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向同人文:肖宇梁/曾舜晞 ,RPS
*本文情节纯属捏造,废话很多。下篇有肉。
1.
2019年6月,版纳。
滚油哗啦一浇,铺在碗中央的辣椒面立刻沸腾,翻滚出冲鼻的辛香。曾舜晞鼻子发痒,没忍住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忙偏过头用手臂遮挡。
很难想象,在这样一个闷热到蛮不讲理的鬼天气,走在陌生的边陲小城一条靠近剧组租住酒店的美食街上,肖宇梁是如何在琳琅满目的摊位中一眼相中这家西北面馆的。而曾舜晞还对他一时兴起的提议双手赞成,并未意识到稍后自己要经历的是生死考验。
肖宇梁帮他兑上陈醋,把配菜拌匀,挑挑眉,献宝似地推给他尝。他也有样学样夹起皮带宽的面条暴风吸入。刚嚼了两口,顿时热辣的刺激排山倒海,冲破了味蕾承受的极限。顾不上拆吸管,他接过肖宇梁递过来的易拉罐,就吨吨吨灌了半听橘子味碳酸汽水。于是这顿饭的后半段直接演变为曾舜晞一面抱着纸巾盒痛哭流涕,不停擦汗,还时不时伸出通红的舌尖散热,一面看着肖宇梁在对面头也不抬飞快地吃掉一碗半油泼面,倒是一口也没浪费。
“太辣了,受不了。”曾舜晞眨眨眼,把一团纸巾丢进门口的垃圾桶,嘴唇很烫,甚至耳朵也嗡嗡响。据说辣其实是一种痛觉,那不爱吃辣算不算是身体本能在逃避苦痛?
“怎么办。等下外卖给你点碗粥吧。”肖宇梁抵着门,长腿先一步跨出去侧了侧身,等身后的人跟上。
他语速很快,但语调总是很平缓,虽然带点西北口音,音色却天然的绵软。平常说话也总爱用陈述句的语气表达疑问句的意思,不熟悉的人要迅速捕捉他语句的重点,需要格外集中注意力,这直接导致了他们在《择天记》剧组第一次搭对手戏时,因为台词节奏问题NG。除此之外,就连相貌也是,肖宇梁长着一张白皙的巴掌脸,五官精致得不像是苍茫的西北大地养育出来的人。
各种看似冲突的特点就这样在他的身上奇妙地对立统一着,的确是一句话形容不了的存在。大概年轻人的好奇心就是会被这些奇奇怪怪的特别之处吸引吧,总归情有可原,曾舜晞向自己解释。
他回过神,吸了下鼻子,冲肖宇梁点点头。
2.
听到敲门的时候,曾舜晞正盘腿坐在床上,一手扶着搭在膝盖上的剧本翻看,一手揉着发胀的小腿肌肉,旁边手机外放着随手点开的私人推荐歌单。
他爬起来开门,起得太急,脚下拖鞋打滑险些摔跤。Shit,角色附体了。
肖宇梁进屋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是曾舜晞惯用的香薰。他生长的地方都干燥异常,而版纳的空气湿度太高,极度闷热,就算每天开空调,室内还是会有些奇怪的味道。
以及是的,最近肖宇梁在这个小套间频繁地出现过。要对戏嘛,瓶邪毕竟是这部剧的重中之重,这一点毫无争议。至于前一晚发生的留宿事件,他真的只是白天打戏太累,没撑住昏睡过去,在曾舜晞闭着眼默背台词的时候。
天亮时他发现自己斜趴在床上,曾舜晞半靠卧在一角,蜷起腿,看起来无辜又有点可怜,身上盖着一件外套——大概是因为他压住了被子。
他很疑惑曾舜晞为什么没有叫醒他,但直觉上这个问题似乎不应该被问出来。更何况当事人还没有醒,以这个姿势入睡已经很疲惫了,他应当有起码的良心,所以只是轻手轻脚从房间退了出去。
在门关上的刹那,曾舜晞睁开了眼。他几乎没怎么睡着。
肖宇梁在被罩上留下一大片褶皱,以及一点疑似口水的痕迹,看来睡眠质量相当好。
3.
“外卖刚送到楼下,我顺便带上来了。”
肖宇梁把食品袋搁在茶几上,看到一旁被曾舜晞顺手放下的台词本。荧光记号笔画得花花绿绿,看厚度明天戏档很满,不过没有他们俩的对手戏,副导说需要他补拍几个远近景。曾舜晞看起来有点憔悴,他也没有什么逗留的理由,有些木然地揉了揉鼻子。
“谢了。”曾舜晞心情不错,瞄到外卖碗旁边稍小点的袋子,“这里面是什么?”
“肠胃药,感觉这边东西你应该不太吃得惯吧。”肖宇梁往门口挪了挪,轻咳了一声,“你先吃饭,再吃药。”
曾舜晞看他手摸向衣袋,知道应该是要出去抽烟。
他不喜欢烟味,肖宇梁也从不在他房间里抽。但这一点其实他自己并没有主动提起过。
肖宇梁觉得刚刚那首歌很耳熟,副歌部分曾舜晞还跟着哼了几句。但是粤语,他只能凭音色认出是陈奕迅,尚不能够逐字译出歌词。真的很好听,下次要问问,如果记得起,他带上门前这样想着。
门锁啪嗒一声落下,掩盖住一声叹息。
4.
雨林的戏不算轻松,对体力是个考验。但台词不重,难度反而在于需要在情境中以最自然最合乎逻辑地方式说出来,不过单就这一点,对于现在的曾舜晞已经不算是艰巨的挑战了。马场里最不被看好的那一匹,并不曾因为非议气馁,也渐渐崭露头角。
入组拍摄到现在,哪怕状况频出,无时无刻不透露着项目经费捉襟见肘,连剧中吴邪手腕上那块IWC都是演员自备的程度,曾舜晞的心态也一直非常稳定,但这只基于专业层面。饰演吴邪不曾让他有过真正意义上的紧张。戏里小三爷戴着框架眼镜,刚刚踏上追逐的道路。虽然青涩,但他眼中没有犹疑,因为知晓终点在哪里。
曾舜晞的心结始终在戏外。
趁粥冷掉前默默喝了几口,好像没有很咸,于是又多喝了几口。
拆开旁边印着药店名字的纸袋,多潘立酮片、奥美拉唑片、三九胃泰… 还有一小瓶维生素泡腾片。
曾舜晞心里的结打得更紧了。
5.
开机不到一周时,曾舜晞已经完成从早上起床精神抖擞,到浑身酸痛睁眼都困难,再到自主生物钟叫醒后做一组俯卧撑默默洗漱上工的蜕变。还能如何,已经被骗到这里了,不如拥抱命运。
这几天,他和肖宇梁的对手戏并不太多,有时两个人会错开拍摄。这让他有机会在片场,以一个足够近的旁观者视角观察这个不算新也不能算旧的“朋友”。
曾舜晞是在接下吴邪之后,才听说白一骢最终敲定了张起灵扮演者的。得知是肖宇梁梅开二度,他长舒一口气,却也开始惴惴。
他绝对不是在害怕,更不担心。毕竟比起完全没合作过的陌生人,搭过对手戏且印象不差的熟人当然好得多,但他真就怀揣微妙的期盼和忧心,捱到碰头的日子。
这份忐忑来得莫名。
终于见面了,开机前必不可少的试装和剧本研讨会。
曾舜晞戴着眼镜,浅色条纹T恤配休闲裤,已然是吴山居小三爷的形象了。而迎面走来的肖宇梁,宽大的白色T恤,微卷的头发在头顶很随意地自然分开,令吴邪有些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直接从四年前穿越过来的。不过近看还是有些不同。瘦,看来是正在为角色健身塑形。但令人意外,他整个人的气质却比初见时柔和了一些。
肖宇梁不是一个外向的人,他自己很清楚。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下,他很难自如地撤下拘谨防备,迅速取得社交上的先机。为此他专门请教过不少表演老师,最终答案却都落在“打开你的心”。他倒是想,如果可以的话,肖宇梁愿意斥巨资给自己的心装上拉锁。
看到曾舜晞的时候,他正左顾右盼地打招呼。肖宇梁只觉得这场景似乎有些熟悉。虽然框架眼镜挡住了标志性的眉眼,曾舜晞也绝不是一个会埋没在人群中的人。走近一些,肖宇梁又明显感到一些不同于模糊记忆中的轮廓,只是那些重合非重合的部分他一时还理不清。
很快,对面的人朝这边看过来,转过头冲他招手。
“Hi,宇梁。”
6.
2016年5月,横店。
肖宇梁坐在太阳伞下的凳子上,百无聊赖刷了会儿B站。今天长生文替的戏排在很靠后,可以摸会鱼。但毕竟在片场,正大光明追番肯定大大的不妥,因此也只能随便扫一眼,没什么意思。关掉屏幕,抬眼正好看到曾舜晞走过来。
他们在开机仪式那天见过,但没怎么说话。后来他给剧组送礼物,肖宇梁从他手里接过了一杯冷饮。可能是天气热,戏服太闷,平时不太吃甜食的,那天倒是把酸酸甜甜的饮料喝了个干净。他还从其他人的谈话中听说,曾舜晞是全剧组年纪最小的演员,还不到19岁。这倒是和他蹦蹦跳跳的形象很符合,圆圆的眼睛,还有点婴儿肥,像是某种说不上名字的小动物,完全是“萌系”了。
肖宇梁主动打了声招呼,曾舜晞扬了扬手,几步冲过来坐到他旁边,然后从一个小随身包里拿出一团耳机线,认真地拆起来。
进组后曾舜晞已经丢了两副蓝牙耳机,今天一早好容易才从行李箱的犄角旮旯翻出一副,胡乱塞进小包就出门,现在果然悲剧了。
然而一通操作猛于虎,线越缠越紧。
肖宇梁看他汗都快下来了,赶紧伸手帮他解开。
“你知道怎么放耳机线永远都不会打结吗?”
肖宇梁问。看他一脸懵懂,就直接进行教学。
“你伸两根手指。”
曾舜晞想也没想,比了一个开枪的手势,也可以说是中式的“八”。
“哈哈,不是,你比个'耶'。”
“啊?哦,好。然后呢?”
“然后就是这样,你把耳机线从头开始交叉这样盘在这两根手指上,不要松开。对,对。就这样塞包里还是口袋都没事的,不会打结了。”
肖宇梁在自己的手上演示了一遍,但他语速很快,曾舜晞试图跟上他讲话的节奏,就错过了手上的动作。
“你试试看?”
“嗯… 可以再来一次吗?”
于是肖宇梁拉过他比“耶”的左手,又展示了一遍。
曾舜晞自己试了一下,窝在一起的耳机线果然一松手就瞬间自动解开。
“哇,真的诶”
大眼睛忽闪忽闪,好像真的get了什么不得了的技能。
说来很无奈,那副耳机曾舜晞没有用两天就又丢了。他甚至在酒店退房前还又仔仔细细地翻找了各个角落却还是一无所获。助理很快买来了他常用的无线耳塞,于是新技能失去了用武之地。
不过后来他还是自己又去买了一副老式耳机线,用这个办法收纳在箱子内衬里,以备不时之需。
他还向不同的朋友展示过。
以前拍戏同剧组演员教我的,厉害吧?
7.
2019年7月,曲靖。
不知道是被什么神秘力量牵引,肖宇梁再一次在深夜出现在了曾舜晞房间。他好像已经轻车熟路到从楼层电梯出来需要先站定思考一下何去何从,否则下意识可能就要拿房卡刷曾舜晞的房门了。
肖宇梁做贼似的取回外卖,一路生怕被撞见。毕竟是为了保持八块腹肌严控饮食期间,半夜十二点提着烤串回房间怎么说都算人赃并获,必须接受剧组制裁。这种时刻回谁的房间甚至都不算什么重要的事了。
世事往往就是如此奇妙,比如曾舜晞和肖宇梁此时此刻正一人抱着一个外卖餐盒,一边忘情撸串,一边深入交流表演心得,字面意义的那种。这不比夜光剧本燃?肖宇梁心里想。
“宇梁,我真的好奇,你为什么入戏出戏那么快啊?”
曾舜晞拈起一串土豆片,在肖宇梁打电话再三叮嘱下,他这份完全没放辣椒。
“快吗?大家也都是这样吧。”
肖宇梁看着叮嘱过店主少油,还多数是素菜的烧烤外卖,心情略有些沉重。
“我讲真的… 有时候我看你演,会感觉小哥就在你旁边,可是一喊cut小哥就没了,真就是一瞬间。”
肖宇梁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阿晞,你怎么判断一场戏你自己演得好还是不好?”
“你真的有问到我…”曾舜晞略有些惊诧,“其实是很多种嘛,最直接的肯定是导演的意见啊,还有对手演员的反应,我自己的感觉…啊,最重要的是观众买不买账。”
“这些都很重要,不过都是判断对你演的戏满意不满意,对吧?”肖宇梁顿了顿,说,“我想问的是,好不好,你是怎么想的?”
曾舜晞放下饭盒,郑重摇了摇头,“我现在还回答不了,得想想… 那你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小哥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他一直活在书里和书粉心里。我每天都在想,我们日常所有我能想到的场景,假如他参与,会是什么样子。就像是游戏建模,好像还挺有意思的。然后就有一天,我忽然发现好像不需要再加了,'模'建好了。他就忽然出现在我的脑子里了。有他的意志,我可以替他传达。能做到的,我想尽可能都帮他完成。我不想他有遗憾吧,我也就没有遗憾了。”
说完,肖宇梁也正好吃完最后一串青椒,鼓着腮帮子起身收拾餐具。
曾舜晞若有所思。
吴邪呢,他有遗憾吗?
曾舜晞,你有遗憾吗?
7.
2019年8月,横店。
肖宇梁有些烦躁。
这部戏拍得很苦,不过临近杀青,他也没有遗憾了。所以不应该是这样。
到底是哪里不对。
打开微信,回了几条重要的信息,对话框一路向下,滑到“阿晞”,最新一条是自己两天前分享的一首歌曲链接。没有回复,这很少见。
有这么忙吗?还是不喜欢?
肖宇梁四下搜索,看到曾舜晞在院子角落里打电话。有树木遮挡,根本看不清正面。
“小哥,来来来,拍点花絮,你入个镜。”
成方旭招呼肖宇梁去戏台子那边,他只好转身过去。
“不等吴邪吗?”
“不等了,他助理说他好像一会得出去谈事。哎来,你站这边。”
行吧,是真的忙。
回到酒店房间,肖宇梁直挺挺倒在床上。
今天拍了巴乃四姑娘山分别的戏,可能真的受到戏里氛围的影响。
他想起在几个月前在云南时曾舜晞房间里的香薰气味。还有哼唱过的粤语歌。
究竟是什么歌呢,明明那么多次机会,为什么没有问过。
他从烟盒抽出一根,放在鼻子下用力吸了两口,过了好一会儿才拿火机点燃,然而并没有抽,只是看着它一截一截在指尖燃烧殆尽。
晚上,肖宇梁犹豫再三,还是去敲了曾舜晞的房门,咚咚咚。
没有人应。
可能还没回来吧,肖宇梁想。
过了一个小时,咚咚咚。
还是没有人应。
第二天再敲,咚咚咚。
……
肖宇梁感到心塞,回到房间编辑微信。
“不在房间?”(删掉)
“在房间?”(删掉)
“吃宵夜吗?”(删掉)
“你还好吗?这两天很忙?”(删掉)
……
最终发了一条昨天收藏的搞笑视频,配文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唉”肖宇梁把手机丢在一旁,泄气一般地闭上眼。
8.
片场,肖宇梁到得很早。这几天都是打戏,武行的兄弟来来往往,比平时热闹不少。影视基地也不像深山老林里那么原生态,这里时不时还有围观群众举着手机出现。
反正得拍同一场戏,不怕你不出现。
曾舜晞步履轻快地走过来,一路打着招呼,欢声笑语,一直走到肖宇梁身边。然后,开始热身。
“晚上一起吃饭吗。”肖宇梁小声问。
“你说什么?”曾舜晞放下右臂。
“我说,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好啊。”
下了戏,他们一起去了曾舜晞之前拍戏常去的一家广式打边炉。
汤底煮沸了,曾舜晞下了半盘山药。
“你最近好像特别忙,都看不见人。”
肖宇梁说道。心里想着,微信也不回,敲门也不开。
“嗯,在谈新戏的事。”
“又要进组了吗?”
“很快。”
曾舜晞快速抬头瞄了一眼肖宇梁的脸。但隔着热蒸汽,周遭吵闹,对面人又低着头,他没能看得真切。
“山药好了,快吃吧。”
肖宇梁捞出山药,他和曾舜晞一人一片。
9.
肖宇梁回到房间,只觉得头昏脑胀。可能年纪是大了,清汤锅也能吃上头。床上瘫了一会,手机震了。
“你来我房间”
肖宇梁侧身从半开的门缝进屋。曾舜晞裹着浴袍,发梢还在滴水,整个人还被水气笼罩,皮肤上绯红色蔓延,完全不同平常的肤色令他目眩。沐浴露和香薰的气味似乎是同一种,雪松在壁炉里噼啪作响,周身温暖,唯独眉心落下几粒细雪。
曾舜晞的手搭上他的肩背,指腹一点点向下,隔着薄款棉质t恤的衣料一节一节摩挲肖宇梁的脊椎骨骼。这个动作同时把他带向对方。
肖宇梁看着自己的脸清晰映在曾舜晞暗色的瞳孔中,而当他不安分的手指一路摸到腰眼,整个人的重心也挂在自己身上。微凉的鼻尖触及颈窝裸露的皮肤,清新的木质香气再次占领了鼻腔。这个距离心跳声是掩饰不了的。而比明显加快的脉搏还要显著的是肖宇梁下半身某个部位。
“硬了?”
曾舜晞转过脸,冲他挑眉。
然后他沉下膝盖从肖宇梁身上滑下去,直接跪在他面前,顺手解开了对方的裤子拉链,刚拉下内裤边,鸡巴就迫不及待戳了出来。颜色竟然比他想象中还要深一个色号,蜿蜒的血管充血后显得有些狰狞。
他刚才的动作之后浴袍已经散得不成样子,一侧垂到臂弯,泛着绯红的皮肤袒露,胸口起伏。匆匆挽上的袍带坠在小腹处,胡乱系的结岌岌可危。更过分的是,从肖宇梁的角度隐约能看到他浴袍下并没有穿内裤。玄关处照明有限,阴影下的风光全凭想象。
走进这个房间后发生的一切,持续刺激着感官,使人无暇思考。
曾舜晞用嘴唇抚触着肖宇梁的性器,从根部开始,照顾着蓬勃欲念的实体。
既然爱欲全由我,又何需顾及太多。
于是曾舜晞张开嘴,开始吞吐困扰、支配了他许久的荒淫想象。性器被纳入湿软的唇舌和温热的口腔中,宴会才算正式开始。顾不得计较谁是食客谁是餐点,这种时候坚持最后一点虚假的体面对饥饿太久的人来说过于滑稽。
吃得太深,幼兽似的牙尖是不是擦过柱身,肖宇梁身形一僵,啧了一声,放低手掌抚摸着曾舜晞的侧颈,哄他,“松口,乖。”
嘴巴和鸡巴分离的瞬间,淫液藕断丝连。曾舜晞眼睛里积了一汪水,歪着头抬眼去看肖宇梁,还依依不舍地舔了舔嘴唇。
肖宇梁低声骂了句“操”,从两臂腋窝处把人捞起,又捏了捏曾舜晞的腰示意他跳上来。曾舜晞勾着他的脖子,双脚一离地,大腿就势被稳稳托住,被肖宇梁抱进卧室,摔到床上。
经过这么一折腾,曾舜晞身上的浴袍完群散开了,他是平躺在床上的,于是毫无遮掩地正面全裸在肖宇梁面前。体温下降,皮肤上的绯红渐渐消退,只在锁骨胸腹处退势缓慢。
曾舜晞也硬得难受,但头一次一丝不挂被肖宇梁盯着看已经很让他气血翻涌,如果现在还要他被这样盯着打飞机,那脸上真的有点挂不住。
有些好笑的是,肖宇梁现在除了鸡巴露在外面吹空调以外,衣着齐整,酒店的一次性拖鞋甚至都还完好地穿在脚上。
曾舜晞抬脚踩在他大腿上,催促他快点。
肖宇梁也不含糊,一只手就脱下t恤,然后弯腰脱裤子,几下也把自己扒了个干净。
曾舜晞咽了下口水,这个时候不承认脑内挂着这副肉体打了很多次手冲就太虚伪了。肖宇梁俯身压过来,天花板的柔黄色调的吸顶灯光被遮挡,取而代之的是肖宇梁的整张脸孔,额发、眼睛、鼻子、嘴唇、下巴、喉结、锁骨,直到对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躯体之上。
然后肖宇梁缓缓低下头,和他接吻。他们的第一个吻。
曾舜晞闭上了眼,他还是闻到了烟草味,但是已经很淡,还有海盐薄荷味牙膏,以及肖宇梁本身的气味。他的体温比自己低一些,但很快这点温差就在厮磨中消失殆尽。他感觉到脸侧的潮湿,和眼眶的酸胀,然后才意识到那是眼泪。
眼睛再睁开时,肖宇梁撑着床垫,和他分开了一些距离,这让他们视线里的彼此不再失焦。曾舜晞于是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比清晰的自己,他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要是再害羞下去,我真的没有办法了。”肖宇梁此刻的无辜倒是无比真诚。
“你把我撩成这样,现在怎么弄啊…我真的不会…”语气柔软带着无奈,说到最后甚至还有点委屈。再低头看了看两个人下面,半斤八两。
“我来。”
曾舜晞把枕头下面的润滑剂打开,就看到肖宇梁带着几分好奇又幸灾乐祸的笑,脸瞬间烧起来,就拿提膝顶了他一下,“你边上待着,转过去等我。”
曾舜晞也已经很久没有做爱了,但肖宇梁的尺寸让他十分确定,这个步骤不做好,可能待会就要去医院挂急诊。那到时候明天的横店小报一定会出现他的传奇:男演员深夜造访肛肠科为哪般;剧组拍摄期间与同事深夜对戏不慎后庭受伤是否算工伤。社会性死亡没商量。
曾舜晞把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从脑袋里甩出去,专心致志地摸索探究自己的菊花。
“好了,来吧。”
肖宇梁这才听话地转身,就看到曾舜晞的表情仿佛写着“视死如归”四个字。他分开曾舜晞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臂弯,俯身寻找角度。可是身下的人可能因为紧张,总是在轻微挪动。肖宇梁的鸡巴在他穴口画了好几个圈,还是没进去。
肖宇梁潜心忍术,深吸了口气,够了一个枕头让曾舜晞垫着,又捏了捏他的腰,让他放松。
“我怎么放松,你又没睡过男人…”
“我天赋好。”
什么天赋,拿鸡巴捅菊花的天赋吗?你又不是天生的同志。曾舜晞其实觉得这场面有点好笑,但考虑到笑场对男人的杀伤力,还是拼命绷住。
“别走神。”
肖宇梁啧了一声。
他当然也紧张,不会有哪个直男在第一次操男人的时候不慌不忙,虽然说这种事发生在直男身上的概率恐怕不太高。
但他首先是男人。男人对性暗示的接收并不因为对象是男是女有任何改变。他看得懂曾舜晞的眼神,也读得出他沉默的潜台词。他无法假装看不懂、读不出,他无法对爱的人做出那样残忍的事。
是的,他爱他。
只是理解这个事实,就足以在一个直男心里引发海啸。
但他爱他,他不想让他遗憾。
曾舜晞知道,肖宇梁爱他。没有人会真的看不出自己爱的人是否爱着自己。假如ta说不知道,那有99%的可能是在撒谎。
喜欢上直男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是个诅咒,但这样的事每天发生。因为知晓结局的残酷,其实反而爱得清醒。对不起,我只能在确定能够保护自己时,才有资格爱你。
所以那些维系着微妙安全距离的试探,那些玩笑、讯息、眼神、触摸,甚至谎言。无论你毫无反应,暴跳如雷还是恶意利用,我必须能让自己全身而退。
但肖宇梁对他太好。无论他抛出什么,都会被稳稳接住。那些不按常理的小把戏,和不合逻辑的谎话,都被全盘接受。哪怕上一秒丢给他一颗裹着芥末的葡萄,下一秒他依然会张开嘴。
或许是我够幸运,曾舜晞想。
幸运的人决定勇敢突破自己,于是他拍了拍肖宇梁,示意他换姿势,然后翻身跨坐在他身上。而他的爱人早已稳稳托住了他。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End.
【彩蛋:】
-在云南的时候,有一回我给你送药,你在放歌,那首粤语歌特别好听,叫什么?
-忘了…
-…这么快就忘了吗?你还在唱的当时,陈奕迅的。
-不记得。
-…算了。
曾舜晞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凑到他耳边轻唱:“高峰的快感,霎那失憾/风花雪月不肯等人,要献便献吻…”
-是不是这个?
-…不是忘了嘛,你又骗我?
-刚想起来的。
没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