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提出了早恋的话题之后，俩人之间的气氛就出现了一点微妙的尴尬，肖宇梁蔫蔫的，只吃一点东西就饱了，回到家又钻回房间里装蜗牛。 曾舜晞没说话，好像看到了耷拉着尾巴的狗崽子，也许是心事被戳破之后才出现的应激反应，但可能性更大的是什么呢？ 晚上清清楚楚落在自己腰腹间的视线，主动被拉近的距离，还有收到自己的消息兴高采烈的拎着空水桶跑下楼。 他没忍住眯了下眼睛，胸腔里有点痒，曾舜晞突然想起那包被他没收的烟。 － 肖宇梁把自己摔进床里，想不明白为什么班主任会跟曾舜晞聊这种话题，早恋惦记上自己小爹，这事情要是放以前估计会被浸猪笼。 不对啊，肖宇梁一个翻身从床上扑棱起来，他爹的传统意义上的早恋不应该是一男一女吗？ 卧槽···怎么感觉，变成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还是不对啊？为什么曾舜晞会成为他早恋的下意识第一选择啊？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跳起来挥拳头，现在要做的就是掐灭自己对他小爹的兴趣，有一点点苗头都要按死在摇篮里。 男人有什么好的，不如腰细腿长的姑娘，他转头一想，曾舜晞，腰也挺细的···腿还、虽然没有自己腿长但也不错，靠，停停停，怎么又变成这样？ 肖宇梁在屋里来回走，想点曾舜晞没有的，曾舜晞没有的，他突然想起自己还存了小黄片的网站来着，他掏出手机扑回床上，点开了网站寻找大奶子。 好了朋友们，现在您收看的是肖宇梁寻找奶子大作战，好，现在他打开的是日本选手，形状饱满颜色鲜艳大小适中。 下一位向我们走来的，是欧美选手，哇塞，奶子之大一手抓不下，小麦色的皮肤让人感受到了夏威夷海滩上的阳光。 哦，这是什么？原来是泰国选手，捏叠的听泰语硬不起来，下一位。 下一位！是来自极寒之地的俄罗斯美女，卧槽这个皮肤跟曾舜晞一样白··· 朋友们，肖宇梁寻找奶子大作战到这里进行不下去了，他直接跑偏到之前那诡异的梦里，男人的奶子真的能那么软吗？ 烦死了，肖宇梁拧着眉毛退出小网站，犹豫了一会儿又点了回去，选了一个之前他从来不会选择的分区。 他把进度条拉倒中间，视频缓冲了一会儿，紧接着，屏幕里两个男人毫无预兆的滚在一起，粗犷的呻吟从扬声器里露出来，他骂了一声，迅速把手机调成静音。 卧槽啊？干嘛呢这是？肖宇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顶着生理性的恶心去看视频里的画面，咕叽咕叽的，透明液体和白沫子，被干的那个男的一脸享受，口水糊了一下巴，翻着白眼哼哼。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觉得能对着这玩意儿硬的人都是傻逼，曾舜晞看着挺正常一人怎么非得喜欢这东西。 现在他都不想碰自己的手机，推开阳台的门想透透气，深呼吸，一股子熟悉的烟味飘在空气中，他挺久没抽过了，自从曾舜晞没收了烟和火机之后。 肖宇梁转头去看，居然是曾舜晞站在隔壁的阳台上，烟灰缸放在手边，烟架在烟灰缸上。 “你干嘛呢？”他愣住了，从来没看见过曾舜晞抽烟，“我儿子谈恋爱了，当爹的不能惆怅一下吗？”曾舜晞撑在栏杆上，故作惆怅的叹了口气。 “卧槽、我没谈恋爱你别瞎说。”肖宇梁啧了一声，挥挥手不耐烦的解释，“知道，我也没抽，就点着。”曾舜晞指了下掉在烟灰缸里一长条的烟灰。 肖宇梁舔了下后槽牙，翻身踩上阳台的护栏，风吹得他的衣服都鼓起来，二话没说从自己房间的阳台翻进了曾舜晞房间的阳台。 曾舜晞吓得要死，伸手去接他，紧紧抓着他腰侧的衣服帮他缓冲落地，“你有毛病吧！我们家住十五楼啊！”他捏着肖宇梁的胳膊用力拧了一把。 肖宇梁不说话，也不笑，就沉着眼睛盯着他看，曾舜晞身上沾着他常抽的烟的味道，像是在老鼠洞前面放了一块拴着渔线的奶酪。 如果说他们俩的父子关系是在钢索上跳舞，那么这些越界行为就好像拿着电钻在钢索上蹦迪，说不定电钻什么时候会落到那条极细的线上。 肖宇梁顺着落地的惯性往前蹭，伸手扣住曾舜晞的肩膀，一下子把头埋在他颈窝里，曾舜晞不敢动，直愣愣的让他搂着，肖宇梁在他脖子附近的衣服上猛吸了一口。 “我的味道。”我的烟的味道。 他说。 曾舜晞一下子爆炸了，头发都要炸起来，螺旋桨一下子塞进来把他的心脏搅了个稀巴烂，去他妈清醒克制，那些在跟老师谈话中建立起来的理智和羞耻像喝空的易拉罐，被他一脚接着一脚踢进垃圾桶里。 忍不了就别忍了，有一瞬间他甚至这么想。 肖宇梁却在他失控之前松开了手，勾着嘴角跑到烟灰缸里捡起还剩一口就燃尽的烟屁股放进嘴里，狠狠抽了一口。 尼古丁在他的肺里跑过一周，从鼻子和嘴巴里溢出来，最后在曾舜晞眼前爆开。 一明一暗的红色烟头被夹在肖宇梁的手指之间，眼睛半眯着冲曾舜晞挑眉毛，身上的校服空荡荡的，可只有曾舜晞知道那下面盖着的是富有极强爆发力的年轻而又青涩的身体。 “操···”曾舜晞轻骂一句逐渐冷静下来，看着肖宇梁暗灭烟头转身离去的背影，捏了捏鼻梁，这小子比他想的难对付。 － 肖宇梁逃也似的钻回自己的房间，肺里剩下的烟雾要把他呛死了，关上门用手撑着膝盖对地板一通咳，不过他看见他小爹脸上惊愕的表情就能下两碗大米饭。 看吧，我就说我对他没意思。 肖宇梁得意洋洋的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这种往别人脸上吐烟的低级调戏动作他一碰一个准。 哈！ 他有点兴奋，好久都没这么成功过了，看来他小爹还是挺单纯的，肖宇梁满意的闭上了眼睛，睡梦里全是今天寻找过的奶子。 － 第二天放学曾舜晞没去接他，第三天也没有，肖宇梁的日常生活逐渐又回到了之前的轨道，见到曾舜晞的频率也突然减少，他们公司又开始忙了起来。 最近半个月就连他们的微信聊天的内容都少了很多，一片一片的红包交易看得肖宇梁烦躁，这其中居然连一句吃饭了吗都没有。 肖宇梁按灭了手机，空气里没有一丝流动的风，又闷又热，于是他决定逃了今天的晚自习。 终于能回家吹空调了，他扫了个共享单车往家走，一开门发现沙发上鼓了个包。 竟然是曾舜晞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走进去看，那双大眼睛被眼皮盖住，睫毛轻轻颤动着，眼睑挂上了疲惫的乌青，这人睡着的时候倒是比醒着顺眼多了，肖宇梁在他面前蹲下，用往在他腮帮子上掐了一把。 睡得倒是挺死的，这样都没醒。 肖宇梁托着下巴看了好一会儿，后知后觉的发现曾舜晞枕着自己的手臂，累死了吧，醒了之后胳膊肯定得麻好一会儿。 他把一只手插进曾舜晞胳膊和脑袋中间轻轻托着，帮他把手拿出来，另一条胳膊往他的腿弯里勾，他在心里默念一二三，直接把曾舜晞整个人抱了起来。 啧、好像是轻了，他小爹的头靠在他胸口，身上沾着咖啡味和烟味，估计是熬了好几个大夜。 肖宇梁本来想把曾舜晞放到床上就走的，他对曾舜晞卧室有阴影，可是他低头去看，曾舜晞圆圆的鼻尖和圆润的唇线好像在招呼他往上亲。 他又蹲下来，把搭在曾舜晞额头上的发丝拨开，不受控制地轻轻亲了上去，心脏爆缸一样的狂跳，距离近到能闻到曾舜晞护肤品的香味。 房间里只有他们俩，曾舜晞睡着了，不会知道的，肖宇梁壮着胆子又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他觉得血液都往脑袋上冲，耳朵热得发烫。 亲都亲了，谁还管亲几下，肖宇梁有点自暴自弃，不亲在正地方就亏了，于是他心一横，闭上眼睛低下头，死死屏住呼吸，用自己的嘴唇碰了碰曾舜晞的唇角。 他的手紧张的发抖，耳朵里听到的声音都开始不正常，尖锐的嗡鸣让他抬不起头，他在耳鸣，脸颊滚烫手脚冰凉，差一点就要窒息而死，这些症状，都是在他偷偷亲完曾舜晞之后发生的。 他甚至记不住曾舜晞的额头、鼻尖和唇角是怎样的触感，只剩下他亲了曾舜晞这一个念头在心里不断膨胀。 作孽啊。 肖宇梁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脸埋在曾舜晞床上的被子里，呼吸之间是曾舜晞最原始的气味，安心、干燥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