让他了解到一个更加无可奈何的事实。 他的的确确,爱着这个无可救药的人渣。 真可笑。爱谁不好,偏要爱他。真是自讨苦吃。 如果能控制住自己的心就好了。 控制不住心,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也行。 曾舜晞火速接了新戏,把自己泡在横店里。 肖宇梁真的很糊,大家聚在一起聊八卦的时候都很少提起他。明明他花边新闻那么多。 这对曾舜晞来说也是件好事情。 午夜梦回的时候,他偶尔会梦见那个人浅色的眼眸和专注的眼神。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是会控制不住自己,抱紧梦里的幻象,但是现在他已经能够让自己站在原地,讥讽地朝肖宇梁骂一句:“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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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只挖不填
2021年4月20日
In 雲霄飛車
chapter 03 -今天肖宇梁翻车了吗 -没有 夜渐渐地深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雪。透过厚重窗帘的缝隙,曾舜晞模糊地看到了变成了紫罗兰色的天际,这是雪花漫射光线的结果。这种景色不算常见,他想看得更清楚点,就手脚并用地向前爬了两步。移动不到十公分,男人干燥的手掌便握紧了他的后腰,将他拖了回来。 “你要去哪?”alpha把他捞起来,用下巴抵住他的肩膀,低沉地问道。 “下……下雪了。”曾舜晞迷茫地说,“我想看雪……” “老婆……”alpha用唇珠蹭了蹭曾舜晞的颈动脉,伸出舌尖隔着皮肤危险地推压着它,“我把你抱到窗子前面,我们一起看,好吗?” “可是……”曾舜晞咬住下唇,“下面……太满了,我不敢动,我夹不住……” “那就不要夹了。”肖宇梁大发慈悲地揉了揉他肉感十足的屁股,让他放松下来,“老公一会儿射新的给你,好不好?” 曾舜晞发着抖,白色的液体从股间流下。实在太多了,他有种失禁的羞耻感,喉咙里滚出啜泣声,下唇咬得越发紧了。 肖宇梁用食指沾了些精液,放到曾舜晞的眼前,遗憾地说:“我好难过啊,老婆,这样一来,老婆的身上就没有我的味道了……怎么办……” 曾舜晞张开嘴唇,迷乱地含住了他的食指。 “可以……涂在我身上。”曾舜晞含糊地说,“不要浪费了……” 他有点被艹糊涂了。 再厉害的alpha也是有不应期的,但是真正的高手不会让任何一秒空白。肖宇梁是高手中的高手,曾舜晞和他在床上的每一秒都很快乐。 没和肖宇梁做过的人很难想象他在床上对伴侣的服从。这种服从并不是没有主见、任人宰割,而是说他会尽力满足伴侣的一切幻想,无论是温柔的也好,强硬的也罢,只要他意识到了你想要什么,他就会事无巨细地给你。你可以说下了床的他拔吊无情,但是你也不能否认在床上的他温柔深情。 曾舜晞想要的东西,肖宇梁早已了然于胸。这个骄矜的小少爷想要一只落水的大狗,所以他表现出了七分的依赖、两分的强悍再加上一分的危险。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无往不利的,但是曾舜晞却比想象中清醒很多。 曾舜晞不仅清楚肖宇梁的这份才能,也清楚自己的喜好,因此他能够看透肖宇梁的很多别有用心的计策和伪装。他当然也会上钩,但是永不至于伤筋动骨。《终极笔记》一拍完,曾舜晞说走就走,整整三个月音信全无。肖宇梁每日辗转反侧地想他,发语焉不详的状态钓他,他也不为所动。真是个心狠的情人。 他很难想象曾舜晞曾经以多么无情而锐利的眼光审视过自己。但是幸运的是,曾舜晞是个B,年纪又小,虽然知道他危险和诱人堕落的一面,但是并不能深刻地理解远离他的必要性。除此外,曾舜晞的内心又那么善良,只要他不要求太过分的事,曾舜晞总是愿意施以援手。 就比如刚才,就比如现在。 曾舜晞的卧室地板铺满了羊毛地毯。这种地毯有着卷曲的绒毛,很难打扫,想要维持洁白的状态就得专人清理,至少一周一次。但是曾舜晞觉得这很值得,因为地毯非常柔软亲肤,躺在上面远眺窗外景色是一种极致的享受。每个来他家做客的人都觉得如此。 肖宇梁也不例外。 下雪的夜晚总是比平常亮些。纷繁的雪花在路灯的映衬下如同萤火,闪耀着悦目的光。曾舜晞跪在地毯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冷空气终于让他清醒一点了。肖宇梁把窗帘拉开后就走回到他的身旁,轻柔地同他接吻。少了窗帘的阻隔,他们甚至能隐隐听到窗外呼啸的风声。一种毛茸茸的、引人下坠的温暖感弥漫在两个人的中间。 这个吻有点过于纯情,纯情到一吻完毕后,曾舜晞下意识地把头埋在了肖宇梁的臂膊里。 肖宇梁拥住他,与他分享自己的心跳。 世界在这一瞬间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老婆……”等到曾舜晞平复得差不多了,肖宇梁开了口,“我想摸老婆的奶子,可以吗?” 曾舜晞的声音闷闷的:“……我是男的,有什么好摸的?” “可是……老婆……我真的很想……”他耍着赖,试探地把曾舜晞的身体调转过去。曾舜晞八风不动,他就哼哼唧唧地发出撒娇的声音,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一样委屈。他讨好地亲着曾舜晞的脸颊,见曾舜晞不回应,嘴一瘪,又要哭。 “……”曾舜晞拗不过他,自暴自弃地转了身。 曾舜晞左边的乳头已经在上一场情事里被吸肿了。肖宇梁毫无怜惜,手掌一收,乳肉就在他指缝间勾勒出明显的痕迹,相应的,乳头那里的肌肤就被牵扯得有点痛。他似乎对不能同时玩弄乳肉和乳头这件事感到强烈的苦恼,总忍不住在揉弄胸口的时候顺带着刮过那可怜的乳尖。 曾舜晞备受冷落的右乳头直直地挺立在空气里,没人怜惜。他忍不住伸出手触碰它,男人大手覆了上来,与他十指交扣。 “软不软,老婆?”肖宇梁含住他的耳朵,一边煽情地用炽热的鼻息撩拨他,一边把他的手按在胸上,“自己辛辛苦苦练出来的,自己没有摸过吗?” 曾舜晞羞耻极了,想要把手收回来,肖宇梁却坚定地将他按住,带着他继续情色地揉弄着。 “为什么害羞呢?”男人的手要比他的大一圈,“明明这么白,这么软,这么香……难道是因为要我摸才舒服吗?” 淦,是真的很舒服。 曾舜晞很想控制住自己急促的呼吸,但是失败了。他仰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像一条渴水的鱼。肖宇梁玩够了乳肉,转而玩起了乳头。他像在用手掌品鉴乳头的触感一样,先用掌根,然后再一路划过手心,最后用指甲轻轻搔刮顶端的小孔。 曾舜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种刺激像用软刀子割着他的神经,说不清是痛是痒。暧昧的难熬坠在他的心头,他想逃,但是哪里都逃不脱。 ……啊,好想叫,但如果因为这么小的动作就大声呻吟也太丢人了! 他竭力忍耐着,但是后穴却开始不听使唤地分泌出淫荡的液体,好痒。曾舜晞夹紧了屁股,希望不要被男人发现。 “老婆,你弄湿我了。”事与愿违,没过一会儿,男人就笑出声了,“好黏,我的腿上都是……色老婆……你喜欢这个,是吗?” “……”曾舜晞耳尖红了,强撑着闷不做声。 “所以现在老婆更想让我插进去吗?还是要继续揉胸呢?我不清楚了……” 讨人厌的家伙,他最会在床上出这种选择题。 曾舜晞艰难地抉择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一现:妈的,就不能一边插一边揉胸吗?肖宇梁又玩我! 于是他坚定地开口了:“插进来,现在就。” 肖宇梁的胸膛因为憋笑震动着,好像读到了曾舜晞幼稚的心理活动一样。硕大的龟头听话地破开肉壁,一往无前地向里、再向里。曾舜晞虽然已经被操过一次了,但是因为beta的体质还远远谈不上被操开,他仍然承受得很辛苦,连揉弄胸部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了。他弓下了身,仿佛这样就可以减轻苦楚。 肖宇梁根本不体谅他的难熬,直接就着他的动作把他推倒在了地毯上。肖宇梁拎起他纤细的腰,固定在自己的胯间,在他身上驰骋。 晃动得实在太厉害,曾舜晞不得不把手臂从胸上移开,和上半身一同贴在地上。他不由自主地发出呻吟,气恼地偏过头瞪这个坏心眼的始作俑者。 “老婆,怎么能一边要我插你,一边还想揉胸呢?贪心的坏小孩。”肖宇梁面色如常,掐着他的耻骨,像开关抽屉一样前后摆弄着他,曾舜晞又喘不匀气了。 他想把自己撑起来,但是怎么也用不上劲,最后也只能堪堪离开地面,又坠回去。 有一根尖细的羊羔毛不合时宜地支了起来,一下子刺进了微张的奶眼里。 “啊……!”曾舜晞弹了起来,但是幅度太小了,那羊毛尖锲而不舍地往他的乳头里面钻,又痛又酸,他欲哭无泪,锤着地板,呜咽道:“抱我起来,宇梁,抱我……好痛!” 肖宇梁正疑惑为何刚才甬道热情地吮吸了两下,见他如此反应,便猜了个七七八八,他粗喘了几声,笑道:“老婆,是痛吗?还是爽呢?”他坏心眼地压到了曾舜晞的身上,吻他后背微微凸起的骨棱。 曾舜晞一面被他插着,一面被他压得起也起不来,只能感觉那羊毛尖越刺越深,越来越酸,周围的乳晕也被柔软的绒毛骚扰着,又痒又痛,他忍不住哭出了声音。 肖宇梁终于大发慈悲地把他抱起来了,还安抚了几番那可怜的乳尖。但此时曾舜晞已经哭得脸庞湿润,说什么都不干了,挣扎着要起身。 肖宇梁禁锢住他的肩膀,哀求他:“老婆不要走……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我要老婆……呜呜呜……”哭得比曾舜晞还惨。 曾舜晞哭不过他,只能认命地沉下腰。 肖宇梁一边流泪一边顶弄他,还不停地道歉,烦得曾舜晞想回头糊他熊脸。但是他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肖宇梁握住了他的前端。 “老婆想用前面出来还是后面出来?”他这次一反常态的体贴,“用前面的话老婆就能去休息了,后面的话……时间会长一点,但是我会让老婆很爽的。” 又来了,讨厌的选择题。 曾舜晞被欲望蒸熟的脑袋又不得不开始艰难的思索。男人陡然握紧了他的根部,从源头掐断了射精的通道。 “因为老婆还没有告诉我答案,所以我不能让老婆不小心从前面出来。”他的语气很纯良,动作很讨厌。曾舜晞试探地扭动了几下,换来alpha更重的圈握。 ……又是熟悉的刁难。肖宇梁总是爱玩这样的情趣,每到紧要关头,他就会给你两个选择,好像是给了你任意的权力,但是最后你总会选到那个让他更爽的答案。这个恶劣的床伴。 但是曾舜晞知道这次的两个选项都不会让肖宇梁得到痛快。 他的阴茎仍抵在生殖腔的入口,虎视眈眈地磨蹭着。曾舜晞知道他最想做的事就是畅快地插进去,射满自己的肚子。 “……” 算了。 要不是因为上次他痛晕过去了,alpha也不会打抑制剂;要不是alpha打了抑制剂,易感期也不会紊乱到这种地步。 出不出来都无所谓,痛就痛吧。 “你……你插进来吧,”曾舜晞的胸廓因为过强的刺激起伏着,“你先把易感期解决了,我怎么都好。” 肖宇梁肉眼可见地愣了一下,松开了曾舜晞的阴茎。 他沉默了。 “老婆……你……”过了好一会儿,alpha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能对我这么好……我……” “你他妈到底做不做啊!”察觉到他又要开始长篇大论地说些废话,曾舜晞不耐烦地截断了他,“不做的话就让我起来,我要去睡觉了!” “插进去……也无所谓吗?” “……嗯!”曾舜晞粗声粗气地说,带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 “那我成结也无所谓吗?” “无所谓。” alpha呼吸一滞,颤抖着贴紧了他。他把脸贴在曾舜晞的脖颈上,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动着,搔得曾舜晞很痒。不一会儿,曾舜晞就感觉后颈的皮肤湿了。 这有什么可哭的啊!!曾舜晞无奈地想,易感期的alpha也未免太悲春伤秋了。 “可是我舍不得……老婆……”半晌,肖宇梁终于哽咽着说出了一个完整的句子,“就算让我死,我也不会让你再痛一次,我发誓。” 曾舜晞的左乳被他捻在手里,狂放地被拢成各种形状。现在情欲正上头,这个力道刚刚好,曾舜晞感觉不到痛,只有爽快。他忍不住握住男人的手腕,但是却没用什么力气。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要再轻一些,还是再野一些。 肖宇梁灵活的手指抚过曾舜晞的前端,轻柔地握住柱身,上下动作着。他对这种事情有着强大的天赋,明明幅度也不大,就是能带来强烈的快感。他对曾舜晞的身体了如指掌,阴茎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刁钻地向曾舜晞最痒的地方顶去。本来就已经被撩拨得火烧火燎的曾舜晞很快就感觉到了高潮来临的征兆。如果是以往,肖宇梁一定会让他先小小地冷却一下,再带他飞入云端,但这次他好像并不打算这么做。 快感很快累积到了尽头,曾舜晞在肖宇梁的怀里痉挛着射精了。肖宇梁也没有刻意控制自己欲望,同他一起缴了械。 曾舜晞过了几秒才意识到高潮已经轻松地结束了。他茫然地扭过头,正好看见肖宇梁正撸动着自己还未完全软下去的阴茎来延长快感。他突然心头一热。 他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去将肖宇梁含住,抬眼。 肖宇梁蹙紧了眉,重重地喘息了一声,露出嫣红的舌尖。他握紧了拳头,手臂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但当他的手抚到曾舜晞的脸上时,力道却那么温柔。 “阿晞,你本不必做到这种程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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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只挖不填
2021年4月19日
In 雲霄飛車
chapter 02 饮下这杯西湖龙井 曾舜晞是被烘干机的声音吵醒的。 他呆呆地看了几秒正跪在地上擦客厅茶几的肖宇梁,有一瞬间忘记了在睡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紧接着,他后知后觉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醒了?”男人把抹布叠好,直起身体,“饿不饿?想吃什么吗?” 曾舜晞疑惑地看着他泰然自若的样子,梦游般地看了眼手机。时间刚刚过去一天,按理来说现在alpha应该还在……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虑,男人露出了一个称得上敦厚的微笑:“别怕,阿晞,我打了抑制剂。” alpha使用抑制剂的历史很短暂。直到上个世纪,主流还坚持认为alpha的易感期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不应该被干预的生理现象。但是随着BO运动的兴起,alpha这项荒唐的特权终于被废止,医药公司也开始研究针对alpha易感期的抑制剂。但目前为止,大多数alpha还是更崇尚用自然的方式度过易感期。 曾舜晞的哥哥和姐姐都是这种alpha,但是他仍然觉得这很不合理。有一次,他问自己的姐姐:“明明抑制剂方便、简单又高效,为什么你们还是要找omega度过易感期呢?” 姐姐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弟弟,温和地解释道:“小晞,alpha抑制剂研发年限太短了,它并没有omega的那么完美。alpha的易感期由性行为和性冲动组成,可我们的抑制剂并不能同比例的抑制他们,甚至我可以说,它只能抑制住性行为,性冲动只不过是副产物罢了。你会感觉你像一块烧红的烙铁,但是所有散发的热量都被一个看不见的罩子罩住了,你只会越来越烫,直到易感期过去。说实话,每次需要打抑制剂度过易感期的时候,我都会觉得自己的温度根本没有降下来过。我只是习惯了这种煎熬而已。” 他也见过自己的哥哥为了工作不得不使用抑制剂的样子。哥哥确实通过药物找回了理智,但是也仅限于此,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阴沉着面孔,好像所有的快乐都离他远去了。这种状态会持续到直到易感期结束。 面前的Alpha若无其事地笑着,曾舜晞的心却像被什么噬咬了一样疼痛。 “你……干嘛要用抑制剂?”曾舜晞疑惑地问道,“你不是都来我这里了吗?” “可是你很痛,我知道。”肖宇梁避开了他的目光,“没关系,抑制剂很有效,现在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了。” “……” “我……我把你家弄得一团糟,对不起,阿晞。”alpha抿了抿嘴,轻声说道,“衣帽间我整理好了,被我弄脏的衣服也洗好了,一会儿我把它们晾好就离开。对了,你想喝粥吗?还是吃点别的?我现在订……” “昨天的炖鸡吃完了吗。”曾舜晞闷闷地开口了,“我吃那个就行。” alpha愣了一下,回答道:“那个是剩菜,我吃就好,你吃点新的……” “我就想吃那个,”曾舜晞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股火气,“你的废话真多。” 肖宇梁垂下睫毛,像一只温顺的绵羊。他仍然保持着温柔的微笑,扭头走进了厨房。他很少对曾舜晞发火,哪怕曾舜晞说话很不客气,他也从不计较。 这样的肖宇梁让曾舜晞有种说不上来为什么的讨厌。 鸡肉汤鲜美的味道缓慢地充斥了整间屋子。过了一会儿,肖宇梁把一碗黄澄澄的鲜汤端到了曾舜晞的床头,又加上一碟沥出来的鸡肉,香气扑鼻。曾舜晞这才发现肖宇梁连外套都穿好了。他突然胃口全消。 沉默了一会儿,他鬼使神差地问:“你就没想过完全标记一个Omega吗?” 肖宇梁怔愣了一下,笑道:“我现在这种身份,怎么能做这种不负责任的事呢?” ……那你之前也没少跟他们上床吧。曾舜晞腹诽道。 “你可以跟他们试试啊。他们可以释放信息素安抚你,你也可以标记他们,这些都能有效地缓解你易感期的情绪问题……” “阿晞,”肖宇梁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心酸,“易感期的我只会受本能的驱使。事实证明,我易感期想要的伴侣就只有你。” “我是说,你可以试试嘛。”曾舜晞把调羹在碗里转了个圈,眉眼间多了点试探的意思,“下次你戴好止咬器,给omega也做好防护,大门一关,信息素一放,我觉得肯定能行……” 如果是易感期的肖宇梁,现在一定已经哭着抱住他说“老婆你不能不要我”了,但是现在的肖宇梁却在认真地倾听着他的建议,好像也在评估这种方法的可行性。 曾舜晞的心像被坠了铅,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等一下!我在伤感些什么啊!曾舜晞甩了甩脑袋,好像要把多余的情绪甩出去一样。他尽量让语气变得真诚:“当然,我不是说不想帮你,我是beta,也不会被标记,而且我们又是朋友……” “我知道的,阿晞。”肖宇梁温柔地回答道,“我会尽量不给你添麻烦的。” 肖宇梁走了。 只留下了一个打扫过的、光亮如新的房子。 曾舜晞想,说不定在他昏睡过去的这八个小时里肖宇梁一直在做家务。他打了抑制剂,不可能睡得着觉。想到这,一抹怜惜涌上他的心头。 ……停!停! 曾舜晞喝止自己。他打扫房子不是应该的吗?是他弄乱的诶!而且他把我插过来捅过去的,还动不动就抱着我哭,耗费了我宝贵的休息时间和精力,做点家务怎么了!我干嘛要觉得他可怜啊!被硬生生凿开三次生殖腔的我才可怜吧! 好险好险,差点又喝了一口绿茶。 肖宇梁声名在外,人送外号甜心炮王,江湖上流传着他四百二十个炮友的传说。曾舜晞很早以前就认识他,那时候肖宇梁刚刚出道,还没这么多黑料,又顶着985硕士的光环,曾舜晞对他很有好感,但是也仅限于此。 后来再见到他就是三年后了,他们搭了一部叫《终极笔记》的戏,在野外拍了差不多快三个月的外景。也就是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三个月里,他和肖宇梁成为了传说中的剧组夫妻。 粉丝们都说肖宇梁有种渣苏感。这个词很妙,因为你不知道他是因为太苏了所以渣,还是因为太渣了所以苏。总之,肖宇梁有一种让人又爱又恨的风韵。除此以外,他还长着一张让人格外想要了解的俊秀面孔,而且还很乐意给别人展示有机可趁的渠道——这种行为,我们一般称之为茶艺。 曾舜晞就喝了不少他泡的茶。 但是幸运的是,比起那些以为自己真的俘获了海王的天真孩子,曾舜晞总能意识到这不过是西湖龙井而已。 所以他不怎么把肖宇梁的话当真。 绿茶是一种微苦回甘,清新淡雅的饮品,偶尔喝喝没什么,到时候戒断一下就好了。曾舜晞总是这么告诉自己。 所以《终极笔记》一结束,他就果断地和肖宇梁断联了。 戒断绿茶的日子确实有点难受,但是他也远离了咖啡因中毒的命运。 但是断联的第三个月,有一件事情打乱了他的步调。 肖宇梁易感期发作了。 而且,排他。 alpha在完全标记omega之前的易感期都是非排他的,但肖宇梁的情况非常奇怪,他没有完全标记过任何一个omega,之前的易感期也很正常,可是这次偏偏就排他了,盯上的伴侣还是一个根本释放不出信息素的beta。 这就有那么点烦。 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一个月三天嘛,就当做善事了。反正曾舜晞也不会被标记。 “叮咚——”门铃响了。 曾舜晞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门口的监视,一张精致可爱的面庞出现在了屏幕上。是雪迎来了。 啊!他完全忘记今天约雪迎来家里吃火锅的事了! 曾舜晞连忙打开了门,迎接自己的闺蜜大人。 门刚一开,张雪迎就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皱着眉头说:“你屋子里怎么这个味道啊?” 曾舜晞给她找拖鞋:“炖……炖了鸡,可能忘开排风了……” “不是鸡的味道,”张雪迎把手里大大小小的塑料袋放在玄关,仔细嗅了嗅,“不对,不是屋子的味道,是你身上的味道!我的妈啊,你昨天是去白马会所点了八百个A,然后在他们的衬衫里打了一宿滚吗?怎么浓成这样?” “啊?有吗?”曾舜晞心虚地抽了抽鼻子,“这……” “……该不会是肖宇梁吧?” “呃……” “他易感期又发作了?” “嗯……” “你不会又……?” “哈哈哈……”曾舜晞干笑了几声,“这也没什么吧,我又不会被他标记。” 张雪迎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把高跟鞋踢掉,换成拖鞋,大剌剌地走到屋子里,躺进了沙发。她抱着膀,审视地看着曾舜晞。 “我警告你,肖宇梁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我知道。” “你千万别对他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明白,我明白。” “你是不是糊弄我呢?”张雪迎直起身体,皱着眉头看向他,“你既然明白,就不应该让他再过来了啊!怎么,他易感期排他就用不了抑制剂了?反正他肯定不会让自己死掉嘛!” “他们的抑制剂跟你们omega用的不一样,副作用挺大的。再说了,我一个beta能吃什么亏啊?我也不用洗标记,也不会受到信息素的影响。就当做社会劳动了。” “呵。”张雪迎冷笑了一声,“B怎么就吃不了亏了?真想把我的鼻子借给你,让你好好闻闻你现在的味道!我看他现在没办法标记你,快发狂了吧!就他这种A,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你吗?” “一个beta哪有这么重要……你太小瞧肖宇梁了。” “就因为你是beta,他才没办法用信息素控制你啊!我看,为了让你永远记住他,他恐怕会想尽一切办法……”她的语速很快,音调很高,但是却完全没有活泼欢快的感觉。曾舜晞甚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半晌,他才干笑道:“没、没那么严重吧?肖宇梁虽然名声不太好,但是人还是挺正常的。” “发过情的A都谈不上正常,”张雪迎斩钉截铁地说,“我的傻晞,你不要再和他联系了,你一个B,根本就意识不到他这种海王A有多危险!” 曾舜晞和张雪迎两个人都不能吃辣,所以不管是做火锅还是洗火锅都很省事。 酒足饭饱后,张雪迎仰面躺在曾舜晞家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按着遥控器,问道:“易感期还能提前?” “是啊。”曾舜晞把菜板挂在沥水槽上,“他之前在剧组的时候就提前过,他助理连夜开车去县城里给他买的抑制剂,来回花了三个多小时,组里的omega都难受死了。” “听说信息素紊乱和肾相关,他这些年是不是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曾舜晞只能陪笑。虚了吗?他怎么没感觉到。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今晚能不能睡得着? 张雪迎还在说着什么,但是曾舜晞的思绪已经飘远了。或许A的信息素对B多多少少也会有一些影响吧。他偶尔也会放纵自己想肖宇梁五分钟。 “宝贝,你发什么呆呢?”张雪迎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身边,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手指,“我助理在楼下等我,我走了。” “哦……好。”曾舜晞擦干手,坐在椅子上看张雪迎穿外套。她对着玄关的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回头不忘叮嘱曾舜晞:“我跟你说的那件事你上点心,别把人想得太好了。” “……嗯,好的。”曾舜晞眼神游移。 “你不会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吧?”张雪迎蹙着两条细眉,嗔怒地看着他。 “我……一会儿就把密码改了。” “我让你找你大哥查一查他最近的用药史!他又手抖又易感期提前,自己说是甲亢和戒烟,谁知道是因为什么!感情骗了就骗了,可不能让这个疯子连累你,把你的事业给毁了!听到没啊?” “好好好……”曾舜晞帮张雪迎把门打开,恭送这位操心操碎了的姑奶奶。张雪迎带上帽子,捏了捏他的脸:“过两天你杀青了,我请你来我家吃饭。” 肖宇梁没有再联系过曾舜晞。之前的两次也是这样,易感期一过,肖宇梁就会非常自觉地离开曾舜晞的生活,这也是曾舜晞没有想过换密码的原因。但是张雪迎说的很有道理,于是第二天曾舜晞就照做了。 他照常上戏,各种各样的通告占据他的休息时间,他忙得脚不沾地。闲暇之余,他鬼使神差地买了一瓶掩盖信息素味道的香水,味道很大众、很俗气,是常见的木质香。说来也奇怪,他能闻到香水的味道,却闻不到肖宇梁的味道,那香水是怎么掩盖住肖宇梁的气息的? 他仔细地思考了很久也没有得到答案。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必要买这个东西。因为肖宇梁再也进不来这间屋子了。 戏杀青了,张雪迎果然信守承诺,请他来家中吃饭。 这次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张雪迎还叫了其他的朋友。今天是吃烤肉,一个身材高大的alpha把张雪迎书房的桌子拖了出来,和客厅的餐桌拼成长席。曾舜晞虽然是beta,但是也算魁梧,就帮他一起布置。这个年轻的alpha很爱流汗,曾舜晞同他一起布置完,才发现自己的衣袖有一小块被他的汗洇湿了,可能是不小心蹭到了他胳膊的缘故。这其实是很失礼的一种行为,但是曾舜晞是个beta,不是很在乎,就由着去了。 吃了两三个小时,大家谈天说地,好不畅快。曾舜晞喝得不多,但是有点头晕,就在回家的半途下了车,步行醒酒。他打开手机,一边走一边刷朋友圈。这时候他才发现肖宇梁发了一条消息给他。 他一凛,酒都醒了不少,但是等他点进去看的时候发现肖宇梁已经撤回了。 他把手机揣回兜里,但是越想越觉得好奇,他又把手机拿了出来,点进了肖宇梁的朋友圈。肖宇梁挺少在朋友圈里发东西的(这也算是海王的自我修养),但是最近他的朋友圈变多了,不是在拍风景就是在po最近的看番心得,一副闲得要死的样子。曾舜晞不禁笑了,但是同时又有点心酸。 肖宇梁是个又有天赋、又肯努力的演员,但却没什么资源,曾舜晞为他感到可惜。 曾舜晞上了楼才发现这层的感应灯坏了。他本来方向感就不好,再加上喝了酒有点迟钝,在黑暗里愣了几秒才想起来要打开手电筒。他的手指笨拙地在屏幕上滑来滑去,手电筒却怎么也打不开,他只能借着屏幕微弱的光往前摸。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下,那该死的闪光灯终于被点亮了,但属于他的光明只降临了一瞬——一个身影猛然从黑暗里窜出来,狠狠地把他怼到墙上,手机从他的手里飞了出去,孤零零地在地上转了几个圈。男人巨大的影子投射在墙上,仿如恶魔。 “……你换密码了。”alpha的鼻尖抵着他的耳后,“老婆,你不要我了,是吗?” 肖宇梁。 他怎么又……? “你……你怎么来了?”曾舜晞被他勒得喘不上气,“你前两天不是刚……?” 难不成是因为肖宇梁的易感期本身就不正常,又强行用了抑制剂,所以彻底混乱了吗? 曾舜晞试探地抱住他:“你冷不冷?我们先进门再说,好吗?” “……我冷,老婆,你能不能先贴贴我……” 曾舜晞无奈地贴紧了一点,但是男人却不满足地“咕噜”了一声。 他是从哪发出这种猫咪的声音的?曾舜晞无语地想。 “我要贴到老婆的肉……”他欲求不满地含住曾舜晞的嘴唇,喃喃着说。他用双腿把曾舜晞固定在墙上,脱掉了曾舜晞的外套,然后是毛衣、衬衫……曾舜晞发出惊恐的声音,挣扎着,但是无济于事,肖宇梁的动作太灵活了,只几秒,他的上身就赤裸了。紧接着,肖宇梁把自己长长的羽绒服敞开,裹住了他。曾舜晞这才发现肖宇梁里面什么也没穿。 卧槽。 怪不得他冷啊!这、这、这寒冬腊月,就只穿一件羽绒服,怎么没冻死这个色批啊? 皮肉相贴的感觉让alpha满意地叹息了一声,但是他的动作却没有停止。他的左手伸向曾舜晞的裤子,“咔哒——”皮带也被解开了。 等一下,这是在楼道里啊!邻居啊!有邻居啊! 曾舜晞这下子也顾不上安抚alpha了,他手脚并用地挣扎了起来。实际上曾舜晞的力气并不小,平时也在勤勤恳恳地举铁。alpha又被他惯坏了,没想到他还能挣扎得这么剧烈,一时不备,居然被他推倒在地。曾舜晞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胡乱地把能够到的衣服揽进怀里,转头就跑。他顺利地输入了密码,刚把门拉开一条缝隙,alpha就如同幽灵一样擒住了他。 “……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肖宇梁叼住他的颈肉,阴森地说,“你还想要逃跑……所以你抛弃我了,是吗?” 曾舜晞的鸡皮疙瘩从手指起到后背,他连忙低声解释:“没有!楼道不安全……万一我们被人撞见了怎么办?” “借口。”alpha冷酷地说,“都是借口。” 话虽如此,肖宇梁却还是把门拉开了,他们终于进到了密闭的空间里。 肖宇梁把他推倒在玄关的墙上,跪了下来。他捉住曾舜晞的一只胳膊,鼻子抽动着,停在了前臂的位置。 “他碰你这里了?”alpha伸出舌尖,精准地触到了被汗洇过的地方。 刚开始他还是在舔的,后来就变成吮,最后变成了咬,曾舜晞觉得再不加制止,他肯定会把这块肉啃下来。 “我,我去聚餐了,吃了烤肉,很热……可能是不小心蹭到了旁边人的汗什么的……你别……” “你在发抖。”alpha终于放过了他的手臂,转而与他头角相抵,“你怕我。” 大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很有压迫感啊?你这么出现在我家门口,张口就说我抛弃你,一副捉奸的架势,怕你不是一件很正常、很自然的事情吗? “我……我冷。”曾舜晞随口扯了个谎,“我走回来的……啊!” 肖宇梁的手指已经探进了曾舜晞的后穴,正暧昧地按压着。 “等、等一下!”曾舜晞本能地叫停,但是alpha却不为所动。 alpha含住了他早已挺立的乳头,用舌根压住他的乳晕,来回磋磨。他似乎对曾舜晞的左乳特别情有独钟,对右边的乳头只用手指轻轻刮蹭。曾舜晞难耐地低喘一声,吸吮的动作就变得更加激烈了。 曾舜晞还很紧绷,也很干燥,肖宇梁只能先退出来用手掌摩挲他的大腿,试图让他放松一点,这招对曾舜晞很管用。感觉差不多了,他就把手指放到曾舜晞的唇边:“张嘴。” 曾舜晞别过头去。 肖宇梁也不气恼,他转而握住曾舜晞的手腕,将那纤长的手指含进口中。他用柔软的舌尖细致地膜拜着指节,让它们在口中旋转、进出,然后它们被他吐出来,挂满了黏液。曾舜晞目瞪口呆地感受着他的动作,觉得头皮都要炸了。 紧接着,他把曾舜晞的手按到穴口。 “需要我帮你吗?”他说。 帮?怎么帮?曾舜晞还沉浸在被吮吸的震撼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他就明白了男人的意思。肖宇梁握着他的手指插进了后穴,从上往下地抽插着,有了黏液的润滑,动作不算干涩,但是却没有什么快感。虽然曾舜晞也给自己做过扩张,但是在男人面前指奸自己的感觉太糟糕了。他羞耻地投降了:“你别……!你来吧,我……我不想这样……” 肖宇梁低低地笑了一声,用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阴茎。 他的双手都没有停歇。一只手分开层叠的肉褶,另一只手撸动挺立的肉棒,前后夹击,很快,曾舜晞的喘息声就变得动情了起来。后穴也渐渐变得足够湿润,于是肖宇梁分开曾舜晞的双腿,再次覆住他的唇瓣,在缠绵吮吸的同时插入了他。 “嗯……”曾舜晞只能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 “你这个骗子。”肖宇梁的声音带着被欲望染过的喑哑,“你骗了我好多事。” 我哪有!曾舜晞冤枉地想,倒是你这个海王骗过我很多次吧!我都记不太清了! “你说你会帮我度过易感期的。你把门的密码换了,你不要我了。” “我……我才改……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说谎。”肖宇梁深深地顶了他一下,似是惩罚,“你改了有六天了。” “……?”他怎么知道的! “你还说你发抖是因为冷……说谎,你只是害怕见到我而已。” “……”某种程度上他说的也没错。 “你还说我插进生殖腔你不会很痛……说谎。”alpha把脸颊贴在他的颈侧,曾舜晞感觉到他的泪正顺着自己的颈线往下流,“你最后都痛晕过去了,骗子……” 来了,肖宇梁的保留节目。 说实话,刚开始被肖宇梁堵在门口的时候,曾舜晞是真的怕了。这家伙虽然长得文文秀秀,但是武力值颇高,线下快打从无败绩,他要是真的发起疯来,十个曾舜晞也打不过他一个。但是现在他一哭,曾舜晞的安全感就回来了。毕竟这样泪流满面的肖宇梁他见过太多次了,已经有了丰富的应对心得。 “真的……还好。”曾舜晞深深地喘息了一口,“我……我只是没做好你成结的准备……” “今天见到你,我……我的确没预料到,那是因为你前几天刚刚度过易感期,我以为你还要过一个月才会过来……” “我没有骗你,起码,我没有故意想要骗你,宇梁。” 肖宇梁把玄关的灯打开了。 曾舜晞这才发现肖宇梁的羽绒服还挂在臂膊上,他的手臂肌肉很好看,有种纤长有力的线条感,被顶光一照又有垒有块,很有味道。他用这双好看的手臂拥住曾舜晞的腰线,谦卑地弓着身,半仰着头,双目微闭,虔诚地同他接吻。似乎这一刻,他人生的全部意义就是得到面前人的垂怜。 他搞这套一向可以的。曾舜晞出神地想。 “老婆,”肖宇梁放开他的嘴唇,迷离地看着他,“我为什么感觉不到你爱我?” 废话,当然是因为谁爱你谁傻逼。我才不要爱你。 “你……你想做什么就直说吧。” 肖宇梁孩子气地皱着眉,很不满意他的答案,但是他还是抵抗不住曾舜晞的诱惑,期待地开口了:“老婆能不能……摇一摇啊……我想被老婆摇出来。” 雪迎说的对,他果然不行了。 曾舜晞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说:“你……你这个姿势我怎么摇啊?”他被肖宇梁非常稳健地固定在墙和人中间,不要说动腰,动手都费劲。肖宇梁听到他的控诉,眼睛都亮了:“老婆……你,你同意了吗?” 生殖腔都让你插了,这点小事就不用客气了。 肖宇梁把双臂架到曾舜晞的腋窝下面,向上一提,他们就保持着相连的姿势站了起来。“抱紧我,老婆。”肖宇梁沉稳地说。曾舜晞只好搂紧他的脖子,感觉到那根阴茎随着肖宇梁行走的动作深入浅出,整个人爽到欲哭无泪。 爽的人当然不止曾舜晞一个,肖宇梁也被他柔软的内壁夹得喘息不已。走到厨房的时候,肖宇梁终于忍无可忍地把他抵到了冰箱上,恶狠狠地插了他几十下才找回理智。曾舜晞被他操得头目森然,伏在他肩头哭出声来,肖宇梁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背,然后继续往卧室走去。 柔软的大床将两个人包裹。肖宇梁倚靠在床头,歪着脑袋兴奋地看着曾舜晞。曾舜晞迟来地感觉到了一丝羞涩,把头埋在了肖宇梁的颈后。 他开始前后摇动。 曾舜晞从没做过这种事情,因此他很难控制肖宇梁的阴茎在身体里冲撞的角度。再加上肖宇梁偶尔还会坏心地动作两下,更让他晕头转向,不知天地为何物了。他以为会爽的时候,偏偏什么都没有碰到,当他以为不会有什么感觉的时候,又被狠狠顶住了敏感点。这样上下起伏的体验让曾舜晞一边摇动,一边呜咽。肖宇梁咬住他的耳朵,动情地喘息着。 “老婆,你的腰真的好细……嗯……”肖宇梁不断地称赞着他,“屁股也好翘,我好喜欢……好会摇……”他的手循溯上下,好像在爱抚一件稀世的珍宝,“老婆,你缠我缠得好紧……我真受不了……我想要看你的脸,把头抬起来,好吗?” 曾舜晞真想把他的嘴缝住,但是那充满欲望的声线又有种别样的魅力,让他躁动起来。最后,他抬起头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肖宇梁。 肖宇梁着迷地笑了。 他凑上去,叼住曾舜晞的喉结,一路向上,最后含住下巴。他的双手将曾舜晞的腰肢按下,到达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深度,曾舜晞从喉咙里滚出一声模糊的呻吟,眼角都红了。 肖宇梁就着这样的姿势制住了曾舜晞所有想要逃离的动作,在高潮来临的最后一瞬间,他生生地将曾舜晞压到了和自己平视的角度,就这样亲吻住了自己的b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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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只挖不填
2021年4月19日
In 雲霄飛車
chapter 01 茶艺九段的易感期Alpha 今天的戏结束得很早。日落的余晖隐没在仿古的建筑群后面,华灯初上,曾舜晞决定步行回家。带着一身的寒气,他打开了门,还没等开灯,他毫无准备地被扯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呜……你终于回来了……”那个人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不断磨蹭,发出隐忍的哭泣声。 怎么是他。 真不该告诉他电子门的密码。 曾舜晞真想长叹一口气,但是考虑到alpha如今特殊的心理状态,他还是忍耐住了。上次他就没控制好自己的表情管理,听到alpha黏黏糊糊的啜泣声直接翻了个白眼,alpha就缠了他一夜,不停地控诉他的冷酷无情无理取闹,哭湿了两个枕套,曾舜晞真不明白他怎么能有那么多眼泪可以流。 “是,我回来了。”曾舜晞抚摸着他的脊背,“肖宇梁,你先让我把灯开一下好不好?” 肖宇梁不为所动,变本加厉地把他抵在自己和墙壁中间,伸出长手按开了开关。 alpha许久未见的面容出现在了曾舜晞的面前。说实话,这本应该是一张英俊到有些邪气的面孔,但是现在肖宇梁哭得乱七八糟的,泪水汇成两条弯弯曲曲的河,糊在哭肿了的脸上,看上去有点滑稽,曾舜晞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肖宇梁呆呆地捉住了那缕笑意,猛地把头埋进了曾舜晞的肩头,痛哭道:“你不要看我!呜呜……我是不是很丑……呜呜呜……”他把手一抬,又把灯“啪”的一声关上了。 “……”重新陷入黑暗的曾舜晞终于可以不用再抑制自己的天性,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alpha的易感期。 一个美妙且神奇的时期。 在这个时期里,omega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享受自己的alpha粘人的一面,肆无忌惮地控制住这些平素不可一世的家伙。alpha也可以尽情放下自己的直A主义,随心所欲地跟老婆贴贴、哭哭,释放自己的压力。总之,易感期有助于AO关系和谐已经成为一个不争的事实。但很遗憾,这一切都和beta没什么关系。 因为beta不会被alpha标记。 曾舜晞就是一个beta。 所以现在缠在他身上不断要求他“抱抱”“贴贴”“能不能把腿缠到腰上”的这个alpha,简直称得上是学术界的未解之谜。 医生是这么解释的:“可能是曾先生您本身在分化以后仍然保留了一部分残缺的腺体,这导致您本身能够释放出微量的o信息素,而这种信息素又与肖先生的高度匹配,才导致了现在这种情况出现。” 曾舜晞满脸黑线地说:“可就算是这样,我也只能释放出‘微量’的信息素啊!真正的omega他不香吗?成吨的信息素糊脸的感觉不爽吗?为什么肖宇梁非要找我啊?” 医生保持着微笑:“这我们就……具体的机制还有待研究,你们的情况很罕见,如果可以的话,您是否愿意接受我们的随访?检查和治疗都可以免费……” 曾舜晞愤怒地把黑卡拍在医生的办公桌上。 医生笑容不改:“曾先生,收款处在二楼,我们这里不收钱的。” 富家小少爷曾舜晞就这样毫无所获地离开了医院。 “我好想你……呜呜……我真的好想你……”肖宇梁把自己的脸贴住他的脸上,用嘴唇去碰他的嘴唇,“你为什么不说话……” 曾舜晞耐着性子回答:“我惊……喜,没想到你会过来。” 喵的,易感期还能提前,他以为他是来大姨妈吗? “那你是不是不高兴我过来……”肖宇梁把长腿嵌进他的两腿之间,把他缠得更紧。曾舜晞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表现出一丁点的不愿意,肖宇梁就会直接把他在这里办掉。 他只能柔声说:“我没有不高兴。” “那你怎么不抱我……”肖宇梁委屈地控诉他,“从进门……你就不抱我……也不亲我……呜呜呜呜呜……” 又哭起来了。 曾舜晞第十七次忍耐住自己想要叹气的欲望,轻轻地在他的下巴上印了一个吻,又把手臂环上他的腰间。 “这样可以吗?” “……你要抱紧。” 曾舜晞从善如流地用了些力气。 “……你没有贴着我。” 曾舜晞收紧肩胛骨,把身体埋进他的臂膀里。 “……你吻得太短暂了。” 曾舜晞覆上他的唇,吻了十秒。 “……你不情愿。” 易感期的alpha真的好麻烦啊!!曾舜晞无声地在内心狂吼。 “我没有不情愿……哎……我就……”他绞尽脑汁地为自己辩解,突然灵光一闪,“我都把自己家门的密码给你了,我的身家财产都在这里,这还不算情愿吗?” 虽然给的时候也不情愿。 试问谁能在一条腿被悬在阳台上、另一条腿挂在别人身上、同时还被人插来插去的时候能心甘情愿地说出自己家门的密码啊!这明明是胁迫啊!胁迫! 但是这个理由很明显地说服了肖宇梁,他破涕为笑,猛地把曾舜晞抱了起来。 曾舜晞毫无防备,惊得搂住了他的脖子,把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我已经二十三天没见你了……”alpha的声音从这个角度听有点沉闷,“我每天都在想你……每天都……我想你想得快死了……”黑暗里,他的步伐仍然很稳,仿佛这里是他的家一样。 曾舜晞胆战心惊地抱紧他,想出言呵斥,又害怕再触碰到这个危险时期的alpha的敏感神经。他茫然地在黑暗中睁大眼睛,想知道这个alpha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但是他一无所获。 紧接着,他们好像步入到了一个狭小的空间,曾舜晞刚模糊地意识到了什么,就被压进了一堆布料里面。他的右手陷进了一副毛领里面,左手又碰到了一件皮制衣服的金属装饰物,还有一捧轻纱似的布料柔柔地覆住了他半边面颊,这应该是去年夏天买的那件用黑纱制成的衬衫。 这里是衣帽间。 这个alpha拿他、所有的、衣服、筑、巢、了。 “……”有轻微整理癖的曾舜晞咬紧了后槽牙。 “呜……你想我吗……你一直都不说话……我怕……”肖宇梁还在不断地撒娇,声音越来越委屈。曾舜晞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了温柔(毕竟他不也不敢真的惹恼肖宇梁),他安抚着alpha:“我也想你,可是我外套还没脱呢,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alpha没有放开他,而是使用了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把曾舜晞像剥笋一样从衣服里剥了出来。他动作极为迅速,像是做过一千回了那样熟练,曾舜晞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是赤膊的状态了。察觉到自己的裤子也将离身而去,他慌忙地叫停了alpha的行为:“等一等!!!” 他的话对于alpha有一种令行禁止的魔力。肖宇梁听话地停下了动作,但是胯间的东西仍旧死死地顶着他,昭示着这个alpha绝对不良的居心。 “那个……”曾舜晞的冷汗都要下来了,“你……吃饭了吗?要不要先……” “我不饿。”alpha跪在地上,把他从衣服垒成的大山里捞起来,黏黏糊糊地说,“我看到你就不饿了……想要你……好想……给我,好不好?”说罢,他的唇吮到曾舜晞的颈侧,一路向上,最后到达耳垂。他含住那里,像含住一粒浑圆的珍珠。他把它掂在舌尖上,上上下下地舔舐、玩弄。他呼吸时带出的热气钻进曾舜晞的耳道里,痒得曾舜晞腰眼发麻。 “……呃……”曾舜晞不可避免地感觉到自己的理智正飞速地离自己远去,连忙向后躲开。 alpha的动作一滞,伤心地喘了两声,又要放声大哭,曾舜晞惊惶地吼道:“我饿!是我饿!我拍了一天戏!真的饿!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你别哭!千万别哭啊!” 肖宇梁倒是没哭出来,他只是晃了晃脑袋,好像在摆脱耳鸣。 当然,饿只是一个借口,润滑才是目的。alpha的易感期是很稳定的,基本上是30到31天一个周期,所以曾舜晞有备无患地准备好了润滑剂和安全套。本来他是打算29天左右的时候就做好一切,然后等肖宇梁来,可是这次肖宇梁的易感期却足足提前了一周…… “你这次怎么提前这么多?”曾舜晞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捧住肖宇梁的脸,左右摸索着,肖宇梁的面皮好像比上次更松了一些。想起这个人之前减肥减到甲亢的时候也曾经有过易感期提前的经历,他觉得有一丝不妙,“你又减肥了?” “……我戒烟了。”肖宇梁被他扯着脸,口齿不清地回答道,“你不是不喜欢么。” “……” “我做好了饭的。”alpha轻轻地说,“在锅里,保着温……” 虽然肖宇梁好像已经做好了放他去吃饭的准备,但是他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变化。 “你能不能……”他哀求道,“让我抱着你吃?我见不到你时,怎样都好……但我见到了你。现在哪怕让我跟你分开一秒,我都会死……阿晞,救救我……求你……” 又来了。 肖宇梁易感期一上头就爱说些死不死活不活的鬼话,好像没了曾舜晞,他整个世界都要毁灭了似的。曾舜晞才不信他这一套。肖宇梁,圈内知名海王,什么漂亮的omega没上过?虽然曾舜晞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现在这个大海王只对着自己发情,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抱有十分怀疑的态度。 “好好好。”虽说如此,曾舜晞还是好声好气地答应着他,毕竟肖宇梁发起疯来是真的顶,他可招架不住。 肖宇梁抱着他走到了厨房。灯终于被打开了。肖宇梁劲瘦的背脊对着他,氤氲的白气从他背影的两侧溢出来,香得曾舜晞抽了抽鼻子。如果说曾舜晞是个omega,这时候除了alpha狂躁的信息素以外,他应该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但可惜他是个beta,在他的世界里,锅子里的吃食要比发情的肖宇梁诱人多了。 “……你炖了一锅鸡啊?”曾舜晞看清锅子里的东西,有些惊讶地开口了。 alpha微微得意的表情在脸上僵住了:“我……煲的是……一锅……汤……” 曾舜晞看着锅子里几乎盛不下的食材和少得可怜的汤汁,陷入沉思。 alpha又要哭了:“我……我以为……你会喜欢的……阿晞……呜呜……我又搞砸了……” 曾舜晞只能把他抱进怀里,无奈地安抚他:“我也没说我不喜欢啊!你做的炖鸡,啊不,鸡汤,挺香的,我正想吃这个呢!你帮我盛一碗吧,我真的好饿。” 曾舜晞斜坐在肖宇梁的大腿上,僵硬地把勺子送到嘴里。 alpha的双手伸进曾舜晞的衣服里,紧紧地贴住他腰侧的皮肤,不敢动作。 肖宇梁也不是不想动,但每次他就算只稍微曲了曲手指,曾舜晞都会送他一记眼刀,他只好乖乖停下来。 润滑……润滑……曾舜晞进行着疯狂的头脑风暴。必须找个机会把润滑做了! beta和omega的身体构造完全不一样。omega的自体润滑是非常强悍的,只要进入发情状态,就会变得没有痛,只有爽。但是beta可不会发情,没有充分的扩张就会痛到死去活来。 更糟糕的是,曾舜晞他面对的是一个易感期的alpha,而且他还不会被肖宇梁标记,这就意味着为了让他的身上留下更多味道,肖宇梁的本能会促使自己千方百计深入,再深入……曾舜晞想到上次被他生生凿开了半退化的生殖腔的经历,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为什么发抖。”易感期的肖宇梁甚至可以称得上软糯,但是仍然有种不容忽视的狠戾,“阿晞,你不愿意么?” “我……”曾舜晞很想骗他说愿意,但是喉咙像被什么坠住了一样重。“能不能让我……让我做一下润滑,宇梁?”他迟疑地提出了要求,“我是beta,如果不做的话,我会更痛……” 肖宇梁微微侧了侧头,像一只天真的猫咪。 “所以之前的两次……你也痛,是吗?” “……嗯,beta的话……” “我没有照顾好你,是吗?” “也说不上照顾好或者不好吧……我是beta嘛。” 哎?楼上漏水了吗?怎么有液体砸下来? 肖宇梁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一滴一滴地掉在曾舜晞的手背上。这次他哭得很沉默。 “哇……你哭什么……我没有怪你啊!”曾舜晞手忙脚乱地擦掉他脸上的泪,“你没办法标记我,所以才会控制不住自己,我懂的啊。再说也没有那么痛,不然我干嘛要把密码告诉你?上赶着遭罪吗?” 肖宇梁把他的手固定在自己的面庞上,闭上了眼睛,像孩子在母亲的怀里酣睡一样安静。他似乎在下一种很重要的决心。 半晌,他把曾舜晞的手放回身前,说:“我走了。” “……嗯嗯?”曾舜晞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肖宇梁把他安置在椅子上,弓起身子,深深地喘了两口气。接着他背对着曾舜晞走到了玄关。他从小习舞,走起路来也有种飘逸的感觉,但是现在他的步伐却像被什么缠住了一样沉重。 “走?你去哪里?”曾舜晞站起身来,吃惊地看着他。 “……去一个不会伤害到你的地方。” “可是……” 门打开了,肖宇梁侧过身,勉强地道别:“再见,阿晞。” 他那脆弱的神情让曾舜晞感到一丝不妙。 “等一下!”曾舜晞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你该不会想自己一个人过易感期吧?” 肖宇梁尽力地后仰,好像这样就能从曾舜晞的气息里逃脱出去一样:“不然呢?” “可……可这样,你,你会很难受啊!” “没关系。” “可是……” 肖宇梁苦笑着截断了他的话语:“阿晞,我真的会忍不住的。你别再说话了。” 曾舜晞眼睁睁地看着一滴汗从他的额角滑落,接着,他注意到肖宇梁攥着把手的指节,那么用力,都发白了。肖宇梁整个人的状态就像一朵渴水的百合,纤细、娇弱,与以往大相径庭。 曾舜晞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挺傻的。就像现在。 他狠狠地把门把手从肖宇梁那里夺过来,“咣——”,门被他甩上了。曾舜晞霸气地拎着肖宇梁的衣领,宣布:“反正今天我不许你从这个门里出去!” 傻。我真是傻。 曾舜晞赤裸地俯在肖宇梁的大腿上。他咬着下唇,感受着肖宇梁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后穴里进进出出。 一个易感期的alpha会在没贴阻隔贴的情况下出门吗?这个绿茶!他就是故意想钓我! 更可恶的是我居然上钩了! 还是这么直的钩! “阿晞,痛吗?” 曾舜晞沉默地摇了摇头。 肖宇梁的手指转了个角度,刁钻地按在一个点上。曾舜晞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电击一样的快感直中他的大脑。 “唔……”曾舜晞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呻吟。 “舒服吗,阿晞?” 曾舜晞终于忍不住了:“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上床的时候话很多啊!” 肖宇梁被吼得一愣,眼眶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你……你讨厌我了,是吗,阿晞……呜……” 又双叒来了。 喵的。 曾舜晞在心底文雅地咒骂了一句,翻身起来,扶住肖宇梁那根蓄势待发的阴茎,面对着他,一点一点地吃了进去。 “呃……”虽然扩张得差不多了,但是曾舜晞还是免不了感觉到了一丝吃力。 果然,被火热的肠壁一裹,肖宇梁就把自己刚刚悲春伤秋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他微微地仰起头,迷离地看着曾舜晞的面孔,好像已经成为了他的裙下之臣。 曾舜晞不愿废话,直接覆住了肖宇梁的薄唇。这时候,只要微启双唇就可以了,火热的舌尖会自行探进他的口腔,搅得他毫无招架之力。 肖宇梁逗弄着他,勾引他对自己做同样的事,曾舜晞一上钩,肖宇梁就撤离出来,在方寸之间拿捏曾舜晞的情欲。还没等曾舜晞发怒,他就又重新吻过去,不停厮磨,曾舜晞拿他毫无办法。 “你……你这次……”曾舜晞不愿把节奏都交付给他,强行躲开他的热吻,“好像没有太受易感期的影响……” 肖宇梁前两次的易感期简直就是一块脱也脱不掉的牛皮膏药,见到了曾舜晞就不会松手,见不到曾舜晞就要发狂,甚至打伤了带曾舜晞过来的司机。 alpha从他的锁骨一路舔舐到喉结,模糊地说:“我一直……在受它的影响啊……” “那你怎么……还……还说要走……” “……因为,我刚刚明白了一件事……你不喜欢我。” alpha抬起头来,眼神脆弱:“你只是,可怜我,对吗?所以……我得尽量保持冷静,哪怕是装出来的。” 好一壶龙井绿茶。绿得优秀,绿得真诚,绿得清新脱俗。 绿到你明明知道这是一壶绿茶,还是会忍不住喝两盏。 曾舜晞得脑内被两行大大的弹幕刷屏了:“这家伙是想钓我说喜欢他!”“他还想让我同意他的为所欲为!” 但他还是醉茶了。 他控制不住地把肖宇梁拥进怀里,轻声说:“我没有可怜你。” “……是吗?”肖宇梁缓动腰肢,柔和的频率让曾舜晞整个人像泡在温水里一样放松。他继续说道,“但是你也是不愿意的,对吗?” “我……”曾舜晞本能地知道,如果回答“愿意”,那事情绝对会脱离他的控制;但是如果说“不愿意”,又好像会伤害到肖宇梁易感期脆弱的心。他有点混乱了。在迟疑间,肖宇梁扯过他的手掌,按在自己分明的腹肌上。 “无所谓……阿晞。”肖宇梁的声音那么温柔,他牵着曾舜晞的手,一路向上,拂过自己的乳尖,“把我当成你的玩具就好……只要你不讨厌我……” 这谁顶得住啊。 曾舜晞也忘了喝完茶以后自己说了什么胡话了。反正再恢复理智的时候,他已经被肖宇梁抵在床上开了胯,狠狠地进入了。这个姿势真的很痛,但是非常方便肖宇梁大开大合地打桩。 曾舜晞极力承受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了,忍不住呜咽了起来。 肖宇梁把他抱起来,吻掉他脸上的泪水,攥住他的细腰动作起来。 “现在好点了吗?” “好……好一点。”曾舜晞伏在他身上喘匀了气,但很快就被他陡然增大的力度滞住了呼吸。 “对不起……阿晞……”肖宇梁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狠劲儿,但是他的眼泪却怎么也停不住,“我控制不住,你身上没有我的味道,我……” 还没有?曾舜晞气闷地想,刚刚几乎舔遍了我的脖颈的人是谁? “我……我本来以为唾液会有效果,但是它消失得好快……”肖宇梁又兢兢业业地从锁骨开始吻起,“现在就闻不到了,我想只有插进……” 生殖腔。 又是生殖腔。 “……我打不开。”曾舜晞无力地说,“我……不是omega,我不是因为不喜欢你所以不想打开的。你如果想要,只能凿开。” “……” “会痛,我承认。但是如果这样能让你满足的话……” 肖宇梁突然紧紧地抱住了曾舜晞。 “老婆……”他迷乱地呼唤着,“我……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可不可以的你都叫了。曾舜晞无语地想。 “老婆……呜……老婆……”肖宇梁又哭了,“你这么好,我却总是勉强你……” 啊!有完没完啊! 你既然觉得勉强我,为什么还顶得这么狠啊!而且你哭得真的好吵啊! 得想个办法止住这家伙的眼泪。 曾舜晞抵住肖宇梁的额头,用长长的睫毛骚扰他,说:“再操狠点,听到没有。” 粗长的阴茎已经顶在了软嫩的入口,肖宇梁本来还在迟疑着,听到这句话就不由自主地磨开了那窄小的通道,把硕大的龟头操了进去。 太酸了,酸得曾舜晞的牙根都在颤。太痛了,痛得他只能捂住小腹,弯下腰来。 “老婆……我……”肖宇梁的身体又僵住了。 曾舜晞不愿意听他的忏悔,一鼓作气地扶住他的肩膀,勉力向下坐。艰涩的甬道被操开过两次,终于有了点轻车熟路的意思。肖宇梁的阴茎进得越来越深,曾舜晞也越来越没有力气,最后,他只能喘息着停了下来。 “……你到底行不行。”曾舜晞的眼睛亮得出奇,“不行的话就赶紧退出去,不要让我不上不下的。” 肖宇梁叹息了一声,像吻住一片玫瑰花瓣一样吻住了他。 下身却像一柄利刃,残忍地分开了曾舜晞的身体。 “唔——!”曾舜晞哀叫了一声,体内的肉棒势如破竹地攻破了第一道防线,向内进发。肖宇梁却明显地满足了很多,他淡色的瞳仁充满了势在必得的惬意,像一只正在撕扯猎物的狮子。 让这家伙直接沉浸在肉欲里绝对是止住他哭泣的最优解。 所以曾舜晞越发用力地绞紧了他。 “啊……”肖宇梁赞叹地呻吟了一声,开始在他窄小的生殖腔里冲刺。一下比一下进得更深,到最后,曾舜晞只能把头垂在肖宇梁的肩上,靠着他的双手维持直立的姿势。高潮的到来并不意外。意外的是肖宇梁成结了。 在一个beta的身体里。 在根本没有和另一种信息素结合的情况下。 曾舜晞没想到自己还能更难受。庞大的结好像要把他撑裂了。他无力地锤着肖宇梁的后背,可是无济于事。肖宇梁只能讨好地用吻安抚他,一边吻,一边哭了。 “对不起……老婆……对不起……”这是在昏过去之前曾舜晞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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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只挖不填
2021年4月19日
In 雲霄飛車
chapter 1 假孕(上) 1 日照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下飞机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多,肖宇梁还能在登机坪的尽头看到落日的余晖。今天来接机的粉丝很多,肖宇梁虽然微笑相迎,但是步履飞快,长腿一伸,连工作人员都被甩在身后。 他和曾舜晞已经一个月没见了。 这一个月里,他忙,曾舜晞比他还忙。好不容易有点时间想视频,十次有九次都会被挂掉。就连普通的微信消息,曾舜晞也经常隔好一段时间才能回。除此外,曾舜晞走出热恋时期用的时间也太短了。到现在为止,肖宇梁连吃饭的时候筷子打了两个转掉在地上这种事都会想要和曾舜晞汇报,但是曾舜晞已经开始觉得这样的自己非常麻烦了(虽然曾舜晞已经竭力隐藏),搞得肖宇梁话也不敢多说,泪也不敢多流,生怕让恋人厌弃。 肖宇梁,一个独守空闺的怨夫,每天的日常就是握着手机,等恋人翻自己的牌子(经常等不到)。有一天,他终于忍不住了,幽怨而小心地质问曾舜晞:“你不想我吗?” 曾舜晞说:“你又开始了?”气得肖宇梁挂完电话咬碎了三个枕头。 啊,好想让阿晞粘着我啊。肖宇梁托着下颌,惆怅地望着窗外。最好是不让我走开半步,稍微离远一点就哭着让我抱抱这种……哪怕只有一天也好…… 一想到曾舜晞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眼泪汪汪地朝自己撒娇,肖宇梁就喜不自胜,笑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经纪人满脸黑线地看着沉浸在幻想中的肖宇梁,无奈地跟司机说:“直接把他送曾老师家吧。” 2 肖宇梁轻轻打开了门,屋子里却一片漆黑,一点声音也没有。 哎?阿晞今天应该在家的啊。 肖宇梁狐疑地按开了玄关的灯,凌乱的屋子让他一惊。沙发上的罩帘被揉皱了,抱枕和茶几上的小摆件都被随便地扔在地上,客厅的窗帘被拽掉一半,地毯也歪歪斜斜,他足足愣了十几秒,才感觉到一丝不妙。 “阿晞?”他试探地喊道:“你在吗?” 卧室的深处传来一声小小的嘤哭,像小动物被吓怕了的呜咽。 肖宇梁心急如焚,三步并作两步地窜进了卧室。卧室也是晦暗一片,只隐约地能看到床上隆起一个大包。肖宇梁轻轻唤道:“阿晞?” “宇梁……”那个大包蠕动了一下,“宇梁!”声音变得清楚多了,一个软热的身躯随即猛地扑到他的怀里,“你回来啦!” 肖宇梁抱着自己的恋人,有种幸福从天而降的感觉,但是他仍然隐隐有些担忧,小心地问道:“怎么了,阿晞?发生什么事了?” 曾舜晞从肖宇梁的怀里抬起头来,黑暗中,他的眼睛仍然那么明亮,像天上的星子一样。肖宇梁最受不了他这么看自己,着了迷似的垂下头,想先吻一次再说话,但是却被曾舜晞调皮地偏头避开了。他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先跟肖宇梁讲。 曾舜晞执过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小腹上:“宇梁,我……我怀孕了,你要当爸爸啦!” 啥?? 肖宇梁的表情裂在了脸上。 3 热知识,曾舜晞是一个beta。 而且是一个偏A的beta。 他基本释放不出信息素,生殖腔也退化了百分之六十以上,可以说,他受孕的几率和肖宇梁中彩票的几率差不多大。就哪怕肖宇梁真中了彩票,也不可能昨天还无事发生,今天就崽子出生,而且看看这凌乱的陈设,黑暗的屋子,还有曾舜晞诡异的状态,这一切都很不对头啊! 曾舜晞把自己整个人窝在肖宇梁的怀里,不断地撒娇:“宇梁,你摸摸我吧……宝宝也想爸爸摸摸……”他把自己衣服的下摆撩起来,叼在嘴里,期待地看着肖宇梁。肖宇梁的喉头滚动了几下,把手掌覆到了他光滑的皮肤上。 “嗯……”曾舜晞的眼睛眯了起来,发出娇憨的哼声。他像一只小兔子,又乖又软地靠在肖宇梁的身上,肖宇梁顺着毛摸摸,他就舒服地扁了下去。 “宇梁……”过了一会儿,小兔子不满足了,“我想要你用两只手摸我……” 曾舜晞有一把好听的男中音,听起来像一块微苦醇厚的黑巧克力,但是此时不知是谁把巧克力融了,还往里加了糖、撒了榛子仁碎,又打发得蓬蓬松松的,直甜得人嘴角上扬,头脑发晕。 肖宇梁的左手刚拿起手机拨了三个数字,一听这话,瞳孔瞬间地震,当即就想不管不顾地先爽一发,但是他纠结半晌,还是觉得老婆的身体比自己的性欲重要,忍痛按下了拨号键。 “嘟——”电话通了,但是怀里的人不开心了。 “你,你在给谁打电话!”曾舜晞气得衣服都不叼了,“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你不爱我了……呜呜呜……你不想要我和宝宝了……” 肖宇梁只能打开免提,火速交付自己的双手,但曾舜晞却对他的投诚毫不买账,把他的手狠狠拍掉,掉头钻回包里了。 肖宇梁这才发现那个包不是被子,而是用衣服垒起来的巢穴。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在一片漆黑中辨认出了几件自己的衣服。 这是……筑巢? ……曾舜晞一个beta为什么也会筑巢? 电话终于通了,田医生冷淡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了过来:“喂,你好。” “田医生,”肖宇梁试图也钻进去,但是被曾舜晞一脚蹬了出来,“……哎哟!我是肖宇梁……那个,阿晞现在很不对劲,他说他怀孕了,还在房间里筑了巢,这是怎么了?” 田医生那边风好像很大,隐隐约约的音乐声从扬声器里传来,她很不耐烦:“肖先生,打车,医院,挂号,好吗?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我是彩超探头吗?就算我是彩超探头,我能隔空呈像吗?你过过脑子行不行?” “……”从来都是肖宇梁骂别人没过脑子,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嘴的一天,他看了看仍在巢里生闷气的老婆,忍辱负重地吞下了和田医生对喷的欲望,道,“可是他现在情况真的不对,钻进巢里不出来,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了……” “他头痛吗?腹痛吗?腹泻吗?发热吗?”田医生连珠炮似的问了一堆。 “应该都……没有吧。”肖宇梁刚才被曾舜晞踢到的小腹还在隐隐作痛,“除了筑巢,他就是变得非常爱撒娇,还很粘我,特别容易吃醋……嘿嘿……” 田医生冷漠地说:“单纯的精神错乱,是吧。” “呃……” “问个隐私一点的问题,”她那头的音乐声越来越大了,“在您二位的性生活中,插入生殖腔的性行为占比大概多少?” “百分之……八十?” “……好,我他妈的大概了解了。”田医生文雅地骂了一句脏话,“他很可能是非典型性信息素紊乱综合征。” “什、什么非典型紊乱?”肖宇梁糊涂了。 “非典型性、信息素紊乱、综合征,”田医生放慢了语速,“是一种因为过度刺激生殖腔所导致的信息素紊乱综合征,多发生在拥有一个傻逼alpha伴侣的beta身上,俗称假孕。” “那严、严重吗?” “如果真的是这个病,可能睡一觉起来就好了。”田医生的声音毫无起伏,“但是也要排除一下真实妊娠的可能性,我建议你明早就带他去医院做个早孕筛查。” “哦哦……好的,”肖宇梁又试图把头伸到巢里,被曾舜晞一巴掌拍了出来,“那医生,我现在应该……” “婚礼要开始了。”田医生突然打断了他,“我不能跟你聊了,挂了,再会。” “嘟、嘟、嘟、嘟……”房间里只剩下电话的忙音。 4 “……呜……”一声微弱的啜泣从巢穴里传了出来,肖宇梁心一紧,也顾不得会被老婆拳脚相加了,厚着脸皮把人从衣服堆里刨了出来。 曾舜晞挣扎着,混乱中结结实实地扇了肖宇梁一巴掌,“啪”的一声,自己都愣了。 肖宇梁却浑不在意,趁他发呆,紧紧地抱住了他,解释道:“我只是给田医生打了个电话!阿晞,昨天你还在正常跟我聊天,今天就说自己怀孕了,田医生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你很可能是……” “你们胡说!”曾舜晞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烁着盈盈的泪光,“宝宝就在、就在我肚子里啊……他在动小脚呢,你没有摸到吗?肖宇梁,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宝宝!” “我没有……”肖宇梁竭力为自己辩解着,“如果你不信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医院做早孕筛查啊!” “去医院……医院……”曾舜晞喃喃地重复了几遍,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激动了起来,凄声道,“我不要去医院!你是想让我打掉宝宝!我不要!” 这哪跟哪啊!肖宇梁手脚并用地阻止他从自己的怀里逃脱,迭声道:“阿晞,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只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根本就不是什么检查!你在骗我!我不要!呜……”曾舜晞一反常态,肖宇梁说什么他都不信,仍然崩溃地哭喊着。他的泪一滴一滴地砸在肖宇梁的心上,肖宇梁什么都答应了:“不去了不去了,我们就在家里呆着……别哭了,阿晞,是我错了……” 阿晞明天早上真的会好吗?肖宇梁忧愁地皱紧了眉毛。 “宝宝……他就在这里呢,你摸,真的有啊……”曾舜晞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宁可相信那个人都不知道在哪里的田医生,也不愿意相信我……” “我这次相信了!我……摸到了,宝宝挺、挺活泼的,还踢我呢。”肖宇梁心疼地吮去他脸上的泪滴,撒了个无伤大雅的谎,“那宝宝今天乖不乖?有没有让你很辛苦?” 曾舜晞被他柔声细气地哄着,终于稍稍止住了抽噎,“宝宝很乖,我也很乖……”他的声音里带着点小小的骄傲,“宇梁,我今天都呆在家里,把宝宝保护得很好,是不是很棒?”他一边说,一边依恋地用脸颊蹭着肖宇梁的胸膛,纤长的手指还柔柔地挂在恋人的衣襟上暗暗用力,扯得衣领越来越松,他高挺的鼻梁终于得以搭在肖宇梁裸露在外的锁骨上。他满足地轻嗅着,发出奶狗一样的哼唧声。 “棒,很棒……”肖宇梁索性把衬衫的扣子都扯开了,与恋人肌肤相亲,“阿晞这么棒,想要什么奖励?” “我想……我想闻闻你。”曾舜晞用双臂搂紧他的腰线,好像想把自己整个埋进肖宇梁的身体里,“宝宝也需要爸爸的信息素呢……” ……可是阿晞,你是beta,根本闻不到啊。肖宇梁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之前我易感期的时候,在你身上留下的气味能让一整条街的人都知道你被我肏了,可是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信息素的味道…… “现在也太淡啦。”曾舜晞仍然在说着自己的诉求,“你多释放一点出来嘛,小气……” 嗯?肖宇梁精神一振,道:“阿晞,我是什么味道的?” “酒……”曾舜晞的声音像是醉了,“白酒的味道……好辣、好甜、好好闻,多给我一点……” ……正解!!! 肖宇梁惊呆了。 chapter 2 假孕(中) 5 白酒调是一种香型丰富的信息素种别,肖宇梁属于T1078.1.1,也就是俗称的浓香型。这种香型最突出的特点就是香气极为浓郁,且醇厚甜净,甘冽清爽,刚中带柔,已经连续五年入选最具有性吸引力信息素品类排行榜TOP3。 这也是肖宇梁曾经作为海王的资本之一。触碰的确能带来强大的快感,但是非常容易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褪色,但是嗅闻可不一样,尤其对肖宇梁这种玩床上气氛的高手来说。他非常擅长于将当下的氛围与自己的气息相结合,创造出一份独一无二的瑰色回忆。再加上白酒型信息素本身就具有回味悠长、余音袅袅的特点,更是非常容易让人念念不忘。 但自从跟了曾舜晞(……)以后,肖宇梁这个巨大的优势就如同媚眼抛给了瞎子看,被迫只能在真枪实干上下狠功夫。曾经让多少omega魂牵梦萦的白酒型信息素也完全沦落为了一种单纯圈地示警的工具。 肖宇梁曾经带着一丝遗憾问曾舜晞:“阿晞,你猜猜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曾舜晞撩都没撩他一眼,随口回答道:“西湖龙井吧。”当场把肖宇梁气到自闭。 可是现在阿晞他闻到了!!! 肖宇梁整个人快乐得要飘起来了。浓郁的白酒香气如钟音一般荡漾开来,既凛冽、又柔顺,袅袅的余香塞进空气里的每一个缝隙里,黑暗的屋子都仿佛成了一座陈年酒窖。曾舜晞被陡然增高的信息素浓度呛得咳嗽了一声,微怒地瞪了他一眼。 肖宇梁傻兮兮地笑着,略带得意地问:“阿晞,怎么样?” 曾舜晞本来就因为假孕有些懒,被酒气一泡,更是绵绵地躺倒在肖宇梁怀里。他迷迷糊糊地回答:“什么……怎么样?就那样呗。” “好闻吗?”肖宇梁锲而不舍地追问着,“可有好多人都……”他得意忘形,一时失言,连忙把后半句吞了回去,心虚地看着别处。 曾舜晞虽然懒洋洋的,但仍耳聪目明,黑暗之中也能把他的反应看得清清楚楚。他孕期情绪敏感,当即发难:“好多人都?呵!”他用力把肖宇梁的脸扯向两边,“你居然敢在我面前说这种狗话!” “阿……阿晞,窝戳、戳了!”肖宇梁口齿不清地求着饶,“窝债也没跟他们年系!里都知道的啊!” “哼。”曾舜晞足足扯了半分钟才够,傲娇地把手松开了,“谁稀罕!” “……得稀罕啊!”肖宇梁厚着脸皮又把脸凑过去,“阿晞,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嘿嘿……” 曾舜晞虽然看上去开朗活泼,但实际上是个感情内敛的人,心里有十分,到了嘴上也就只能剩个三两分。他非常少跟肖宇梁说喜欢,但是只要他说了,就代表了很多东西。他更少对肖宇梁的过去表现出介怀,但是只要他在乎了,就说明已经无法转圜了。肖宇梁偶尔也期待他表现出吃醋的模样,但他如果真的吃醋了,那也离分开不远了。 肖宇梁以前最怕恋爱对象作天作地,现在是盼着曾舜晞作天作地。真心爱上一个人就是这样,担心的永远不是他索取的太过分,而是担心自己给的还不够多,没有需求都想创造需求,好像这样才能证明自己不可或缺似的。肖宇梁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有这种燃烧自己的冲动。 曾舜晞如今状态特殊,这些无关痛痒的小醋居然也呷,喜得肖宇梁骨头都痒了,恨不得曾舜晞照着他的心口再狠锤两拳。他暗搓搓地想再说两句逗逗曾舜晞,但又怕掌握不好火候,真惹得恋人生气,纠结来纠结去,还是闭上了嘴巴。他的手指不老实地解开了曾舜晞的衣服,向那对他最喜欢的奶子摸去。 “哎?”肖宇梁甫一碰到乳尖,就被沾湿了手指。窗外的月光疏疏地透过窗棂撒进屋子里,肖宇梁借着它艰难地看清了怀中人的异常之处:曾舜晞的双乳比原来圆了一圈,乳晕都大了,乳头挺立着,正往出溢白色的汁水。 这……饶是肖宇梁见多识广,此时也失语了。 曾舜晞好像也是刚发现自己产乳了,惊惶地转过身去,以双臂护胸。 肖宇梁从身后抱住他,手掌强势而温柔地分开了曾舜晞的双臂,覆住了那双如同刚发育的少女一样大小的乳房。他稍稍用力,一拢。 “嗒。”一滴乳汁滴在他的虎口上。 “离谱。”肖宇梁的声音哑得吓人,“你他妈真是想让我死在你身上。”他没轻没重地揉着曾舜晞的胸,换来身前人的轻呼。 “宇、宇梁,痛……轻一点……” 淋漓的乳汁顺着肖宇梁的指缝流到小臂上,又在肘弯处滑落而下,滴在床单上,发出情色的沉闷声响。 “好浪费。”肖宇梁抬起右臂,贪婪地将奶水汇成的河舔舐干净,“没有闻起来那么甜呢,阿晞,你尝尝?”说罢作势要把左手上的液体涂在曾舜晞的唇上。 曾舜晞羞耻地别过头:“这是产给宝宝喝的……又不是给你……” “产给宝宝喝的?”肖宇梁惩罚性地捏实了他的乳肉,“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 “我是你的alpha,”肖宇梁用唇肉摩擦着他的后颈,“只有我能插进你的生殖腔,把你肏得话都说不清楚,只有我能射满你的肚子,顶穿你的胃,让你每次想到我都会一边发抖,一边想要得湿透……你脖子以下的区域完完全全属于我……尤其是它。”肖宇梁的手上松了点力气,安抚性地揉了乳肉两圈,“这么白、这么香的奶子,就算是我的种,也得排在后头。” 话音刚落,他的犬齿瞬间刺破了曾舜晞的颈肉。 “……啊!”曾舜晞痛呼着向前躲去,却被他死死地锁在了怀里。 beta的后颈没有腺体,只有肌肉、神经和血管。就算在易感期,失去理智的肖宇梁也不会折磨这块可怜的皮肤。但也许是因为曾舜晞突然嗅到了他的气味,亦或是产乳的事实严重地刺激到了他,肖宇梁糊涂了。 占有他,完全地。肖宇梁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酒气、奶香、血腥,三者你我不分地混杂在一起,成了肮脏的情欲气息。 肖宇梁完全勃起了,他的阴茎虎视眈眈地卡在曾舜晞的臀缝里,骇得曾舜晞想要逃跑。 但是已经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肖宇梁修长的双腿盘死了他的腰,手臂环紧,像一片乌云一样把曾舜晞笼得密不透风。肖宇梁的牙齿终于从伤口上移开了,但是舌头却阴魂不散地舔舐着,像某种体型巨大的猫科动物。 为了让临时标记快速愈合,alpha的唾液本就有麻醉止痛的效果,再加上肖宇梁舌体柔软,口活甚好,曾舜晞被舔得很是舒服。但是本能还是在曾舜晞的脑海里敲响了警钟,他抗拒地侧过头,阻止了男人舔舐的动作。 肖宇梁虽然很喜欢在床上欺负人,但是很少过分地违背曾舜晞的意愿。这次不知为何,他这次非常强硬。他捏着曾舜晞的下颌,强硬地把头掰了回去。他的手指卡在曾舜晞的唇瓣中,就算曾舜晞张口作势要咬,他也不躲。肖宇梁一路从颈窝吻到耳垂,又把舌尖探进耳穴里搅弄,粘腻的口腔音哄得曾舜晞腰都软了。 曾舜晞可怜兮兮地收紧了肩胛骨想往肖宇梁怀里钻,但是男人强制性地把他展开,让他不打折扣地承受这份猥亵。 “呜……不……”曾舜晞无力地呜咽着。 肖宇梁玩够了,就把脸颊抵在曾舜晞的耳前稍作休息。他若有若无地轻吻着恋人的颌角,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留情面,曾舜晞刚放松一点,就被他一把扯下了裤子。这下,肖宇梁的凶器明晃晃地与他相贴,狼子野心终于昭然若揭。 曾舜晞再迟钝也知道肖宇梁想干嘛了,他汗毛直竖,挣扎起来:“不、不能插!肖宇梁!你放开我!我肚子里有宝宝!” 肖宇梁阴恻恻地开口了:“你要我眼睁睁看你下出来个跟我争宠的肉团子?阿晞,我可做不到啊。” “可是……可是,他也是你的孩子啊!”肉棒已经抵到了后穴上,曾舜晞惊恐地扭动着身体,“他是我们的宝贝,肖宇梁,你不能这样!” “孩子算什么宝贝?”肖宇梁把他往自己身上一提,挤进去半个龟头,“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宝贝,那就是你,阿晞……话说回来,你不是曾经想让我演你父亲吗?正好,我把你肚子里这个小崽子打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孩子了,这样不是更好吗?” 肖宇梁的情话那么缠绵,但是弦外之音却冰冷无比。他没有在开玩笑,用了十成十的力气逼曾舜晞就范。曾舜晞终于吓得哭了。 “呜……”曾舜晞竭力把自己的身体悬起来,不让那根他思念了很久的阴茎进入身体,“宇梁,求你,不要……”他哀切地恳求着,“只要不插进去,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肖宇梁好像被他哀求的内容吸引了兴趣,强迫的动作终于停了:“哦?做什么都行吗?” “嗯……嗯……”曾舜晞不住地点着头,他的泪混着汗滑过下颌,滴在男人的手臂上。 “那……你现在该管我叫什么呢?” 曾舜晞茫然地思考了一会儿,试探地唤:“爸……爸?” “……我的乖宝贝。”肖宇梁低低地喘了一声,把他又往上抱了一点,这次,肉棒只堪堪插在了曾舜晞双腿之间,“爸爸会好好爱你的。” 6 曾舜晞的衣襟大敞,挺着胸,把乳尖送到了男人口中。 肖宇梁一向喜欢吸一边玩一边,但这次他却只是单纯地吮着奶水。他像一个在沙漠中渴了一周的旅人,贪得无厌地含着孕育生命的源泉,吸到兴起,他还会轻嚼一下,曾舜晞总被他的突然袭击搞得悚然一惊,但是为了腹中可怜的小生命,他还是咬牙忍下来了。 但他越忍,肖宇梁就越变本加厉。就算左边的乳房已经被吸空了,肖宇梁也要用两片牙齿叼着乳尖,继续用舌头施以折磨。等到它被肖宇梁吐出来,肿得足足比右边大了两三倍,像粒深紫的葡萄。更难过的是,被玩熟了的乳并不会因为肖宇梁的放过而变得好受一点,一旦男人不用唇齿蹂躏它,它就痒得人发狂,曾舜晞真恨不得肖宇梁直接把它嚼烂。 肖宇梁用唾液给乳尖上了层釉,月光一照就亮晶晶的,更显得淫靡无比。他满意地观赏着自己的作品,好像忘记了自己还有一边没有照顾到。曾舜晞左乳又空又痒,右乳又胀又痛,左右为难,不知道怎样才好。最后,他悄悄地把身体往左偏了偏,让那早已挺立的右乳微微碰了碰肖宇梁的嘴唇。 肖宇梁这才像刚反应过来一样盯住了它,笑道:“乖宝这边也要,对吗?” 曾舜晞抿着嘴,害羞地点了点头。 肖宇梁装着糊涂:“乖宝怎么不说话了?是爸爸理解错了吗?” 曾舜晞只得开口:“……是,我想要,爸……爸爸。” “爸可没教过你说话说半句,”肖宇梁扇了他屁股一下,“重说!” “我,我想要爸爸吸我……吸我的奶子。”曾舜晞被他一打,痴劲儿反倒上来了,“爸爸吸得宝贝好舒服……魂都没了,好爽……” 肖宇梁忍无可忍,在他的臀缝间插了两下才恶狠狠地叼住他的右乳。曾舜晞被他一吮,身子都歪了,嘴唇也闭不严实,一呼一吸都是呻吟。他的后穴像omega一样分泌出了无穷的液体,让两个人相接触的部位湿滑无比。他有点坐不稳当了,要不是肖宇梁一直扶着他的腰,他早就从男人的身上滑下去了。 右乳刚吸空一半,肖宇梁就把头抬起来了。他装作为难的样子看着曾舜晞:“我的乖宝贝是爽了,可是却不让爸爸的肉棒插进去,爸爸难受死了,怎么办呢?” 曾舜晞以为他要出尔反尔,急得直亲他的脸颊:“我……我可以让爸爸插别的地方,哪里都行……只要不是后面……” 肖宇梁笑了:“那宝贝的乳也给爸爸插吗?” “给的……” “宝贝的嘴巴呢?” “可以的……” “乖。”肖宇梁摸了摸他的头,站了起来,“跪好吧。” chapter 3 假孕(下) 7 肖宇梁粘着前液的阴茎砸在了曾舜晞的嘴唇上。 “跪直一点,爸爸要先肏你的胸。”他冷酷地命令道。 曾舜晞乖巧地调整了自己的跪姿,用薄削的乳肉拢住了火热的肉棒。 肖宇梁腰臀款动,但是沟实在太浅了,肉棒时不时地就会脱离轨道戳到曾舜晞的下巴上。前液沾湿了曾舜晞的脸颊,腥臊的气味让他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 “不应该吸得那么空。”肖宇梁遗憾地说,“拢不太住了。” 曾舜晞闻言,抓着胸乳的手就更加用力了,硬生生地将沟壑挤得更深了一些,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是有天花板的,就将头往下低,趁着肖宇梁上顶,含了一口前端。 “嗯……”肖宇梁猝不及防地被柔软的口腔壁裹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哼。尝到了甜头,他就配合着曾舜晞的动作,在上滑时停留更长的时间,方便曾舜晞用小舌头伺候他的龟头。 如此往复了几十下,肖宇梁终于意识到口还是比乳交更爽一些,索性直接跨在曾舜晞的胸膛上,把自己的性器塞进了他炙热的口腔当中。 曾舜晞勉力吞了大半根进去就已经深得不能再深了。硕大的龟头顶着他的喉咙,让他一个劲儿地干呕。曾舜晞不怎么在床上做这种事(一般服务的人都是肖宇梁),但是也清楚怎么才不会让对方扫兴(感谢肖宇梁的无私教学)。他把牙齿收好,尽可能地用颚骨裹紧柱身,再伸出舌面抚慰那些嶙峋突起的青筋。 然而他实在太不常做这种事了,收牙齿用的劲儿根本不对,不仅舌头伸得很费力,口水也兜不住,肖宇梁一抽插,它们就被带着从唇边往下淌。他羞耻极了,眼眶里的泪水打着转,但又不敢停下。肖宇梁感受到他的努力,摸了摸他的头,赞许地说:“做的很好,宝贝。” 不知怎的,曾舜晞的思绪忽然跳到了一桩陈年旧事上。那还是自己在上小学的时候发生的。有一次,他考得很好,喜滋滋地把成绩单给爸爸看,但是爸爸却没有表扬他,而是严肃地训诫他“戒骄戒躁”。他隐隐约约地记得为了抵抗伤心,自己在挨训的时候幻想出了一个场景,但是训斥一结束,他就忘了。现在他突然想起来了。 他幻想的就是这个场景:父亲伸出温暖干燥的手,轻轻地拍一拍他的脑袋,说:“你做的很好。” 在这一刻,肖宇梁和自己父亲的形象诡异地重合到了一起,曾舜晞有一瞬间被自己大逆不道的联想震惊到了,但是马上,他就陷入了情欲的陷阱。 “唔……”他吞得更卖力了,绸子般地缚紧了肖宇梁暴涨的欲望。肖宇梁被他这么一裹,几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阴茎沉重地向前一挺,擦过他的软垂,一路直达他的咽喉口。曾舜晞觉得自己都快要把他半个龟头咽下去了。 猛烈的呕吐欲望袭向了曾舜晞,他喉口的软肉痉挛着想要闭紧,但是却牢牢地被火热的肉棒卡着,生理性的眼泪垂挂在睫毛上,盈盈地反射着月光。肖宇梁抓住他的头发,想要让他吞得更深一点,但是胯间的人呜咽得太可怜了,他怎么也狠不下心,只能攥紧发梢,剧烈地与自己的欲望抗争着。 曾舜晞被他干得呼吸困难,双颊泛红,支离破碎的呻吟从鼻腔里哼出来,听得人又怜爱又暴虐。肖宇梁咬紧了牙,把自己的性器从他那张多情的小嘴里拖曳出来,再狠狠地肏进去,顶得曾舜晞双眼都失去焦距了。肖宇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让曾舜晞喘息一下,把阴茎拔了出来。曾舜晞解脱一般地弓腰咳嗽了两声,他差点就被插坏了。 肖宇梁的柱身上沾满了曾舜晞的口水,前端也晶莹地反着光,不知道是自己分泌出来的前液,还是曾舜晞喉咙口的粘液。曾舜晞喘够了,又乖乖地把头伸过去,像奶狗一样含住了他的睾丸。这个动作简单很多,只需要把口腔吸成真空,再用舌体来回推动就可以了。肖宇梁发出长长的叹息,摩挲着他已经通红的耳垂。 曾舜晞被他动情的反应取悦了,手也不闲着,握住茎身上下撸动。与此同时,他的舌细致地舔过阴茎根部的每一个角落,缓缓上移,又一次含住了肉棒。这一次,他总算找到了些许窍门,舌尖轻巧地扫过冠状沟,再贴到嫩肉的下方轻轻摆动,男人的腿根果然不由自主地颤了两下,曾舜晞福至心灵,意识到肖宇梁到了关卡,就竭力放松口腔深处的肌肉,猛地将整条肉棒一点不剩地吞了进去。 三秒。只需要停留三秒。 精液直接灌进了曾舜晞的食道,他一点也没有被呛到,腥臊的味道是顺着鼻腔内的神经传入大脑的,也不怎么恶心。肖宇梁牢牢地抓着他的肩,发出迷乱的呻吟,看上去满足极了。高潮结束了,曾舜晞也不着急把他的阴茎吐出来,而是还含在嘴里,像吃棒棒糖一样吮吸着。 这是肖宇梁的绝活,他学会了。 8 曾舜晞仍然含着他的性器,尽管它已经软了大半了。 曾舜晞圆圆的狗狗眼楚楚可怜地抬着,无辜又好奇地观察着他的反应。肖宇梁觉得自己要疯了。 怎么能有人诱人到这种程度? 他抽身而出,跪了下来,不由自主地吻上了那瓣温暖潮湿的嘴唇。唇的温度让他联想到春天的一切,他的灵魂被曾舜晞轻而易举地湮灭,再得以重生。 如果非要划定舌吻的主战场,那一定是在肖宇梁的口腔。肖宇梁最擅长的事就是诱惑,包括诱惑曾舜晞的舌头到他的地盘接受折磨。他最喜欢曾舜晞被他引诱出来的贪婪模样:明明知道自己已经得到很多了,但是却难以知足,恬不知耻地缠着,要,再要。肖宇梁这时会变得非常吝啬,因为他总是想要让曾舜晞期待下一次的性事。 吻了不知道有多久,两个人终于气喘吁吁地分开了。曾舜晞被他搅得乱七八糟,迷茫地歪着头,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本来就长着一张无邪的面孔,此刻更是显得纯真无比,像一块将要被染黑却不自知的白布。 明明曾舜晞什么都没做,但肖宇梁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脏正被他撕扯着。 为什么这么好,这么可爱?每一个见过这张面孔的人应该都受到过上帝的祝福。 太爱了。 爱到只要看一眼,就不可避免地想到失去,一想到失去,就心痛得快要死了。 “阿晞,我该怎么办?”肖宇梁颤抖着抚上曾舜晞的面颊,“我……我……” 曾舜晞覆住他的颤动的手掌,让它与自己的脸孔贴得更紧,柔声道:“怎么了?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肖宇梁哽咽了。他像一只好不容易从水里爬到岸上的狼狈大狗,依恋地钻到了主人怀里,沉默地抱紧了他。 9 虽然全程都没有插入,但是最后曾舜晞还是被肖宇梁玩得昏睡过去了。 肖宇梁小心地把曾舜晞从浴室里抱出来,用浴巾裹紧,暂且将他安置在了沙发上。他跪在地上着迷地看了很久,才起身回到卧室收拾残局。卧室终于灯火通明,肖宇梁这才发现曾舜晞为了筑巢,连他平时在家里总靠着的抱枕都拿过来了。只要是肖宇梁贴身穿的衣服都被揉得皱皱巴巴的,可以想象在等待的那段时间里,曾舜晞是多么无助地想念着他。 肖宇梁本来准备把这些衣服统统扔到洗衣机里转一转的,但是又莫名地有些舍不得。 阿晞,我的阿晞。他幸福地把头埋进自己的衣服里。你终于离不开我了。 如果能天天这样就好了。肖宇梁翻了个身,仰面看着天花板。哎,上次发生这种好事还是在第三军医院的病房里……之前我还想,如果能有这种级别的事,挨个两三天的电击也不是不能接受……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嘿嘿。 直到客厅里传来曾舜晞不舒服的呻吟声,他才像刚从美梦里醒过来一样火速清理床面、铺好床单,赶紧把老婆大人重新抱回了宽阔柔软的席梦思上。曾舜晞半梦半醒地看了他一眼,反射性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看起来真的被肖宇梁在床上的狠话吓怕了。肖宇梁无奈地轻吻了他额头一下,把灯一关,摸着黑洗衣服去了。 其实肖宇梁说的那些浑话也掺了一两句真的。 比如说,在他的心里,确实只有曾舜晞一个宝贝。 但是如果他们真的有了孩子,他也会尽好作为父亲的责任,毕竟那是阿晞辛苦孕育的生命。 如果是女孩最好。肖宇梁一边幻想,一边按着洗衣机的机身让它不震动得那么大声。她肯定能遗传阿晞那双好看的眼睛,骨架也会小小的,无论第二性别是什么都会很可爱。男孩也可以,但最好从小就把他送到爸那,学功夫学得差不多了再回来,不要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但是beta的受孕概率太低了。他们两个相伴的人生里,或许注定只有在假孕的时候才能短暂地感受一下有了新生命的幻觉。 10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狭小缝隙照到了肖宇梁的脸上,他挑了挑眉,勉强地把左眼睁开了一条缝隙,下意识地看了眼怀里的人。 曾舜晞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他好像要醒了,还掩耳盗铃地闭上了眼睛装睡。 “扑哧——”肖宇梁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曾舜晞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索性转过身去不看他了。肖宇梁小鸟依人地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试探地埋怨他:“阿晞,你醒了怎么不理我啊?” 曾舜晞往床边一挪,摆明了不想搭理他。田医生的判断很准确,一觉醒来他就恢复理智了。但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被肖宇梁吓得任由摆布,曾舜晞就想往这个没心没肺的alpha头上一顿暴扣。 “阿晞,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肖宇梁意识到他恢复正常了,火速拿出了绿茶的腔调,“我以为你是喜欢的,毕竟你昨天晚上把床单都浸湿了……是我误会了……对不起,阿晞……” 曾舜晞懒得接他的招,直接爬了起来,往衣帽间走去。 肖宇梁以被覆胸,哀怨地看着他的背影,好像一个被老爷厌烦的姨太太。曾舜晞瞥了一眼他做作的神态就无名火起,走回床前,狠狠地把一件卫衣掼在他的脸上,道:“快穿!不然我就自己去了!” 肖宇梁呆呆地看了一眼衣服,好像没明白曾舜晞的意思。趁他发呆,曾舜晞已经穿着整齐,边敷着片面膜边催促他:“肖宇梁,我顶多再做15分钟脸部按摩操,你要是再不收拾,我就自己去医院挂号了!” 肖宇梁连忙掏出手机:“阿晞,我昨天预约了。上午第三军医院没有专家号,我就约了下午的,你要是着急,我这就把这个号取消重挂……” “……” 曾舜晞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熄火了。 我本来就栽了,为什么还能栽得更深?他忧愁地叹了口气,肖宇梁真是我的克星。 11 最后两个人还是选择去看第三军医院下午的号。 看诊大夫和田医生的意见非常相似,非常爽快地开了个早孕筛查。曾舜晞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一进等待区,他就在一众omega们里鹤立鸡群,还是不由自主地害羞了起来。肖宇梁倒是完美地隐匿在了来陪产检的alpha之中,还和几个陪儿女来的父母聊得热火朝天,但是扬声器一喊曾舜晞的名字,他就火速来到了老婆身边。 锋利的针头扎进了血管里,肖宇梁立刻捂住了曾舜晞的眼睛。 曾舜晞无奈地说:“这种我还是不怕的。”肖宇梁就说:“是我怕,我最怕针啊血啊什么的,你看了以后万一复述给我听怎么办?” 肖宇梁这种鬼话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当初那个为了少缝两针就不打麻药的人是谁。 血抽完了,两个人双双坐在门口等待。不少大着肚子的孕妇(夫)走过,肖宇梁非常自觉地站起来给他们让座。人越来越多,曾舜晞就也站了起来,但却被肖宇梁一把按下。 “你也刚做了检查,干嘛要让座?”肖宇梁说。 “就采了管血,只不过是排除一下罢了。”曾舜晞把他的手拂开,“我又没怀孕,坐着干嘛?”他招呼一位微微显怀的omega女性过来,“您好,小姐,请坐我这里吧。” 肖宇梁拗不过恋人,只能胆战心惊地扶住他。曾舜晞看着他小心的样子,笑道:“你是被这里的氛围感染了吗?还是真以为我怀上了?” 肖宇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眼皮狂跳,他小声说:“反正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化验单出来了,正正负负的符号一大堆,看也看不懂,肖宇梁和曾舜晞就拿着它回到了医生的诊室。看诊的大夫把化验单接过来,原本表情还十分轻松,但越看越发不可置信。他扫了两三遍,严肃地对曾舜晞说:“你真的怀孕了。” 啥? 肖宇梁和曾舜晞的表情双双裂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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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只挖不填
2021年4月19日
In 雲霄飛車
chapter 4 怀孕(上) 12 肖宇梁整个人像梦游一样站在原地,嘴角带着一丝傻笑。 曾舜晞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了,他坐到了医生的对面,认真地听着医嘱。 “从检验结果上看,胎儿大概5周了,”医生低头“唰唰”地写着病历本,“各项指标也都还不错,先恭喜您了,曾先生。” “谢谢……”曾舜晞的脸上泛起一丝微笑,“那我昨天那种情况是怎么回事呢?会不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 “你是beta,能释放出信息素的腺体没有omega的那么成熟,分泌水平不够稳定,才会出现昨天的状况。”医生写完了病历本,又开始在电脑上敲字,“但是你不用太担心,这个问题只要吃药就能解决了。” 曾舜晞敏锐地捕捉到了医生的弦外之音,担忧地问:“那……还有什么别的问题?” 医生推了推眼镜,沉默了一会儿,才慎重地说:“曾先生,你的生殖腔退化了65%,本来是不应该怀孕的。为了孕育这个胎儿,你的身体会重新分泌信息素,让生殖腔二次发育。可以说,在怀孕期间,你会变得和像omega一样,但是这违背了你原有的生殖结构,所以你不仅容易流产,还会经历比其他omega以及大多数beta更为严重的孕吐、焦虑,甚至还可能罹患癫痫、糖尿病等妊娠并发症。早些年的话,我们都会建议您这种情况的患者引产。” 肖宇梁像被兜头浇了一桶冰水,骤然清醒了。 曾舜晞听了此话也有些心焦,但是他还是耐心地沉默着,等医生把话说完。 “但是医学水平也在不断进步,这两年出了很多针对beta的保胎药,效果非常不错。但是您还是要有心理准备,如果要留下这个胎儿,肯定会比别人更辛苦。” 曾舜晞松了口气,刚想和医生道谢,就被肖宇梁打断了。男人猛地凑过来,把手撑在办公桌上,急切地问道:“医生,那您觉得我们是该引掉还是留下呢?” 曾舜晞震惊地看着他,心中一冷。 “这个……”医生觉得有点尴尬,“从胎儿的情况来看,我还是比较建议留下的。” “不从胎儿的角度,”肖宇梁刨根问底,“单纯从孕夫的角度,您觉得该怎么办?” 胎儿的角度不就是孕夫的角度吗?医生完全无法理解肖宇梁在纠结什么,只能模棱两可地说:“那就要看你们两个的想法了,哈哈哈……”说罢默默地把病历本塞到了曾舜晞的手里。 13 肖宇梁被赶出了诊室外,他木着一张脸,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曾舜晞和医生聊完,就一边鞠躬道谢一边后退着走出了诊室。肖宇梁看他弯腰都紧张,更别提后退了,当即把人搂到怀里,就差直接把曾舜晞扛出去了。 曾舜晞原本还怀疑肖宇梁海王本质暴露,不想负责任,但听完他无厘头的询问,又见到他这副情态,立刻明白了他在担心些什么。肖宇梁像保护什么易碎品一样把曾舜晞护送到了座位上,脸上的担忧简直要化为实质了。曾舜晞握了握恋人冰冷的手以示安抚,肖宇梁握了回去,勉强地笑了:“阿晞,我去交钱了,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 今天是周六,不管是收费的窗口还是取药的窗口排着长队,曾舜晞想了想,提议道:“宇梁,那我就去取药窗口排队吧,这样节省时间。” 肖宇梁皱着眉,按住他想要起身的动作,道:“你就在这里坐好,我很快就会回来,不会让你等很久的。”说罢便迅速消失在了曾舜晞的视野当中。 “哎……”曾舜晞喊也喊不回来他,只能留在原地发呆。 居然真的怀了。他的思绪也很混乱。这该怎么和公司说……啊,还有家里……真的有点麻烦。 其实这两年拍戏拍得也挺狠的,手里压的剧也有两三部,本来就到了休息个一年半载的时候了。他转念一想。我可以一边充电,一边待产,这样两不耽误……至于家里……他们应该在我闯进军医院的时候就有心理准备了……嗯,别人不说,姐姐一定会帮我的,大不了就挨顿骂,跪跪祠堂,总不可能让我把孩子打了……爸爸妈妈还是很喜欢小孩子的…… 他刚想了个开头,肖宇梁就回来了。他推了个放满药盒的轮椅,灵活地在人群里移动穿梭,很快就走到了曾舜晞面前。 曾舜晞瞪圆了眼睛,根本想不到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办了这么多事的。 肖宇梁不太爱出汗,但此时灰色卫衣的前胸处都微微湿了。他连气都舍不得喘匀,一停下脚步就开始利索地往背包里装药,轮椅很快就空了出来。曾舜晞看着这簇新的双轮车,哭笑不得地说道:“我又不是残废了,你搞这个来干什么?” 肖宇梁严肃地说:“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曾舜晞把轮椅踢到一边,神采奕奕地站起身来,嫌弃道:“我不要坐轮椅出医院的门!你快退回去!” 曾舜晞总吐槽肖宇梁爱犯牛脾气,实际上他自己的脾气也很犟。肖宇梁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只得认命地把轮椅推了回去。曾舜晞把包一甩,背到身上,好整以暇地等肖宇梁回来。 果不其然,肖宇梁一看到他背包就慌得六神无主,手足无措地想把包夺过来,好像多背一秒都会出事一样。曾舜晞打定主意要治治他的神经质,怎么也不松手。肖宇梁拽也不敢拽,拉也不敢拉,只能小心翼翼地护住曾舜晞的腰,一步一挪地和老婆上了出租车。 14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肖宇梁把一切安排停当,就坐在客厅的地板上着手进行一项大工程。他要把所有药的包装拆开,分门别类地装到便携药盒里,再贴上写着服用方法的标签。曾舜晞想帮他,却被他直接架到了沙发上。 “你先把水果吃了。”肖宇梁说。 曾舜晞看着茶几上五颜六色保鲜盒,无奈叹了口气:“我吃不了这么多。” “挑着吃,想吃哪个吃哪个。孕早期得补充维生素。”肖宇梁仔细核对着使用说明,“不用管我干嘛。”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夸张。”曾舜晞托着腮,“我身边有好多生孩子的beta,有的都8个月了还在工作,照样什么事都没有。我这才1个月,肚子里的说不定现在只是一团细胞,你干嘛要这样。” 肖宇梁的笔尖停了停,闷声道:“月份小更需要注意吧。”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浅浅地倒吸了一口气,劫后余生般地说:“还好昨天晚上没插进去……不然……” “真插进去了也无所谓吧。”曾舜晞反倒满不在乎的样子,“有多少人能在前三个月就知道自己怀孕呢?大家不都是该干嘛干嘛。你想想如果我昨天没糊涂,我们也会做的,难道就……” 曾舜晞话说到一半,就发现肖宇梁的笔尖在发抖。他紧紧地抿着唇,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怖的情形。 干嘛怕成这样啊?曾舜晞挺无语的,但又隐隐地觉得甜蜜。 真好,宇梁看起来很珍视这个孩子。 “……现在的主要问题不是这个。”为了让肖宇梁不再这么惊惶,曾舜晞转移了话题,“宇梁,你说我得怎么和公司说这件事?” 肖宇梁的眼圈瞬间红了,看起来非常愧疚的样子。 “……”曾舜晞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让肖宇梁觉得好受一点。 “我其实已经把这件事和经纪人说了。”曾舜晞只能摊牌,“本来下半年就不准备接工作了,现在可以直接把假期再延长一些。我还有一些通告没有跑完,但是都不算辛苦,等到宝宝四个月的时候我应该就可以专心养胎了……” 肖宇梁无力地放下了笔,了然道:“你都已经想完、做完了。” “……嗯。”曾舜晞摸了摸眉毛。 厨房里煲着一锅靓汤,咕嘟咕嘟的。肖宇梁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这次做得有模有样的。鸡汤的香气柔柔地弥散在空气里,像一捧轻纱笼住了他们二人。 “你就没想过不要这个孩子吗?”肖宇梁轻轻地说,“你是beta,孕育本来就辛苦,年纪又这么小,还在事业的上升期,我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 “那你想过不要吗?”曾舜晞反问道。 肖宇梁沉默了。 他真的想过。但不是因为不想负责任。 ……阿晞,你真的觉得值得吗? 这个问题从检验单出来的那一刻就压在他的心头,重得像铅块一样。当他意识到曾舜晞欣然地接受了这个孩子以后,它反而更沉重了。其实,不仅是这一刻,很多时候他都想问曾舜晞这个问题,但是又害怕听到回答。 他怕他说“不值得”,更怕他说“值得”。 曾舜晞见他不言语,有些赌气地说:“你不想要也没用,孩子在我肚子里,我说了算。” “我想要。”肖宇梁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哽咽,“我很想要……可是……” 我配得上这份幸福吗? 他像一个在寒夜里衣衫褴褛的乞丐,突然被迎进了一幢温暖的宫殿里,本来以为能在角落里过夜就已经足够幸运了,可主人为他准备了热水和棉袄,还提供给了他一张柔软的大床,并且告诉他:“你想住多久都可以。”这种毫无缘由、突如其来的幸福是这么温暖,又这么飘忽,肖宇梁真怕这只是一个在冻毙前做的美梦。 “可是什么?”曾舜晞直视着他的眼睛,“你父母不会同意吗?” 肖宇梁连忙摇头:“他们只会高兴。” “那可是些什么啊?”曾舜晞明知故问,“哦,你哥那不行是吧!” “我哥更不可能有什么意见了!” “……” “……”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拌了会儿嘴,最后都被对方逗得前仰后合。肖宇梁把头靠在曾舜晞的大腿上,像一只玩累了的寻回犬。曾舜晞把手指插进他的黑发里,一下一下地捋着。 “我好像总给你带来麻烦。”肖宇梁呢喃道,“医院那次是,这次也是……” “你怎么能这么说咱们的孩子呢?”曾舜晞坚决地否定了他,“而且也没有谁欠谁,谁给谁带来麻烦。这次的事我们两个也一起面对吧,宇梁。” “只要月亮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15 肖宇梁终于把所有的药品都装盒完毕了,挑出了今晚要吃的两种放到了曾舜晞面前。 为了安抚过于敏感的新手爸爸,曾舜晞这一下午吃了数不清的水果,喝了小半锅鸡汤,还吃了一大碗鸡肉。现在他看见药都觉得撑,偏过头去不想吃。 肖宇梁也不勉强他,把药用纸巾垫好就去厨房刷碗了。 “叮咚——”门铃响了。曾舜晞刚要起身,肖宇梁就围着围裙捷足先登。 门锁刚一打开,曾舜晞就听到闷闷的一声“咚”。他连忙伸头望去,只见自己的大哥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拳头还没收回来,肖宇梁捂着鼻子,正从地上爬起来。 “哥……”曾舜晞惊讶地站了起来。曾大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向旁边一让,两张曾舜晞非常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曾爸爸和曾妈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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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只挖不填
2021年4月19日
In 雲霄飛車
1 是夜,一轮圆月如明镜般高悬于上,映照得青石板一片雪白。 空气中似有一股令人心神不宁的香气袭来,庄换羽猛然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不知为何正衣着齐整地站在一条雕花长廊上。他只觉得思维像粘了糖一样滞腻,眼前的景物也是一片模糊,他烦躁地甩了甩头,有些气喘地扶住了一边的画柱。 那香气越来越重了。庄换羽生性谨慎,但此刻却像被什么妖祟迷了心神一般,竟觉察不出丝毫危险,反倒更向那香气的源头走去。这香古怪得紧,初闻寒气刺骨,越向里走,就越发温软粘腻,缠得庄换羽浑身如同火烧一般。 庄换羽一路走到长廊尽头,只见到一片山林乱石,他定睛一看,一道人迹罕至的小径夹在其中,悠悠的虫鸣声自叶间透进他的耳朵,夹杂着微弱的淙淙水声。他正燥热难当,听闻此音,有如天籁,便跌跌撞撞地往前奔去。不过数十步,豁然开朗,一弘清澈波光赫然撞入他的眼帘。他心下大喜,顾不得宽衣解带,向那池水中一跃而下,修长的胳膊不知缠到了什么,只觉得手臂一阵缚痛,耳畔有布帛“嘶拉——”一声。 待到情热稍稍为微凉的池水所解,庄换羽才意识到那布料碎裂的声音来自于池子四周悬着的层叠纱幔。他愣愣地看了看仍缠在自己小臂上的一截紫纱,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此地的古怪之处。他连忙屏息凝神,向池边游去,刚将手攀到一块凸起的怪石,一双锦靴陡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庄换羽大惊失色,猛然向后一退,利剑滑过水面,铮然出鞘,直指来人。 此人的面貌笼在紫纱之内,动作也看不真切,庄换羽不敢大意,喝道:“是谁!” 一根纤长手指挑开了轻纱,露出一张令庄换羽无比熟悉的俊脸来。 唐三十六。 怎会是他? 庄换羽手上的气力不由得卸了几许,但仍不敢懈怠,问道:“你为何在此?” 唐三十六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突然纵身一跃,激起池水中好大一片水花。 庄换羽被浪头打得不得不稍稍阖目,又怕伤到唐三十六,忙把剑锋偏开。待到睁眼,唐三十六已走到了离他不过二三步的距离。庄换羽心下疑窦丛生,厉声道:“不要过来!” 唐三十六置若罔闻,边走边解外袍,随手向后一掷,那月白色的缎料便柔柔地沉入水中。他如法炮制,开始解下一件衣服。唐三十六前进一步,庄换羽便后退一步。直到唐三十六已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庄换羽也退无可退地抵到了池子的另一边。 泉眼似乎就在这里,庄换羽能感觉到身下有水流滚动不休,水温也变得热烫非常。他刚才好不容易找回的清明又要被这热气拱得消散殆尽了。 清冷的月色下,唐棠的皮肉显得白皙嫩细无比,胸前的两点越发秀色可餐,那双明眸里也仿佛浸了月光一样柔柔动人。庄换羽只觉得越来越握不稳手中的剑,呼吸都灼得吓人。于此同时,一股又一股的热流冲击着他的小腹,那孽根竟不听使唤地站了起来。 唐三十六用两指夹住他的剑锋,丝毫未用力,那剑便从庄换羽手中脱落了。庄换羽仿佛再也忍耐不住一般,一把将他扯进怀中,昏了头似的用吻碾压着他的嘴唇,大掌覆上唐三十六浑圆柔软的屁股,恶狠狠地在水中拍了一下。 池水荡漾起暧昧的波纹,唐三十六被打惊呼一声,声音却悉数被庄换羽吞吃入腹,只能听得到一声模糊的“唔”。 庄换羽虽只听到了这一声,却越发情动难耐。他用手臂将唐三十六的细腰囚在怀中,没轻没重地用覆着剑茧的手掌掐着那一身的细嫩皮肉,唐三十六哀呼不止,落在他耳畔却如调情一般,让他兴致更起,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交叠间,二人的衣物皆早已沉入池底,发簪也不知去向,长发交错,缠绵不已。唐三十六这才像刚从迷梦中清醒一样,震惊地张大了眼睛,勉强推开了正在自己颈间吮吻不休的庄换羽,惊道:“庄换羽,你在做什么?!” 庄换羽黑沉沉的眸子锁紧他,长臂一拢,唐棠又跌落到他的怀里。这次,他的耳垂正好落在庄换羽的唇边,男人的声音喑哑到让唐棠感到陌生:“干你。” 就如男人的话语一样简单,他的动作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唐三十六惊恐地察觉到庄换羽的手指摸向他的双腿之间,徘徊许久,终于探向那片隐秘之带。但随即,他的动作便变得迟疑起来。一朵娇滴滴的女穴正悄然在他指腹绽开,吐出一包淫液,缠住了他的指尖。 庄换羽疑惑地抽手而出,在月光下细辨一番,心下惊异。庄换羽猛地将唐三十六提到了身后的圆石之上。这下,借着明亮的月光,庄换羽终于瞥见了那花穴的真容:两瓣阴唇正羞答答地半开着,被庄换羽的鼻息一喷,一泓淫液从肉沟中潺潺流出,正颤颤巍巍地往菊穴淌去。 唐三十六被撞破秘密,又羞又愤,两条细直长腿想要合上,却被庄换羽掰得更开。唐三十六只感觉自己的膝弯被稳稳地固定在身体两侧,动弹不得,与此同时,庄换羽灼热的呼吸离花穴越来越近,直到粗粝的舌面重重地舔上了穴口。 唐三十六被激得一颤,呼道:“……不要!庄换羽,你清醒一点,看清楚我是谁!!”但那舌仍坚定不移地分开了两瓣肉唇,向里伸去。庄换羽的舌薄削、灵活,不仅将入口的内壁照顾得面面俱到,连阴蒂都被吻得细致非常,舔得唐三十六一波春潮更胜一波。唐三十六推拒的动作越来越无力,肉缝也泞得举步维艰,庄换羽终于抬起头来。 庄换羽挺直的鼻梁上挂着亮晶晶的淫液,显得他那双锋利的眸子有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妖气。他看了看面前人惊疑不定的神情,轻声道:“你是唐棠。” 唐,棠。这两个字好似一块在庄换羽的舌尖上掂量了千遍万遍的糖块,润得泛了光,再被他举重若轻地从那薄唇中抛出一般。唐三十六甚至有种错觉,庄换羽并不是在叫唐棠,而是在唤“棠棠”,痴缠地、怜爱地。他不知为何身子一软,支撑不住地仰倒在圆石上。庄换羽见他情动,几不可闻地低笑了一声,又将唇微启,将那淫水舔了个干净。 偏唐三十六最受不住他这样动作,身子一摆,肉唇微颤,居然又冒出一股水来。庄换羽见状,笑道:“是我傻了,棠棠这里竟是舔不净的,看来还是要插一插才好。” 庄换羽的宝剑已沉到池底,唯有剑鞘还系在腰间,被这温泉水烫得炙热无比。他便将剑鞘取下,顺着唐三十六的大腿内侧一路上移,直到顶在那湿漉漉的女穴上。唐三十六被热铜一烫,挣扎着哭喊起来:“我不要这个!庄换羽……我不要!” 他身子一扭,那剑鞘反倒阴差阳错地插进去了个头。唐三十六一僵,不敢动弹,肉壁绞得死紧,又反倒把那死物吐出来半分。庄换羽忙托住它,笑道:“是太粗了,怕痛吗?棠棠怎么不愿意?” 唐三十六咬紧牙关,耻于多言。他觉得自己好似个物件被男人肆意亵玩着,万分不愿,却无力抵抗。庄换羽见他不答话,阴茎又不见半分软倒,以为他同意了,就又往里送了送。一片寂静中,只能听到隐约的蝉鸣声、花穴的水声,还有一丝不分明的啜泣声。 唐三十六哭了。 庄换羽蹙紧了眉,把握着剑鞘的手松开了。剑鞘没了力托着,瞬间滑落下来,掉到池水里“咚”的一声,不见了踪影。庄换羽把唐三十六从圆石上抱下来,让他趴伏在自己胸膛上,道:“棠棠,不愿意就说话,哭什么?” 唐三十六被他这样一安慰,反倒哭出声音了:“我,我说了我不愿,你根本没听……你……你就是一心拿那个蠢物轻薄我……呜呜呜呜呜……” 庄换羽这才明白唐三十六为何讨厌剑鞘,不由得失笑出声。他执住唐三十六的手,向自己的胯间摸去,惊得唐三十六挣扎向后。 “棠棠,不拓开些要吃苦头的。”庄换羽款动窄腰,粗长的阳具杵在小穴上磨蹭不休。唐三十六被弄得喘息连连,情动不已,却还嘴硬道:“谁要你插进来,不要脸。”那穴口却恋恋不舍地吮着大龟头,淫液挂了肉棒好几层,臀也扭得厉害,似是痒得受不住了一般。 庄换羽不慌不忙地操着唐三十六的阴蒂,笑道:“棠棠不愿意,那我就不插了。”说罢便要抽身离开。唐三十六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下身已先一步夹得死紧,胳膊也搂住了庄换羽的脖子,乖得像只小兔子,趴在他的肩头。 待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唐三十六脸都红透了。庄换羽看他羞答答的红耳尖实在可爱可怜,忍不住用舌尖轻触两下,道:“棠棠这又是做什么?我不懂了。” 唐三十六见他半晌不动,知他在拿自己作乔,又不愿低头,只道:“你爱插不插。”庄换羽听闻此话,促狭一笑,便扶住阳具缓缓肏入嫩穴,但因刚刚开拓不足,只入了寸半便艰涩难行,撑得唐三十六痛呼不止。 庄换羽也被夹得薄唇紧抿,道:“棠棠,放松些,才入了半个头呢。”手指又按在阴蒂上,轻柔扣弄,直玩得唐三十六又泻了一股出来。 就着这一瞬的放松,庄换羽一股作气地插了进去,直入得唐三十六气息微微,好久才喘上来一口气。唐三十六伏在庄换羽的肩侧,又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庄换羽只觉得胸口一窒,动也不动了,吻着他面颊,安慰道:“不哭,过会儿就有滋味了。” 他将唐三十六修长双腿盘到自己腰间,让二人阳具相贴,随着抽插的动作相磨不休。如此肏了几十下,唐三十六果然渐入佳境,像叫春的猫儿一样呻吟起来。庄换羽见他得趣,便叼住那颗早已挺立的乳头,含糊地说道:“你明明是男子,怎么生得这么大的奶子?” 庄换羽一向斯文古板,似乎一辈子也无法吐出半个粗俗的字眼,但“奶子”甫一出口,却别有一番孟浪之感,唐三十六不知是羞是怒,向后一靠,想挣脱他的唇舌。但庄换羽像个馋奶的孩子,叼住了就不松口,为了嚼住那奶头,甚至整个人都往前送了送,那孽根在唐三十六体内插得更深了。 二人在温泉水里动作不休,唐三十六渐渐被抵到了池壁。那泉眼开在池壁的两块奇石之间,水流暗湍,直冲得唐三十六臀腿滚烫,粉红一片。庄换羽狂浪之心渐起,把唐三十六翻了个面,按在那被温泉烫热了的石头上,抬起他一条长腿,勉力插入。 唐三十六的乳尖刚被庄换羽吮肿,一挨到热石,就不自主地弹了起来。“……痛!”唐三十六哀呼了一声,低头一看,那乳肉已然粉红一片,极为艳情。庄换羽也见到了,一面把他的长腿挎在肘弯里,一面尽情玩着他的乳,道:“棠棠的乳儿如今更好看了,恨不得咬一口在嘴里含化了。”说罢作势要把他翻过来噬咬。 唐三十六一惊,双手护胸。身子一下子少了支撑之物,加之身后之人顶弄不休、池底又湿又滑,整个人几欲跌倒。庄换羽忙把他捞进怀里,那大龟头便猛地入了花房,直肏入花心,撑得唐三十六小腹微凸。 唐三十六呆呆地看着自己小腹上的形状,吓得放声大哭:“入、入裂了……不成了!不成……好可怕!”庄换羽却觉得那湿软花径缠的更为兴起,不似痛苦之兆,便大起胆子抽出,再奋力一顶,直插得阴茎的形状都分明可见。 果不其然,虽然唐三十六哭得玉面都湿了,但那小穴却绞的死紧,分明一副爽到极致、恋恋不舍的模样。庄换羽便用手掌按住他的小腹,越发狠力抽送,直肏得唐三十六欲仙欲死,身板一挺,前端便射出精水来。阴穴也泻出几股淫水来,让庄换羽的阳具入得更尽兴了。 庄换羽就着这姿势纵情抽送了千下,又偏过唐三十六的头,与他唇舌交缠。待吻够了,便又把他推到石头上,恣意狂干。唐三十六颤声道:“慢些!慢些!我要被你奸死了!”庄换羽便喘息笑道:“这叫奸?你怕是不知道什么是真的奸。” 庄换羽把双手撑到唐三十六身侧,把阳具狠钉进唐三十六穴内,插得他高呼出声,随即他便纵身抽出,再尽根没入,如此往复,水面都被他干出了一圈圈波纹,甚至能听得见藏在水下的“啪啪”声。唐三十六被入得迷迷蒙蒙,阴茎居然又立了起来,叫都叫不大声了,只能哼哼唧唧地哭,眼泪不知不觉又流了满面。 庄换羽伏在他耳侧,道:“这才叫奸!棠棠,还要不要哥哥奸?哥哥奸得你爽不爽?” 唐三十六被肏入宫口不下百次,阳具上的肉楞把内壁刮得肿痒无比,嫣红的媚肉都被插翻出来了,那肉棒一停歇,媚肉就往回卷。唐三十六的身子直打摆,整个人都糊涂了,道:“要……我要哥哥奸我!好爽……”他伸手摸向身后,把玩着庄换羽露在外面的囊袋:“我还要哥哥射给我……射多多的,满满的,我要给哥哥下崽子……” 庄换羽被他反将一军,阳具一抖,又狠入花房。唐三十六被顶开花心,兜头泄了一股阴精浇在上面,直爽得庄换羽大叫出声,将阳精尽数射满了胞宫。 唐三十六的阴茎被这刺激一弄居然失禁了。淡黄色的液体在透明的池水里弥漫开来,他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哇地哭出声来。庄换羽把他搂在怀里,轻声安慰,又吻遍他的脸颊,抚揉肌肤,唐三十六泄愤似的咬了他一口,终于不哭了。 2 夜风清扬,吹落海棠,唐三十六伏在庄换羽身上,如瀑的黑发披散身后,缀着几片艳色的花瓣,更显得满身春意。他像喝醉了酒一般,扶也扶不起,立也立不住,无力得如同无端摇曳的花枝。 庄换羽细细吻过他的耳侧和唇边,眉眼里满是缱绻。 “棠棠。”他又唤,似坠梦境一般。庄换羽平素那份严肃端正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一腔想要割舍却又割舍不掉的绵绵情意,于此刻暴露无遗。 唐三十六窝在他怀里歇了半晌,终于缓过劲儿来,红着脸推拒他,却被他拥得更紧。 一抹微云蒙月,原本明晰的景色顷刻间变得黯淡起来。庄换羽有些看不清唐三十六眉眼,心下烦躁,忽瞥见池边有株古木高耸入天,便扯过一层紫纱,向二人身上一裹,纵身一跃,踏上树梢。 那古树不知活了多少年月,庄换羽与唐三十六两名成年男子的体量都只能让那枝桠微微颤动。唐三十六素来喜高,但此刻也不免害怕起来,他搂紧了庄换羽的颈子,道:“你又要干嘛?” 庄换羽将缠在二人腰间的紫纱卸下,罩在了唐三十六的一双明眸上,只剩欲滴的唇瓣无措地张着,露在外面。庄换羽擒住那软舌,用手指肆意玩弄,唐三十六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恨得他一口咬在庄换羽指节上。 庄换羽皱了皱眉,发现唐三十六只用了猫儿撒娇一般的气力,怕是连个印子也留不下来,便越发浑天浑地地搅弄。二人虽皆凌于空中,但那情香的作用却丝毫未曾减弱。凛凛冷风一吹,欲火不见熄灭,反而更盛。庄换羽玩够了嫩舌,把人一放、一推、一缠,片息间便将唐三十六的双腕悬在了树干之上。 唐三十六仍迷迷茫茫的,脚勉强挨着地面,手腕被紫纱一拽,瞬间便红了一片。庄换羽欺身向前,攥住唐三十六细腰,向自己身下一撞,仿佛钉楔一样把自己早已勃发的阳具钉进了唐三十六双腿之间。 唐三十六的女穴方被狂干千余下,又被射了满当当的精水,眼下正是半开不开,半闭不闭。阳精混着阴精顺着细腻的腿里子肉往下淌,倒弄得双腿间湿滑无比。庄换羽那阳具一插,未能入穴,反倒直接滑了出去。唐三十六失望地“啊”了一声,眼巴巴地看着那肉棒过家门而不入,垂在庄换羽两腿之间,馋得吞了口口水。 庄换羽见他骚兴上头,笑道:“棠棠想要?” 唐三十六仿佛被蛊了一般,愣愣地点了点头。 庄换羽便移得更近,直到二人乳首相贴,低声道:“棠棠想要,就自己来拿。” 唐三十六在别的事上还有限,单论脑筋灵活跳脱,整个国教院再加天道院的学生都难出其右。庄换羽本等着他连声哀求,但未曾想他竟然双腿一悬,朝庄换羽腰上盘来。他脚下失了支撑,手腕猝然受力,把自己勒得痛叫一声。 庄换羽虽有心逗弄,但心下怜惜居多,见唐三十六如此胡来,连忙托住了他圆润的屁股。唐三十六一计得逞,又被庄换羽一举,免了后顾之忧,索性腿弯一勾,劲腰一紧,像荡秋千一样在庄换羽肉棒上来回滑动。阴蒂被大龟头操来操去,女穴不一会儿就水淋淋的,前面的阳具也渐硬,顶在庄换羽小腹上。庄换羽的阳具被蹭得青筋暴起,却无缘进那紧致湿软之处,反把自己激得咬紧了牙关。 庄换羽原本等他服软,没想到这样玩下来,倒是自己有些精关难守了。他托着屁股的手掌不禁用了些力气,捏得臀肉都从指缝间鼓了出来。唐三十六忙道:“痛!痛!轻点握!”鼻音重得很,撒娇一样。庄换羽再也忍不住,朝手感颇佳的臀上扇了一掌,打得唐三十六双腿一松,挣扎着要离开庄换羽。 庄换羽哪能让他如愿,趁他刚放下一条腿,就借力趁机直入花径。唐三十六的穴本就被肏开了,再加之水磨功夫已够,又滑又空,吃得毫不费力。庄换羽这一插就直捣花心,戳的唐三十六咿呀乱叫。 庄换羽又将唐三十六双腿重新盘上自己腰间,双臂紧缚,把他箍进自己怀中。这姿势难以大开大合地肏干,但方便碾磨花心。远远望去,二人似乎只是在树叶间长发披散、交颈相拥,除此外并无其他动作,但实际上,庄换羽的龟头早已陷进宫口,在敏感多情的软肉上碾了个痛快。 唐三十六的花苞早已被肏得大开,连上次射入的精水都流了出来,但因体位的关系,庄换羽的肉棒久不能入,只在宫颈徘徊,痒得唐三十六内里如爬了上百只蚂蚁一般。 唐三十六忍不住双腿用力,将庄换羽的胯往自己这边勾。庄换羽停了一停,还未开口,唐三十六便睁着那波光粼粼的大眼睛,小声求道:“哥哥……里面好痒呀,为什么不肏进来?” 庄换羽呼吸滞了一滞,窄腰一摆,狠捣进去,爽得唐三十六泻得一塌糊涂。唐三十六得了趣,越发没有羞耻之心,连连淫叫:“哥哥,再入狠些,我要哥哥的大肉棒肏烂我的骚比……”庄换羽直接把他顶到树干上,砰砰猛插,直干得臀肉翻浪,淫水乱飞,如此尽情捣弄了千余下,插到唐三十六骚话都说得断断续续,气也喘不匀了,才堪堪作罢。 唐三十六被他肏得头昏目胀,站也站不稳,却只觉痛快,见他一停,反倒痴缠。他杏眼半睁,眼角飞红,挑衅道:“哥哥这就不行了?”别有一番勾人滋味,看得庄换羽心下火热。 庄换羽本是因见他身子摇摇摆摆,怜惜他承受不住,才停下稍作将息。未曾想到唐三十六如此不知死活,贪欢贪得连命都不想要了。庄换羽便将缚在唐三十六手腕的紫纱扯碎,道:“那棠棠抱紧了。” 唐三十六尚不知庄换羽意欲何为,但仍旧听话地搂紧了庄换羽的脖颈,乖顺无比地等他肏干。庄换羽提气一跃,向另一根高枝上飞去。树枝越高,干径越细,唐三十六只觉得每跃一次,晃动便加了十倍,吓得上下一起用力,越绞越紧,几乎想要把自己勒进庄换羽身体里。庄换羽越飞越高,直至足尖点到树顶细稍,那纤细的枝桠终于承受不住,“咔”地断裂开来了! 唐三十六惊声尖叫,阴茎毫无征兆地射了出来,又因下坠的原因,溅得二人胸口、下颌皆有白浊斑斑。那女穴也痉挛着高潮了,阴精泻了一股又一股,像是想把庄换羽的肉棒生生泡软一般。在坠跌的过程里,庄换羽居然还有气力将他按向自己的胯间,生生地把一整个龟头插进了如鸡蛋大小的胞宫。唐三十六不敢挣扎,咬牙受了,眼泪流了满面,也不知是爽是痛。 庄换羽足尖轻点,如鹤一般落在刚开始跃上的枝干。唐三十六早在他怀里抖得如筛糠一般,但那穴却仍旧亲昵地裹着孽根,丝毫没有松懈。“哥哥不行了?”庄换羽强忍射入胞宫的欲望,挑眉重提旧话,誓要让唐三十六就地改口。 唐三十六哇地哭了,蹭得庄换羽脖子和面颊上全是泪,道:“哥哥行得很,插死我了,饶了我吧……呜呜呜……我受不住了……”那龟头卡在胞宫里,酸涩痛麻,不一而足,百般滋味,难以分述,唐三十六只觉得自己的阴精丢了一股又一股,再拖下去,早晚要一口气上不来,生生被庄换羽做死在树上。 庄换羽享受着小花苞潮水一般的吸吮,又发觉唐三十六已是强弩之末,便不再有心折磨,直接把人推倒在下,双手撑地,纵情狂干。这姿势最易顶开宫口,几乎次次不留余地,插得唐三十六口也难闭,眼也难睁,只咿呀地说胡话,又讲些“大肚子”“下崽子”的浑话给庄换羽听。 庄换羽最受不住这个,自己也糊涂了。一时间阳具恨不得整个插破他的肚子,射得他满腔都是才好,一时间怜惜不已,连力也不敢用,生怕弄伤他腹中的骨肉。“棠棠、棠棠……”情到浓时,庄换羽只记得呼唤他的名字,每喊一声,呼吸就甜上几分。唐三十六也迷蒙地抱紧他,二人皆止不住颤抖。庄换羽精关终于失守,射得唐三十六小腹微凸。待到云雨稍歇,肉棒只微微软倒,白浊便顺缝滑落,沾湿阴毛。唐三十六这才像醒过神一般,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淫荡之语,不由得双手覆面,不愿再直视庄换羽。 庄换羽吻过唐三十六手背,正想出言安抚,一阵惺忪睡意猛地袭来,他无力抵抗,双目一阖,迅速地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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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只挖不填
2021年4月19日
In 雲霄飛車
1 “那小晞就拜托你了。”母亲的声音消失在门后。曾舜晞坐在卧室的书桌前,局促地盯着桌子上的笔。 脚步声从身后逼近,曾舜晞不敢转头,只用余光瞄到一双又直又长的腿停在了他的身侧。一片寂静中,只有淡淡的烟味弥散在空气中,让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上次布置给你的作业做了么?”男人淡淡地开口。 “做……做了。”曾舜晞慌乱地把练习册摊开。男人修长的手指从一行行清秀整齐的字上滑过,缠绵地从头,到尾——就像曾经滑过他脊背那样。这样的联想让曾舜晞发起烧来。 “还有呢?”那双手把练习册合上,用指节悠悠哉哉地敲击着桌子。曾舜晞的内心泛起巨大的惶恐和尴尬,他嗫嚅着说:“今天是妈妈送我过来的……所以我……” “做了,还是没做?”男人打断他的解释,用手指抬起他的下巴,逼他与自己平视。那是一双像鹰一样锐利的眸子,阴鸷,但又漂亮得过分,看得曾舜晞的心头一阵又一阵的发慌,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不回答?”男人的语气甚至称得上是温和,“是把上次的事全部忘光了吗?” 曾舜晞呼吸一窒,那难以启齿的地方又有些隐隐作痛。他想到上次挨的打,羞耻得要掉下眼泪,只得回答道:“没有,对不起……肖宇梁。” 肖宇梁一挑眉:“你叫我什么?” 曾舜晞的视线扫过男人英俊得有些邪气的眉目,心跳得很快,下身无法抑制地兴奋了起来。 “……老师。” 2 肖宇梁用笔杆拍了拍曾舜晞的脸,嗤笑道:“上节课老师没叫你塞,你倒塞得挺欢。” 曾舜晞难堪地别过头,又被他强制地掰回来。 “这节课来的时候,老师让你塞好了再过来,你反倒不塞了,怎么会有你这种不听话的学生?” “你很不乖,所以这节课我不会吻你。” 曾舜晞的大眼睛里瞬间弥漫上雾气,委屈地看着肖宇梁。他这个样子很可爱,像某种掉入陷阱的小动物,怯生生的。肖宇梁真想把他整个揉碎在怀里。 “现在,把裤子脱了吧。”肖宇梁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装出不为所动的样子,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 曾舜晞今天穿了一条很宽松的棉质运动裤,这与他平素的习惯很不相符,但这也是不得已的选择。上节课的时候,他被肖宇梁一边插着一边背古文,背得乱七八糟。每背错一句,肖宇梁就用手臂长的戒尺抽他一下。 那戒尺还是曾爸爸送他过来的时候拿来的。曾爸爸说如果曾舜晞不听话,肖宇梁就可以用这个打他的手心。 现在,这根戒尺正安稳地放在书架上,光亮的漆面闪烁着灯光,晃得曾舜晞想要跪地求饶。他是曾家最小的孩子,比起哥哥姐姐,挨戒尺的经历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哪怕家里人要打,也只不过是轻轻几下敷衍了事,他也未曾想过自己头一次这么结结实实地挨打,是在上次那种情况下。 “我不想把我说的话再重复第二遍。”肖宇梁薄唇微启,“如果你继续磨蹭下去,我会用戒尺。” 回忆起戒尺在父亲手里的模样,曾舜晞羞惭到想要立即逃跑,下身却更加精神了。 肖宇梁看到了,低低地笑了一声:“哦,原来你是喜欢这个的,对不对?” 曾舜晞耻辱地抿着嘴,不答话,只麻利地褪下了自己的裤子,露出半硬的阴茎可怜兮兮地在空气里挺立着。 “比上次乖多了。”肖宇梁的大手覆上曾舜晞饱满柔软的臀瓣,刺激得那可怜的小东西又微微胀大了些许,“这是你听话的奖励。” 曾舜晞舒服地眯了眯眼睛,他很喜欢肖宇梁这样温情的触碰。 “但是,”男人的话锋一转,“你没有做完作业,我要惩罚你。” 这句话让曾舜晞瞬间从被抚摸的快乐里跌落,他恐惧地看着肖宇梁,语无伦次地找着借口:“不要戒尺!我不要……我明天还要上学……我……” 肖宇梁手下很有分寸,打得不重,并没有影响到曾舜晞的日常生活,但是曾舜晞就是很怕。比起怕痛,他更怕未知的感觉。那天晚上,他被肖宇梁插得头昏脑胀,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还要被肖宇梁逼着背出师表。说实话,这篇古文他背得本来就不算流利,因此根本不知道自己哪句背得对,哪句背得不对,只是想起什么说什么而已,所以无从预料下一次疼痛会何时降临。他清楚地记得戒尺冷硬的触感贴在皮肤上的感觉,像一只伺机而动的毒蛇。当它离开他的皮肤时,下一秒可能是一记又狠又辣的鞭打,也可能是一次情色暧昧的触碰挑逗,让他又期待又恐惧。这两种情感都是那么堕落,美妙,让他的灵魂感到战栗。 曾舜晞的圆眼睛蓄满了眼泪,像盛着圣水的金杯。肖宇梁着迷地看着,差点伸出手安抚他颤抖的脊背。 明明打定主意今天要好好调教调教小孩的,差点在关头上心软了。 肖宇梁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为自己的动摇:“过来。”他指了指身前的椅子,“趴好。” 曾舜晞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但男人还是不为所动。他只能磨磨蹭蹭地跪下去,前身俯在椅子上,把屁股高高地翘起来。早已挺立的乳尖被冰凉的木头一蹭变得更加坚硬,身后男人的目光仿佛自带热度,灼得他几乎要瘫倒在地。 “腰别塌。”男人扇了他屁股一巴掌,“啪”的一声,像一记耳光,“就这么不喜欢戒尺?” 曾舜晞“啊”地叫出声来,耳朵尖瞬间红了。他无助地点了点头,肩膀都在发抖。 真可爱,但是绝对不能心软。肖宇梁暗暗地提醒着自己。 “犯了错的学生没资格和老师谈条件。”肖宇梁尽量让语气平稳。他用戒尺的一角抚上了曾舜晞的背部,一路向下,直到刚才被打的位置,暧昧地勾勒着红痕。 肖宇梁那巴掌没用什么力气,曾舜晞现在已经不痛了,只剩一些痒。戒尺的角是锋利的,但是缓解不了这种痒,反而使其更甚。 曾舜晞忍不住再次求饶:“别用戒尺……老师……求你……” 回应他的,是飞快降落的一记抽打。 曾舜晞原本还是在讨饶的,但这一记来得太紧太快,截断了他逃离惩罚的幻想。他疼得一缩,脑袋都空白了。他只能感觉到尺子打在他右侧的臀峰上,带着火辣辣的痛和痒。他下意识地想躲。 身后传来男人冷淡的声音:“五下,我今天只打你五下,你躲一次,我就加五下,挡一次,我就加十下。” 第二下仍旧打在右边,离第一下不算太远,两记的痛融合在一起,让曾舜晞的阴茎都软了下去。 “呜呜呜……”曾舜晞难过极了,发出压抑的哭泣声。 肖宇梁的身躯覆了过来,上衣的褶皱摩擦着曾舜晞细腻的背部,灼人的热度透过衣衫熨帖过来。他伸出手指,握住了曾舜晞因为疼痛而萎靡的生殖器,灵活地抚弄着它,不消一会儿,那阴茎就在他手中重新挺立起来。 曾舜晞侧过头,渴求地张开嘴,露出嫩红的一截舌尖,迷乱地望着肖宇梁。他很想念肖宇梁的唇舌,它们比正在作乱的手指还要灵活,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撩动他的情欲。但是肖宇梁却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又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所有的快乐都随着肖宇梁的离去变得空空荡荡,第三记又落在右边,打得曾舜晞维持不住中立的体位,向一侧倾去。肖宇梁用戒尺抵住他的腰眼,冷酷地下达指令:“别撒娇,立起来。” “你不能……不能这样对我!”曾舜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想这样……好难过……你干脆杀了我……” 虽然哭成这样,但是他的屁股还是老老实实地翘了起来,没有半分懈怠,肖宇梁突然觉得自己才是被勾引的那个。 “老师的话你听得少,给老师提得要求倒是很多。”肖宇梁提起戒尺,轻柔地在曾舜晞的臀上画着圈,“像你这样不乖的学生,老师是不能手软的。” 肖宇梁抡圆了胳膊,从左向右地挥到他的臀上。 痛,太痛了,这一下比刚才那几下加起来都痛,但曾舜晞却像一只被抚软了的猫,发出了极长极媚的一声呻吟。极致的痛变成极致的爽,让他的思绪都彷徨了。肖宇梁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失神,只是调笑道:“你的屁股怎么肉成这样,使点力气打就晃得那么浪。” 他的视线又转到曾舜晞的阴茎上,满意地说:“开始觉得有意思了,对吗?” 曾舜晞晕头转向地看着椅子上弯曲的木纹,什么也听不进去。 “好可怜。”听不见曾舜晞的回应,肖宇梁也不强求,他爱怜地用指背轻轻拂过雪白的臀肉上鼓起的红痕,惹得身前人又是一阵颤抖,“但是真美,我的阿晞。”说罢,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笑了:“咦?它居然流水了。” 肖宇梁的指腹蹭过曾舜晞湿润的铃口:“是因为什么呢?阿晞?” 时间拖得实在太长太长了,长到曾舜晞的下肢变得冰凉,腰以下也酸得要命,可灵魂又像顶在天花板上,炙热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他穷途末路般地喘息着,无穷的情欲已经把他烧到九十九度,只差一度,他就可以痛快地沸腾,可是那刺激久久不来,熬得他精疲力竭。 “宇梁哥哥……”曾舜晞转过头,艰难地看着他,像梦呓一样哼他的名字,“爱我,求你了……就这一次……”他的臀肉微微摇晃着,艳得人眼晕,肖宇梁眼睁睁地看着铃口上的一滴前液随着那动作滑落,“嗒”的一声,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爱你?”肖宇梁被面前淫荡的场景震撼了,迟来地感觉到一丝缺氧。他喃喃地开口,不仅忘记了自己定下的有关称呼的规矩,也好像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吻我、抱我、打我……”曾舜晞的声音像小猫一样可怜,“怎样都好……就差一点了……给我……好不好……?” 3 情欲的挑动从来不是单方面的,猎人也会变成猎物。 这一刻,肖宇梁毫无准备地被曾舜晞俘获在了一张蜜做的网里。 空气里浮动的气息是这么甜腻,腻得肖宇梁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他凭着直觉向香气的源头靠近,含住了柔软的舌尖。他忘乎所以地和身下的人接吻,光滑的肌肤仿佛有一种魔力,将他的手掌牢牢吸附在上面。戒尺掉在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他们谁都没有听见。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面对面地插入了曾舜晞。曾舜晞微微垂着头,与他对视,但明亮的眼睛已失去了焦距,完全沉浸在了快感之中。肖宇梁短暂地清醒了一瞬,马上又被蛊惑了,他覆住曾舜晞的嘴唇,将细腰狠狠摁下,曾舜晞所有的呻吟和呼唤都被他吞进自己的身体里。曾舜晞被巨大的快感刺激得挣扎不休,却无情地被身前的男人镇压住,只能呜咽着射了出来。 肖宇梁闭上眼睛,忍耐着足以让人疯狂的快感,放纵地享受着热情的吸吮。曾舜晞的高潮结束了,他就强硬地把人拎起来,翻了个面,抵在书桌上,又插了进去。曾舜晞发出一声痛呼,无力地把头埋在桌子上。 “你有一道数学题做错了。”肖宇梁的声音仍然平稳,但仿佛有深不见底的暗潮在涌动不休。他展开曾舜晞带来的那本练习册,指着第六道题,“你犯了个很低级的错误。” 曾舜晞迷茫地盯着练习册,努力地睁大眼睛,但身体被肖宇梁撞得摇摇晃晃,根本看不清楚字迹。 “我看不清楚……”曾舜晞哽咽着说,“你轻点插,慢一点……” “不要找借口!”肖宇梁狠狠地捅了他一下,“重新做,就现在。” 曾舜晞只能握起笔,强撑着在演草纸上抄下题干。肖宇梁的动作很刁钻,每当曾舜晞的注意力稍稍集中一些,就会被他陡然加快的动作撞得魂飞魄散,演草纸上只能留下意义不明的线条。但刚射过的阴茎居然在这种情况下颤颤巍巍地又立了起来。 “……笨蛋。”肖宇梁也被火热的甬道夹的喘息不止。他握住曾舜晞的手指,一点一点地写下解题过程:“你从这一步就代错公式了……”他凑得很近,几乎是在耳语,呼吸带出来的热气熏得曾舜晞的脑袋更加迷糊了,“明白了吗?”说到最后,他像打桩一样撞了花心一下。曾舜晞猝不及防地“啊”了一声。 “现在,你自己可以做得出来了吧?”肖宇梁说。那只该死的笔又被塞回了曾舜晞手中。 曾舜晞又哭了,他简直要被肖宇梁欺负死了。他把笔丢到一边,崩溃地摇着头。 “不乖的坏小孩。”肖宇梁猝不及防地扇了两下曾舜晞的屁股,打得他直接从桌子上弹了起来。那是怎样的刺激啊,曾舜晞脑袋里最后一根弦绷断了。他射出了好几股,从来没有这么爽过,晕得要命,像一只干渴的鱼一样大口呼吸着,无意识地发出迷乱的呻吟。 肖宇梁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被骤然绞紧的肠道裹得寸步难行,最后也不得不射了个痛快。 “你这个坏人……”曾舜晞的理智终于回笼了,他无力地仰卧在肖宇梁的怀里,埋着怨,“我以前……居然觉得你很……你很……” “我很……怎么样?”肖宇梁握住他还未完全软下去的前端,充满技巧地上下撸动着,一心一意地延长他的快感。 感觉到他的动作,曾舜晞突然说不出“温柔”这两个字了。 “就是……不喜欢我。”他干巴巴地说。 肖宇梁的音调都高了:“我哪里不喜欢你?不喜欢你,为什么跟你上两次床?” “哦?”曾舜晞扭过头,“所以你跟不喜欢的人也会上一次床?” 情欲一下头,曾舜晞的口条就变顺了,肖宇梁反倒笨嘴拙舌了很多。 肖宇梁舌头打了十几秒的结,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反正以后我只跟你上床。” 曾舜晞笑了,越发放松地缩进肖宇梁的怀里。 “不过第六题你犯的错误是真的很低级,这么粗心是考不上什么好大学的。” “……你真是够了,肖宇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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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只挖不填
2021年4月19日
In 雲霄飛車
chapter 1 断开的直线 1 肖宇梁失忆了。 准确的来说,他失去了十年的记忆。 肖宇梁觉得自己只是普通地睡了一觉,不知为何醒过来就在医院了。他的记忆的确有点暧昧不清,但是谁喝完酒不是这样呢?所以他坚信这是节目组的整蛊玩笑。 他们一定把他能接触到所有日历都换成了十年后的,然后再安排了一些他认识但不够熟悉的人骗他。比如说跟他搭过一部戏的曾舜晞。 但是曾舜晞说的谎也未免太离谱了,他居然声称他是他的爱人,而且已经在一起十年了,这怎么可能嘛! 正常来讲,听到这种荒唐的话,肖宇梁一定已经嗤笑出声,干脆利落地把这个谎言戳穿了。但是一看到面前那个人悲伤的神情,他头一次有了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什么都讲不出来。 最后,他只能干巴巴地说出一句:“你别骗我。” 曾舜晞苦涩地笑了:“没骗过你。” 2 肖宇梁不得不相信自己失忆了。 毕竟为了骗他,要拍一整部《终极笔记》,这代价也太高昂了。 经纪人也换了,是个胖墩墩的大哥,看起来是个心直口快的好人。他明明记得之前是个比他大两岁的漂亮妹子,能力一般,但对他尽心尽力,这可能跟他们暧昧的关系有关,虽然他压根不打算和她发生什么。他习惯和所有的异性保持不分明的关系,这有时候挺费脑细胞的,但是对于肖宇梁来说只不过小菜一碟。他不会拒绝,不会要求,不会挽留,把爱情玩弄于鼓掌之间。这样的他又怎么可能和一个男人保持十年稳定的恋爱关系呢?他自己怎么也想不通。 经纪人大哥来到病房里,先是熟稔地和曾舜晞打了招呼,然后对肖宇梁表达了一番官方的关心和慰问,最后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导演已经知道他现在能跑能跳,除了脑子出了点问题以外并无大碍,所以托自己委婉地问问他能不能快点回到片场继续拍戏,制片人最近挺狂躁的。 肖宇梁愣愣地捧着一叠剧本,迟来地感到了一丝惊恐。 曾舜晞把剧本从他的手中拿走,对经纪人说:“你帮宇梁多请两天假吧,他真的失忆了,起码给他点时间把台词顺下来。” 经纪人大哥仿佛就是在等曾舜晞发话一样,眉开眼笑地答应了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肖宇梁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不禁腹诽自己真是混圈十年归来仍是素人。 “走吧,”曾舜晞说,“医生也说你没什么事了,抓紧回家背背台词。” 3 “家”。 这个字很微妙。尤其当它被曾舜晞理所应当地讲出来的时候。 可以说就是在这一刻,肖宇梁才有了一点“我和一个男人同居了十年”的实感。 他可以迅速接受自己失忆的事实,毕竟铁证如山;他也可以迅速接受自己性取向的改变,毕竟他知道自己原本也不算太直。但是十年,整整十年,那是三千六百五十个日日夜夜。人一生能有几个十年? 太长了,他一向追求快餐式的刺激,这样长的时间里该如何和另一个人携手度过?他根本不知道。 难道是因为他偷腥的技术突飞猛进,瞒过了所有人吗? 肖宇梁的脑子一片混乱,他盯着剧本,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浴室的隔音很好,但是还是能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就是这微弱的声音搅得肖宇梁心神不宁。 声音突然停了,门被推开了,湿润的白色雾气涌出,曾舜晞的身影隐隐绰绰,但那双漂亮得近似曜石的眼睛却清晰非常,它们被袅袅的水汽粘湿,显得有些天真可爱,又充满了矛盾的色气感。 肖宇梁只看了一眼,就难以再移开目光。 他惊讶地发现原始的冲动在一瞬之间席卷了他。身体的反应让他不由得开始相信这件事了。 曾舜晞的睡衣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他冷淡地对肖宇梁发出命令:“去洗澡。” 肖宇梁居然有点结巴了:“今、今天?我、我刚出院,这不好吧……” 曾舜晞偏过头,脸上的神情晦明不定,他把浴巾随手扔在一旁,抱着双臂:“洗不洗?” 洗,只能洗了。肖宇梁认命地下床,朝浴室走去。浴室里还残留着氤氲、柔软的香气,让他不可抑制地想象着曾舜晞的面孔和身躯。他想,总归在这十年间他们已经做过千百回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浴室里刚刚稀薄的雾气又浓了起来,淋漓的水声遮住了门锁的开启。等肖宇梁反应过来时,曾舜晞已经站在了离他不远的地方。肖宇梁骇了一跳,问:“你怎么进来了?” 曾舜晞沉沉的目光审视着他,捕捉着他每一个神情。他没有回答,只是更加靠近,直到两个人的鼻尖几乎相抵,只留出毫厘的距离,让呼出的气息交缠、厮磨。 在这样近的距离下,肖宇梁甚至能够看清他瞳仁里自己的倒影——曾舜晞瞳仁颜色很深,深到抬眼垂眸、一呼一吸间,都像是在勾缠他的魂魄。他控制不住地伸出手,托在曾舜晞的耳后,想要将这方寸的距离消灭。 但是还没等肖宇梁用力,他就轻巧地退开了。他的睡衣被花洒淋湿,显露出纤细的腰线,让肖宇梁干渴异常。他几乎是反射性地将这具诱人的身体拢入了自己的怀里。 曾舜晞的睫毛上缀满了水珠,只要眼睑轻颤,它们就如同热泪一样滚落而下。他迷茫地端详着爱人的脸庞,喃喃地说:“你真的忘了。” 肖宇梁痴迷地盯着他殷红的唇,什么也听不进去,只附上去狠狠吮住他。他用唇舌缓慢而色欲地碾过曾舜晞的唇线,捕捉那躲闪的舌尖。不要说那柔软、湿润的触感,就连怀中人断续的喘息声都让他觉得脊背发麻。 好爽,连接吻都这么爽,怪不得他能艹他这么久。 暧昧的吮吸声被花洒的水声拢得严严实实,连曾舜晞自己都听不到。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平淡、安稳,与以往大相径庭。吻他的人变得这样陌生,可热吻的唇舌还如此熟悉,真是可笑。该庆幸肖宇梁在这种事上天赋异禀吗?他真希望自己可以糊涂一点,分辨不出那个人的眼神,或许,他就可以欺骗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 肖宇梁的手悄无声息地探进松垮的衣领,一个用力,便将那碍事的衣服脱了个干净。 扣子崩掉的触感将曾舜晞从情欲里微微唤醒,他把手抵在肖宇梁的肩头,将自己的舌从肖宇梁的吮吸中脱出。他喘息了一会儿,问已经被灼红双目的男人:“你想上我,是吗?” 肖宇梁没有答话,只用浸满了欲望的眸子凝视住他,然后把肩上的手腕擒住,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吮吻。炙热的呼吸带来微痒的触感,这招向来对曾舜晞管用。 “上我,可以。”曾舜晞花了很大力气维持住理智,“但是不要用他的眼睛看我。” 4 曾舜晞用蕾丝带子覆住肖宇梁的眼睛,现在,让他心烦意乱的眼神终于消失了,只留下和以前相同的部分。他几乎是放纵地将自己沉溺在肖宇梁温热的唇齿间。水流已经停了,细密的喘息声像雨后的藤蔓,丝丝缕缕地将四肢纠缠,沉入满溢的情欲之中。 肖宇梁硬了,勃发的棱头嵌进曾舜晞的腿心,隔着衣服擦过穴缝,百般痴缠。“小晞,”他喘息着请求,“把裤子脱了好吗?” 曾舜晞放开他的喉结,说:“叫阿晞。” “阿晞,”肖宇梁从善如流,“阿晞,我的阿晞……”手已经不老实地伸向他的睡裤。 曾舜晞突然恨的牙痒,恶狠狠地咬了他下巴一口。 肖宇梁“嘶”了一声,装作委屈地说道:“阿晞,你咬得我好痛。”他跪下去,摸索到曾舜晞的胯间,将碍事的衣物一鼓作气地尽数除去,笑道:“但是我会咬得你很爽。” 他灼热的鼻息扑在曾舜晞的胯间,但是却迟迟不再动作。曾舜晞等到心焦,简直想发出撒娇的声音,但是下一秒,肖宇梁便准确无误地捉住了他的阴茎,将他含入口中。 曾舜晞的指缝缠绕着肖宇梁的头发,不住地呻吟着。肖宇梁按着他的大腿,用灵活的舌头缠绕着他,将他收紧:肖宇梁在这方面的才能数一数二,他似乎天生就知道如何用舌尖逗弄曾舜晞的马眼,知道用怎样的力道可以让曾舜晞发出动情的叫喊,连深喉的时机他都十分明了,在他的唇齿下,曾舜晞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曾舜晞大口地喘息着,眼睁睁地看着肖宇梁慢吞吞地将他的阴茎吐出来,用嘴唇轻轻地揉动着前端,莹亮的前液沾湿了他的嘴唇。“肖宇梁,”他捧住肖宇梁的脸,恳求道:“不要这样,不要……我好难受,让我出来一次……” 肖宇梁笑了,用手懒洋洋地摆弄曾舜晞那已经涨成暗红色的肉棒,带着一点小小的恶意,笑道:“阿晞,爽吗?” 曾舜晞呜咽着,崩溃地点了点头。 肖宇梁满意地笑了,他直起身来,将曾舜晞转过去背对他。粗长的阴茎插进腿心,沉甸甸的囊袋抵着臀缝,他们亲密无间。 “别急,阿晞。”肖宇梁吮吸着他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我会让你更爽的。”他一手摸索到曾舜晞的胸前,爱怜地用掌根轻轻地揉弄那可怜的凸起,一手探入臀缝——他惊奇地发现,那里已经湿软无比。 “阿晞,你好色。”他将大拇指陷入进去,感觉到淫荡的甬道强烈地挤压着他,“你提前洗好了吗?好乖。”他把大拇指拔出去,换成中指抽插。那灵活的指尖换来了强烈的紧缩,难以言喻的高温几乎要烫伤他。 曾舜晞张开眼睛,无比渴望地看着他。如果是以前,肖宇梁一定会凶猛地吻过来,并停下全部的动作——因为他知道曾舜晞喜欢他的热吻胜过一切。但是现在没有了。曾舜晞无助地张着唇,闭上了双眼,他幻想着原来那个肖宇梁会突然回来,填满他的唇齿,也填满他的空虚,但是迎接他的却是身后的人活塞似的撞击,硕大的龟头摩擦在他的睾丸附近,让他止不住地呻吟起来。 “阿晞,阿晞,”肖宇梁唤他,“你要把我迷死了,我必须插你两下。” 不对劲,这不对劲。曾舜晞的头脑一半被情欲所蒸腾,一半被理性所裹挟。他迷迷糊糊地想,不该是这样的,肖宇梁不会这样冷落他的乳尖,但是好像就该是这样,肖宇梁的指节正富有技巧地按动着他最喜欢的那点。熟悉又陌生的爱人,熟悉又陌生的情事,让他喜悦又痛苦。 “为什么还不进去……”曾舜晞渴求地呼唤着他,他一手撑住墙,一手伸到身后,握住,将肖宇梁裹着龟头的包皮向下褪去,露出嶙峋的凹槽。 肖宇梁将他不安分的手反剪到背后,无比迷恋地搂紧他,恶狠狠地用犬齿摩擦他的脖颈:“这是你自己说的,阿晞。”肖宇梁撑开他,往前推入,龟头陷入柔软的巢穴,暴起的青筋刮过柔软的内壁,换来曾舜晞吃痛而淫荡的呻吟。曾舜晞竭力承受着,纤细的腰弯成了一张弓,然后被身后的人无情地拉开——肖宇梁挺直腰杆,尽根没入。 这种感受无法言喻,肖宇梁从来没有经历过,他痴迷地看着自己进入曾舜晞的景象,那颤抖着的臀真是美不胜收。他感觉到那多情的肉壁正紧紧地吸附着自己,让他的灵魂都在战栗。他甚至开始嫉妒每一个存在的、不存在的情敌,包括自己。他把阴茎拖曳出来,再狠狠挺入,换来曾舜晞无法抑制的喘息。 肖宇梁控制不住地收紧手臂,一边胡乱地说:“阿晞,阿晞,你怎么这么好……”一边坚定不移地插他。 曾舜晞被他捞在怀里,承受着他毫无节制的撞击,感觉灵魂都要被他刺穿、操碎了。淫靡的拍打声回荡在狭小的浴室里,让人脸红心跳。肖宇梁正在专心和他做爱——曾舜晞想。沉迷于他身体的肖宇梁让他有种悲伤的安心。 肖宇梁的阴茎恰如其分地擦过曾舜晞的前列腺,剧烈的收缩让他忍不住粗喘了一声。于是他卯足了劲顶弄着那里,感觉到曾舜晞的甬道如同燃着的缎一样将他缠紧。“阿晞,你好会夹,但是不要那么用力,我想再插你一会儿。”他恬不知耻地说。 曾舜晞回过头瞪他:“嗯……那你就不要插得……插得那么……啊!”肖宇梁又撞了他一下,“是这样吗?阿晞。”他这次不着急抽出来了,而是开始耐心地碾磨,“阿晞,你里面抖得好厉害。”他惊奇地说,突然起了点嫉妒的心思,“以前的我知道这件事吗?” 曾舜晞无助地呜咽着,用指甲滑过他的背,留下一道道红痕。 “为什么不回答?”肖宇梁变本加厉地挑逗他,“阿晞,告诉我,他知道吗?” “知道……他知道……”曾舜晞被碾到崩溃,这畅快已经多到他不能承受了,“宇梁,宇梁,”他迷乱地呼唤他,“给我……” 他妈的,我为什么要问这个?肖宇梁酸溜溜地想,宇梁?明明是我的名字,但是就是不像在叫我。 他咬牙切齿地捉住曾舜晞的唇,封缄他所有的呼唤,快速地冲刺。他能感觉到他的心脏在胸腔中猛烈地悸动着,这很不同寻常,但是他已经无暇思考那么多了。海啸一般的高潮从黑暗之中汹涌而来,将他们彻底地淹没。 曾舜晞的睡眠被切割得断断续续,梦也做得七零八碎。 他梦见去抓萤火虫的那晚。在无人的角落里,肖宇梁吻过他的唇角。 他强作镇定地拒绝肖宇梁的试探:“别把在剧组里发生的那些当真了,你应该明白的。” 肖宇梁用幽黑的瞳仁直视他,轻轻地展开手掌,一只萤火虫伏在他的掌心,微弱的荧光颤颤巍巍地闪烁着,照亮了两个人的呼吸声。 “可是萤火虫是真的,我也是真的。” “你要我怎么相信?” “我向你保证。” chapter 2 无月之夜依偎于身 5 肖宇梁失忆了。 失得不偏不倚,把他和曾舜晞恋爱的十年都忘了。 现在肖宇梁最关心的,不是该如何找回失落的爱情,而是怎么能在两周之内把顺带着忘掉了的台词背好。 曾舜晞看着坐在阳台的马扎上背台词的肖宇梁,一时有些恍惚。 他觉得他遇到了两个肖宇梁。一个住在过去,一个留在现在。实际上,这两个肖宇梁差别非常轻微——他们的生活习惯和说话神态是一模一样的,甚至于床上的动作也别无二致。但是曾舜晞就是觉得不一样:肖宇梁看他的眼神变了,他的爱人消失了。 蕾丝带子成了曾舜晞做爱的必需品——只有覆住那双令他心痛的狭长双眸,他才能短暂地欺骗自己正在被爱人拥抱。 自从那次浴室以后,肖宇梁变得热情了很多——就像当初在拍《终极笔记》时一样。他简直是求知若渴地探索着曾舜晞的身体,有用不完的精力。 曾舜晞的确享用了几天肖宇梁的热情,但是曾经被肖宇梁的爱情填充的心脏好像被什么剖开了,血都流尽了,只剩下苍白、无助的想念。日复一日的撞击变得越来越无聊,交叠的肢体交缠也越来越空虚,他甚至开始讨厌和肖宇梁交媾。 察觉到曾舜晞的抗拒,肖宇梁的热情也慢慢消退了。现在他们两个的关系居然更像是合租的室友。 6 肖宇梁重回片场,这间房子又空了。 或许它空得更早——在肖宇梁失去记忆的那一刻起,它就什么都没有了。曾舜晞把自己缩成一团,躺在床上,试图呼吸真正的爱人留下的气息,但是那早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个时候,他居然开始想念现在的肖宇梁,起码那个人拥有着他爱过的面孔和躯体。他像沙漠中的旅人,干渴得只剩下枯槁的灵魂,哪怕解渴的是一杯毒,他也想要一饮而尽。 他开始彻夜难眠,只有靠酒精才能获取片刻的安歇,甚至开始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直到经纪人破门而入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曾舜晞才想起来自己也要去横店入组了。 这也意味着,他和肖宇梁要在片场见面了。 曾舜晞感觉自己活过来一半。他暗暗地想:假的也好,真的也罢,总归能确认他还在就可以了。 惊觉自己的要求已经降低到这种程度,曾舜晞甚至有点羞耻。到达剧组时天已经擦黑了,他偷偷溜出来跑去肖宇梁的剧组时,发现路边竟然有点点萤火。这可能是他这一个月以来最愉快的一刻,虽然这种愉快很虚幻。 虚幻到当他看到肖宇梁的那一刻,就完全破灭了。 肖宇梁的这种神态曾舜晞见过很多次:以松懈、暧昧的笑容和有意无意的身体接触作试探,再微微低下头,用上挑的眉眼专情地注视着,耐心地倾听着对方的一言一语,很少有人能够招架这一套——起码这次肖宇梁的猎物看上去已经动摇了。 这很合理,曾舜晞发现自己异常的冷静,因为这就是原本的肖宇梁,三天不上床就觉得几把痒。 他本应该甩袖而去,但是却没办法移开视线。也许这算是一种自虐,只有痛得更爽快点,心才能死得更彻底一点。 天上的星星不见踪影,只有路旁的萤火盈盈。曾舜晞有个荒唐的念头:其实所有的故事都没有发生,这一切只不过是他看了一场萤火以后回家做的美梦罢了。所以他也不应该心痛。 “阿晞!”肖宇梁看见他,惊讶地走了过来,“你怎么来了?” “我来打个招呼。”曾舜晞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好像只见到了一个相识的熟人。 “我收工了,”肖宇梁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一起吃饭吗?” 曾舜晞摇了摇头,他最后深深地看了肖宇梁一眼,不发一言地转身走开了。 7 这条路人迹罕至,路灯也残缺不堪,明明灭灭。曾舜晞飘荡在这条路上,像一个游魂。 “阿晞!”有人叫他。 他回过头去,看到肖宇梁正气喘吁吁地追上来。“阿晞!”肖宇梁在他面前站定,说,“你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昨夜的酒精还没有代谢干净,曾舜晞觉得自己的情感开始脱离了控制。他冷漠地审视着眼前人的脸孔,问道:“他去哪了?” 曾舜晞有一双称得上娇憨的杏仁眼,微微睁大的时候显得又天真又无辜,但是现在这双眼睛却变得意外的凌厉起来。肖宇梁有种错觉,面前的人一有机会就要将他剖开,把另一个朝思暮想的肖宇梁从里面找出来。 “我到底是变成什么样了?”肖宇梁无力地说,“你的所有要求我都照办了。你不想在床上看到我的眼睛,我就蒙起来了,你不想和我讲话,我就不主动跟你搭讪,你不想跟我上床,我也不撩拨你了。你到底还想要求什么?” 曾舜晞迷茫地看着他,纤长的睫毛如同残秋的蝶,飘忽地翕动着。 “我想要你把我的月亮还给我。”曾舜晞说,“可以吗?” 8 肖宇梁仔细地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 宽肩、窄腰、八块腹肌,状态很好。所以曾舜晞到底觉得自己是哪里变了? 说实话如果是以前,这样麻烦的约炮对象早就被他甩开了,但是曾舜晞不一样,肖宇梁感觉得到他的与众不同。 每次面对曾舜晞的时候,他予所欲求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所以曾舜晞到底有什么不满意呢?他作为一个固定炮友,已经给了曾舜晞自己能做到的极限了。 窗外的夜仍然深沉,犹如肖宇梁被无名袭来的欲望熏黑的眼眸。 9 曾舜晞又失眠了。 这一次,没有酒精的陪伴,他的内心异常空虚。 门被敲响了。 “是谁?”他看向墙上的时钟,已经将近凌晨1点钟。门外的人没有答话,他的心不知为何狂跳起来。 鬼使神差地,他轻轻地拉开了挂着防盗锁的门。一只修长的手瞬间从外持住了这片刻的缝隙,不容分说地探了进来。 狭窄的门缝里,是一张染着阴郁和疯狂的面孔。他紧紧地盯着曾舜晞,仿佛一只对猎物势在必得的猛兽。 曾舜晞被这目光钉在原地,一瞬间不能动弹。 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肖宇梁纤长而有力的手臂已经轻而易举地卸下了碍事的锁链,动作熟练得让曾舜晞心惊肉跳。门四敞开,他们在这陡然缩短的距离里对视,空气都仿佛凝结了。 “你来干什么!”曾舜晞向后退去,“肖宇……唔!” 肖宇梁钳住了他后退的身姿,将他狠狠地吻在墙上。 这不是一个温柔的吻,但是曾舜晞仍然微微启唇,下意识地摆出了迎接的姿态,这是那成千上万个抵死缠绵的夜晚带给他的,不可磨灭的烙印。 肖宇梁的舌头长驱直入,似乎要将他的灵魂都吞噬一净。 曾舜晞觉得双腕一痛,不知什么时候,肖宇梁把他的双手缚上了,用那条蒙过眼睛的白蕾丝带。肖宇梁绑得很紧,纯白色的带子甚至在曾舜晞的手腕上勒出了淡淡的红痕,看上去分外脆弱、色情。 门早已经关上了,现在是得手的猎人与网中的猎物缠斗的时间。 他们在炙热的拥吻里,奋力搏斗。 肖宇梁似乎非常不想让曾舜晞发出任何声音,当他扯开曾舜晞松垮的睡衣,含住曾舜晞早已挺立的乳首时,都不忘伸出手指搅动曾舜晞不乖顺的舌头。 曾舜晞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他吃痛,抬起头来,漆黑的双眸里欲火不见熄灭,反而更盛。 “怎么?”肖宇梁缓慢地用单手把曾舜晞被缚的手腕固定在头顶,慢条斯理地把那手指从曾舜晞倔强的嘴唇里抽出,用印着新鲜红印的指背情色地拂过曾舜晞的脸颊。 曾舜晞嫌恶地别过脸去。 肖宇梁轻轻地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掰过他偏转的面颊,再次用唇舌紧密地侵犯住他。 曾舜晞从没这样恨过自己对于这具身体的臣服。肖宇梁的温度灼伤他冰冷的皮肤,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他渐渐感觉到肖宇梁钳制的松动,但是他的第一反应却不是推开,而是将肖宇梁缠得更紧。 肖宇梁低声笑了,那么得意,他在床上征服了一个旧猎物、新灵魂。 曾舜晞无声无息地哭了。那泪意沾湿了肖宇梁的脸颊,让肖宇梁迷惑地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哭什么?”肖宇梁的眼神里有些看不懂的东西,像是痛惜,又好像不是,“明明硬了,”说着,他的手肆无忌惮地探进曾舜晞的下体,纤长有力的指节亵玩着挺立的部位。当拇指蹭过曾舜晞的前端时,他满足地听到了曾舜晞的一声动情的轻喘,“不爽吗?阿晞?”他含住他的耳廓,仿佛恶魔低语。 “不要叫我阿晞。”曾舜晞冰冷地回答道。 内心的暴虐如同泄洪的水坝,将肖宇梁的理智完全冲毁。 肖宇梁冷哼一声,强硬地将曾舜晞的身体转向墙壁,狠狠地在曾舜晞的膝窝里一顶,像对待一个仇人、敌人。曾舜晞疼得喘息了一声,无力地跪倒在狭窄的玄关。 肖宇梁扯住洁白的蕾丝,将曾舜晞的双手抬过头顶,自然地用膝盖分开了曾舜晞的双腿,双唇落在曾舜晞的肩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吮吸着。 他顶着他,充满侵犯的意味;他又吻着他,像天下最温柔的爱侣。 隔着柔软睡裤的摩擦已经满足不了他,肖宇梁干脆利落地将曾舜晞从碍事的衣物里剥出来,硬挺的西裤束缚不住他勃发的欲望。 “不叫你阿晞?”肖宇梁的唇循溯而上,覆住曾舜晞不断跳动的颈动脉,在用牙齿轻轻啮咬,“那应该叫什么?不如就叫……我的小母狗,怎么样?”他的手指插进曾舜晞的后穴,“哥哥一碰你,你就这么湿,真是我最淫荡的小狗呢……”那炙热的分身没有任何润滑,强硬地凿了进来。 “啊——!”曾舜晞发出一声惨叫,呜咽起来,“不要……宇梁……不要……”他害怕了,“我好痛……”他转过头用朦胧的泪眼望向身后的人,祈求他最后一丝怜惜。 肖宇梁的目光柔软了一瞬,但转瞬想到了什么,重新变得暴虐起来。 “宇梁?”他不退反进,凿得更深,让曾舜晞几乎弯成了一张弓,“谁是宇梁?” 不知是鲜血还是被操熟的肠道分泌出的液体,让抽插变得顺利了很多。肖宇梁的劲腰有力地摆动,带着要把曾舜晞碾碎的力气。 “操你的人,是我。”肖宇梁阴森地陈述着,阴茎在他富有技巧的抽插下戳进了一个从未到达的深度,让曾舜晞控制不住地呻吟起来,“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月亮、什么宇梁,只有我,曾舜晞,你感觉到了吗?” 曾舜晞颤抖着垂下头,好像屈服在了这无上的快感里,他不再压抑自己的动情,随着肖宇梁抽插的频率低吟了起来,就像肖宇梁最喜欢听到的那样。 灼热的交缠和淫靡的水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他们手足交缠,用湿漉漉的汗和泪侵占着彼此的感官。曾舜晞的乳首被肖宇梁肆无忌惮地把玩着,剧烈的快感让曾舜晞的脊背都发麻了,他想要大口的喘息,但是所有的空气都被肖宇梁含在嘴里,他只能去从那薄唇里争夺——事倍功半,他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被肖宇梁索取殆尽。 肖宇梁的动作还是那么凶猛,但却故意地避开了前列腺。半沸不沸的快乐累积着,直到变得毫无意义,这让曾舜晞仿佛一壶只能烧到90度的热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另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刺激。 以前的肖宇梁不会舍得让他这样煎熬。在这情欲的地狱里,曾舜晞仍然避免不了地想到他,宇梁,月亮,曾舜晞在心头将这个名字默背数遍,那个人就好像在他空虚的心里吻了数遍一样。 “让我……射。”曾舜晞睁大那双漂亮的圆眼睛,无助地看着墙面,“他……他从来都不会……不会这样对我……”他的泪水似乎没有干涸过,“他是存在的……而你……永远不会是他。” “我不会是他?”肖宇梁怒极反笑,“我就是他。他到底与我有什么不同?”他甚至恶意地圈住了曾舜晞阴茎的根部,堵住了精液的通道,“你说啊?” 还未消散的情热仍然回荡在两人之间,虽然身体仍然炙热,但是情感却变得这样疏离。 “他爱我,”曾舜晞的声音好像悬在空中,“他一心一意地,爱我。而你不是。” 肖宇梁愣了几秒,随即讽刺地笑出声来,“一心一意?”他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心一意……” 情欲的力量在逐渐地消退,曾舜晞的身体和心随着肖宇梁渐渐低沉的声音,慢慢冷却了下来。 可是肖宇梁似乎不打算让这场情事以这个结局作为收场,他将阴茎从曾舜晞的身体里抽出,拉开门侧的穿衣镜,将曾舜晞重新压在光滑的镜面上。蕾丝带子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曾舜晞的双手重获自由,撑在镜子上。 “我不会一心一意,”肖宇梁的眼睛里只剩翻滚的欲望,似乎主宰身体的是直刺脑干的快感,“从前、现在、以后,都不会一心一意。” 肖宇梁咬住他的后颈,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蹭过身前人的前端,漫不经心地挑动着曾舜晞的情欲。肖宇梁锋利的下颌线隐没在灯光的阴影里,仿佛一个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他毫无悔意、理所应当、有恃无恐,否定着曾舜晞珍视的爱情。 很恶劣。但是惑人极了。 让人不禁心甘情愿地放弃思考,昏在他的臂弯里,从此在情欲的波浪里沉沦,让身体的每一寸沦为欲望的傀儡。 曾舜晞清楚地看到镜中的自己慢慢抛弃羞耻,抛弃顾及,抛弃幻想,抛弃旧爱,无力地伸出手,反扣住肖宇梁的头,细长的手指半掩在黑发之中。 难道他不再一心一意,就不做了吗?曾舜晞突然想到。 诚实地面对它,面对欲望。你需要它。不然这个夜晚又要怎样度过? “那就快一些……”曾舜晞似乎醉了,抓紧了肖宇梁的头发,将脖颈凑向他的耳畔,“不要再让我怀疑你的能力。” 回应他的,是惊心动魄的进犯。 那水穴被操开了,软成泥,化成水,恬不知耻地缠裹着肖宇梁。 高潮又如同潮水一般袭来,曾舜晞不想抵抗,甚至毫无回避地睁开了眼,直直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白皙的皮肤被男人精实的手臂勒出红痕,双腿放荡地敞开着,一条穴缝被粗硬的肉棒撑到极限,还在贪婪地吞着,似乎永远不会停歇。 看,原来我也这样不知餍足。曾舜晞冷漠地想。 在利剑即将落下的那一刻,肖宇梁用前所未有的力度贯穿了他的身体。 射进。 光滑的镜面上落下浊白的液体,曾舜晞大口地喘息着。 他们相拥着颤抖,平复高潮后的余韵,在镜子的反射下如同一对最和衬的伴侣。但是曾舜晞却清楚地感觉到,他的一部分在刚刚彻底地死去了。 chapter 3 将棕榈移植到寒带 10 接下来的生活似曾相识的放荡。将曾舜晞打开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是不是每一次都会让肖宇梁那么快乐。 肖宇梁的技巧很好,他也有着傲人的床上资本,他最喜欢把人搅得乱七八糟,享受他们迷乱的贴近、拥抱。但是曾舜晞却常常在他身下走神。 走神似乎不太贴切,应该说,曾舜晞好像总是在想着别人。 这个认知让肖宇梁非常不爽。每当这时,他都会改变抽插的频率和幅度,势必要让新的浪潮冲刷曾舜晞敏感的身躯。直到那双晶石一样的瞳仁重新沉溺于无节制的欲望,肖宇梁的内心才会微微地安静下来。 但是不够,怎么都不够。肖宇梁恨恨地闭上眼睛,含住那片娇嫩柔软的嘴唇。 他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在刚开始恢复记忆的时候,曾舜晞非要让他蒙上眼睛了。 一双不钟情的眼眸就像一盆无情的冷水,足以浇熄很多炙热。 后入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式。当曾舜晞光裸的后背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时,肖宇梁总会产生一种掌控一切的快感。 最近,肖宇梁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个妹子,但却始终进行不到上床的那一步。他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注意力都被曾舜晞吸引走了。 闲来无事的时候,他总控制不住地去想曾舜晞在做什么,今晚会不会有时间,为什么还没有和自己聊天。 肖宇梁一直觉得约炮这种事要你情我愿,但是曾舜晞的身体像是有一种魔性:哪怕曾舜晞是不愿意的、抗拒的,肖宇梁也抑制不住想要他的欲望,或者说,这有时候甚至让他的欲望更炽。 这非常不同寻常,但是肖宇梁拒绝去思考这么复杂的东西。 或许这部戏拍完了就好了。横店还是太小了,小到曾舜晞都可以成为他的整个情欲世界。 “这十年来我真的没有出过轨吗?”一次事后,他习惯性地抚摸着曾舜晞的后颈,无意识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半晌,曾舜晞才回答道:“……也许有吧,只不过我没发现而已。” 那淡然的语气从他口中说出,仿佛那个流着泪说“一心一意”的人已经凭空消失了一样。 肖宇梁检查过自己的手机,干净得要命,连转账、打车这种活动都找不到一丝暧昧的痕迹。他十分惊讶,但是随即想到自己之前好像不是用的这一部手机,就有种意外的沉重感。 他们在剧组寻找着每一个隐蔽的角落进行情事。肖宇梁本以为曾舜晞会很抗拒,但是曾舜晞却似乎对这些事很熟悉,也很享受。 又是“宇梁”。肖宇梁烦躁地想,在我之前操熟了这具身体。 这个恬不知耻的骗子。什么一心一意?肖宇梁,你还会有这种东西?你居然有胆子骗阿晞这么久。 肖宇梁甚至偷偷为自己的坦诚感到一丝自豪。是的,我是个烂人,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他得到最好的床事,其他我做不到的也不会骗他。 在杀青的前一天,肖宇梁在一个还没来得及拆除的布景棚里看到了一个半人高的木制柜子。当天晚上,曾舜晞就被他半强迫地架在上面,面对面地被插入了。劣质的道具不堪重负地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骇得曾舜晞绞紧了肖宇梁的肉根,爽得他头皮都在发麻。 肖宇梁被紧致的肉壁绞得寸步难行,还不忘伏在曾舜晞的耳边假模假样地讨饶:“阿晞,轻点力气,绞断了谁来艹你?” 曾舜晞半睁着眼睛,借着月光欣赏着眼前人邪气的面容。他懒得争辩,只是攀紧了男人的臂膀,越发傲慢地将后穴缩紧,再缩紧。 “当然就……换别人了。”曾舜晞喘息着说,“你最好耐用一点……啊!” 肖宇梁发狠一样地操进了深处,硕大的龟头狠狠摩擦过前列腺,又极暧昧地顶住它不再动作,仿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换人?”肖宇梁用手指抬起曾舜晞的面庞,“谁能像我一样,给你这个?”肖宇梁的腹肌绷实了,狂风骤雨般地频动腰胯,又准又狠地戳弄花心,换来曾舜晞崩溃地挣扎后倒:“不行!啊……不行……这样!” 肖宇梁牢牢箍住他的腰肢,将他直直地按向身下,那肉棒瞬间插得更深,几乎要捣破柔软的肠道。曾舜晞胯下的阴茎被二人紧贴的下腹夹住,几下便磨得春潮涌动,前端已经被液体浸得晶亮,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淫靡无比。 穴道都要热得融化了,曾舜晞的思绪也被烧成了一团浆糊。他无力地用拳头砸着男人的后背:“停下……!太快了……不行!我不换了!不换了……” 肖宇梁缓动腰臀,这才放过他一马。 曾舜晞趴在肖宇梁的怀中,劫后余生般地大口喘息着。他的头依恋地靠在肖宇梁的颈侧,又乖又脆弱,像一只小奶狗。肖宇梁觉得心突然变得很软,不知不觉间,眼中已溢满感情。 “喜欢我吗?”肖宇梁突然问道,“阿晞,你喜欢我吗?” 曾舜晞僵硬了一秒,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来,似乎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 夜变得很安静,只有蝉鸣声不知疲倦地响着。 我想听到什么答案?肖宇梁突然毛骨悚然地意识到这点。 听到了答案,我又要做什么来回应呢? 他走投无路地堵住了曾舜晞的双唇,腰胯的动作重新变得频密起来。空旷的布景棚里只有一声声响亮的臀肉拍击,带着液体的粘腻,昭示着这场淫靡的情事将要进入尾声。 曾舜晞口齿不清地呜咽着,十根纤长的手指在肖宇梁的背上抓出无数道鲜红的痕迹,两条白皙的长腿缠紧男人劲瘦的腰肢,胸膛与他裸贴,乳首相蹭,直到快感累积到达顶点,弓腰射了出来。 肖宇梁便越发凶猛地征伐,剖开肠壁,一举攻入,痛痛快快地射满了曾舜晞的身体。 “我明天就要回去了。”肖宇梁的热汗顺着面颊滑至曾舜晞的胸口,“公司接了个新综艺给我。” 曾舜晞向后退去,把肖宇梁的东西从自己的体内滑出来,用纸巾擦拭着自己被淫液浸湿的腿心:“我知道了。” 你会不会想我? 肖宇梁又控制不住地想问一些蠢问题。这话在他喉咙里滚了两三圈,最后终于化为了一句:“你照顾好自己。” 11 重回北京,肖宇梁像一条归海的鱼,迅速地投入了灯红酒绿的海洋。 午夜的酒吧里,他已将一个漂亮的猎物收入怀中,那是一个纤细的女孩子,有着一双小鹿一样明亮灵动的眼睛,让他初见就忍不住从心底涌上怜爱。 他在陌生的粤语歌里吻住她。台上的歌手在深情地唱: “今天开始哪个都不爱 我要抱着你在花海里看将来 宁愿看破地老天荒再离开 …… 这秒的完美 终身也不忘记 留在这个摄氏经纬度数 你我纵使失忆也想起 ……” 恍惚间,炫目的灯光仿佛变成闪烁的萤火,肖宇梁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萤火虫是真的,我也是真的。” 面前女孩的面容也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同样灵动的大眼睛,同样白皙的皮肤,嫣红的唇,但却有着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那人深深地望着他,似乎很缺乏对他的信任,说:“所以呢?” “所以我确定我爱你,曾舜晞。” 12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肖宇梁懒洋洋地伸手挡了挡耀眼的阳光,有些意外地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他和曾舜晞的房子。 事实上,在从横店回来的第二天,他就搬出去了。 起因很荒唐:他本来憋着一股火,想要把那个“一心一意”的宇梁在曾舜晞的面前撕碎,但是很遗憾,他翻遍了自己所有的物品,都没有找到半部闲置的手机。肖宇梁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这件事这么执着,越在房间里呆着,肚子里的火气就越大,索性火速联系了个房子搬走了。 反正曾舜晞肯定是不愿意再和他这个“三心二意”的肖宇梁一起住的,比起被他赶还不如自己走。 可是现在自己怎么又回来了?肖宇梁记得昨晚在酒吧里,他钓到了一个盘正条顺的辣妹,该不会他醉得太厉害,把人带到这里睡了吧?想到这,他猛然环顾四周,发现那个女孩应该早就走了,只留下枕头旁边的一抹微香。 肖宇梁几不可闻地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 只不过是一周多没回来,房子的格局就有点陌生了。肖宇梁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来,咕咚咕咚地灌下大半瓶,半倚在厨房的门框上,审视着房间里的一切。 突然,他的目光被客厅茶几下面的一个盒子吸引了。 那是个没有锁的小匣子,上面裹着一层藏青色的绒布,有点像小女孩的首饰盒。肖宇梁肯定不会买这种东西,这应当是属于曾舜晞的。 肖宇梁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轻轻打开了它。 装满匣子的,是一叠一叠的明信片,还有一片片形状各异、叶脉清晰的落叶。 收件人从小石头再到阿晞,寄件人的名字也从宇梁再到月亮,笔短情深,溢于纸表,肖宇梁发觉自己的双手在颤抖。 “你确定你爱我?”曾舜晞的笑容是那么讽刺,“爱这种东西,和越多人做过,就越廉价,这你应该懂吧?” “我会向你证明。”那个熟悉的声音说,“用我的时间。” 曾舜晞冷冷地看着他,像个置身事外的导演,良久,他才缓缓地说:“你有时间,那就试试吧。” 十年,居然用了十年。 曾舜晞相信了肖宇梁的一心一意。 肖宇梁颤抖起来,粗重的呼吸灼伤他的喉咙,让他发出如同野兽一样的悲鸣。 在失去记忆的第七十三天,肖宇梁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在神的宫殿已然倾塌、权杖皲裂以后,在鸢尾枯萎、玫瑰破碎以后,在爱的旌旗已然重重垂落于地,以后。 13 断点如何能够重连?爱是条直线,一旦从中割断,就不得不走向另一个结局。 就如同这个世界的肖宇梁和曾舜晞。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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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只挖不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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