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才刚刚到来,腐败的,纸醉金迷的神经病时代。每个人都多少带着点不正常,或者疯癫的沉湎于性爱,当时代的嘲笑者。或者清醒的疏离于灵魂,做生活的自私者。
曾舜晞说:我那一种都不是,我是纯粹的利己主义者,我是这个时代最冷静的神经病。
他还在KTV门口物色着他要搭上的下一家。城市夜晚独有的霓虹灯在黑暗中亮得刺眼,他今天穿了那件褐色的风衣,里面穿了层白打底,精心打扮过,画着眼线,尾尖上扬,藏住了那点不为人知的精明,剩下的就是风情万种。
他没什么坏心思,他只是想精心挑选一个活体提款机。世人叫他们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也不重要。曾舜晞随手点上一根烟,细细的烟丝从烟的一端掉出来,幸免于难的都被火点燃。
"嘿,先生,去我家喝一杯。"
一辆自行车停在曾舜晞面前,那个带着绒线帽子的男人对他说。曾舜晞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又看了看那辆除了铃不响哪里都响的破旧自行车,笑了一下:"你要是闲的没事,挑大粪挣点钱再来泡人。"半口烟吐在男人脸上,乳白的烟雾消散在空气里。
可能是曾舜晞那个笑太过于刺眼,嘲讽意味激怒了男人,他推得曾舜晞后退几步,曾舜晞的额头被路边的尖锐物品划出一道伤口,沁着血珠。在曾舜晞偏头躲闪的时候,一个男人别走了即将打下来的拳头。
"先生,这样是不礼貌的。"来者掸了掸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像是无形中施加压力。
自行车在风里摇摇晃晃的被骑走。
那人目送着那辆自行车远去,回头看向曾舜晞:"你好,我可以约你吗?"语气里带着点恳求,这让曾舜晞十分受用,他用手粗暴的擦拭掉伤口上的血,带着点虚伪敷衍的笑望着他:"可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男人的嘴很好看,是那种标准的M唇形,上下一碰,碰走了曾舜晞的一半灵魂:"姓肖,肖宇梁。"他向他伸出一只手,曾舜晞蹙了一下眉尖,带着点魅惑:"我们要散步吗?"
他看见肖宇梁摇了摇头。
然后让曾舜晞眼前一亮的东西出现了。
看上那辆当时限量版跑车后,他回头对肖宇梁笑,说:"你的名字,很好听。"
"谢谢夸奖。"肖宇梁重新伸出那只手:"我可以扶你上车吗?"曾舜晞从善如流的搭上那只手:"当然。"
曾舜晞在空旷的房间里闲逛,他没有猜错,这个叫肖宇梁的人是一个款爷,额头上的伤口被包扎妥帖,他的手抚上一件瓷器,似乎年代很久远,不懂这种东西,但看起来很值钱。他慢慢悠悠的走,厨房里肖宇梁不知道在忙碌什么,还把门关上,说要增加神秘感。
他打开冰箱,看着满满的蔬菜和啤酒,他问走出厨房的肖宇梁:"没有肉吗?要去买一点吗?",肖宇梁急匆匆的像是去地下室拿东西,闻言回头笑:"我家不买肉。"
他问他:"那件地下室,我可以去参观吗?"肖宇梁摇了摇头,刘海遮住颧骨,有点阴郁的味道。曾舜晞点了点头,这种富裕人家,多多少少藏着点秘密,无所谓,他来这里又不是探案。他继续观察这些物品可以值多少钱。
这很重要,意味着他从这段关系中可以获得多少油水。可是那间地下室的门,就像潘多拉的宝盒一样诱惑着他,更像是他的理想型脱光了站在他面前。
当他的手摸上地下室的门把手时,肖宇梁从背后拍他的肩膀,他吓了一跳,恐惧的回过头,看见肖宇梁似笑非笑的嘴唇,随后,那两只唇瓣上下碰了碰:"吃饭了。"
曾舜晞慌乱的点点头,匆匆忙忙的跑上那不足五阶的楼梯。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没在意,他只想尽快逃离地下室门前那一块不足五平方米的狭小平台。
身体比大脑更先告知到危险。
他坐在餐桌前深吸了好几口气用来平复心情,不知怎么回事,那扇门后面,好像是一个不为人所道的世界,肖宇梁的那个笑也很吓人,看得人心慌。
"你尝尝。"肖宇梁慢悠悠的走回桌前,桌面上只有一个盘子,孤零零的白瓷边,泛着冷且晃人的光,和别的牛排不同的是,面前这块被摆放到盘子一边牛排,边缘泛着不正常的白色,另一边点缀的迷迭香更让人觉得冷淡。曾舜晞顺从的拿起刀叉,刀在手的作用下持续凌迟着那块牛排,一点血水被挤压出来,落在盘子上。
有点酸,曾舜晞皱了皱眉,肖宇梁看见他的眉尖动了动,便把手伸到他面前:"没关系,不好吃就吐出来。"他望着面前这只手,手心的掌纹很浅,手指微微向里收缩,曾舜晞摇摇头,嘴里的肉咽了下去,舌尖轻轻的舔了一下肖宇梁的手心。
一条黑色的布蒙上了眼睛,双手被反绑住,曾舜晞感觉肖宇梁领着他穿过一些塑料布,稀稀碎碎的哗乱声音,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他觉得额头上一疼,好像是肖宇梁撕开了他额头上包扎好的医用纱布,白色的医用胶带撕扯着离开皮肤,带走那些皮肤组织。肖宇梁正在舔他的额头,顺着伤口周围打着转的舔舐,突然舌头碾过他额头的伤口,伤口被舌头野蛮的割裂,似乎被开的更深。
又流血了,曾舜晞迷迷糊糊的想,细细密密的疼痛压过神经。
肖宇梁紧紧地抱着他的头,含着他的伤口开始吮他的血。
疼痛让曾舜晞喘不过来气,他惨白着一张脸,毫无章法的躲闪着。
肖宇梁伏在他身上压住他,在他的耳边说:"别动。"
声音是不应该有温度的,但是曾舜晞觉得自己遍体冰凉,那阵冷顺着血管和着血液通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他真的不敢动了。
粘腻的舌头卷入他右耳的耳垂,不断的吮吸,像一个吃奶的婴孩,耳垂潮湿的触感和塞入灵魂的吮吸声回荡在耳边,曾舜晞觉得整个人在打着颤。血流下来,顺着饱满的额头,路过一弯月的眉毛,潜入黑布的缝隙,滴入月下的清泉。他的眼睛疼起来,眼泪倏倏的往下落。
肖宇梁吞噬那些眼泪,似乎像是美人鱼的珍珠,他的脸上带着湿冷。
看见曾舜晞的眼泪,肖宇梁心底升起一种以往没有的凌虐的快感,那些男男女女都是庸脂俗粉,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他的手指划过曾舜晞脖子侧面的大动脉:"你很好看。可惜你太聪敏了,不然我真的很想把你养在这里。"
他说话的热气喷在曾舜晞的脸上:"我这样的人,是危险分子。"
曾舜晞愣愣的不动了,他的脑子转不过来,要思考肖宇梁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肖宇梁硬起来的性器透过裤子直直抵在他的臀缝,他剧烈的挣扎起来:"不要,不要,肖宇梁我操你妈。"
肖宇梁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脱下他的子:"害怕什么,你不就是做这一行的吗?"曾舜晞像是沾染了什么疯病,两条长腿止不住的乱踢人。看着他水红的嘴唇颤抖着,肖宇梁轻轻的笑了一下:"乖一点。"
肖宇梁的手指潦草的扩张了几下,就握着自己勃发的性器抵在曾舜晞的穴口。
曾舜晞尖叫起来,他的腿被肖宇梁分的很开,被绳子捆绑住的双手在挣扎中被磨红。肖宇梁凑上来吻他,性器直直的顶进内部,曾舜晞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打的措手不及,他的额头上冒出冷汗,汇聚着浸湿伤口,但是这种零散的痛楚,比不上被撕裂感的一半。他的眼泪打湿了那条黑布,肖宇梁解开了它。
曾舜晞忍着疼痛泪眼朦胧的看着这满是透明塑料布的房间,很多柜子,就像是阴森的停尸间,他的穴口恐惧的收缩起来,肖宇梁感受到,更加疯狂的压住他的肩膀不断挺进,像是抓住了那弯皎洁皓月。
曾舜晞紧紧的闭着眼,忍受着场暴虐的性爱,忽然,在这场施暴中,他感受到奇异的感觉,他像是在深海中拥抱浮木的精神病患者,他那两条细长的白腿环上肖宇梁的腰。眼泪顺着眼角,慢慢的向下流,坠入鬓边的头发中,消失不见。
他在欲望的海里浮浮沉沉,忘了多长时间,两条腿发着抖,腿间的性器已经不再有抬头的趋势,前端还无助的吐着白色液体,他感受到肖宇梁更重的撞了几下,然后他吻了一下曾舜晞左边的脸颊,强硬的说:"我射进去了,说谢谢"
曾舜晞无意识的学着小狗拜拜的姿势,两只手握在胸前,前后摇晃:"谢谢,谢谢。"
绳子割断,肖宇梁把他抱起来,曾舜晞的头无力的歪向一边,看见了在角落里,用透明盒子装着的人的颅骨,和墙壁上一排排沾染着血迹的剔骨刀。
他梦游一般的想起来肖宇梁说自己家从来不买肉。他发了个冷战,觉得想吐。
肖宇梁把他放到冰冷的桌面上,系好禁锢的皮带,他抽出一把长长的军刀,刀锋冰冷,贴着曾舜晞的脸,他问他:"那么....你想怎么死?"
外面有人敲门,慌乱的声音让肖宇梁心神不宁,他放下军刀,去外面查看,那些穿着黑色警服装的人手持枪支在他开门的时候闯进地下室,肖宇梁的额头上多了一个圆圆的孔,他倒在地上,温热的鲜血从他嘴角流出来。
他和他相望,隔着生与死,血与泪,罪恶与悲悯。
"恭喜曾舜晞警官,在这次抓捕食人魔的活动中,勇于牺牲,不畏艰难,特此表彰。"
墙上的广播已经播报了一天,刘昱晗揶揄的撞了撞曾舜晞的肩膀:"唉,你说你,要买房子买那里不好。非要买那个杀人魔的房子,住着能放心吗?"
曾舜晞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要不买,那房子可就卖不出去了。"
"老好人。"
面对刘昱晗的吐槽,曾舜晞不再说什么,他一直笑。隔壁法医科科长走过来恭喜他,曾舜晞随口问了一句:"那个食人魔的尸体呢。"科长敲了敲桌子:"嗐,埋了个乱坟岗,小曾你可得向前看啊。"
曾舜晞顺从的点了点头。
下班回到家,曾舜晞脱下沾着泥土的衣服和鞋子,光着身子踱步到地下室,仔仔细细的擦拭那些沾有血渍的剔骨刀,他花了大价钱把这里翻新,做了一个密道,加固了地下室的门。
他在地下室呆了很长时间才出来,抱着一副新鲜的惨白的骨架。他轻轻抚摸骨架的头颅,这是他的爱人。
有些东西,后来人给不了,而有些东西,给不了后来人。
地下室的门开了,一包一包被剃下来的肉被送到冰箱。
曾舜晞想,他也要有一段时间不用买肉了。
我歌颂你,我的爱人,你即将溶于我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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