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役曾瞬息和萧雨凉之间又多了一个小秘密。月圆之夜对他们来说就像个隐秘刺激的仪式。过了十五岁的曾瞬息仿佛一只迅速成长的小野兽,刨根问底探索着大人的世界。反倒是萧雨凉比较辛苦,他无奈,除了撸管他并不能迈出最后那步。
说来也是奇了。在别人那儿应该是“哥哥不要”“我就蹭蹭不进去”,而在他们这里是“哥哥我要”“不今天只能用大腿我不进去” 。意志坚定堪比革命志士…
这天刚把小孩儿哄睡着,萧雨凉看着抱着他的尾巴酣睡的曾瞬息无奈叹气。算起来,他快十六了。
少年的叛逆期说来就来,在萧雨凉第一百零八次拒绝曾瞬息做全套以后曾瞬息拉下脸,把萧雨凉踹下床去。第二天他就拉黑了萧雨凉所有社交软件并让人办理了住校。
萧雨凉知道他是个任性的小孩所以也没太在意。住校生一周回一次家,到时候再哄就行。
没想到曾总的副公司出了点事派他去搞定,因为他长得很凶所以可以充一下门面——曾总原话。到了当地不但没有唬人成功反而和当地的痞子结结实实地打了一场真架。萧雨凉在曾家是真的像条狗,但到底是长着獠牙的。就算不是圆月夜萧雨凉的战斗力也足以搞定一打小混混。处理完这些破事汇报给曾总以后已经是第五天了。这周末是曾瞬息生日,萧雨凉归心似箭。
屋漏偏逢连夜雨,是真的下雨。秋天的雨又凉又烦人,尿不尽似的。降水量是同期的好几倍。机场广播里“很抱歉的通知您…”简直有点炮筒的奇效。
“我坐火车走。”
“萧哥…火车要14个小时…高铁没票了…”
“那我也得回去!”萧雨凉怒吼一声,行李也没带,冲进雨里去了。
打不到车,手里什么都没有,忙了五六天灰头土脸的。
萧雨凉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十二岁。也是个雨天。自己走在雨里快饿死了,倒在曾瞬息的父亲的大奔前。差点被保安当成碰瓷的打走。还好曾总下车看了一眼,把自己捡回家。萧雨凉永远记得曾瞬息十岁的样子。躲在保姆和妈妈身后,穿着睡衣跻着拖鞋。明明很困了,却还是睁大一双好奇的眼睛在他身上来回扫视,眉宇间都是疑惑。非常可爱。
照顾好少爷。这是曾总当时让他待在曾家的条件,也是萧雨凉心里最重要也是唯一的任务。当时并没有人会料到那个六月黏腻的午夜和耳鬓厮磨的秘密。
高铁站的工作人员差点不让他上车,于是他迅速去厕所脱了衣服绞了烘干,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了才顺利赶上车。
本质还是条流浪狗——他龇牙自嘲。
回到曾家的时候萧雨凉比十二岁那年更狼狈。他没有狠戾的眼神,只是像只迷路的小犬跑到门口,这才意识到给曾瞬息买的礼物在行李箱里没有带回来。已经是半夜一点了,曾瞬息应该早就睡了。到底还是错过了生日。
萧雨凉冲了澡,把自己收拾干净后回到自己房间,思考着明天怎样才能哄好曾瞬息。他打开房门后愣住了。
曾瞬息躺在自己的床上,抱着自己的被子已经睡着了。窗帘没拉,月光照在曾瞬息露出的一小截脚踝上,白得晃眼。少年的骨骼士别三日刮目相待。萧雨凉总觉得一周没见曾瞬息又瘦了。
他屏住呼吸走到床边,看着曾瞬息安静的睡颜,心里格外柔软。他不想打扰曾瞬息,又不舍得离开他,于是坐在床边的地板上趴在床沿盯着曾瞬息出神。
“看屁啊。你还没祝我生日快乐呢。”床上的曾瞬息突然开口。他措辞恶狠狠的,语气却委委屈屈,他从床上翻身坐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萧雨凉。
萧雨凉忽然笑了。他没动,仰着头对曾瞬息说:“不是被你拉黑了吗,我消息发不出去。”
曾瞬息被噎住,抬脚就想踹他。被萧雨凉眼疾手快地一把握住那纤细的脚踝——他可馋死了——视如珍宝一般把曾瞬息的脚掌拖住,虔诚地吻他的脚趾。
“主人,生日快乐。”祝你永远像云一样天真无邪,在最美好的花季雨季尽力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