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曾舜晞给大太太请茶的时候，只见王妈妈对她堆着一脸的笑，刚跪下就被扶了起来，大太太看起来心情也算不错，没有想象中的责难倒是对他嘘寒问暖了一番。想必是昨天的事儿都被王妈妈听了去，曾舜晞脸上一红闲聊两句赶忙退了出去。
刚走出大太太的院子，一个面色阴翳的男人迎面撞了上来，他好像是二太太的儿子，大约比肖宇梁小几个月，看见他的瞬间脸上满是不怀好意的笑“没想到，那个傻子倒是还能做点儿男人的事儿？怎么？他能满足你吗？我的好嫂嫂？”
见曾舜晞不理他，他又上前了一步把人逼到了墙根，冬日呼出的气息直直扑着他面门，曾舜晞低着头觉得这人连呼吸都是臭的。“嫂嫂别担心，他们都说我这位兄长活不过二十岁，你再忍两年，我就拿你填房。或者嫂嫂忍不住了，弟弟我也愿意效劳，我听说双性人那方面需求都挺强的不是。”
他的手指勾着曾舜晞的下巴，他偏过头也都不开。眼见那人越来越近，忽然听见有人喊他“阿晞！”曾舜晞一抬头，第一次觉得这傻子偶尔也像是个依靠。肖宇梁许久找不着他听说他来母亲这里请安了便来寻他，没想到撞到这一幕，肖宇梁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着这两人挨的近，便觉得心里不舒坦。像是小时候被弟弟抢走了糖葫芦，好不容易放飞的风筝断了绳，最爱吃的红烧肉被别人夹走了。
曾舜晞埋头钻进了肖宇梁后背，那小少爷冷哼一声便也走了。等到肖宇梁看清人才发现曾舜晞红着眼眶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肖宇梁死死攥着他手腕“阿晞，你怎么啦？是不是弟弟欺负你了？我找他去！”
曾舜晞干嘛拉住他手腕，肖宇梁这么个傻子，别说万一和人动起手来，他就是吵架也超不过呀。要不是家里大太太护着，指不定被人欺负回了。“宇梁，我没事儿，咱们不理他，你吃过早饭了吗？想去哪里玩儿？要不要我陪你去？”
牵着肖宇梁的手，曾舜晞满心都是热乎的。放在原来，那些小流氓当着他爹的面说些不三不四的腌臜话，他爹也权当没听见。就算他受了委屈哭破天，也没人会来瞧他一眼，这是头一回他这般被人护着。虽然是个傻子，但总归这个冬日不再那么难捱了。
听到要去玩而，肖宇梁一下转了脾气，凑到曾舜晞耳朵根儿旁边悄悄跟他说“我带阿晞去个好玩儿的地方。”说是什么好玩儿的地方，其实也就是 肖家后山上头的一片小池塘，冻着厚厚的冰，踩上去站也站不稳。肖宇梁紧紧牵着他的手，一步步往湖中心蹭，太阳出来晒化了湖心的一层寒霜，曾舜晞脚底一滑带着人倒在了湖面上。
他压着肖宇梁的心口听着心脏的跳动，手被人握在手里遮着袖子，指尖一根勾着一根，硬是在寒凛凛的天儿里，贴出了一手心的汗。他问“宇梁，你真的傻吗？”肖宇梁不解“阿晞，阿晞，我现在好高兴啊！我怎么会这么高兴呢！这里，跳的好快！”他拍了拍自己胸口，曾舜晞一声嗤笑，他就不该问这个问题。“我看你不傻，不然怎么这么会逗我开心呢。”
肖宇梁随手摘了更芦苇，黄色的杆子在他手上三两下变了样子，一只蝴蝶没多久成了型。“窗台上那些都是你编的？”肖宇梁点点头反手把蝴蝶插在了曾舜晞发间“阿晞，好看。”
如果十六岁的曾舜晞没有遇到十九岁的肖宇梁的话，应该是什么样子呢？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曾舜晞会想这个问题，或许和姐姐一样被关在黑黑的房间里，等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迎来往去。或是被爹爹，嫁给村头的那个老头，一辈子就这样下去。他侧身看着肖宇梁，手指轻轻抚上他的睫毛，能遇见他真好。
曾舜晞的好日子没过太久，又是一年的隆冬，肖宇梁生在腊月，眼见着就要二十了。那天清晨，一帮人拿着扁担挑着锄头冲进了肖家。“打倒地主富绅”的口号不是的是什么时候喊起来，从最南边的村子，一路响到了百里村。
肖家老爷被人扒去了衣服，反绑着丢进了水井，二太太和小少爷月初就躲回了娘家，大太太被人发现的时候，早就悬在房梁上断了气儿。只剩肖宇梁了，他们找一个傻子做什么呢？可能只是为了撒一口憋了十几年的恶气，可能只是那些人把锄头变成武器的时候就变了，他们只是要发藏在骨子深处的恶，肖家抢光了、烧光了还不够，要看他们鲜血淋漓地死去，可能才够解气。
大太太去世之后，肖宇梁就染上了恶障，人更不清醒了，叫他三四回才能应。曾舜晞拖着他躲进了山头的一个野洞里，全村子的人都在找他们，打着火把从那个山头到这个山头。夜深的时候，山间的风夹着雪花飘了进来，他抱紧了怀里的人“宇梁，还冷吗？”
“阿晞，娘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呀？”曾舜晞轻轻拍了拍肖宇梁的后背“没事，我还在呢，我会一直陪着你。”他亲着肖宇梁的唇，试图给他干裂的唇带上一点湿润，舌头探进口腔，与那片炽热纠缠一起，仿佛就能抵抗这冬日的皑皑白雪。
年前大太太刚为他置办的藕色花袄被褪到了手腕，他双腿夹着肖宇梁的腰，伸出干涩的手指舔了舔又一个指节一个指节地抵进自己的小穴。现在的肖宇梁已经不需要他的指导，自然的吻上他的胸膛，给这冷冰冰的傍晚在心口弥补上一点温暖。红色的乳尖被他含进嘴里，齿间轻轻碾着，曾舜晞露出一声闷哼，抓着肖宇梁的头发轻轻晃着腰，
肖宇梁知道他这是动情了，扯开他的手指，换上自己的物什，火热的粗大刚一进入穴口，便被温热的穴壁包围，更显得背后的石壁冰凉。“阿晞好舒服，阿晞好会吸呀~”自从他俩成亲之后，不知道肖宇梁从哪里学来的淫词秽语，更不知道他明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但是曾舜晞听的耳尖通红，忍不住堵上了他的嘴。
坐在肖宇梁身上的姿势，让他进入的很深，曾舜晞一低头就能看见肚子上的微微凸起，随着肖宇梁的律动，时有时无。肖宇梁摸着他的肚子“阿晞，你看我在里面，以后有了宝宝，阿晞是不是肚子也会凸出来？阿晞这样，好骚呀...是我的，我一个人的小骚货...”一计深顶，肖宇梁直挺挺插入了曾舜晞的子宫口，里面是跟难以言说的炙热。
像一汪温暖的清泉把他紧紧包裹，曾舜晞脚背猛然绷紧，勾着肖宇梁的腰身，泄出一声难耐的呻吟“宇梁，再...再深一点...”听了他的话肖宇梁加快了速度，随着曾舜晞落下的身体，契合着速度，一次比一次深入。
总是曾舜晞的身体刚落下，肖宇梁便顶了上去，他们以亲密无间的距离，默契的频率，在这天地山野间，用灵魂去探寻一场完美的契合。肖宇梁的茎头卡着曾舜晞的子宫口，将身体深深埋入，好像松开一点就会被分开似的，舍不得离开这副柔软的躯壳。
“啊...宇梁...”曾舜晞被这从未有过的深度激得快感电流般涌向全身。他伸手去够颤巍巍抬头的前面。可能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曾舜晞每次用小穴高潮的时候，其实他前面那个属于男性的器官，很少起反应，这次或许是肖宇梁直直将粗大钉进了子宫，他前面也被快感怂恿地慢慢起立。
就快摸到的时候，肖宇梁忽然拽着他的手腕反剪在他身后。“阿西，别摸！”肖宇梁带着一点点得逞的狡黠，俯身去舔曾舜晞的耳廓“阿晞，不摸，一会会儿就舒服了。”耳垂被含进口腔舔弄着，舌尖又勾过耳后顺着脖颈的弧度落到肩头，留下一朵朵比雪地梅花还要艳丽的痕迹。
肖宇梁不知道起了什么坏心思，故意逗他似的放慢了速度，但每一次都好像用尽了力气。曾舜晞有些难耐，哼哼唧唧的前后晃着腰“宇梁...快一点，我难受...”肖宇梁伸手摸到他们结合的部位，楷了一把淫液举到曾舜晞面前“阿晞，好湿呀！”肖宇梁咬着曾舜晞的乳尖，加快了身下的速度。肖宇梁一个挺身，释放在了曾舜晞的身体里，一滴眼泪滴落在曾舜晞的肩窝，像穿过麦田的冬日风雪在他身上化成烙印。
曾舜晞捧过他的脸，他们额头抵着额头，在山风的祝福下，郑重拥吻，他和他的爱情被风雪写在了他二十岁前夕的山谷里。
“人找着了吗？”李家大姑子绣着鞋垫，别着针挠了挠发髻。
“找着了！在后山的湖上，俩人头顶头躺着，我家那口子说见着的时候俩人都冻硬了。”三姑子叹了口气“作孽哦，听说那个小媳妇儿还怀着孕那，两个多月吧。估计是不知道怀了，要是知道哪能这么轻易就走了呢。”
“哎，也怪那姑娘命不好，怎么就嫁给肖家那小傻子了，不然哪儿落这么个下场？”三姑子扯着她手摇摇头“不是，听说不是个姑娘......”三姑子刚准备开口就被刚进门的男人瞪了回去“你们女人家家就是嘴碎，死人的事别谈论了。”
李家老三给火盆里加了根柴火“也好，他们这也算是一家团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