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偌大的酒吧灯红酒绿，舞池中是摇晃的男男女女，浓重的酒味混合着廉价的香水味，在某个包间里开始上演一些不堪入目的交易。 马子轩觉得头疼，杯子里的酒只喝了两口，他是来谈生意的，对方谈着谈着就开始谈歪了，叫了一堆身材火辣又大胆的美女过来，一个个胸大得都要从领口爆出来。 马子轩全都拒绝了，并不是他不爱美女，只是这样的庸脂俗粉他已经厌了。 “怎么了马总，没有看上的？”长得十分油腻的陈总，也是今晚谈生意的对象殷勤地问，“我听这儿的老板说今天新来了一个，长得还不错，是个男的，要不马总再试试合不合口味？” “陈总，要是今天不想谈生意的话那我们改天再约。” 马子轩立刻站起来，却被陈总挡在面前拦住，“欸！马总马总，别呀，要不这样，您先玩一会儿，等玩好了再谈生意也不迟啊，我已经让那个新来的过来了——” 正说着，门外就传来很轻的敲门声，被舞池里的音乐压下去几乎听不见。 包间的门虚掩着，门外一个人影透过门缝张望，陈总赶忙去开了门让人进来，小声叮嘱着：“看见没，那是马子轩马总，你今天必须得把他伺候舒服了，马总一高兴我这生意不仅能谈成，说不定还能给你点小费，马总是做大生意的，他给的小费那都是五位数，你自己看着办。” 马子轩根本就没打算留，今天这生意是懒得谈了，等他拿起挂在沙发靠背上的西装穿上回过身来，才发觉包间里已经被清场了，只留下向门外走的几个背影，以及站在门边的一个怯怯的男人。 那个男人穿着一件白色针织衫，一边的肩膀露了出来，也隐约露出一半深深凹陷下去的锁骨，浅蓝色的超短裤贴着大腿根，虽然是男人，腿却很干净，几乎没什么发毛，而且又细又长，膝盖关节还有些泛着粉红。 这跟刚才陈经理说的大相径庭，根本不是“长得还不错”，简直就是长得非常漂亮。 那副怯怯的样子竟然给马子轩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尤其是他双手乖乖地交叠在身前，微微低着头，用上目线望着马子轩的时候，毫不夸张地说，有那么一瞬间，马子轩以为自己面前的是林黛玉。 男人看了看那些已经离开的人，慢慢关上门，走过来小声叫了一声：“马总……” 声音也很好听，有些低沉，有些磁性，但是尾音却在发抖，马子轩定定地看了几秒钟，最后选择坐了下来，扬了扬下巴问：“你叫什么名字？” “徐晨。” “很缺钱吗？”马子轩也毫不给面子，直接问，“为什么出来卖？” “我爸爸病了，手术……需要很多钱。” 对于徐晨的坦诚，马子轩稍微有点意外，但是却转头嗤笑了一下。 都这么说，怕是统一口径了吧，也不是没有和专门出来卖的上过床，有很多都是跟他说家里条件困难父母病了需要钱弟弟妹妹读书需要钱，最后无一例外其实都只是为了自己能买名牌包包奢侈香水。 这个徐晨，估计也是这种人吧，马子轩本来稍微冒出来的一点兴趣，又立刻被压下去。 “马总……”徐晨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套子和一瓶润滑液，“我该怎么做？” 马子轩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反问：“你出来卖的，还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第一次，不会，”徐晨拿着套子和润滑液的手紧紧捏了几下，“对不起……” “那你自己先上网查，等查好了学会了再自己来。” 然后马子轩就看着徐晨真的从裤兜里把手机掏出来，站在他面前滑动着手指，很认真地看屏幕，包间里的光线很昏暗，手机屏幕投射过来的光照在徐晨脸上更白了，还仿佛泛着一层水润。 马子轩的兴趣又冒出来了，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搭着沙发扶手耐心等着。 过了大概五分钟后，徐晨神色十分复杂地把手机揣回裤兜里，小声地说：“马总，我学好了……” 马子轩忍笑忍得有点辛苦，他也是遇到了个奇葩，怎么会这么好笑。 “不急，你先放下，坐过来。” 马子轩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徐晨把东西放下坐下来，姿势很乖巧，双腿的膝盖紧贴着，双手也在大腿上放直了，屁股只坐了沙发的四分之一，怕是一不小心就会滑下去。 这几分钟下来马子轩渐渐觉得这个徐晨确实是很不一样，要说是在装吧，那这演技绝对能拿奥斯卡，他就暂时当徐晨不是在装，这副笨拙到略显可爱的样子，就是本性。 马子轩对徐晨越来越感兴趣，朝徐晨凑过去一点问：“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徐晨下意识躲闪了一下，大概是反应过来当下不该这样，又坐直了身子诚实地回答：“我是做直播的。” “直播？”马子轩想都没想又问，“色情直播？” 徐晨漂亮的脸稍微暗了一点，语气有一点点不满，却不敢太显露地表达出来，“不是，是卖货直播。” “卖什么？” “口红。” “口红？”马子轩的反应多少有点大惊小怪了，还很夸张地大笑了一下，“你一个男的居然直播卖口红？” “男人怎么了，为什么不可以？”这次徐晨转过头直视马子轩，眼神能看出来他在生气，但还是和刚才一样很快反应过来，抿了抿嘴转回头说，“我觉得没什么，这是我喜欢的工作。” 马子轩又问：“卖得怎么样？” “不太好。” “那肯定，别人卖货都是大美女或者小姐姐，嘴又甜，你一个大男人卖口红谁会看，你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行了？” “我没有觉得自己长得漂亮，难道马总觉得我漂亮吗？” 徐晨只是随口一问，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但是在马子轩耳朵里听起来那就是另一层意思了。 “你这是在钓我吗？”马子轩看了眼徐晨光洁的腿，一只手覆上去在膝盖上抚摸，“看来今晚确实还是有备而来的吧，腿这么干净，剃毛了吧，怎么着，怕我不喜欢？” 徐晨一下就紧张了，被马子轩按着的膝盖底下的皮肤都在一抽一抽地抖动。 今天晚上，自己确实就是出来卖的，说了这么多，终于还是要回到“正事”上，他给自己做了无数次思想工作后才终于决定下来，他不会轻易退缩，不管再怕再难，只能强忍着克服。 “你说你是卖口红的，那你自己是不是也涂口红了，我看看。”马子轩掐着徐晨的下巴把脸扭过来，用大拇指在徐晨的嘴唇上划了一下，并没有沾到任何颜色，连一点润唇膏都没有涂，不过，触感却很不错，柔柔的，像摸在湿润的棉花糖上。 徐晨知道自己该主动了，之前那个陈总就给他交代了好几次，马子轩是大客户，让他绝对不能搞砸了，要是坏了陈总的生意徐晨不好过，小费也会泡汤，陈总说了马子轩通常都会给五位数的小费，特别大方，所以不管怎样他都一定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 时间真的不多了，他真的非常需要钱。 徐晨主动把双手攀上马子轩的肩膀，马子轩穿着西装，扣子扣得很规整，徐晨的手从肩膀滑到胸口，慢慢地，一颗一颗地解开了马子轩的西装扣。 马子轩的视线始终定在徐晨脸上，不得不说徐晨真的漂亮，不是那些热辣美女的浓妆艳抹，他特别耐看，第一眼你会觉得他好看，漂亮，第二眼就有点移不开眼了，第三眼可能就会开始肖想能不能对他做点什么。 而马子轩现在的状态大概进行到第二步，徐晨的手隔着西装和衬衣，却好像更有诱惑力，酥酥麻麻的，马子轩脑子里的神经都开始不对劲了。 西装扣被一颗一颗全部解开，接着是衬衣，徐晨的手顺势从衬衣的最后一颗扣子开始解，好几次指节碰到衬衣里结实的腹肌，然后一点一点慢慢呈现在他眼前。 马子轩是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体型，一眼看上去不是健美的肌肉男，但是一脱掉衣服露出腹肌，就会把人彻底帅到眼晕。 六块结实的腹肌也让徐晨多看了几秒，然后迅速移开视线继续去解上面的扣子，直到喉结处的第一颗扣子被解开，然后被马子轩一把抓住手腕。 要是在一些狗血老套的都市言情剧里，这个时候就是惹火的女主角被男主角摔在床上的拉灯剧情了，但是马子轩却不爱套路出牌，他没有把徐晨按在沙发上，反而是摔到了沙发扶手上，转回身子又一颗一颗把扣子都给扣好。 “我对男人没兴趣，都是带把的，我对你硬不起来。”马子轩朝桌上甩了一张卡，“三万块，没有密码，拿着走人。” 其实马子轩也不是没跟男的上过床，要用这种理由的话那肯定是个笑话了，他只是在自我欺骗掩饰着什么，他不是对徐晨没有反应，恰恰是因为他对徐晨的欲望来得太快了，超乎常理地快，所以才会突然做出这种反应。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小费吧，真的很多，整整三万。 但是徐晨并没有伸手去拿，他什么都没做，马子轩也什么都没对他做，这个钱他没有理由拿，没有“工作”，没有“付出”，理应也不能得到任何“回报”。 可是这笔钱，他又真的很需要…… 徐晨一时心急，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慌忙地抓住马子轩的衣角，“马总！你……你对我做点什么吧，不然我不能拿这个钱……” “我对你做什么，我能对你做什么，你自己看看，风平浪静……”马子轩指着裤裆里顶起来的一大包说屁话，然后把卡朝徐晨身上扔，“就算上过床了，拿着，走。” 银行卡的一角砸在身上有点疼，徐晨低着头捏了捏手，把掉在地上的卡捡起来好好放回茶几上，眼睛里都是湿润的，紧紧抿着嘴唇低声说了一句：“这钱我不能收，很抱歉马总，我先走了……” 听到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半分钟后包间的门打开又被关上，马子轩才靠回沙发上喘了口气，然后低头看向依然挺拔的下半身…… 艹！马子轩暗自骂了一声，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反应像个见了热辣美女下半身就开始不听使唤的处男。 徐晨快步走过了好几个包间，眼泪包不住终于还是哭了出来，抿着嘴不让自己出声，这笔钱对他太重要了，马子轩这么大方，本来他是可以拿着走人的，错失了这次机会，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了。 爸爸还躺在医院等着这笔钱，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已经掏空了自己的钱袋，哪里还能拿得出更多的钱…… 裤兜里的手机在震动，徐晨一看备注是住在隔壁的阿姨，赶紧擦干了眼泪接了电话。 “小晨啊，你爸爸这里手术马上就要交钱了，你之前不是求了医生好久，先交五万块，今天你爸爸病情又严重了，医生说拖不得了，我们邻居东拼西凑已经凑了两万，这还有三万实在是凑不出来了，你看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赶紧把这钱交上去好给你爸爸做手术啊。” 徐晨憋着哭声回答：“阿姨，麻烦您跟医生说一声，明天之前我肯定把钱交过来，能不能先给我爸爸做手术？” “小晨啊，我也跟医生说过了，这也没办法啊，说好的五万块，他们说不能少，你看这……” “好，阿姨，我知道了，”徐晨的抽泣声倾泻而出，“今天晚上……今天晚上我一定把钱交过来，麻烦您了阿姨，帮我照顾我爸爸……” “别哭了小晨，你是好孩子，你爸爸也是好人，否则我们这些邻居不会砸锅卖铁地帮你们啊，好，你尽早过来吧，你爸爸也想你了，刚才还跟我说要给你留遗言……不说这些不说这些，哎。” 徐晨哭得泣不成声，挂了电话后蹲在墙角身体都在发抖。 他彻底崩溃了，听到邻居阿姨说爸爸居然准备给他留遗言，他真的再也控制不住了。 现在唯一能拿到钱的地方，就是转身的几米后，徐晨慢慢抬起头朝刚才走出来的那个包间看过去，像是终于做了决定，手背用力擦干脸上的泪水，从裤兜里摸出一只口红，对着面前反光的墙面抖着手涂抹。 或许是因为太长时间都在直播卖口红，身上也会习惯性地带着一两只，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用上。 徐晨站起来，扶着墙站了几秒钟，然后朝那个包间跑去。 马子轩瘫在沙发上，好不容易稍微平息了欲火，正准备把衣扣给扣好，包间的门突然就被人从外面冲开了，紧接着就是几分钟前才离开的徐晨朝他大步地走过来。 “你又回来……”马子轩一下站起来，被徐晨抓着肩膀按回沙发上。 马子轩的骨架都比徐晨大一圈，按理来说不该被按住，但就是因为太惊讶没反应过来，等他脑子有意识的时候他的下本身已经“门户大开”，他的好兄弟正一柱擎天地从裤裆里弹出来，挺立在混合着酒味和劣质香水味的空气中。 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徐晨没有任何犹豫，跪在马子轩双腿之间凑上去一口含住马子轩的性器。 “唔……”性器插入口中的一瞬间徐晨闷哼了一声，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他根本就不能立刻适应。 “嘶——！”马子轩想骂人，被徐晨的牙齿嗑到，痛得他要死。 马子轩的反应，让徐晨知道自己做得不好，刚才马子轩让他查资料的时候他有稍微看到过怎么口交，于是把嘴张大一些，避开牙齿，只用舌头去舔舐，性器上勃起的脉络只用舌尖和舌面就能感觉到，味道很不好闻，可是徐晨也必须强迫自己当成美味给含进去。 徐晨笨拙的技巧，却让马子轩出奇地觉得舒爽，本来就被挑起了欲火，这下真的压不下去了，他从来不是坐怀不乱的和尚，如果食物主动凑到嘴边了，而且不吃进去还不行了，那他也不会让自己再憋着难受。 “嘴，再张大点儿。”马子轩按着徐晨的后脑勺，挺着腰开始更深地捅进去。 “唔嗯！唔唔……唔唔……”被硕大的前端一下捅进嗓子眼，徐晨痛苦地哀叫，却听话地照马子轩的意思做。 “是这样，对，很乖，真聪明。”马子轩揉揉徐晨的头发，又滑下去摸徐晨的脸，算是表扬。 性器在湿热的嘴里持续抽插了几十下，徐晨始终不能适应，腥臊的味道全在口腔里，最后被马子轩射了一嘴的精液。 此时的徐晨跪坐在地上，趴在马子轩双腿之间，穿着纯白的针织衫和浅蓝色超短裤，望着马子轩，半张着嘴，虽然性器已经抽出来但是徐晨的舌头还没收回，舌尖红嫩嫩的，裹着残余的精液，还有些溢出嘴角，山楂色的口红让徐晨看起来又纯又欲。 马子轩又一次朝徐晨的嘴唇伸手，大拇指在徐晨涂了口红的嘴唇上重重地抹了一下，颜色已经不太重了，不过还是在拇指上沾了一些，还混着白浊的精液。 徐晨撑着沙发边缘慢慢站起来，拿起那张还没被马子轩收回去的卡，很小声地说了句谢谢，然后擦了擦嘴离开了包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