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救生衣呢，还是有点线索的。虽然有破损但是质量还不错。”民警大概是从没遇见过这种事，因此态度十分严肃认真。
“是查到从哪儿来的了吗？”肖子瞥一眼曾舜晞的状态，还是虚，而且好像是没做好心理准备，所以肖子就接了当他代言人的活。
“没错。我就不卖关子了，救生衣内侧有曾氏集团的标志，就是S市有个做地产的，听说过没？”
“啊…好像听说过…很有钱吗？”肖子挺诧异地看了曾舜晞一眼，后者非常迷茫，身上穿着这边最常见的旧T恤和旧运动短裤，穿着打扮拜肖子所赐看起来跟富二代相差甚远。不过这小子的气质倒是有点“贵”的感觉，搞不好真的是有钱人。
“要联系一下那边的派出所吗？”肖子收回目光继续问。
“嗯我们正要通知曾先生。照理说他们那边要是家里人失踪是会有失踪人口记录的，就看有没有超过72小时。现在就可以查。”说着警察就打开了一个什么内网系统一顿操作，开始输入曾舜晞的身份证号和姓名。
曾舜晞听着敲打键盘的声音开始头疼，他弯下腰去双手捂住自己的头。
肖子注意到他的异常，马上蹲下身去看他。“怎么了？”
屏幕上的结果已经跳出来的：曾舜晞，男，23岁。家人报案失踪。最后被目击的地点：S市xx游艇码头（监控图）
曾舜晞头疼欲裂，心里别扭得很又说不出什么原因。他抬手揪住肖子的衣角，呼吸急促，好像又回到了溺水的状态，渴望空气又畏惧空气。曾舜晞的手指用力，颤抖着揪住肖子的衣服的布料，指尖发白，脸色发青。肖子一把握住他的手，拢住他的肩膀用手轻轻拍他的背，就像昨晚一样。他回头打断警察的话让他们去找个纸袋过来，曾舜晞焦虑过头，过呼吸了。
吐气，慢慢地吸，用鼻子吸气，再吐气。”肖子一直轻拍着曾舜晞的背，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手，大拇指轻点着他的手背，让他的头抵住自己的胸膛，等待曾舜晞慢慢恢复平静。“做得好，真乖。嗯，慢慢来。”肖子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温柔。
曾舜晞终于缓过来了。他把脸埋在纸袋里，从这该死的后遗症里死里逃生。他抽泣起来，肩膀一抖一抖。肖子姿势没变，握着曾舜晞的手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指以示安慰。这好像是个开关，曾舜晞鼻子一酸，没来由的委屈像触电一样从鼻尖连到大脑。他挣开肖子的手，没有推开他，反而抱住肖子的脖子，索性埋在他脖子里放声大哭。
一边的警察叹了口气，暂时撤离，留给他们一点空间。
肖子没有学过医，也对什么心理学一窍不通。但是他此时此刻莫名就能读懂曾舜晞这种不讲道理的爆发。
“他终于活过来了。”肖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