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靠得太近，又不想离得太远。肖宇梁站在能看见曾舜晞的车的树下抽烟，最后烟盒空了，就捏着烟盒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腿都酸了，终于看到曾舜晞下车，几秒钟后Robert追出来，抖开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两只手扶住他的肩，两个人一起往住处走。
能自己走路，应该没事了？肖宇梁稍微放心了一点，却并没有感到轻松。今天的拍摄自然是无法继续了，肖宇梁恍恍惚惚、魂不守舍，一颗心全挂在曾舜晞身上，别的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回去以后他有十几次打开曾舜晞的号码想拨过去，路过曾舜晞的房间六七次想敲一敲门。想叫他阿晞，想问问他，有没有好一点？还痛不痛，难不难受？可是怎么想自己都没有立场，曾舜晞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了不是吗？
夜深了，肖宇梁躺在床上又一次点开曾舜晞的号码，翻身的时候不小心拨了出去。想挂断已经来不及了，电话接通了。
肖宇梁给彼此都找了个台阶下：“不好意思，我按错了。”
那头没说话。过了几秒钟，肖宇梁深呼吸了一下，叫了一声：“……阿晞？”
电话那头只有凌乱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始终不说话。肖宇梁隐隐觉得不太对，披上睡袍就往曾舜晞的房间过去了。
他一边敲门一边在电话里说：“阿晞，开门好不好？我在外面。”
不管是听筒里还是门后面，都没有动静。肖宇梁说了好几遍：“阿晞，开门。”直到他准备去找前台要房卡了，房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
曾舜晞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贴上来吻他。肖宇梁惊讶之余，飞快地反手关上了房间门。
曾舜晞的嘴唇是软的，甜的，桃子味的，也是热的，或者说烫的，但更准确地来说，他浑身都是烫的，——结合热。
肖宇梁刚刚匆忙披了件睡袍过来，连腰带都没顾得上系，一路走到这里已经前襟大开。曾舜晞靠进他怀里，贴到他的胸口上，肖宇梁隔着一层睡衣布料很直观地感受到曾舜晞高得不正常的体温。
曾舜晞的吻技都是跟着肖宇梁学的，先咬上唇，再咬下唇，舌头进去顺着齿面舔一圈，再顶破牙关碰一碰柔软敏感的上颚，紧接着往深处探进去。通常这时候，被吻的一方就已经招架不住，会忍不住伸出舌头“抵抗”入侵者，这时候要做的是含住对方的舌头，用力吸吮他的舌尖。
肖宇梁完全能猜出他下一步会干什么，于是他咬紧牙关不让曾舜晞的舌头闯进去，后面这些就都无法进行。
曾舜晞撤开嘴唇，有些困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让自己吻下去。
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在咫尺之间交换着呼吸。肖宇梁托住他的脸，拇指轻轻揉了揉他的脸颊：“我帮你叫Robert过来好不好？他去哪儿了？为什么不管你？”
曾舜晞摇头，他现在处在结合热的状态，意识不清晰，不能思考，行事只遵循本能。Robert？Robert是谁啊？他只知道面前的人是肖宇梁啊。
肖宇梁，肖宇梁，肖宇梁。
曾舜晞难耐地解开扣子，绸质睡衣太光滑，随着他的动作顺着肩膀滑落下来。曾舜晞裸露的皮肤是不输绸缎的光洁柔软，被月光镀上一层盈盈的亮光。空气中，薄荷压不住的白桃香味浓到化不开。
他执着地贴上来吻，不顾肖宇梁拒绝地吻，直到他的体温变成他们的体温，他的身体变成他们的身体。
终于撬开肖宇梁的牙关，得到肖宇梁浅浅的回吻，曾舜晞就更热情地吻回去，吻到腿软，吻到站不住，吻到没骨头一样依进肖宇梁怀里。
肖宇梁终于把他抱起来，往房间里走，两个人一齐倒在床上。
肖宇梁只是躺着，没有动。
他在想，在过去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被曾舜晞追着跑的那个，现在呢？他为了和曾舜晞亲近一点，躲着那位薄荷味alpha，在这里和曾舜晞偷情……
曾舜晞像只小狗一样跪在床上，脑袋来回蹭着肖宇梁的胸口。可能是肖宇梁看起来太无动于衷的关系，曾舜晞大概怕他会后悔，于是显得很急切。
他拧着腰，手指探到后面去，毫无章法地捅弄。把自己弄疼了，又像幼犬一样呜呜嘤嘤地叫。
肖宇梁被他叫得心颤，只好坐起身，一伸手把他捞过来。曾舜晞枕在他的腿上，拱着下半身由他扩张。
过了一会儿，肖宇梁感觉到腿上热热的有点湿，是曾舜晞的眼泪。他慢慢把手指从曾舜晞后面抽出来：“弄疼了？”
曾舜晞摇了摇头。
“那我继续？”肖宇梁说，然后动作轻柔地旋着手指再一次送进去。曾舜晞下面湿得不行，其实要进去已经很简单了，但肖宇梁还是很耐心地做了好久扩张。
曾舜晞吸了吸鼻子，说：“又梦见你了。”
肖宇梁顿了顿，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现在：“不是梦，我在这里，阿晞。”
“我也觉得不是梦。”曾舜晞很压抑地哭，“梦里你从来不会对我这么好。”
肖宇梁还以为他说的是那天在小别墅二楼洗手间里的事，他捧着曾舜晞的脸，低头亲亲他：“我错了，阿晞，我太生气了。”
“嗯，我知道。”曾舜晞想的却是北京小家里的那一晚，他闭上了眼睛，一瞬间有更多的泪水涌出来，“可是，梦外面你更加不可能对我好。所以我……分不清楚，是不是梦。”
他们做了两次，肖宇梁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已经很克制很轻柔了，曾舜晞还在喊痛，整个人都在簌簌发抖，可是又不肯让他停下来。
肖宇梁被他哭得心都要碎了，抱紧他吻他的泪水，吻他湿漉漉的睫毛和眼睛，吻他的鼻尖和嘴角，问他：“哪里痛？”
曾舜晞答非所问，他说：“你罚我太重了。”
后来去清理的时候，曾舜晞趴在浴缸边上睡着了，肖宇梁从后面搂着他，就这么在水里待着，想多抱他一会儿。
曾舜晞今天显然不在清醒的状态，肖宇梁弄不清楚曾舜晞对他的渴求，到底是对肖宇梁，还是对S级alpha。
有可能是对他吗？
阿晞。
你还爱我吗？
你今天爱着我吗？
明天会继续爱我吗？
节目结束以后，我们还会在一起吗？他今天在许愿台问的这句话，曾舜晞没有回答。
——可能是因为，节目里他们也不是“在一起”的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