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相信光团建作业
曾用名:《还在过脑子》《狼来了》
粗制我流童话狼人杀
山脉坐落于寒温带上,茂密的针叶林将山谷里的空间牢牢圈住,世代生活在此的村民,密林间游走的生灵,藏在每一片树叶下的传说,今天的故事就要从这里讲起。
山谷里头有个规模不大的小镇,定居着不少村民,大家都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镇子四周常年铁杉环立,浓雾四起,女巫和狼人出没在每个孩子的睡梦里。
肖宇梁在这个小镇上颇有名气,他轻佻,浪荡,仗着清秀的脸庞和高挑的身材,在镇上的女人之间很是吃得开。他和酒馆的老板娘调情,给村里的俏寡妇提水,帮年轻的女孩捎带镇外的时新玩意。他似乎总是不着家,屋子收拾得在单身汉里勉强算得上整洁干净;他总是会往来于山脉中的各个村镇之间,像个为银币而忙碌的掮客,和什么人都能打上交道。可他又和那些抠抠搜搜的掮客不一样,如果你问的话酒馆老板娘一定会这么说,因为他的酒杯下面总是会留下比旁人多一些的银币。
在这样一个五脏俱全的小镇里,最好的一片土地被修建成了一个小巧可爱的教堂,它有五彩的玻璃窗、精心打理的花园、干净平坦的广场,每个礼清晨,甚至连阳光都会分外偏心的亲吻教堂的尖顶,抚过广场上来来往往虔诚礼拜的信徒和广场前散步的和平鸽,但肖宇梁就是不喜欢。
不过姑娘们总是爱往教堂去的,她们称赞教堂花园里鲜艳娇嫩的玫瑰花,称赞教堂上五彩斑斓的玻璃窗,称赞那个端庄得体的年轻神父。她们也盛情邀请过肖宇梁一起去做礼拜,但他从未踏入教堂一步,就好像他总是和姑娘们吹嘘的那样,是个潇洒又坚定的无神论者。
在肖宇梁的眼里,教堂除了砌得格外齐整以外,和这个小镇上其他的房屋也没有什么区别。就好像他除了长得格外俊俏些和村里的年轻人也没什么区别。无非是他特殊的血统让他分辨不出玻璃窗的颜色,过于敏锐的嗅觉让他对香气浓郁的花卉退避三舍,对神职人员的抵触更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条件反射。能怎么办呢,肖宇梁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谁让他是一个血统不纯的半吊子狼人,从小听到大的睡前故事里,不听话的小狼从来都是被教会抓走的。
他在人类社会里混得很好,也很自在,大多数人趋之若鹜的他不太热衷,但对享乐来者不拒。他和相似的姑娘说相似的话,从她们身上汲取肌肤温软的触感和温度,却根本记不清她们的容貌浓淡;他做得一手好猎具,往往都能满载而归,猎物转手倒是随意;很少有人能在白天找到他,晚上倒是定时定点得出现在酒馆里,有条有理的荒废着狼人比寻常人类长不少的寿命。
他把自己藏得很好,从来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因为在这样一个安逸了很久的村镇里,没有人愿意做那颗投向湖面的石子,至少遇到曾舜晞之前,肖宇梁是这么想的。
曾舜晞是肖宇梁捡到的外来者,在一个大雨滂沱的晚上自己送上门的那种。他穿着打扮是肖宇梁从未见过的款式,袍角长过膝盖,领口高过喉结,皮带勒着细腰,用肖宇梁的话来说,就是怎么不舒服怎么穿。开门时雨很大,肖宇梁的脸也很臭,他勉强算是犬科,并不喜欢那种黏腻的水汽被风裹挟着贴上皮肤的触感。不过门外的人明显比他更狼狈,雨水打湿了他深色的外袍和浅色的里衣,怀里还紧紧抱着一本羊皮小书。雨丝还隔着外袍的兜帽吹湿了他脸颊两侧垂下来的浅色发丝,帽檐下露出一双大眼睛,像是密林间最好捕捉的那种,没有任何防备的鹿。
狼的眼睛看不出颜色,但眼前的人看上去毛茸茸的,像是大雾天的月亮,他抓到过许多鹿,但是没抓过会发光的那种。
于是他把曾舜晞让进了屋子,用一扇门留住了一拢光。
-花园里最漂亮的玫瑰花被偷了
在早市上买水果的姑娘们都在谈论这件事儿。偷走玫瑰的人实在是太无情啦,她们轻轻掩着嘴说道,那是整片花田里颜色最鲜艳可爱的一丛。她们挽着手说笑着从小屋前经过时,和在窗台上醒盹的肖宇梁分享了这件事,肖宇梁打了个哈欠,随意应付了两句。
昨天夜里他把自己的床让给了曾舜晞,想了想那双大眼睛,又从壁橱里多拿了一床被褥。小朋友躺在高高的被子堆里,很高兴的和自己交换了名字,说他叫曾舜晞。
晞就是明亮的意思,肖宇梁想,他又想起来曾舜晞像什么了,他还像个大号的萤火虫,比自己床头总点的小油灯亮多了。
雨声把曾舜晞哄睡着以后就渐渐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了出来,晃得肖宇梁越发精神。
曾舜晞从那张垫了两层褥子的四角床上醒过来时,就会看到肖宇梁前一天端来的油灯边上,多了一束插在锡制的小酒壶里的玫瑰。
-广场上散步的和平鸽不见了
是曾舜晞坐在肖宇梁的扶手椅里看书时听人说的。
可是和平鸽怎么会不见呢,他问肖宇梁。肖宇梁刚刚从外面回来,站在衣架边上抖自己的披风,也说不知道。
往壁炉里添了几根木柴,又给曾舜晞的茶杯里添了热水,还把他拿出来读了一半便读不下去的诗集收回架子上,等张罗完一圈,肖宇梁想了想,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支洁白的羽毛笔搁在曾舜晞的羊皮书上。
-教堂的彩绘玻璃窗被砸了
这件事情是肖宇梁亲自告诉曾舜晞的。
曾舜晞昨天问他这里的教堂是不是很漂亮,肖宇梁想了想说也没有那么漂亮。
毕竟花园里已经没有最漂亮的玫瑰花了,广场上也没有雪白的和平鸽,只有孤零零的彩绘玻璃了,那有什么好看的。
曾舜晞抱着他的羊皮小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太阳藏起来了
阴沉沉的天随时都像是会落下雨点的样子。
肖宇梁也不愿意出门了,他和曾舜晞窝在窗台上肖宇梁临时搭出的毯子里,听曾舜晞把他的诗集读得颠三倒四,也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给人捧足了场。
有时候曾舜晞会讲他家乡的方言,肖宇梁就只能听个大概。偶尔装作听困了,曾舜晞就会一边压低讲话的声音,一边用手轻轻抚着他的头发,像哄幼犬睡觉那样。
-所有人都说神父不见了
热衷于祷告的村民们发现,神父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在忏悔室出现过了,他们互相询问,相互确认,将神父的消失,同花园里被偷走的玫瑰,广场上消失的和平鸽,教堂后被敲碎的彩绘玻璃连在一起,于是那个在铁杉丛迷雾间流传许久的传说心照不宣的出现在了每个村民的心里。
-乌鸦总是在月亮出来后停在树梢上,他们说,狼要来了。
多年来的安逸被击碎了,整个村镇都陷入了恐慌,他们翻箱倒柜的找出银制的器皿,悬挂在家里的各个位置。
为了安抚情绪,警长要求所有村民明天都聚集在教堂的广场上,一一接受圣水的洗礼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而曾舜晞在睡前告诉肖宇梁,自己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了。
走了也好,曾舜晞是外来者,自己是个半吊子的狼人,无论哪个都会点燃村民们已经绷紧的神经,肖宇梁就着油灯的光给曾舜晞打包细软的时候心想。
肖宇梁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送曾舜晞离开,出门前,曾舜晞很认真的问他:你信仰神吗?
肖宇梁张了张嘴,他不信神,也并不知道世人口中的信仰应该是怎样的,但他想给曾舜晞种一院子花,想听曾舜晞坐在窗台上念那些神神叨叨的字句,想对曾舜晞倾诉那些自己经历过好或不好的事情,像那些世人信仰上帝时会做的事。他不信神的,但他可以信曾舜晞。
可是曾舜晞捧起他的手抢先一步道:
不信也没关系,你本身就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第一次从正门站在教堂前时,肖宇梁的脑子里还是这句话。
他想,那就这样吧,如果藏不住的话,就为自己糟糕的血统和低劣的天性买单。
他掬起圣水浇在自己头上,到来的不是预料之中灼烧的痛感,而是柔和湿润的,像昨天夜里曾舜晞落在他额前的晚安吻。
圣水浇湿了他的头发,打湿了他的睫毛,流进他酸涩的眼眶里,又砸在教堂门口的白色地砖上,晕作几个深色的泥点,好像狼人血统给他带来的所有荒诞与不幸,放纵和沉沦,都和在里面,再也不见了。
他恍惚着回到家中,在那束快要枯萎的玫瑰下看到了曾舜晞留给他的羊皮小书。
上面写着:肖宇梁是一个好人,落款是花体的J,和失踪多日的神父留在告示牌上的一样。
-昨天是平安夜,因为狼人获得了预言家的吻。
老婆我給你建個合集吧,你之後直接發佈在合集裡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