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肖宇梁被闹钟吵醒，一看时间正好七点，其实如果是他一个人在家都不需要调闹钟，多年做刑警已经让他有了每天早上七点就醒的生物钟，如果有案件，甚至凌晨三四点就能醒。 但是只要跟曾舜晞一起过夜他就必须得调一个闹钟，温香软玉在怀嘛，人难免就会变得懒惰一点，再说昨天也折腾得够晚，很难说会不会迟到。 床铺旁边是空的，还没什么温度，看来曾舜晞已经起床挺久了。 肖宇梁随便套上衣服，刚出卧室就听到厨房里有动静。 曾舜晞背对着站在案板前忙活，手边堆放着一些擀好的面皮，小盆里是跺好的肉馅儿，应该是和了香油和各种调味料，闻起来香喷喷的，直让人流口水。 肖宇梁从后面抱住曾舜晞，毛茸茸的头发贴在脸侧，肖宇梁亲了亲曾舜晞的鬓角问：“今天的早餐是饺子啊？” 曾舜晞嗯了一声：“你喜欢吃饺子吗？” “喜欢啊，小晞做什么我都喜欢，做多少我都能吃得下去。” 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曾舜晞笑了笑，低下头继续忙活着把肉馅儿包进面皮里。 一夜醒来还没刮胡子，肖宇梁的下巴有点扎人，还非要追着曾舜晞的脸亲来亲去，糊得曾舜晞脸上都是湿答答的，推着肖宇梁让他去洗漱，饺子马上就包好了，煮好后给他端过来。 肖宇梁草草洗漱完，坐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等来了香喷喷刚出炉的饺子，也没等稍微凉一点就夹一个塞进嘴里，烫得都要起泡，缓了缓才品尝到皮薄肉多汁水还丰富的饺子。 曾舜晞只用牛奶泡了些麦片，肖宇梁知道他几乎不吃肉，连主食都吃得少，梦想着把曾舜晞养胖点儿的愿望迟迟实现不了，劝也劝不听，也只能暂时放弃了。 曾舜晞坐在旁边看肖宇梁吃完了一盘饺子，问他还要不要，肖宇梁吃了个八分饱，可是曾舜晞那么早就起来忙活了想再多吃点儿让他高兴，于是又让曾舜晞给煮了一盘。 “小晞，我昨天晚上想了想，”肖宇梁突然说，“我们还是住在一起吧，我知道你在这住习惯了不想搬走，那我就搬过来陪你一起住怎么样？” 曾舜晞碗里的牛奶麦片只喝了一半，端着碗停下动作，有些迟疑地回道：“还是算了吧。” “怎么了，不想让我跟你一起住？” “不是，我这里条件不好。” “那有什么，这不算事，”肖宇梁笑道，“再说了，跟你在一起，我只觉得天天都在住宫殿。” 肖宇梁的甜言蜜语把曾舜晞哄开心了，也没再继续拒绝，接着就答应了。 既然要搬过来了，肖宇梁想着等下了班就回趟家拿点行李，衣服可以少拿点，那些锅碗瓢盆可以都搬过来，曾舜晞用的都有点旧了，怕有安全隐患，自己家里那些一直闲置着没怎么用，都还是八成新，能搬就全都搬来。 盘子里还剩三个饺子，肖宇梁撑得实在吃不下了，还是硬着头皮往嘴里塞，曾舜晞在厨房清理擀完面的案板，突然转过头问：“宇梁，你中午想吃什么？” 肖宇梁还是那个回答：“什么都行，只要是你做的。” “那就一荤一素一个汤吧，”曾舜晞说着就打开冰箱，蹲下身去拉开冷冻柜，看了两眼后像是在自言自语，“肉不多了……” 肖宇梁耳朵尖，听到曾舜晞说的话了，赶忙回道：“没肉了？下了班我去菜市场给你买一点，我看楼下没多远就有菜市场，还挺方便的。” 曾舜晞的声音很低：“不用了。” “顺路也就买了，以后家里差什么都跟我说，不让你花一分钱。” 曾舜晞扯着嘴角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又默默地清洗水槽。 八点左右肖宇梁出了门，本来半个小时前就吃完饭了，看曾舜晞洗碗的时候从背后又搂上去，蹭着蹭着两个人就亲上了，亲得难分难舍，从厨房亲到玄关，抱着缠绵了好一会儿。 肖宇梁特别喜欢曾舜晞身上那股淡淡的洗衣粉味，以前不老实的时候，抱着各种女人闻着各种香水味也不觉得刺鼻，可现在一闻曾舜晞身上的味道，突然就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鼻子有点毛病，怎么会觉得那些香水味特别诱人，明明这种味道才是最诱人的。 还是家花好啊，外头的野花他是再也没兴趣去沾了。 肖宇梁下了楼，骑着摩托车朝局里去，路过一条巷子时看到另一头的菜市场，心想反正还有点空，干脆就顺道买点肉送回去。 这时候的菜市场最热闹，虽然曾舜晞住的地方人烟稀少，但是这附近也有其他繁华一点的居民楼，肖宇梁走进菜市场的时候就一直在想，每天曾舜晞也是这样跟大爷大妈们挤着一起买菜的吧，说不定还会提一个菜篮子，一想到这个画面肖宇梁就觉得特别温馨，特别可爱。 因为几乎就没怎么进过菜市场，肖宇梁转悠了半天也没找到卖肉的摊子在哪，倒是顺便买了不少其他的蔬菜，反正曾舜晞爱吃素，买蔬菜总没错。 菜市场不大不小，就是人太多，走到尽头了终于看到肉摊，老板咔咔地砍着排骨，老板娘在一旁忙着收钱，买肉的大爷大妈大叔大婶也多，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轮上肖宇梁。 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肉，反正肖宇梁就随便称了几块，买多了放久了也不新鲜，以后还能再买。 结账的时候肖宇梁接到电话，说是有案子让他赶紧回局里，肖宇梁满手提着东西总不能扔在这，于是只好问老板娘：“不好意思，能不能帮忙送个东西，不远，走路五分钟就能到。” “小伙子，我们这还得做生意呐。” “我这有急事必须马上走，”肖宇梁赶紧摸出手机扫了扫微信转账，“这样，我给你转五十块钱，就当跑腿费了，你看行不？” “行吧行吧，你说送哪？” “这儿出去右转第一个巷子，对面有个老旧的居民楼，中间楼道最顶楼右边那户，你给一个姓曾的男生就行了。” 老板娘突然眼睛一亮，“哦，小曾啊！” “你认识？” “当然认识，小曾嘛，他经常来我这里买肉的，不过最近这段时间没来了，倒是有看见他在其他摊位上买菜，本来想打个招呼的，但是我们摊子太忙也顾不上。” “最近这段时间是多久？” “大概两个多月了吧。” 肖宇梁有些疑惑，曾舜晞都两个多月没来买过肉了，那家里冰箱那些肉是在哪买的，其他肉摊上，还是超市里？ 还没等肖宇梁多想，老板娘就在那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句：“娇娇也没看见过了，这小两口不会是分手了吧。” 肖宇梁作为刑警的敏锐度，一瞬间就捕捉到了那个听起来有点熟悉，但又很陌生的名字，娇娇？好像在哪里听过。 于是肖宇梁问道：“娇娇是谁？” 老板娘也是个说话没遮没掩的，一边收着钱一边说：“小曾的女朋友啊，这小两口感情可好了，经常一起来我这买肉……” 肖宇梁立刻打断：“你是不是搞错了，他没有女朋友。” 老板娘似乎怀疑了一下自己，想了想肯定道：“你说的是曾舜晞吧，就是他啊，他有女朋友的，叫邓娇娇，挺可爱的一个小女生，他俩住在这里这么多年了，也来我这买了好多年的肉，我怎么可能搞错嘛。” 肖宇梁觉得脑子突然有点转不过弯来，一开始曾舜晞是说女朋友离家出走了让他帮忙找，可是后来不也澄清了是骗他的吗，怎么现在又冒出来确实是有个女朋友了，还真的是叫邓娇娇…… 老板娘看他愣着，问还需不需要送东西了，肖宇梁把买好的东西都递过去，道了声谢就骑着摩托车回局里。 还没等他把眼下的事搞清楚，局里又有案子等着，肖宇梁只好先把菜市场听到的事先放放。 一进大楼队员就让他去审讯室，肖宇梁快步走过去，其实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在电话里听到队员说有案子。 透过审讯室门上的小窗户，肖宇梁看到苟强正在里面审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敲了敲玻璃，苟强回头看到是肖宇梁就赶紧起身出来。 肖宇梁看了看那个女人，问道：“怎么回事？” 苟强指了指解释道：“这个女的体内藏毒，又自称昨天晚上跟一个男的发生关系，我们从她下体把毒品取了出来，她非不认，疯疯癫癫的说是那个男的强奸她还把毒品塞进去嫁祸她，我们已经查出来了，她是装的，毒品也是她自己藏的。” “怎么查出来是装的？” “那个男的喝得烂醉如泥，都酒精中毒进医院了，根本就不可能对她实施强奸，很明显她就是在胡编乱造装傻啊。” “行，我来问。”肖宇梁摆摆手，进了审讯室。 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听见又有人进来，怯怯地抬起头，肖宇梁坐在对面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眉头慢慢皱起，总觉得好像在哪见到过这个女人。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