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艘船，做个赌徒。
/National Anthem/
/
“怎么？小情人没让你进门？在这儿污染空气泄愤呢？”
堂口和肖宇梁关系不错的混混大青跑出来找他，自从白宁街跑回来，肖宇梁捏着一盒香烟坐在院子里一根接着一根的抽。他脑子里全都是那小子。回想着他被男人按在地上扒衣服的惊慌样子，一头扎进自己怀里的那声闷哼以及被自己拆穿心思时那一闪而过的娇嗔本性。
肖宇梁一个走神差点儿被烟呛死。猛咳两下震的满眼眼泪，刚刚才找回的一点儿快乐荡然无存，他依旧很烦。烦的原因很简单。明知那是个坏小孩，他还是惦记上了，明知这人有所图谋，他他妈还是硬了。
“你如果很有空，如家、汉庭随便哪儿，离开我的视线。”
“啧，还真被我说中了？少抽点儿吧容易不举。”
“你哪天人不行了我都不会不举。”
大青举手投降，和肖宇梁关系近一点的谁不知道这是个攻击性话痨，好死不如赖活。
“你不是最没有世俗欲望的人吗？怎么还上赶着去尝爱情的苦？”
“少胡说八道。”
“哟呵，我胡说八道了。你平常从海边回来可不走白宁街。三天前就看你不对劲了。实话说吧，是不是惦记上了？”
大青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牌子不便宜，看来愁的不轻。他点上烟，肖宇梁回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嗯。”
“咳咳……咳——卧槽。”
肖宇梁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却对上另一双眼睛。
“怎么，诚实也要被诟病吗？”
“尼玛行了，知道你上过学跩个屁啊。不准备往上爬了？”
大青知道肖宇梁的过去，也知道他认定一件事就会铁了心去做的性格。虽然是被迫做了不干不净的黑帮混子，但肖宇梁看得很透彻。在底层的混混数不胜数，每年堂口之间的较量和争夺，地位的上下所有人都巴望着爬到曾先生身边居高临下俯视众生。肖宇梁自然不例外，只不过比起向下看，他更执着重新掌控自己的人生。
“……你是怎么做到说的都是人话拼起来却没有一点儿人味儿的？脑子不用捐火锅店吧。”
“行行行我不说了。我就提醒你一句，看你不顺眼的人多多了，要真想‘还俗’，把人藏好。”
肖宇梁终于转头去看大青，而后者已经起身离开。
肖宇梁记起他离开前曾舜晞说的最后一句话，字字句句言犹在耳。肖宇梁内心开始天人交战。万一是自己在污浊里泡久了看谁都是脏呢？万一这个小孩儿就是个不幸的笨蛋，万一……
肖宇梁低头吸气，用指尖直接把烟蒂碾灭。他预感到自己的死期将会是在重新闻到蔷薇花香之后。
/
曾舜晞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裹着浴巾躺在肖宇梁怀里。
“唔我——”
“别喊，你家周围有人。”
肖宇梁看上去心安理得，从背后抱着曾舜晞去拿不远处茶几上的吹风机满世界找插座。
“你，你怎么会过来？”
“你是要自杀吗？”
“嗯？”
抽掉半盒烟后肖宇梁最终理智的认为自己应该坚定向上走的目标而不是为了一个心机boy葬送人生。他肯定着自己的道理，下一秒起身把理智和烟头一起扔进垃圾桶头也不回的往白宁街去了。
刚一进白宁街的路口，肖宇梁霎时屏住呼吸。周围有人，而且不止一个。多年的混迹让他对反侦察方面十分自信，他装作若无其事盘算着到底是什么人蹲守在曾舜晞家。父亲生意失败，很可能欠债，这也可能是导致他母亲带着小儿子跑路的诱因。尽管这可能只是一个假故事，但既然决定犯蠢，蠢到底才有奇迹。
肖宇梁在走到正门的前一秒拐进没有一丝光亮的小路，他看见整个小楼除了他头顶这间屋子其余的房间都关着灯。左右观察过后，肖宇梁向后撤了三步加速登上院墙，顺着楼体外墙慢慢的踩着缝隙扒上了那间屋子的窗沿。
还好窗户没锁，肖宇梁咬着牙腾出一只手拉开窗户，没有人反应。一只脚踩上窗沿，他听到屋内有水声，狐疑的站稳在窗台上低头看去，曾舜晞整个快要没入浴缸的水中，人是昏迷的状态。
“小孩儿——”
顾不上自己的小心思和眼前人一丝不挂面色红润的香艳场面，肖宇梁跳进室内把他从已经微凉的水里拖出来半搂进怀里。
“石头？小石头？”
肖宇梁知道这不是他的真名，但眼下别无他法，他一边唤着名字一边轻轻地拍曾舜晞的脸颊。室外的晚风渡进来，怀里的人有了反应，用鼻腔哼了一声，眼皮始终没有睁开。看人还能反应，肖宇梁松了口气，发挥手长的优势拽了旁边的浴巾把曾舜晞裹住打横抱出浴室。
曾舜晞很轻，因为泡了太久的澡整个人热热软软的好像一块面团揉在肖宇梁怀里。把人靠着床头放好，他快手快脚的去倒了杯水再回来一把捞住差点儿以头抢地的笨蛋。
没辙，肖宇梁把水放在床头去拿了书桌上的吹风机搁在顺手的位置，把人薅进怀中自己坐在床上从背后环住他喂水。不过多久曾舜晞便醒了，一句卧槽在看到不速之客是肖宇梁之后迅速地吞进肚子。
自杀？哦对，为什么他会被肖宇梁抱着躺在床上？他不该是在泡澡吗？曾舜晞因为被眼前这个死直男气哭的关系，眼睛还红着，即使一脸懵逼的看着肖宇梁，后者也能自动脑补他是难以启齿。
“怎么这么脆弱啊。”
“白，白哥哥你怎么会来我家？”
肖宇梁没有遮掩，坦诚的告诉他自己放心不下怕他做傻事结果真赶上了。曾舜晞低头不语，肖宇梁插好吹风机让曾舜晞坐正给他吹干头发。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嗯？那你来。”
曾舜晞伸手去拿吹风机谁知道泡了太久根本使不上力，吹风机压着手砸在床上抻得手臂一疼，肖宇梁在背后噗嗤笑开，曾舜晞觉得有什么变了，噘着嘴去瞪他。
“哥哥……”
“你坐好就行了。”
吹风机一打开，曾舜晞突然有些无所适从。肖宇梁变得好不一样，温柔的触碰和语气和之前即使是救他时都冷冰冰的样子大相径庭。但曾舜晞好像更喜欢这个样子的他且更加坚定之前这人都是故作矜持，实际上自己还是很有魅力的。
唯一的缺点就是，他可能没办法再作弄肖宇梁了。
“白哥哥。”
肖宇梁轻柔的拨弄曾舜晞的头发，在吹风机并不聒噪的运作声中听见小孩儿在叫他。他回应一句，但对方好像没听见。他只好把吹风机挪远一点贴近曾舜晞的耳畔去回应他。
温热的皮肤贴上自己的耳朵，曾舜晞浑身僵硬眼神也不敢乱瞟了。肖宇梁的那声“嗯？”震的他耳廓和侧颈痒痒的，他扭了扭腰，不料竟把两人嵌的更紧。
“之前那个人不是我，不是我安排的。我是知道你会经过这里，但我不会雇一个人对我——”
“我知道。”
肖宇梁开始着重吹曾舜晞的发梢，小孩儿的头发蓬松柔软，肖宇梁仗着他看不到悄悄地吻了吻散发着石榴香气的发丝。
“那个人我认识，惯犯。之前打得他住了半年的院，终究死性不改。你不可能和他做交易。”
“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我是生气。”
肖宇梁关了吹风机，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保持着背后抱的姿态贴着曾舜晞讲话。
“你是真的想要自杀吗？”
“不是。我只是，怕再也见不到你就有点难过，然后就睡着了。”
肖宇梁闻言一愣，难不成他挣扎了这么多年的黑色小说其实是个披着悬疑外皮的浪漫主义？门口垂涎欲滴的花丛，对岸闪烁星光的海滩以及现在静谧暧昧的卧室和怀里浅浅呼吸的人。肖宇梁感觉人生并没有那么真实，即便是冰凉的利刃划破肉色的皮肤，他也坚信从血藤上能开出妖冶的花。
“你想见到我？”
曾舜晞在肖宇梁刚才的沉默里煎熬着。他知道自己栽了，所以在幼稚地忏悔自己对他的捉弄。即使是对这个混混——能在父亲手下做事的人即使是最低的蝼蚁放在人堆儿里也都是狠角色，更何况肖宇梁终究会爬上去，这是曾舜晞那晚在大排档听他自报家门后第一时间的感受。
即使是他，一个沾染血污，藏毒纳凶的恶人。爱情来得毫无道理赛过世间一切荒唐事。曾舜晞想起被鲍叔送到这儿路上听了一路的歌单，声线性感撩人的女歌手唱到自己的情人。那样的恶人，可我无法拒绝他攥紧我的手，他怀抱着我，而我的心却无计可施，迅速的被他俘获。就像愚蠢的飞蛾，感受身体焚烧前最后一刻火光的滚烫达到生命的顶峰。
曾舜晞突然转过去，鼻尖撞上鼻尖。他双手捧住肖宇梁的脸，自上而下的抬眼，认真地仔细地欣赏着面前这张足够俊朗的脸。
“那你会愿意见我吗？”
吻代替了答案，也是最好的答案。肖宇梁捧着曾舜晞还微微湿润的发吻住那一张泛着水光的唇。柠檬水的酸在两人的唇齿间化开，像是含了一口海风囫囵吞下，随风飘着的一簇柠檬叶打在面颊。
舌尖滑过上颚和牙齿，曾舜晞又开始晕乎，他整个人被圈在骨架比他大了整整一圈的男人怀中，慢慢的挪动着臀腿叉开跪坐在肖宇梁的腿上。浴巾被一连串的动作扯松，圆润的肩膀和锁骨搭配的相得益彰，浴巾慢慢的滑落堆在腰腹处。肖宇梁的呼吸变了一个节奏，坏心眼地咬了一口曾舜晞肿起来的唇肉得了一声痛呼离开此处甜蜜将唇变成一片片柔嫩的花瓣轻轻地扫过肩颈，伸出湿热的舌尖一路舔舐直到曾舜晞不曾设防的胸前。
“哼~”
曾舜晞还在回味接吻后留宿自己唇齿间满是薄荷味儿的烟香。曾舜晞不抽烟故也从不知道接吻时的烟味会是如此感觉。他略带痴缠的模样伸出舌头去舔嘴唇回味着刚才，冷不丁被袭胸忍不住哼出声颤了两下腰。环住自己后腰的手慢慢的摩挲到胸前，配合着对乳尖的啃咬缓慢色情地揉捏。曾舜晞很快便受不住刺激，伸手去碰自己身下的炙热不曾想先一步摁在了肖宇梁的硬挺上。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
曾舜晞被那物什惊了一下。不可否认曾舜晞小朋友还是个处男，也没有摸过别人的家伙。
“舜晞……哥哥呢？唔嗯好疼~”
曾舜晞的反应让肖宇梁很受用，明天就死也好，他不想再锁住自己亲手建造用来保护自己的笼门。他去摸曾舜晞的下身得到一声娇喘闷声笑起来去亲曾舜晞的侧脸。
“shun xi？哪两个字？”
“尧舜的舜唔~白露…白露未晞的晞。”
“好听。那我以后叫你阿晞好不好？”
曾舜晞已经被欲望胀昏了头，叫什么都答应下来。他感受到肖宇梁扯掉了自己的浴巾又脱掉了他自己的衬衫和背心。曾舜晞去瞄他紧致的腹肌没出息的咽了口口水被肖宇梁抓包骂是馋猫。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宇梁，宇宙的宇，栋梁的梁。肖宇梁。”
“啊，和白字一点关系都没有喔？”
肖宇梁几近诱哄的声音贴着曾舜晞的耳朵激得小孩儿腰软的一塌糊涂。他伸手探向隐蔽的后穴在穴口试探的戳了戳又揉了揉。
“哼唔宇梁……宇梁哥哥，我害怕。”
“阿晞是第一次吗？”
“嗯。哥哥呢？”
肖宇梁略作苦恼状。
“男人是第一次。”
曾舜晞趴在他的肩头没有说话，肖宇梁以为他在介意实际上只是因为后穴无师自通的热潮闹得他难为情。
“生气了？”
“没有。”
“之前都只是——”
“不用解释。”
曾舜晞抬起头来满面春情的望着肖宇梁，他们之间是数不清的秘密，不用解释，他们之间不必堕入现实的泥潭，就留在伊甸园里，依偎着分享同一颗苹果。
“今晚之后你还会想出去和女人做吗？只要告诉我这一点就好。”
肖宇梁更确信自己跌入了一个无法掌控的圈套里，可他看着曾舜晞呆呆的却勾引他坠入情欲的眼，他不舍得用理智来伤害他或者说伤害自己。
“阿晞。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只有快乐……就只有快乐。”
曾舜晞感受到肖宇梁眸中情愫的波动，那浓得化不开的愁绪甚至一度盖过了情欲缠住他的喉管引渡向窒息的深海底。没有半分迟疑，曾舜晞抬腰扶着肖宇梁的肩膀坐在他的硬挺上磨了两下，蓦地咧开嘴笑了。
“以后就有人带我看海了对不对？”
“对。”
“那，宇梁哥哥。”
曾舜晞重新贴近肖宇梁的胸膛，肖宇梁的手指慢慢的开始了对秘密花园的探索。曾舜晞感觉到一股电流般的酥麻顺着尾椎一路攀升到颅顶，疯狂的曲目拉开舞台暗红色丝绒的帷幕。
“享受你的快乐吧。”
TBC