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下午四点光景。要闲不闲的混账时间,太阳直落落挂着,所有光线带着烫人的温度,他妈的砸到地上就化出坑,整条马路上的坑洼都是这热死人的天融出来的。热,热,热,这天只剩下昏闷的温度。
肖子从外头买烟回来了,打赤膊,腰带倒系着完整,晒得汗滚油烫,一头短发湿淋淋的。他的烟拿在手上,怕揣兜里给汗水糊了,受潮的烟草点着了也不够味,还熏人。曾航穿着白背心和阔短裤,盘腿坐在庭院里,举着蒲扇,想起来就挥一挥,累了就放下去,反正也是热气的风,能纳多少凉。这天气就不能给你爽快,他妈的人就烦,燥到心窝的上火。
你妈的怎么才回来?曾航骂他,一道汗水从他侧脸滚落,砸在背心上,洗不干净了,又是一团黄渍。
猫子跟人讲故事,耽误了。
哪个猫子?
街上不就一个卖烟的猫子吗,都喊他猫子。肖子甩掉拖鞋,上了石阶,同曾航面对面坐下,划亮一根火柴,点着了烟。
曾航热得心慌,被火柴的一点星火闪了眼,不那么舒服,踹了他一脚,正中裆部。肖子握住他不老实的脚踝,细细白白的一节,你什么毛病?
热出来的病,操。曾航没能挣开,动弹不得,白他一眼,落到肖子眼里像调情。小孩连自己口癖都学上了,求操得操,哪里还有不操的道理。肖子压上去咬到曾威的舌头,曾威疼得倒抽一口热气,骂人的话还没出口,又被堵住唇舌。肖子亲得很蛮横,够嚣张,烟味冲着鼻腔顶上颅壳,发爽的晕乎。曾航的背心早扒了,胸前两点被狠狠揉了几把,颤颤立在空气里,血红血红,烫熟似的。肖子把他翻过去,裤子早湿透了,跟背心一样都皱成咸菜似的破烂,活该扔了。他抠了几下曾航后边,出水了,胡乱抓到一支乱丢的润滑油,抹了几把,扶着硬挺的性器对准进去。曾航背对他趴在地上,插进时剧烈抖动了一阵,臀部高高抬起,腰发软,止不住往下陷,发梢渗出更密集的汗,一颗颗往地上砸,现出深色的水坑。肖子耸动腰身,往里凿,俯身压着曾航,掐住他下半张脸,拧过来面对自己,骂了一句操。曾航在高温的空气里蒸熟了,整个人又红又黏糊,皮肤也稠稠,声音也稠稠,声带跟粘在一团似的,不清不楚地说操,操你的。肖子舔了一口他的鼻尖,咸的,不是盐味的咸,就是一股子人的腥臊味,他说是操你,老子在操你。曾航腿软,湿得跟泥鳅一样往他身上滑,肖子要他转过身,抬起腿,又从正面顶进去,曾航叫不出声了,张大嘴呼吸,灼热的空气在空腔里都是干的,渴死了,他伸手去抓肖子结实的臂膊,也是滑的,又他妈是汗,又他妈是油,他生长的指甲发了疯掐上去,操,疼啊,爽的,管不了那么多了。肖子抱住他的腰要他坐起来,贴在自己身上,相同的频率震动。曾航咬住他的锁骨,咸的,公狗发情的时候院子里全是这种臊味,肖子受着痛了,使劲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肯定起红了,他没松口。操,这么爱咬呢。肖子握住他的后颈,并不减速。
你知不知道猫子讲了什么故事?
曾航听不清他说什么,失神地点头,点头,或者是被他晃的,红彤彤吊在人身上,一丝不挂。
这天太热了。肖子往曾航后脑呼了一掌,下边紧了紧,他就又挺了挺,满意地看曾航脚趾痉挛。砰——温度计就炸了,水银飙出去了,明晃晃一串,他妈的,温度计炸了。
曾航又大声叫起来。操,操,热,热,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