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藏在曾府过夜之后肖老板就总偷偷翻墙与小曾少爷见面,有时候黏黏糊糊贴在一块儿动手动脚,有时候又盖被子纯聊天,他们好像要把以前没说过的话全都补上。 曾舜晞会在肖宇梁和自己老爹谈公事的时候撩拨他,他在桌下用自己的脚踝去蹭肖宇梁的小腿,可每次想往危险部位上贴的时候又会被肖宇梁用两条腿夹住动弹不得。 某次挣扎的幅度过大还用膝盖撞上了桌子,老爹面前的茶撒了一大半出来,他爹瞪他,他就嘿嘿笑,肖宇梁只得擦了桌子重新斟茶。 等到曾老爷子背过身,肖宇梁又凑到曾舜晞旁边去捏他的屁股,垂着眼睛看使坏的小孩儿偷笑。大眼睛都眯缝着,还要拼命压低嘴角。 他在袖子里抓曾舜晞的手,那小孩儿就去掐他的虎口,曾老爷子转回来的时候肖宇梁的手背红了一大块,俩人装得还跟不认识似的。 小曾少爷第一次发脾气是在塞外公主进京之时,他知道这个公主就是曾经非要看肖老板跳舞的那个坊间传说,他在心里哼了一声,堂堂公主看人跳舞还需豪掷黄金万两,我可以是只凭一席醉言就看到肖老板起舞的身姿。 不仅看过肖老板跳舞,还拉过手亲过嘴,摸过胸肌腹肌,就差一点点就连云雨之事都做了!就是之前那招欲擒故纵玩的不太好,搞得现在肖老板还不敢碰他,馋还吃不到嘴里的感觉真讨厌。 可没等他优越几天,就彻底打翻了醋坛,肖老板在公主面前跳了一支从未在人前展示过的舞,这消息还是门口迎宾的小姑娘偷偷跑来跟他说的。 他从家里的铺子跑出来,走后门溜进栋梁馆的时候正好看见那支舞的高潮,肖宇梁绷直的脚尖踩在伞骨上,若隐若现的腰线能从宽大的衣摆中窥见,手指尖带着弧度,连发梢都随着身形起伏,曾舜晞觉得舞台正中起舞的肖宇梁像极了仙气飘飘的鹤。 他气喘吁吁的看得呆了,碍眼的却是紧紧黏在肖宇梁身上的视线,曾舜晞握着栏杆,去看那个坐在主位上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堵得慌,他也想坐在主位上看肖宇梁跳舞,他也想正大光明的展示他对那人的偏爱,可是为什么现在那个人不是他。 为什么啊? 他想把肖宇梁藏起来只给他一个人跳舞,曾舜晞讨厌极了所有人都兴致满满地打量着肖宇梁的样子,烦死了,都说了卖艺不卖身还往上贴! 可肖宇梁为什么呢?他明明不卖身怎么还一个劲的盯着别的女人看呢?曾舜晞觉得他就算再专注也一定会注意到突然冒出来的自己啊?为什么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呢? 肖宇梁不久前还跟自己说了喜欢,这又算什么啊? 他看到那女人抓起一把银子往肖宇梁身上扔的时候头皮一下子炸了起来,他最看不得肖宇梁被这样对待,好像一件明码标价的拍品,只要筹码够多就可以立马带走他似的。 他气得要死,狠狠踢了两脚二楼的栏杆,下面的肖宇梁好像听到什么一样往上看,对上他眼睛之后又勾着嘴角冲他笑。 曾舜晞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肖宇梁鬓角还挂着汗,眼圈都是红的,漂亮的眼里闪着亮光,那张他亲吻过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冲他做口型,曾舜晞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那天晚上第一次跟肖老板见面时的场景。 人群在消失,声音也在消失,整个栋梁馆只剩下他们二人,肖宇梁笑得眉眼弯弯在楼下无声对他说: “等我。” 曾舜晞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鼻腔一瞬间酸了个透,想抱他想亲他,想跟他一直贴在一起,他从未觉得那人的肩膀这么薄,他转身往肖宇梁的小屋里跑,钻进还带着肖宇梁味道的被子里把自己裹了个结实。 嘈杂的人声逐渐散去,门被推开了,曾舜晞感觉到有人隔着被子把他整个抱住,他把被子往眼睛上按,蹭掉了眼泪之后才探出头来去搂肖宇梁的脖子,“你不好闻。”他鼻子还有点堵,说话黏黏糊糊的。 女人的脂粉香囊味把肖宇梁浸透了,他蹭了蹭曾舜晞的头发想去亲他,没想到让曾舜晞偏头躲开了,“我有点生气。”他的声音闷闷的,自顾自地拽着肖宇梁的衣摆。 “阿晞,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我是做这一行的。”肖宇梁用拇指蹭他的脸。 曾舜晞一下子瞪圆了眼睛盯着他,“少放屁了!你不是卖艺不卖身吗?要是那女人给你钱,想跟你办那事你就办吗?” 他本来就因为这事生气,肖宇梁这一句话简直要把他引爆,曾舜晞扯开肖宇梁的手,推开窗户就要往下跳,他扒着窗框探头看了一眼,二楼的高度搞不好跳下去要摔断腿,于是他重重关上窗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肖宇梁被骂的委屈,想留人也留不住,半夜又去翻曾府的院子,浑身解数使了个遍小曾少爷都不开窗,他只得像只被主人家赶出门去的小狗似的离开。 没想到第二天曾舜晞自己送上门来,他带了一个爽朗的姑娘坐在内堂,这个姑娘还是张府的小姐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肖宇梁过去送酒,死皮赖脸的在曾舜晞身边贴着坐下。 这两人聊的东西肖宇梁大多都不太了解,京城哪家的玉铺种水好,什么胡同里有卖新鲜的脂粉,甚至聊了明前龙井用什么水温冲泡比较适宜。 这二人相谈甚欢,可肖老板的心情却称不上明媚,插不上话,还被无视,他用舌头舔了舔后槽牙,又不好在曾舜晞的朋友面前发作,只能压着脾气耐着性子往下听,他盯着曾舜晞笑弯的眼睛生闷气。 终于这俩人聊的差不多了,肖宇梁站起来作揖送客,曾舜晞却拦住了他的动作,那小孩儿冲张府小姐做手势叫她离开,那姑娘笑意盈盈的一步三回头,肖宇梁看得烦躁。 随后曾府的家丁又搬两口大箱,肖宇梁看不明白,他拧着眉毛,去看曾舜晞的眼睛,曾舜晞没说话,把箱盖掀开,那两口大箱里竟然是满满的银子,那些银子整整齐齐的码在那里,又好像在嘲笑肖宇梁掏出来的真心。 “怎么样?小爷我有的是钱。”曾舜晞把两手揣在胸前,倚着箱子抬眼皮打量肖宇梁凝固的表情,“公主为你豪掷黄金万两,那我今就包了你们艺馆所有的姑娘!”他这话掷地有声,奏乐的也停下了,交谈的也停下了,都往他们这边瞧。 肖宇梁把茶杯啪地一下摔倒桌上,四分五裂的瓷片掉在地上一声脆响,他气得说不出话,只能死死盯住那片开合的嘴唇,“不过我有个要求。”小曾少爷勾着嘴唇,指了下肖老板。 “我要你、亲自伺候我,给我沐浴更衣,铺床叠被!”他故作轻佻的挑了一缕肖宇梁的头发捏在手里。 肖宇梁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快步走向他,拽着曾舜晞的袖子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低吼“别胡闹了!” 曾舜晞偏不听,“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他抬眼对上肖宇梁含着攻击性的眼睛,一字一顿的把他昨天说过的话回赠给他。 简直要气笑了,肖宇梁又往前一步,几乎是贴上了曾舜晞的耳朵,“那可能就不是办事,是办你了。”死命压低的声音里带着点疯,肖宇梁一把扣住曾舜晞的腰,随手往上一抛就把那人扛在了肩膀上。 整个内堂一片惊呼,有人直接爆笑出声,甚至有臭流氓吹起口哨来,场面一下子变得有些失控。 曾舜晞的世界一下子颠倒过来,失重感直接冲上头顶,肖宇梁的肩膀抵在他的胃上,被人扛在肩膀上上楼梯还是长这么大头一遭。 他又踢又蹬的挣扎,往肖宇梁的后背上轮拳头,口不择言的骂人,肖宇梁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吓得他整个人都消停了,突然觉得自己的腰要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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