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石｜宇日俱曾｜哨向10
回程的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车里只有小月亮低低的呜声。打开家门看到石头的狗窝还在，地板上也还浮着一层白绒绒的毛，石头却没了，小月亮躲进曾舜晞的精神图景不愿再出来。
曾舜晞蹲下来摸着小石头沾满狗毛的窝，
“哨兵真的会失去精神体吗？它会不会只是在精神图景崩塌的时候跑丢了？我第一次见你就是因为小石头迷路。”
“阿晞，石头已经完成了想做的事。”
这是肖宇梁那天看到新闻时在担心的事。曾舜晞很强，但他不该承受真实战场的残酷。不同于自己混惯了失去什么都无所谓，他希望曾舜晞快乐。
肖宇梁把曾舜晞拉起来按在墙上，这大概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吻，刚刚在树林里只是为了精神结合。结合之后肖宇梁可以感知到曾舜晞的情绪了，包括他对小石头的不舍，对今天这么多人死在面前的不安，也包括此刻他喜欢自己这样的亲吻。灵活的舌头在口腔里肆意攻城略地，两个人都有些激动。肖宇梁的手伸进曾舜晞衣服的时候，被他拦住了。
“宇梁，暂时不行。今天的事一定和机关高层有关，如果我们在这时候完全结合，就是中了他们的计。”
精神结合还可以断开，身体结合却只能是唯一的。一旦哨兵和向导进行了身体结合，那他们就是捆绑一生的伴侣。对于他们来说进一步结合是更了解彼此，但对于机关来说，他们的结合是产生更强的战斗力。有了向导的哨兵比孤军奋战强百倍。
“好，都听你的，让我抱一会儿。”
肖宇梁把衣服给他拉回去，脸埋在曾舜晞颈间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平息自己的冲动。曾舜晞也伸手抱住他，让这个今天累坏了的哨兵靠在自己身上好好休息。
就算天塌下来他们也要在家把剩下的两天假期休完。
复工那天，两个人照常并肩走进政府机关大门，收获了像第一次一起上班那样高的回头率，看来九区的事已经传开了。
曾舜晞被老大叫去谈话，看见他出了办公室，早就按捺不住的C级向导们纷纷挤过来堆在了教官办公室门口。
“哥，听说你和曾教官把九区全区都给杀了？”
“肖哥，我听说你俩可厉害了，九区的血染红了半座山！”
肖宇梁清了清嗓子，摆开架势要跟他们好好讲讲自己是怎么亲到曾教官的这个故事。
曾舜晞坐在老大办公室，指节一下下叩着桌子，神情很悠闲。
“你和你的野生哨兵杀光了九区一百多人，就没什么想跟我解释的？”
“应该是您考虑怎么跟我解释。”
曾舜晞并不怕杀光九区这个“罪名”。
老大笑了，果然他没看错人。
“小晞，你真的从不辜负我的期望。你应该猜到了，九区教官就是那个叛徒，我们想借你和肖宇梁的手解决掉他们，也趁机逼你们结合。”
“即使以我们的生命为代价也要逼我们结合吗？”
肖宇梁等级未知，他们契合度又那么低，情急之下结合的时候都抱着赴死的决心。
“这一点你猜错了。”
老大把肖宇梁的等级测评报告递给曾舜晞。
肖宇梁，S+级哨兵。
报告单时间是三天前。
“他从塔调过来的时候我们就怀疑他不是普通哨兵，后来看到他能够顺利接近身为顶级向导的你，基本确认了他的等级。但他的状况实在是太糟，扔去前线也贡献不了什么，搞不好还会失控杀光队友。我们想通过你来利用他，不过A级都少见，S+级我们毫无应对经验，只能用生命危险逼你们结合。”
和曾舜晞的猜想差不多，肖宇梁一片混乱的时候老大就急着把人塞给他，绝对另有企图。
“如果你们判断错了，他和我不适合呢？”
“那他就会死于九区叛变，我们同时解决两个大隐患。”
“是三个。”
曾舜晞拿着结果单起身走到门口，并不打算继续谈下去，
“S+级向导的存在对于你们来说也是个威胁，成功的话，我和肖宇梁互相牵制，否则，结合失败的时候，我这个隐患也会一起被解决掉。”
老大听完自认聪明的年轻人想法，仰天大笑了几声，
“小晞，放弃吧，你已经输给我们了。我们从来没想让肖宇梁活下去，是你不想他死，截断了自己的退路。柴道煌在十一区等你，早点想开早点去登记，九区的事给你俩算战功。”
肖宇梁不是很会讲话，死了一百多人的场面也没讲出个惊心动魄，倒是跟大家说了好几遍曾教官特别厉害。啪嚓一下子那群哨兵就被曾教官压制了，唰的一声曾教官的精神体就把九区教官咬了个对穿。他们是在家一起躺了两天，九区叛变的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C级向导们今天是想听以一敌百的传奇故事的，结果副教官在这里连比划带学，除了夸曾教官啥也没讲明白。
“你们肖副教官暴走了，精神力化成实体攻击把九区的哨兵瞬间全扎成了筛子。”
曾舜晞在办公室没找到人，就猜他大概是被C班拉走讲故事了，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补充了一句。
“哇，难怪七区善后的回来说小半座山都被血染红了，并肩作战太帅了吧！”
“教官，你刚刚说副教官暴走了，我记得您上课讲过哨兵失控的应对方法。所以您跟副教官结合了对不对！哇，在野外…”
曾舜晞卷起手里的报告单敲了一下陈枫郁的脑袋，从肖宇梁来了之后，这个学生看他热闹的用心程度超过了学习。
“二十分钟后，七区训练场集合，肖老师现在跟我来办公室。”
陈枫郁抱着脑袋笑嘻嘻地躲远，
“二十分钟不够我们也可以再等等的！”
“陈枫郁训练场五圈。”
“够了够了，二十分钟够了！”
“十圈！”
C级向导们进步很快，曾舜晞今天下午的主要工作就是看着他们给七区的哨兵做梳理，在C班的共同努力之下，他提前下班了。正好，回家之后有更多时间跟肖宇梁好好谈谈等级评估和十一区的事。催肖宇梁整理向导工作记录的时候，肖宇梁嘿嘿一笑，说自己今晚也有事要和他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