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在一个盛夏搬到一起的，那个时候的曾舜晞已经渐渐习惯了和肖宇梁在一起的时间，早晨醒来的时候是在他怀里，晚上睡觉前会讨要一个亲吻。
肖宇梁似乎是为了弥补那些错过的时光，对他几乎是百依百顺，他喜欢在曾舜晞每个流泪的时候抱紧他，他会尽他可能的安排好曾舜晞的生活和一日三餐。晚上在家翻译文件的时候手边温热的牛奶和准时准点在饭厅响起的催促声都逐渐成为他们日常的生活。
恋爱总有一天会变成生活。
生活总有一天会变成喜悦。
曾舜晞裹着薄毯抱着电脑窝在沙发里，空调的温度适宜，跟前的桌子上摆着切好的水果，肖宇梁在厨房洗碗的声音碰撞出一些名为生活的声响。
他把下巴磕在笔记本的后盖上，人的本性就是得寸进尺，他最近想着些别的东西，但是对肖宇梁却显得有些难以启齿。
他们拥抱，亲吻，一起睡觉。
肖宇梁却从没提起过关于上床的话题……
曾舜晞透过宽大的家居t恤看自己单薄平板的身材，自暴自弃的窝回沙发里，客厅里的顶灯明晃晃的照着他的眼睛，肖宇梁从沙发后面过来，刚好遮住他头顶的光源，他凑过来，微长的头发扫在曾舜晞的脸上有些痒痒的。
然后他们默契的接吻，肖宇梁把他从沙发里拽起来，一把搂在身上，曾舜晞伸出腿环住他的腰。
“你是不是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
曾舜晞不说话，抬手环住他的脖子，拿额头去抵住对方的，他有一肚子话想说却一句也说不出来，肖宇梁感情经验比他丰富得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装聋作哑。
肖宇梁把他抱回到床上，出去关了客厅的灯和空调，重新钻回被子里，搂住他的腰亲他的耳朵。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曾舜晞在黑暗里红了脸。拿手抵住对方的前胸不让他靠近。他心有千千结却希望对方透过语言之外的东西察觉。
“没有。”
“你说谎的时候眼睛会一直眨。”
曾舜晞赌气背过身去，感觉背后温热的躯体覆过来。他就闭着眼睛假装睡觉。
“明天周末，要不要去超市？买点新鲜的蔬菜回来，本土的番茄要上了，买回来切好给你用糖放冰箱里腌一会儿当零食吃，酸酸甜甜。”
肖宇梁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把曾舜晞不感兴趣的食物说得活色生香起来。
曾舜晞翻回来靠近他的怀里微微点点头，算是结束了今晚微妙的拉扯期。
周末的时间是从下午开始的，他们收拾好出门的时候已然快到晚饭的时间了，肖宇梁在超市里挑挑拣拣，曾舜晞看不懂哪个番茄更甜软，那块肉更劲道，跟在他和推车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逛。他喜欢生鲜超市这样的地方，聚集人间烟火，好像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每个人都专注于今晚用什么填饱肚子。
直到他看到了一排特殊的货架，他拿余光偷偷去看肖宇梁，那人专心致志的在对比两块生肉的保鲜期。
借口溜出去上厕所，他悄悄捏了两个拿到手里。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冷热空气交替，外面跟蒸笼一样闷热，曾舜晞两手空空，肖宇梁提着两大袋的食物跟在他后面走，肖宇梁很喜欢看对方肆意的走在前面的样子，一点儿也不觉得对方已然三十出头，还像个小孩儿一样，是被他宠出来的眉眼都柔和的小孩儿。
走路回家不到十分钟，身上从超市带出来的冷气还没完全消散，就又回到家里。曾舜晞在门口蹬掉鞋子就往屋里蹿。他实在不抗热。
“你口袋里是什么？”
问出来的时候肖宇梁仿佛能看见对方凭空炸开的毛。
“啊？没什么？”
曾舜晞实在算不上会说谎，他下意识的捂住短裤的口袋，透出几分欲盖弥彰的意味。
肖宇梁也不急着说话，他把塑料袋里的东西都收拾出来归类到冰箱里，冷藏和冷冻都收拾整齐。然后掉过头又问了一次。
“我都看见了，是什么？”
曾舜晞的手指在裤兜边缘捏得发白，抿着嘴巴不肯讲话，两个人一时僵持不下，肖宇梁看着对方仿佛认命似的扔出两个杜蕾斯的盒子，上面熟悉的0.01表明着它的作用。
“开心了吗？”
曾舜晞有些难堪，像是被抓包了隐秘的心事，哽在那里不上不下的，肖宇梁却在他对面笑了起来，引得他越发的不好意思，拿起两盒东西就往他那边砸，当然是没有扔中的，一个落在地上，一个正好掉在对方怀里。
“尺寸不对啊。”
肖宇梁低着头拆开包装走近他。带着些让他陌生的压迫感，曾舜晞被迫抬起头才能看见他，像是只被提起前爪的猫，只能袒露出自己最柔软的腹部。他强装镇定的慌乱一丝不漏的映在肖宇梁的眼中。
“那你自己买……唔……”
这下世界都安静了，曾舜晞被吻得措手不及，嘴唇和牙齿磕了一下，眼泪都要下来了，却听见肖宇梁贴着他的嘴唇说“嘴张开。”
突然迸发的荷尔蒙让曾舜晞头脑发白，他莫名的想起很久之前打过的那个电话，电话那头肖宇梁沙哑的声音，和自己那突如其来的难堪的情欲。
肖宇梁把舌头探进他的嘴巴里，他的整个人都一个激灵的软了下来，脚下踉跄着几乎站不住，就被他带着往房间里去。
被扣着肩膀压到床上的瞬间，他恍惚听见肖宇梁一边脱了衣服一边说。
“你自找的，我本来还觉得这样太禽兽了。”
他顺从的抬腰任由肖宇梁把他的短裤褪下去，拿胳膊圈住对方的颈脖，突然觉得已经到这一步，好像也没有什么是不能跟对方表达的了，他现在只想忠于自己，让自己快乐，于是他贴在肖宇梁的耳边轻声说。
“我就喜欢禽兽。”
肖宇梁把刚买的润滑液淋了自己满手，就贴着对方白嫩的后腰往下摸，把中指送进去的时候，他看见曾舜晞微微皱紧的眉，他凑过去亲吻对方的眉眼。
“疼吗？”
“不。”
曾舜晞跨坐在他身上，耳朵尖都红透了，肖宇梁不敢轻举妄动，一边小心翼翼的吻他，一边试探着伸第二根手指，渐渐的感受到他的肌肉放松下来，于是开始前后插动并且依靠自己有限的男性之间的性知识试图转动手指，去找资料里写的可以刺激前列腺高潮的部位。
在他不容拒绝的温柔之下，曾舜晞终于渐渐从疼痛之中体会到一丝模糊的快感，他把头埋进肖宇梁的肩窝，忍不住轻声喘息起来。
肖宇梁从没想过一个男性喉间发出的低吟可以让他如此的兴致勃发，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把对方压在身下狠狠占有的冲动，忍耐着慌乱的情欲，拿性器轻轻顶弄对方的。
“你看像不像在接吻。”
曾舜晞顺着他的力度往下看，整个人都红透了，抱着肖宇梁的脖子不肯抬头。肖宇梁轻声地唤他的名字。分散着他的注意力，然后缓慢而坚定地顶了进去。
他没有让他坐到底，还剩一小节的时候曾舜晞咬着牙喊痛，眼泪都落到他的肩膀上。
肖宇梁忍着勃发的欲望，伸手去够扔到一旁的润滑剂，拿手指去摸撑圆了的穴口。过去好一阵曾舜晞终于又放松下来，满身大汗肖宇梁重新感受到下体被炽热柔软的肠壁包裹的触感。曾舜晞感受到对方在自己身体里跳动着的性器，说不清是生理的快感更多还是心理的快感更多。
他想起来坐在自行车后座望过去的肖宇梁飞起来的头发，如今在他眼前汗淋淋的。他惦念多年的人在自己的身体里。这种认知让他几乎轻飘的忘了疼痛。
肖宇梁深呼吸一口开始扶着曾舜晞的臀缓慢抽插，融化的快感从下身攀爬到心脏。他浑身发烫不敢去数自己心跳到底有多快。
曾舜晞被痛苦和欢愉反复的拉扯着，疼痛刺激出生理性的眼泪落了肖宇梁满肩。过了一小会儿肖宇梁终于找到了刚刚用手指探索出来的位置，拿顶部缓慢的去摩擦顶撞。曾舜晞猛的咬紧手臂，发出短促的呻吟，这次的声音里终于混上难以掩饰的愉悦。
肖宇梁把他的手臂从他嘴下拯救出来，带着他平躺到被褥里。扣住他的两只手到头顶，就去舔他的前胸，曾舜晞拧着腰很快没有了反抗的劲儿，嘴里发出些无意义的呜咽。
“你没带套。”
有人终于回过神来。
“你才知道？都说了尺寸错了。”
“不许射在里面。”
肖宇梁压根来不及听他说什么了，他能感受到对方已经完全适应了自己的进入，于是拉起曾舜晞的一双大白腿快速的抽插起来。
刚开始被有节奏地慢慢抚慰敏感点时，他还留有喘息的余地，后来曾舜晞只感到身体里耸动的性器以更硬的姿态进入身体，不停地摩擦之中顶弄出些令人羞耻的撞击声，润滑液随着性器的出入被带出来落到腿根和被子上。他几乎失了神智，开口就发出些自己都不敢置信的娇喘呻吟。
“爽吗？”肖宇梁身下不停，扣着他的手吻他湿漉漉的眼睛。
曾舜晞浑浑噩噩中又一次听见对方在性事中沙哑的嗓音，忍不住跟着说浑话。
“爽……唔……哥哥，快点……”
最后肖宇梁没忍住射进他的身体里，两个人安静的拥着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现在的距离呢？”
肖宇梁挺着腰弄他，随着动作，精液从穴口溢出来些落到被子上。
“是负数。”
曾舜晞搂着他坦诚的要一个亲吻。
“不是不让你在里面。”
“一会儿再来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