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花开的时节,雨总是特别多。空气中弥漫的气味混杂着闷人的花香和雨水的腥气,并不好闻。 不起眼的巷口放着几簇盆养的蔷薇,不算健壮的花朵儿被犀利的雨打得七零八落。随着劲风飘摇的花像极了情爱中的女人婉转哀求,更显风情万种。 这巷子里有女人香,是比花气夹带雨水腥气还难闻的胭脂味儿,呛得人慌。但是巷子里住着的却并不是一个女人,是一个随时眨巴着大眼睛的男人。他从未和旁人提起过自己的名字,只当有人问起时便说自己叫阿晞。 “他不男不女的。”这是几个长舌妇对他的评价。据说她们看见过他夜里穿着身旗袍,带着假发,涂着亮片眼影抹着大红唇,扭着腰去舞厅跳舞。也有人说看见他阳台上晾着女人的裙子,门口还放着大码高跟鞋。 “就不能是他女人的吗?”几个听闲话的大老爷们问。长舌妇用着一种几近怨恨的眼神盯着他们,对他们这种扫兴的行为极度不满。然后伸着兰花指,继续唾沫横飞地说,“怎么可能是他女人?他搬过来几年了,就没见谁进过他那件屋子,平时跟阴宅似的。哪个女的愿意跟他这个孤鬼过?要我说啊,他那些东西,不是他自己的,就是外面那些出来卖的女的的!反正横竖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男人们听了这话,都露出嫌恶的神情。只有一两个稍微好说话的为其辩解了两句,“你们就是想得太多了,我看那肖家的小儿子,不也经常去找他吗?” 女人闻次都沉默,只有一个平时不知羞的悍妇别扭说到,“我怀疑他们那个……” “搞同性恋呗。”阿晞拉着肖宇梁的手,轻车熟路地带他上阁楼,嘴上还重复着今天下午在店门外听到的几个长舌妇没有说完的话。 长舌妇看见他了,都禁音了。 通往阁楼的楼梯很黑,只有尽头处有微弱的光,他们手拉着手朝光亮走去,耳畔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和略快的心跳声。 肖宇梁突然停住了脚步,阿晞扯不动他,便回头问,“怎么呢?” “搞同性恋被发现,怕吗?” “怕?为什么要怕?你怕啊?”阿晞的声音透露着轻佻。肖宇梁看不见阿晞的表情,但他似乎能想象到他那种似笑非笑,暗爽的表情。越刺激越有一种隐秘的快乐,他们俩都是这种变态。 阿晞还是扯不动肖宇梁,只听得到见他愈发沉重的呼吸声。他停止扯他,转过身朝他走去。阿晞伸出双手环住肖宇梁的脖颈,把下巴放在他的肩上,伸出舌头舔弄肖宇梁的耳廓,慢慢朝下,含住他的耳垂,舌尖围绕着耳垂打转,牙齿轻轻研磨耳垂的软肉。放在颈后的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玩弄着他的发尾。 肖宇梁伸出手环住阿晞的腿,阿晞顺势一跃,用腿环住他的腰。肖宇梁稳稳抱住他,缓步朝阁楼上走去。 “别咬了。”肖宇梁感觉耳朵酥酥麻麻的,被咬得有些心烦意乱,恨不得把这个人操死。阿晞轻笑一声,仿佛在笑他没毅力,继而将唇移至他的眉尾,一路轻吻至鼻尖,伸出舌头轻轻挑弄了一下他的鼻尖,最后含住他的唇,狠狠地吸了一口。 肖宇梁已走到床边,他把阿晞慢慢放在床上,动作轻缓而珍重,然后俯身压住他。阿晞腾出一只手解他裤腰带,边解边继续挑逗他,“所以你到底怕不怕?” 肖宇梁正对的是一扇窗,外面透进来薄薄一层月光,全部洒在了阿晞的脸上,肖宇梁刚好能看清他如今的神态——双颊潮红,嘴唇水光剔透,眼里敛了不知多少春色,一呼一吸都说着三个字:快操我。 “不怕。”肖宇梁回答,然后直接低下头含住他的唇,富有侵略性的挑开他的牙关,轻轻咬住他伸过来舌头,与他交换缠绵一吻,再依依不舍地放来,他撑起身子,看着阿晞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说,“和阿晞在一起,怎么都不怕。” “骗人的话。”阿晞嘟囔到。 两个人早已衣衫褪尽,肖宇梁架起阿晞的腿,正着情浓意切,把自己往前送。 阿晞小声呻吟,进入的过程有些困难,尽管阿晞早就润滑过了。双方都在忍耐,肖宇梁额头上冒出了细汗,他低头再给了阿晞一个轻吻,然后一鼓作气又往前送了一大截。 阿晞感觉自己适应力大不如前了,明明该越用越软的地方却连承受肖宇梁都有些费力。他微微扭动屁股调整姿势,轻声喘息,有一种灵魂归拢愈合的雀跃和兴奋,“宇梁…全部进来…嗯…” 肖宇梁扶住他的肩膀,狠狠向前一撞,终于与他完全契合,一种巨大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阿晞嘴巴微张却没有发出声音,他感觉灵魂都在震颤,呢喃着,“太…满了…宇梁…动一动,你动一动。” 温热的小穴包裹着肖宇梁的硕根,他先是有技巧的研磨着,然后缓缓抽出一部分再温柔推进,身下人儿微微颤动,动情的喘息是最好的催情剂。 “宇梁…嗯…再快点…快一点…”阿晞不在满足如此温柔对待,他停止腰肢想要迎合,却始终到不了那个点,他微微皱眉,“是不是男人…嗯…啊…” 才想放狠话就被肖宇梁狠狠地顶住了那个点。肖宇梁是最熟悉阿晞身体的人,甚至比阿晞自己还要熟悉。 “那就遂了你的愿。”肖宇梁说着,然后加快了抽动速度,并且每一下,都顶在阿晞的前列腺上。 “嗯…爽!”阿晞仿佛是那被雨打的蔷薇,已经被撞击得七零八落,灵魂却在被不断地填满,“啊…慢点…肖宇梁!别!” 肖宇梁罔若未闻,操干得越发狠厉,阿晞的喘息声混进窗外的雨里,变得微不可闻,蔷薇的花香还在空气中徘徊,这一切色情到几乎纯情。 “宇梁…我不行了…停…”阿晞感觉喉头涌出腥味,似乎五脏六腑都被撞碎了。肖宇梁坏心眼一般得只撞击那一个点,阿晞浑身震颤不止,前端露出了米黄色的精液,却被肖宇梁用手指堵住了正准备发泄的前端。 阿晞有些慌乱,巨大的快感让他有些神志不清,“宇梁我想射…”他说话带着委屈的情感,眼泪顺着眼角落在了他的颈窝,一波又一波的高潮让他整个人都脱力了。 肖宇梁神情地吻了吻他的眼睑,说“等我一起好不好。” 阿晞惊恐摇头,但是肖宇梁却权当没有看见,更加凶猛得撞击。 阿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就算在海上飘零的孤舟,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不知身在何方。他全心全意挂在肖宇梁身上,仿佛这一刻世界只有他一个人,而这个人属于他,他也刚好属于这个人。这种巨大的满足感和持续性的高潮直接让他大脑当机,除了爽说不出第二个形容词。 肖宇梁一只手堵住他的腿,一只手扶住他的肩,开始了最后冲刺。他闷哼一声,然后精关大开,任滚烫的精液射进阿晞的身体。 他松开对阿晞的“禁铐”,阿晞无声尖叫,精液几乎灼烧了他的灵魂,他头脑一片空白,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我爱你。” 高潮余韵久久不过,他们又开始了第二波的翻云覆雨,过了好久,小阁楼才又恢复了安静。 阁楼里原本充斥着的花香和雨味儿被腥臊味儿代替,月光洒在相拥的二人身上,他们在月光下脆弱得仿佛两个瓷娃娃,却也有无上勇气违背世俗相爱。 巷口的蔷薇在大雨后花瓣被打落得差不多了,但是来年春夏,它还是依旧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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