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壤
曾舜晞被他压在身下，那丰腴饱满的臀肉被挤压在地面，侧面又被他用膝盖锁住了。曾舜晞毫无尊严地双腿大开，脚踝骨被他单手环捏着，整个人险些要对折。
肖宇梁俯身凑近想看清曾舜晞的表情，想去舔弄曾舜晞那欲泣未泣的大眼睛，想把里头盛的泪给逼得掉出来，晶莹滚烫一颗颗分明，全都吞咽进口内。
可曾舜晞冷着一张脸，他拧眉瞥过来，一点被欺压的自觉都没有，倒像是他正踩着肖宇梁的脸。
肖宇梁一下醒了。
他环顾四周，只觉得宿舍比往常都更黑一些也更安静，甚至没有任豪的梦话和罗沛琪的鼾声。
然后他看见了自己的那只豺。他的豺几乎很少会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跑出来，可能因为他长期精神力失衡，只能依赖人工向导素和镇定剂，所以他的精神体其实一直处于较为虚弱的状态。
肖宇梁和自己的豺对视，不知道该喊他野狗还是丹顶鹤，不过好在他的豺并不跟他一般见识，压根无所谓他给的称呼，豺在原地打了个响鼻，又抖了抖毛发，然后让开了身子。
一只萨凡纳猫竟然趴在地上！
肖宇梁连忙起身前去查看，这只萨凡纳猫分明就是曾舜晞的那只。小猫的大耳朵耷拉着，连胡须都蔫蔫，原本漂亮干净的毛发湿漉漉，结成一绦绦的。
肖宇梁伸手只能感受到小猫微弱的胸膛起伏。他摸着小猫的手不受控地发着抖，鼻腔酸涩感上涌，眼眶不自觉湿润发红。
他想把小猫捧起来，刚将双手伸出去，忽然就被人拍了后背一把。
“肖狗？”是罗沛琪的声音。
肖宇梁这才真正醒透了。
他心跳过快，整个人都有点慌乱，气也喘不匀。
好在是梦。
“肖狗，你也被影响到了吗？”罗沛琪瞬间把灯打开了，肖宇梁一瞬间被刺得睁不开眼，心说罗沛琪这孙子是想把A级哨兵的视力毁了吗？
结果等他视力恢复，却看到罗沛琪脸上难得的正经感：“肖狗，哨兵塔被入侵了。几乎所有哨兵都中招了……”
任豪脸色苍白地从卫生间里出来，一看就是吐过几回，整张脸吐得都要耷拉下来。
“任豪的防御力太低了，受不住那么强的精神力打压，直接逼吐了。一瞬间听见无数尖叫和类似指甲抓玻璃的声音，简直要疯了，差点想把自己耳膜捅穿。你呢？你什么情况？被催眠还是……？”罗沛琪给任豪倒了杯水。
“不，我只是做了噩梦……”肖宇梁甩了甩头，他额头都是吓出来的冷汗，“是被高级向导入侵窥探了大脑意识？”
罗沛琪摇头：“不知道。但是这很古怪，估计晚点塔会发放通知……你情况特殊，要不要跟上级汇报一下？”
肖宇梁摆手说不用。
按理说向导精神入侵，应该是强行进入精神图景并对其进行大规模破坏，怎么可能只是引导做一个梦中梦？
况且看这个向导的能力，似乎是A+级之上，他级别如此高却不惜以身犯险在哨兵塔里作乱，显然目的并不是冲着他们这些哨兵，可能是冲着塔来的。
肖宇梁忽然想到了那个在餐厅挑衅发疯的B级哨兵，对方之前也是突然倒地发疯……
那个B级哨兵，可能的确有点什么问题。
白塔的应对措施很快传达给了各个哨兵，医疗仓会在稍后赶来给所有哨兵进行系统检查。塔也会追查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肖宇梁给曾舜晞发的消息删删改改，最后的是：“曾老师，你听说了哨兵塔的事情吗？我好痛也好怕。”后面还带个哭泣的emoji。
曾舜晞一直没回复，肖宇梁正自我安慰向导塔那边可能还没收到消息，向导们还在睡梦中，却看到医疗仓派过来的一批医疗哨兵向导，曾舜晞也在其中。
指导向导曾舜晞，向导搭档曾舜晞，医疗向导曾舜晞……
曾向导身份重重。
肖宇梁原本跟着罗沛琪任豪他们站在那里排队等检查，结果曾舜晞走过来拉他袖子。肖宇梁被他牵走去到一个无人的移动医疗囊仓内。
“哥你没事吧？我听到消息的时候吓了一跳，我想着你现在适用的向导素是我的，所以我就跟着医疗仓一块儿过来了。需要我帮你做精神疏导吗？是不是很难受？”曾舜晞一口气说了好多话，他声音粘连着一听就刚醒，头发也是乱糟糟翘着，鼻尖倒是红红粉粉的，估计是夜里头冷空气吹的。
“没事。我这不是全须全尾，没啥反应么？”肖宇梁伸手去按曾舜晞翘起来的头发，曾舜晞就乖顺地让他碰。
曾舜晞拉着肖宇梁在医疗仓内的诊疗椅上躺下了，然后掐住了肖宇梁的左手拇指。
肖宇梁很少接受心理疏导，但因为是曾舜晞，很快便放松了下来，他感觉到曾舜晞的手指又搭在了他的手背上，只觉得他的指尖好软，像云做的棉花糖。
他陷在云里。
肖宇梁的精神图景里并不太好看，因为长期缺失向导素，导致他的精神图景其实很混乱。原本是星辰夜空下一片茂盛草原，到如今只剩下残星点点和片草不留的黄沙地。
曾舜晞进到他图景里时，倒是很认真地蹲身捧了一小抔土，他的双眸是图景里最耀眼的两颗星，他柔声问：“你的图景居然是星辰和月壤吗？好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