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完粵读曾舜晞放下耳机,扬起笑容走出录音室,三步作两步飞扑进肖宇梁的怀里。
冲力太大肖宇梁第一反应是收紧手,第二反应才是后退几步防止跌倒。
闯祸的人倒没管的上跌不跌倒,只是把脑袋埋到他的胸口,小狗似的乱蹭几下。
“怎么了?”肖宇梁揉揉曾舜晞后脑勺,习惯性的低头亲吻蓬松头发里可爱的小漩涡。
“没有。”
曾舜晞的声音闷闷的,肖宇梁一听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录音的台词太悲观,充斥着王家卫电影的美学,悲剧与宿命和爱情纠葛成团。
这是曾舜晞一贯喜欢的调调,也隐隐吻合著他们的经历。
择天记悬殊的身分,终极笔记并肩作战的情份,以及⋯⋯宇日具曾几分几合的纠缠。
对,宇日具曾,粉丝给他们取的CP名。
第一次听到是觉得满好笑的,再后来居然也觉得不错。
宇日具曾,与日具增。
“还没从台词里走出来?”他轻笑着又把人抱的更紧,随即感觉到曾舜晞的手也悄悄抱了回来。
他们像是连体婴,相互交缠着暂时不愿分离。
录音室门口站的太久,助理终于看不下去,尴尬的咳了咳,示意他们该走了。
曾舜晞首先反应过来,想放开却又被抱的很紧,只好捏捏男人的腰,低声说:“松开,回家再说。”
“嗯,回家再说。”
回去的路上夜风清凉,肖宇梁开着车哼着歌,载着他心爱的男人一起回家。
曾舜晞累了一天,半路上就在副驾座上沉沉睡去。
停红绿灯肖宇梁把音响关掉,从后座扯出外套给他盖上,顺道在白皙的脸颊上偷吻。
吻很轻,也很甜,比他这辈子吃过的糖滋味都好。
回到家曾舜晞念了肖宇梁一顿—因为对方为了让他多睡一点,足足在车库里发着车开着冷气等了一个多小时。
“车子老这样容易坏,而且我脖子睡久了也不舒服。”
听着曾舜晞的碎碎念,肖宇梁挑眉做出个古怪的表情,轻声嘀咕道:“看来是比较在乎睡不好,下次得买几个好一点的颈枕⋯⋯”
“肖宇梁?你说什么?”
“没有,我说你今天读的特别好听。”肖宇梁说,“曾老师什么时候愿意花点时间教我讲几句?”
曾舜晞狐疑的看他一眼,肖宇梁就当作没发现打开冰箱问:“阿晞,肚子还饿吗?要不要帮你拿点吃的?”
“我想想⋯⋯”曾舜晞从背后抱住肖宇梁,把下巴搁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凤梨罐头,不要过期的。”
凤梨罐头?
肖宇梁微征几秒倏地轻笑出声,装模作样的在冰箱里翻了翻,才故作烦恼的说:“可是我找不到罐头,怎么办?”
怎么办?
曾舜晞侧头咬住他的耳垂,啜上两口又舔了舔,“那我只好把你吃掉了,螺蛳粉味的罐头也行。”
“别闹。”肖宇梁拍拍他,“先吃饭,吃完要玩再玩。”
不然隔天又闹胃疼,闹肚子就不好了,他会很担心。
无肉可食曾舜晞兴致全消,懒懒的挂在男人的背上,讲话都显得有气无力,“那你随便煮吧,我都吃。”
肖宇梁嗯了一声,拖着他的大型黏人娃娃去煮泡面。
面前是蒸腾的热气,背后是温暖的躯体,莫名的他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次采访。
主持人问他为什么要那只能挂身上的玩偶,他说:因为都没有人黏我。
可是现在他有人黏了,心里那块缺口也被人填的很满,每天都过的格外充实。
吃完饭轮到曾舜晞洗碗,他就倚在旁边玩手机,赢了几局退出游戏,抬头就见对方正在摘围裙。
肖宇梁立马把手机放一边,迎上去把刚拉开的绑带再一次系上。
系带子的时候他把曾舜晞抱的很紧,蝴蝶结打完也没有离开的想法。
时钟滴滴答答的往前走,他们就安静的依靠着彼此,没人愿意先当松手的那个人。
须臾曾舜晞吻上了他,先是点水后而深入,短短几秒愣是搞的两人气喘吁吁。
暧昧的银丝像纽带连接着两张红润的唇,紧贴的腹部不安份的磨蹭着,世界彷佛小到方寸之间只足够彼此活着。
“我们是不是超过一分钟了?”曾舜晞弯弯眼,笑的像只小狐狸。
他还在惦记王家卫的爱情美学,张嘴闭嘴总要扯出几个话题等人来接。
肖宇梁以前不太看这类型的电影,后来陪着曾舜晞刷过几遍,慢慢的就记了不少。
听到开头就知道他想要什么,蹭蹭曾舜晞的鼻尖,含着丰满的下唇轻咬一口,他黏呼的说:“没有超过,现在是新的一分钟,我们永远都是一分钟的朋友。”
聚沙成塔就会变成一个月、一年、十年,最后累积成一辈子。
一辈子讲起来太遥远,所以我们就从每一分钟开始计量。
时间往前走,紧握住对方,到了白头到了死去,自然而然就成了一辈子。
“嗯,三十秒后我们再继续成为新的朋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