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唱机里喑哑地传出晦暗不明吐字含浑的歌声,拖长的尾音慵懒而刻意地弥散在晨昏交际时分这一室恍惚而暗潮涌动的春色里。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握着一截纤细的脚踝,他的力道并不温柔,似乎要在那白皙得泛光的肌肤上留下什么印记,他的眼睑低垂,细长眼尾上翘,带着几分狡黠的意味,沉重的呼吸音夹杂在缥渺歌声中起伏,他朝前轻推,那脚踝的主人便由原本半卧的姿势顺势躺倒在床褥之间,被迫屈起一条腿,似嗔非嗔地望了他一眼。
那人一双眼本就比常人大出许多,自然下垂的眼尾极尽无辜之意,却又在抬眼间带了三分推却与三分期盼,交错于眼底迅速聚起的迷蒙水雾中,让居高临下的人喉头不经意地滚动了一下,舌尖比意识更快做出反应,将左腮顶出一个暧昧的弧度。
黑胶唱片在缓慢旋转的唱盘中微颤着与唱针碰撞厮摩,那缠绵的曲调仿佛在暗室里来回游移,挟裹着渐次升温的情欲,将杂乱床铺上交叠的两具身体镀上层绮丽的颜色。
他以指腹沿着绵延起伏的曲线抚上,似在抚摸一尊精致而易碎的雕像——那人的皮肤幼白且细腻,如同莹透的瓷器一般,致密的肌理是玉石的裂纹,而手臂内侧的刺青就是釉下的彩绘,于是他不再满足于手指的探索,俯下身去,在那已微微渗出诱人淡粉色的皮囊上噬吻起来。
曾舜晞蹙起了眉,尖锐的痛感在混沌的脑内凿开一道罅隙,那人显然不怀好意地触碰着他的敏感之处,吮吸与舔舐带来的痕痒都敌不过胸前传来的刺痛,他的手指捏着自己涨红的乳尖,在顶端以甲狠狠掐入,像是要在那里穿凿出一个孔来……
“轻点。”他以无声的唇语嗔怪,这种充满挑弄意味的推拒显然对于肖宇梁没有任何意义,他的唇舌已从右臂移到肩处,再一路吻至胸前未被照顾到的那点熟透的果实。
曾舜晞抬起手臂,抓握在身上人肩头的动作不知是推却还是迎合,被愈发激烈而细密的吻和手指纯熟的动作弄得像是一滩四散开的软泥,一池被风吹皱的春水。很快他的双手便绞缠在肖宇梁低埋耕作的脖颈上,随着高高低低的难以抑压的呻吟声而微微颤动。肖宇梁有些心痒,他觉得那双透着灼热的手臂如同盘踞在他肩颈的一条蛇,危险而又极具吸引力。他必须承认,此时的一切都令他难掩兴奋,不亚于每一次扣动扳机,或是每一条颈骨在他五指间碎裂的声响。
心念稍动,手下的力气便一时脱了缰,引得身下人“唔”了一声,腰背抬起,十指反扣入肉里,划出几道红色的纹路。
他眼角余光朝一旁瞥去,四下并无反应,深灰落地窗幔遮蔽了晨色,只从缝隙间顽强地渗出几缕血一般艳丽的朝霞,映出跳跃飞舞的尘埃。
似乎察觉到对方这一瞬的失神,曾舜晞半抬着眼眸,从双唇间缓缓呼出一口湿热的空气,擦过肖宇梁耳廓,让后者一怔,似有若无的声音已在他耳畔响起:“快点啊,你这疯狗……”
这不是既定的对白,尽管他纯得令人生畏的眼神中那一闪即逝的挑衅意味再明显不过,音量恰到好处地控制在两人之间而不被任何界外捕捉,肖宇梁上挑着眉,用沉下的眼色和毫不留情的动作做出了回应——在低头含住一边乳珠的同时,用两根手指轻易撬开那两片润泽而丰盈的唇瓣,被那人像是早已预料到一般顺势含住,柔软而灵活的舌尖推送着来回舔舐。
熟练的动作在肖宇梁脑海中引燃了一簇旺盛的火焰,他想起无数个寂静而晦涩的午夜,荧幕里这具姣好的身躯和无数人赤裸相拥,同样的程序,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言语和表情……只是这一次,他才真切地拥有了,那人就在眼前,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瘫软得像是任人宰割的可怜猎物,却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神情,俨然不可侵犯。
掺杂了妒忌的情欲使他烧得滚烫,向来疏离又冷淡的容色也染上了几分阴骘,肖宇梁骤然撤出被温热口腔包裹的沾满了唾液的手指,一手抬高了那条架在他肩头的腿,使得曾舜晞被迫屈起下身,两股间便被他硬生生挤入,借着润滑直插进后穴中,疼得险些咬破了舌。
手指进入他身体的那一刻,肖宇梁才发觉他全身都敏感得过分,此时此刻便像是一张拉满的弓,绷紧的弓弦,被自己含在口中的乳尖已经涨大了一圈,仿佛烂熟的葡萄,稍稍一碰就要迸裂出浓厚的汁水,于是他故意摆出孩童吮吸母乳的动作,却又以齿磨蹭噬咬,他享受这样的慢性折磨,尤其是听到曾舜晞泄出的断断续续的呻吟,逐渐盖过了老旧唱机虚无缥渺的曲调。
灼热的肠壁包裹着两根手指推送抽插,带出淫靡的嗤嗤水声,初时凿入得并不算深切,曾舜晞便已忍受不住似的抓握着他的肩头,将他往自己身前拉扯。
“进来……快……唔……”他仰起头,脖颈处形成一道姿态优美的曲线,肖宇梁轻吐出被吮吸舔吻得已肿胀不堪泛着黏腻水光的乳尖,在曾舜晞被这处骤然袭来的冰冷空气激起倒嘶声的那一瞬间猛然推入了在他后穴里往回梭巡的手指,直顶进肠腔深处,触及某个敏感的部分。
“啊……”
曾舜晞终于忍不住叫出声,尾音却被堵在同时倾压而下的双唇间,肖宇梁趁机撬开他牙关,捕捉到那试图躲闪的舌,急切地掠夺着两人唇齿交接处本就稀薄的空气。
甬道中骨节分明的手指辗转开拓,原本绞紧的内壁已逐渐变成一滩熟透的软肉,他的身体成熟而热烈,像被浇灌了无数次的盛放的花,稍一触碰便绽开重叠花瓣,将淌着蜜糖的芯蕊暴露人前。
他想他应该愤怒,但他又无法愤怒。
这具身体不独属于他,甚至连这一次缠绵,都是一场恰到好处的意外。
肖宇梁心底被禁锢的那只野兽似乎想要从囚笼里一跃而出,他嗅到了一丝腥甜的铁锈味,从两人抵死纠缠的唇舌间溢出,不知是谁咬破了谁的血肉,但彼此都没有停下。
“…嗯……慢……慢些”
勉强挤出的字句被体内捣弄的手指搅得支离破碎,腿间的欲望早已悄然抬起了头,颤巍巍地淌出透明的前液。
“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像个淫荡的婊子。”
肖宇梁在曾舜晞快要被吻得窒息前撤离了阵地,紧贴在他耳旁沉声说道。
“你这条……只配操婊子的疯狗……啊!”
曾舜晞喘着气,言语上却毫不示弱,而肖宇梁在他吐出最后一个字时,握住了他被指奸得挺立起的阴茎,一前一后地推动起来。
“唔嗯……唔……”
前后俱被掌握的快意让他脑海一片虚空,十指散漫地抓扣在肖宇梁肩头,无异于四处点火。那人掌心滚烫,手下动作却无比娴熟,涨大的柱身紧绷颤动,亟待抒发的欲望叫嚣着想要喷涌而出。
肖宇梁停下在他体内抽插的手指,另一只手滑向涨红撑开的柱端铃口处,堵住了这火热欲望的唯一出口。
“放……放开……啊……”
体内想要被填满的空虚感和前端勃发急需宣洩的交错欲念令他发狂,曾舜晞扭动着身躯,试图摆脱肖宇梁的桎梏,但肌肤紧贴的摩擦无异于火上浇油。他泛红的眼角淌出泪水,划出一道银线坠下,消失在枕在耳后散乱的碎发间。
“求你……”
曾舜晞终于示弱,含泪的眼眸盯着肖宇梁冷峻的脸,他长得很好看,尤其是在情事的时候。
他的哀求不只是眼神——那条修长的腿半屈起,膝盖却已顶在自己腿间那膨胀起一团的地方来回磨蹭……
肖宇梁暗骂了一声,移开了堵在那人铃口的手指。
他哭叫着释放了出来,淌下的白浊沾湿了肖宇梁满手,高潮的余韵中,涣散的眼神倒显得更加瑰丽诱人。身下被手指操开的穴口微微张合,随着躯体无意识地颤动着。
肖宇梁撕开了一盒避孕套,就着手里粘稠的精液在套好的柱身上抹了几把,轻轻掰开那股间收缩的后穴,好整以暇地看着,只以粗大的肉伞顶端在入口周围似有若无地打着旋。
痕痒难耐的感觉瞬间又将曾舜晞填满,这样的摩擦远远不够,反倒是令他更加迫切地需要被狠狠贯穿的快慰,那人显然明了,却在等他主动邀请。
平日低眉顺眼的人倒也有这样居心叵测的时候,曾舜晞来不及再想,呜咽着对他叫道:“进来…快些…”肖宇梁嘴角上扬,仿佛有了笑意:“你想要什么?”
“啊……”他感到肖宇梁挺身在自己穴里戳刺了一下便迅速退出,食髓知味的身体更加渴求他的插入,便淫叫着大开着双腿,胡乱地朝前迎合着:“想要你进来,干死我……唔……”
润滑过的肠壁被涨大的阴茎插入时几乎毫不费力,罩伞直接凿开湿热的甬道顶弄到深处,曾舜晞舒爽得弓起了脚背,挺身意示肖宇梁再进来得更深些。
肖宇梁双手握住他纤细的腰身,迫使他反折了身体,半截躯体几乎挂在了自己身上,挺动着下身缓慢律动起来。
“唔……啊……”
软烂的后穴不知餍足地紧缩着吞吐着肖宇梁的肉刃,摩擦着被撑开碾平每一寸皱褶,再向深处渐次推进,曾舜晞无力再抬起的手也只得抓紧了身下床褥,肖宇梁插得很深,仿佛用一柄滚烫的斧头用力凿入他的腔体,肆无忌惮地反复开辟,疼痛令他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随之而来的快意却让他想要索取更多……
“快点……再快点……啊!”
话音刚落,肖宇梁便发狠地按着他的腰挺身贯穿,直撞在他体内最敏感的那点,呻吟与浪叫声瞬间变成拉长的高音,缠绵又放荡。
猛烈的冲击很快便将他不成调的声音碾碎,直到再也喊不出完整的字句,只能从喉间挤出模糊的喑哑呻吟,唱机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转动,暗室里只余下重叠交错的沉重喘息和断续叫喊。
“阿晞……”
反复将他推向高潮的律动戛然而止,嵌在身体里的粗大的阴茎颤抖了一阵,便迎来一股被包裹住的沉闷的灼热液体。
那人低声叫着他的名字,像是一道悠长的叹息。
骤然亮起的白炽灯光利刃般割碎昏沉暗室中肆掠的嚣张情欲,也映出了原本围拥在布景外的稀落数人,伴随着短促的一声“cut”,面无表情的男人机械地扣下场记板,招呼着其余几人离去。
曾舜晞从凌乱的床上半坐起身,因为下体酸胀而皱起了眉,他半睁着眼适应着突来的亮光,又熟练地接过助理递来的毛巾和外套,细致地擦拭着满是红痕和体液的身躯。
肖宇梁当然没有同样的待遇——他只是被临时捉来顶替这出好戏的茄哩啡。
他仍旧赤裸着全身,转头望向那个并不朝他望一眼的人,突然想起第一次看见曾舜晞的时候。
这座城市太过逼迫,一切都犹如上紧了发条的时钟,不知疲惫的旋转。人们压抑着欲望,那欲望却又在夹缝里疯狂燃烧滋长。
肖宇梁在凌晨三点的时候拐进酒吧后巷还亮着灯的店铺,带着满身的尼古丁味和酒气。他在入夜前用一把长柄刀从后背捅进一个中年男人的心口,卸下了右腿和左臂,然后拎着换来的一张支票和一捆现钞在 烟雾缭绕和灯红酒绿中买醉,廉价香水与汗液蒸腾在浓烈焦油和酒精散发的气味里,仿佛这样便能掩盖他一身的渗入骨髓的血腥气息。他自认是个得过且过的浪子,刀口舔血无非为了生存,其中是否有几分暴虐因子作祟他倒从不在意,双非身份,孤寡一人,葡匐在光鲜亮丽的繁华城市背面,颇有些孤胆英雄的意味。
但他终归只是被僱佣的杀手,拿钱做事,干脆利落。此刻他笔直地站在狭窄的过道里,周围胡乱堆放着琳琅满目的三流杂志和明星小报,以及,他手中几张塑封的碟片,分量不轻,外壳包装一应俱全,只是封页上那交错的光影中纠缠重叠的白皙身躯毫不掩饰着内容里赤裸裸的“行为艺术”,他随手翻过,背面印着主角特写的脸,浑圆的双目水气氤氲,低开的领口露出一截肤质细腻的脖颈,延伸到胸前的曲线……男人,但是个绝对漂亮的男人。
“艳情片大明星,只拍同性,还场场都是打真军,啧,这艺术的东西总有人喜欢。”老板噙着半根香烟暧昧地打着趣,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了一番,露出一口被烟渍熏黄的牙:“你全要的话……”他比划着伸出两根指头。
肖宇梁嗤笑了一声,低头望着封页上香艳片名旁几个血红的细字,曾舜晞,大概是那人的名字。
他掏出三张揉皱的纸币。
肖宇梁系上衬衣的最后一颗纽扣,胸前的口袋中掉落下一张薄薄的纸片,凌乱的笔划勾勒着几排数字和地址。他拾起纸片,望着字迹出了会神,曾舜晞早已冲好凉换了身华贵的衣装,服帖的剪裁衬出他线条优美的腰身,看去仿佛是面容姣好的世家公子,而不是方才在自己身下浪叫呻吟着淫词艳语的人。
“多谢你。”
大明星开口,他的嗓音还透着几分沙哑。
“什么?”肖宇梁看向他,那人的眼中竟带上了一丝几不可辨的笑意。
“合作愉快。”
曾舜晞伸出手,手指不知是有意抑或无意地在他掌心擦过,勾着他的尾指半抬起,又变成了交握的姿势。
肖宇梁有一瞬的恍惚,甚至迸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他不会是喜欢我吧?
荒诞的想法诞生于荒诞的意外,却有着更加荒诞的续篇。
肖宇梁原本打算做完最后一单大茶饭便就此收手,这笔钱足够他潇潇洒洒地挥霍一世,离开香港或是改头换面。最后的目标是“永和”将继任坐馆的三少爷,除了一个名字和一张及其模糊的照片,便是那张纸条上时间与地址的线报。他蛰伏在永和最大的堂口已做了几个月的打手,深受赏识,一切正按照计划稳步推进中。
除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
肖宇梁有些无奈地望着眼前的人,而曾舜晞则毫无戒备地拨弄着他遮住眉眼的碎发,明亮的双眼带着不谙世事的神色,红润的唇间吐出的字句却让人遐想连篇:“要你啊。”
“……”
肖宇梁并不排斥投怀送抱的女人,或男人,但他并不习惯这样无辜却危险的动物,像水蛇一般缠绕在他身上,粘稠又糜烂。
他甚至找到了自己临时用化名借住的时钟酒店,在颓丧的后半夜敲开了房门。彼时他正用一把在打火机上烧得滚烫的尖刀,剜出深嵌在手肘皮肤里的碎玻璃渣。
曾舜晞柔软的手指在他弄得一片狼藉的创口处轻点,略带着刺痛和一丝明媚的快意。肖宇梁倒吸了一口气,想要推拒,手中来不及放下的刀刃却在那人白嫩的指节上划开一道红痕,渗出几点血珠。
“嘶——”
他隐忍着闷哼了一声,眼角朝肖宇梁瞥去,嗔怪而妩媚。
肖宇梁翻箱倒柜地找出一张止血贴,叹息着极其温和地包裹在他伤口处,假装没有看见那人嘴角抑制不住的羞赧笑意。
他是个疯子吧。
肖宇梁抬起头,两腿间脆弱之处却被轻易捉住,那人以软绵手掌将凸起的肉团拢在当中,极具情色意味地缓缓揉弄,半仰着面颌紧盯着他,用审视的目光在他脸上婉转梭巡。
燥热从下身一涌而上,行动倒比理智更快一步,肖宇梁用力将曾舜晞推向背后的墙壁,按在他枕后吻向那双红润得宛若滴着血的唇。
两人激烈地拥吻着交换着彼此的津液,唇齿碰撞出甘甜的铁锈味,衣衫在混乱间已被尽数褪下,很快便成为两具交缠的光裸的身躯。
曾舜晞肩胛被抵在坚硬的墙上磨蹭,早已磨破了稚嫩的皮肤,末梢神经传递着痛感向上攀升,又被浓烈的欲望裹住,浑浑噩噩蔓延全身。他从狭缝里挤出呜咽的黏腻的声音,透亮而晶莹的涎液从一双严丝合缝的唇瓣间淌出,泛着莫名绮丽的色泽。
他调笑似的伸出手指,在肖宇梁袒露的胸腹滑动,描摹着结实肌肉的纹路,然后停留在胸前挺立的暗红色乳尖处,调皮地拨弄了几下。
肖宇梁一滞,全身如同过电般颤动着,双腿间挺立的勃发欲望瞬间便涨大了一圈,跃出最后一层遮掩的布料外,抵在曾舜晞平坦紧实的小腹上。
察觉到他的反应,曾舜晞满足地反手握紧了那根罪魁祸首,前后进退地撸动着,让肖宇梁发出愈加沉重的喘息,他逐渐沦为了被情欲支配的野兽,只随感官被牵引着在那人全身上下游走。
他又想起了那些难以言说的夜晚,荧幕上活色生香的画面,带着情欲戏特有的古旧噪点,他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对着这张面孔,这双眼眸,这副身躯,缴械投降。
“蹲下。”
肖宇梁撤离了已辗转碾磨得红肿不堪的唇瓣,低声说道。
曾舜晞顺从地半蹲下身体,不消言语,便张口含住了他已被揉搓得泛红发胀的粗大阴茎。浓重的腥气在湿热的口腔中蔓延开来,他硬咽着尽力吞吐,灵活的舌尖撑开皮肤褶皱,在顶端马眼处旋转迂迴,轻柔又熟练地舔砥。肖宇梁只觉被柔软而炙热的腔体包裹,极为舒这地朝深处顶弄,看着对方被迫鼓起的两腮和圆睁上抬的眼睛,眼角已噙满了生理性泪水。
“唔……嗯……唔唔……”
柱身擦过穹顶,涨大的肉伞直达后咽,男人似乎要将整个囊袋也一并送入他口中般猛烈地朝内戳刺,碾过舌面滑入咽喉,曾舜晞喉头痉挛着想要呛咳,却被那粗壮的肉柱堵得连一丝空气也泻不出来,他摇头挣扎着抗拒着那阴茎的撞击,却徒劳无功地被送入得更深。
濒临窒息的崩溃边缘却令五感更加敏锐,夹杂着异样的灭顶的愉悦,肖宇梁毫不留情地按住他枕后迫使他紧贴着自己下体,终于在一阵剧烈的颤抖中喷射出浓稠的精液,混合着失控的唾液从他磨破的肿胀嘴角淌下。
曾舜晞用了将近半分钟才找回呼吸的节奏,面前的男人已架住他双臂把他捞起,抵在墙上与自己双臂围就的狭小空间中。
他的眼神专注而狡黠,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
他俯下身在他裸露的胸口肌肤舔吻了一圈,用沾了精液的食指绕到曾舜晞背后一路下滑至股间夹缝中,刺入尽头微张的后穴里。
这该死的淫荡东西果然早有准备,提前清理了后穴,还做了润滑。
手指的插进几乎不带任何阻碍,长驱直入掩埋在温热的肠腔中,只消几下抠挖便听到那人断断续续的呻吟,瘫软的双腿夹紧着轻微摩擦,迎合讨好的用意再明显不过。
肖宇梁发誓他从前干过的女人加起来都没有到这样淫荡的程度。
手指捅入抽动的同时,他含住了曾舜晞充血涨红的耳垂,那人的皮肤似乎相当敏感,稍微触碰下就泛起娇媚的粉色,他的舌在半愈合的耳骨穿洞处湿漉漉地舔吻着,然后探入耳窝中,模仿着手指穿刺的动作进入又退出,一时间使他觉得酥痒难耐。
“啊……唔嗯……”
没入小穴的手指已增加为了三根,烂熟的软肉被不断带出,流淌的蜜液浙浙沥沥淌了肖宇梁半只手掌,腔壁内的高温似乎要将他融化。
“你快进来……唔……进来,干我……”
曾舜晞两处俱被折磨得欲仙欲死,却始终得不到填满,只能失神地呢喃着,要肖宇梁那根粗大的物事插进自己空虚得叫嚣着的身体。
他在甬道里深深浅浅地再揉按了数下便猛然抽出,穴口颤巍巍地收缩着,吐出媚红色穴肉,像是无声的邀请和挽留,肖宇梁眼底染上不知名的浓烈情愫,但他不急于满足曾舜晞的要求,只是让他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趴在墙上,臀部高高翘起,便俯下身去在那开合的穴口舔吻了一圈,舌尖刺入甬道,在肠壁中滑动游走。他感受到柔嫩肠腔表皮被方才自己手指蹭破带出的淡淡血腥味,他所熟识的气味。
“啊…啊……”
食髓知味的人只想要更粗更大的东西进到那愈发瘙痒难耐的神秘地带,他不断哀求着要被插入,尽管灵巧如簧的舌尖已让他泣不成声。
肖宇梁见他被折磨了好些时候,自己也早就硬得狼狈不堪,便重新转过他无力下滑的身子,两手挽在他双膝下,稍一用力,便将人抬起,失去重心的身躯只凭借着两腿挂在自己肩头,后背牢牢抵在墙上,整个后穴毫无遮掩地暴露在面前。肖宇梁从小习武,虽身形精瘦,却极为有力,而曾舜晞身体的协调性反是差了许多,被抬起离开地面的恐惧令他骤然睁大了双眼。
不等他反应过来,肖宇梁便挺身插入了曾舜晞体内,弯折的弧度正好让再度勃起的阴茎一插到底,撞在敏感的腺体一侧,教曾舜晞一瞬间便瘫软如泥,被填满的身体弓起,又被按压回墙上,蝴蝶骨撞得生疼。
肖宇梁调整了两人交合的姿势,让他每一次落下都被插得更加深入,上下律动着使他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水中孤舟,而愈发加快的节奏自然没有轻易放过的意图,仿佛将全身的重量都集中于这一点处,曾舜晞只觉得后穴内酸胀得难以承受,而反复摩擦的敏感点又痛又瘙痒难耐,却只能任由那粗大的东西在自己体内攻城掠地,侵占着他每一寸领土。
“啊……啊……痛……你慢些……”
他被操得只能发出断续的支离破碎的声音,绞紧的甬道在不断抽插中变得软熟透烂,翻出淫靡的红色肉花,又被再度推挤进入,磨蹭得只消一碰,便令他连拉长的呻吟也变了调。
“阿晞……阿晞”
肖宇梁一边猛烈地进攻着,一边从口中低声呢喃着亲暱的称谓,他在几宿春梦中烂熟于心的称谓。
“肖,宇,梁”沉溺在欲望浪潮中的人艰难地一字一顿地叫出他的名字,缠绵的拖长的尾音却令情欲色彩渲染得更为浓烈,他失焦的双眸散漫地在眼前人全身游移:“我要你……要你……再狠一点……啊!”
他被腾空抱起,就着两人交媾的姿势被按在方桌上,扑棱间纱布与消毒药水瓶都跌落在地上,刺鼻的酒精味急速消散在空气中。
他的身体随着抽动而剧烈的摇晃,大张的双腿已然酸疼僵硬,却不得不保持着被折起的动作而近乎失去了知觉。唯有被疯狂进攻的甬道深处感知过剩,每一次触及都带来无法抑制的痉挛。
已被完全操开的身躯白皙中透着艳丽的红,曾舜晞哭叫着射出了几股浊液,后穴内却依旧烧得像要让他化为灰烬。肖宇梁用粗长的阴茎逐寸凿开他肠壁里每一道皱褶,每一处皮肉,鞭挞在最致命的那一点上,抵在腺体一阵猛烈的颤动,滚烫的体液汹涌而出,灌溉入已绽放得荼蘼的花芯深处。
“啊……唔……”
塞在身体里刚发洩过的欲望并没有退出,肖宇梁将他抱起翻转了身子,半跪在桌上,曾舜晞被操到无力的双腿根本无法支撑自身的重量,惊叫一声被扯向身后人怀中。
感到尚在体内本已软下的阳具便又明显涨大了一圈,他艰难地挺了挺身,夹紧了腿根,逗弄似地看了肖宇梁一眼,这眼神里含着三分娇嗔,五分期许。
肖宇梁伸手将他抱起,让他侧躺与桌上,折起他酸软的腿贴近腹部,一深一浅地缓缓抽动。才历经了一番酣畅淋漓的性爱,此刻敏感不已充血的肠壁肿胀还未消退,又被重新涨大的肉棒一阵碾磨,疼痛只比之前更甚,侧卧折叠的姿势被插入后像是在小腹处印出柱体的形状来,但放慢的节奏却又变得颇有几分隔靴搔痒的意味。
曾舜晞扭动着被操熟的白里透红的身体,在阴茎每一次后退时都朝肖宇梁迎去,似乎紧咬不放的口中之物,这淫荡的小嘴太难被喂饱,只不断张合引诱,卖力地吞噬着成根没入的凶器。
肖宇梁紧握着他的脚踝,因为用力地顶弄而在白嫩皮肤上留下了几道暗红色印痕,他掰开腿根处时触碰到了之前一片狼藉的青紫,引来曾舜晞疼痛的哼声,那哼唧声也带着难掩的愉悦感。直等到曾舜晞淫叫着要他再快一些,他便顺从地大力前后晃动起来。
曾舜晞几乎要抓扶着桌沿才能勉强支撑着躯体,他被操得浑然不知天地为何物,只感到体内那进出抽插的庞大的肉柱如同脱缰的野马般驰骋,不着边际地横衝直撞,肠腔软肉早已被推挤得松弛而扩开,罩伞顶在肠壁深凹陷处前列腺体的位置,每一次撞击都带来翻天覆地的汹涌快意。
凿桩般在他穴内推进了一阵,曾舜晞身前涨红的玉茎终于也忍受不住地失控地淌出了温热的透明液体,弥散出轻微的骚味,被插到失禁的灭顶羞耻感很快又被欲潮替代,直到肖宇梁紧绷着身子在他体内又射出一股股浊液,打在滚烫的腔壁上,他已连哭叫的力气也失去了。
肖宇梁缓缓退出他的后穴,饱经折磨的洞口泛着紫红色,翻出的穴肉痉挛着被白浊浇灌得熟烂,像是放到过期散发出酒味的果实。
他伸出手指探进合不拢的穴口中,曾舜晞只轻颤了一下,任由他屈起指节抠挖着射在自己身体里的精液,顺着股间汩汩流出。
他半含着一只手指,在肖宇梁清理完毕撤出时闷哼了几声,颇有些意犹未尽。肖宇梁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却不再动作,等着他不耐烦地张开右手,缓缓移到身下,似嗔非嗔地回望了他一眼,中指埋入已然红肿的小穴里轻巧地拨弄,他的手指纤长幼嫩,骨节分明,本就美不胜收,此时正覆在两片臀肉之间,在欲望源头轻拢慢捻,眼波流转,发出满足地喘息声。
肖宇梁挑了挑眉,像在欣赏着绝佳的风光。
被折磨了大半个夜晚的人尚在熟睡,清浅平缓的呼吸声掩在被铺间几不可闻。肖宇梁翻身坐起,走到窗前。
浓黑密云将淡薄月色隐去,窗外夜幕低垂,延伸狭窄逼仄空间里挟裹着他略显瘦削的身影,映衬出他指尖忽明忽暗的虚渺火丛,在唇齿间轻吐出的雾气里一阵颤动。
曾舜晞不喜欢他抽烟,一见便会皱眉,冲他扔下三个眼刀。
两人已缠绵度过了不知几个这样的夜晚,在数小时前曾舜晞被操弄得濒临失禁的边缘时,肖宇梁暂时停止了动作,在他不满地催促中谈到了明天的行动。
他最后的一个目标。
杀了他,就能拿到一笔价值不菲的财富,曾舜晞不必再做这些所谓为艺术献身的交易,他也能撤底结束这用人命换钱的生活。
曾舜晞半跪着不知餍足地用后穴夹含着那根硬挺的男根,喘息着问道:“你……要是杀不了他,要怎么办……唔……嗯……”
“我没想过。”
肖宇梁终于忍受不住重新开始抽动,带着抉绝地狠劲,比平日里狠了数倍,插得曾舜晞又哭又求饶,尿液与精液淌得满床都是,带着一身青紫印痕沉沉睡去。
他倒没失败过,他也未曾想过。
就像此时此刻,他从未想过会被一把手枪抵在太阳穴,面对着一室眉目不善的人,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肖宇梁,26岁中国籍男子,双非身份,来香港15年,做过打手和僱佣杀手,半年前加入永和九龙堂口,隶属‘球叔’何盛求手下,短短几个月混到球叔贴身左右手,你还真是有几分本事。”
肖宇梁狭长的双目朝他望了一眼,不动声色。
“隆兴买小少爷的命,却只找了你一个人,未免太托大了。”
他原本隐藏得极好,却不知哪里出了错,当按照纸条上的信息走入这偌大的武场时,变成了自投罗网的猎物,而猎人们早已磨好了刀枪,只等着给他致命一击。
“你哪来的本事,可以取小少爷的命……”
男人的自说自话被一个声音打断。
“他是没那本事。”
肖宇梁全身巨震,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朝来人望去——曾舜晞穿着笔挺的西装,贴身的剪裁勾勒出他纤细的腰线,站在一帮五大三粗的堂口大佬之中,像是哪个富家公子……
“三少”
曾舜晞不着痕迹地压下抵在他脑侧的枪,贴在他耳畔轻声说着,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就像无数个夜晚缠绵的情话:“肖宇梁,你杀不了我,除非……”
成片的枪击破空声响起,他被猛地拽起飞奔出武场之外,身后冲天的火光似要将一切燃烧殆尽。
他们的手紧握着彼此,直奔向夜幕笼罩下漆黑一片的窄巷。
肖宇梁放开了他的手,黑白分明的瞳孔倒映着眼前人的身影,却看不清他的神情:“你骗我。”
曾舜晞笑了:“我没骗你。”
下一秒他便被凶狠地推到砖墙上,肖宇梁洩愤一般疯狂地吻着他,全然不顾唇齿间四溢的血腥气味。曾舜晞环抱着他的肩,任由他伸进衬衣的手在自己腰腹上发力地揉捏。
“或者你可以杀了我……”喘息间曾舜晞仰起头,肖宇梁已扯开了他的上衣,噬咬着他挺立的殷红的乳头,但下一句他听得真切:
“只能在床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