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肖宇梁的脑子有点发懵，视线却定在曾舜晞白花花的身体上怎么也挪不开，床上的曾舜晞正意乱情迷，埋在后穴里的手指抽插得越来越快，甚至还发出噗嗤噗嗤的水声，最后曾舜晞的声音突然拔高，看来是高潮了，竟然只靠着后穴被手指操弄就射了出来。 　　射精后的曾舜晞趴在床上喘着气，闷哼着慢慢把后穴里的手指抽出来，带着满手透明的淫液，伸手把摩托车头盔抱进怀里，嗅着上面的味道，嘴里不断喊着：“宇梁……宇梁……” 　　肖宇梁甚至不敢大声呼吸，就在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床上的曾舜晞竟然朝他这边看了过来，他就这样眼神定定的和曾舜晞对视了好几秒，然后随手把背包一扔，几乎是逃也似的就冲了出去。 　　肖宇梁没戴头盔，骑着摩托车吹风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点，他甚至感觉自己刚才是做了个梦，而且还搞不清楚到底是春梦还是噩梦。 　　他刚才应该是和曾舜晞对视了，但是卧室里很亮，外面有又黑，可能只是刚好曾舜晞盯着某个地方而已，否则刚才不该没有任何反应，但是肖宇梁又不敢确定，冲回家洗了澡躺到床上，一闭眼就是曾舜晞白花花的身体，还有此起彼伏的呻吟。 　　第二天肖宇梁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去警局，被一众队员私下打趣昨晚一定是“奋战”到天明，不知道是哪个“嫂子”这么野，把他们铁打的肖队都给折腾成这副模样。 　　肖宇梁在办公室撑着额头看文件，半个小时了一页纸就只看了几行字，水喝了好几杯，脑子里那股子火还是怎么都浇不灭，他莫名地有点恼火，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成了意淫的对象，还是自己的摩托车头盔成了意淫的工具，可能都有，可能都没有，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反正就是火冒三丈，这个时候谁要是来打扰，他一定会破口大骂。 　　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敲了两声后被推开，肖宇梁头也没抬，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滚！” 　　“你这小子跟谁没大没小？！”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局长，关了门两三步走过来朝办公桌上猛地一拍。 　　“局长……”肖宇梁站起来，低着头掩饰一脸不爽的表情。 　　局长瞥了肖宇梁一眼，坐下来敲了敲桌子，“下班了先别溜，晚上有个庆功宴。” 　　上次那个查了四个月的案子，由肖宇梁带领的刑警一队是大功臣，庆功宴当然是必不可少的，肖宇梁点点头答应，尽管他并不想去，因为局长唱歌实在难听到了一种境界，但是只能再一次被迫待在KTV里听局长唱一晚上的精忠报国。 　　局长又嘱咐了几句这次的缉毒案，一向在工作上极其认真的肖宇梁居然都没怎么听进去，直到最后局长的一句话吸引了他的注意：“我看这两天老有一个男孩儿来找你，一进你办公室就几个小时不出来，看年纪像个大学生，是来找你干什么的？” 　　“局长，您这问法感觉我像是个变态。” 　　“难道不是？我看当警察真的是阻碍了你的发展，我可告诉你，好好管好自己的私生活，虽然现在社会开放了，我也不是什么老古董，但是你这职业特殊性不需要我再给你做强调，下班了谁也管不着你，但是别让我碰见你在局里乱来。” 　　肖宇梁双手合十，“局长，算我求您，我真不是变态。” 　　送走了局长，肖宇梁回身窝进沙发里，他有种错觉，经历了昨天那一幕后，他今天上班的状态简直比那四个月不眠不休的查案还要累，他昨天一晚上没睡，睁眼闭眼都是曾舜晞那张脸，冲进卫生间洗了个冷水澡回去躺床上，一闭眼还是曾舜晞那张脸，简直有毒。 　　到了中午，曾舜晞没有来送午饭，肖宇梁可以确认昨天晚上曾舜晞是真的看到他了，而且现在仔细想想，当时他把背包仍在那了，即使当时没看到他，之后发现背包也知道他去过，这么一想，今天曾舜晞没出现也是有道理的，毕竟都被意淫的对象亲眼看到做那种事了。 　　不来也挺好，肖宇梁吃着苟强送来的已经冷掉的盒饭，但事实上他已经等曾舜晞的饭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 　　晚上的庆功宴，又再一次自然而然地变成了KTV嗨唱之夜，平时穿着警服办起案来一丝不苟，换了私服就都是最靓的仔，尤其是苟强，衣服上还镶着一串亮片，被嘲笑说像八十年代跳迪斯科的精神小伙。 　　肖宇梁一个人窝在沙发一角喝啤酒，队员们过来敬酒，他都喝了，他去给局长敬酒，局长一边飙高音一边一口闷，喝高兴了一个劲儿拍着肖宇梁的肩膀夸赞他是自己未来的接班人，和白天在办公室里内涵他私生活一塌糊涂判若两人。 　　肖宇梁不爱唱歌，它本身也五音不全，一个调跑偏了就整首跑偏，包间里太闷了，肖宇梁喝了几瓶啤酒后觉得有点上头，想出去吹吹风抽根烟，招呼也懒得跟谁打就自己窜了出去。 　　长长的走廊让肖宇梁一时间有点恍惚，耳边全是各个包间传出来的鬼哭狼嚎的歌声，肖宇梁加快了脚步，走过一个拐角的时候余光瞄到另一边的走廊尽头好像有人，肖宇梁没当回事继续走，刚跨出去几步就猛地停下，感觉有点不对劲，于是又朝后倒退。 　　另一边走廊尽头确实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肖宇梁还输得很，那张脸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肖宇梁没看错，那的确是曾舜晞，此时正被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按在墙上亲，能看得出来曾舜晞是不愿意的，虽然双手被抓住举到头顶，但是双腿一直在挣扎，不断朝那个男人身上踢去，喉咙里还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肖宇梁骂了一声艹，十多米长的走廊他一个箭步就冲上去，从后面拎住那个男人的衣领从曾舜晞身上拽出来，直接一拳朝脸上揍上去，那个男人比肖宇梁都还要高几公分，竟然轻而易举地就被肖宇梁一拳揍翻在地，捂着嘴在地上打滚。 　　肖宇梁还要上去踹那人的肚子，被曾舜晞从后面拉住，很小声地叫了声“肖队”，肖宇梁一下就冷静了一点，转头看曾舜晞满脸都是泪哭得抽抽嗒嗒，又骂了一声然后拽着曾舜晞出了KTV。 　　“你是不是个男的，不知道保护好自己吗，就由着他乱来？”肖宇梁本来是想关心的，但是说出来就变了味儿，反而还有种责骂的意味。 　　曾舜晞擦了擦脸不敢说话，手都在抖，显然是刚才被吓着了。 　　肖宇梁又没好气地问：“你跟谁来的？” 　　曾舜晞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肖宇梁，低下头小声回答：“同学……” 　　“那个男的是谁？” 　　“我不认识，是隔壁包间的，刚刚进来的时候他说找我有点事，让我跟他走……” 　　“所以你就跟他走了？你长没长脑子！”肖宇梁的语气更暴躁了，突然抬起的手作势要扇下去，看曾舜晞缩着脖子又握了握拳头收回来。 　　“我也不知道他对男的有兴趣……”曾舜晞的语气有些委屈，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泪痕，手腕上几道红印子看着就让人心疼，估计就是被那个男人给抓成这样的。 　　曾舜晞这个回答让肖宇梁特别想反问一句“那你呢？你也对男的有兴趣”，但是他忍住了，只要曾舜晞不主动开口，那他就一直装作没发生过做晚那件事，但是他直觉曾舜晞脸皮薄，可能根本不会直接对他说出口。 　　苟强打电话过来了，问他人去哪了，肖宇梁敷衍地回了句有事就挂了电话，让曾舜晞在门口等一会儿，他去隔壁便利店买包烟。 　　曾舜晞看着肖宇梁进了便利店，然后反身又进了KTV，还是刚才那个走廊，那个男人一边擦着满嘴的血一边抱怨刚才被揍得有多狠，曾舜晞什么都没说，面无表情地给那个男人塞了几张红票子，又回KTV门口继续等着。 　　肖宇梁买了烟出了便利店，看见曾舜晞乖乖站在门口等他，暴躁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点，拽着曾舜晞说要送他回家。 　　肖宇梁把头盔给了曾舜晞，给曾舜晞系带子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淫靡的一幕，他也不是故意要想，实在是太容易让他联想，曾舜晞抬着眼睛望着肖宇梁，说自己已经给同学发了短信说要先回去。 　　摩托车行驶的过程中曾舜晞还是在后面把肖宇梁搂得很紧，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但是这次肖宇梁有了一点不一样的感觉，他竟然觉得自己的后背有点酥酥麻麻，箍在腰上的那双手也像是带着一层绒毛，隔着衣服都撩到了他的皮肤上。 　　不多会儿，摩托车停在楼下，曾舜晞依然贴在肖宇梁身后久久没有下车，肖宇梁也没说话，在黑暗的巷子里两个人都沉默了许久。 　　也不知道过了几分钟，曾舜晞闷闷的声音突然从肖宇梁后背传来：“你看到了吗？” 　　肖宇梁也不是很惊讶，只是不知道曾舜晞会这么直接地问出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